第404章 東窗事發
各幫派與聯盟交割完畢，開始分頭離去，金梓鳴隨格馬會來到拉加城，又去了一趟分部，方才傳送至約達城。
回到家，與葉仙子一起欣賞海上日落，他撫摸愛妻的肚子，好奇問道：“染衣，怎么沒什么反應？”
“還早得很呢，按照我的測算，這一胎要懷將近二十年，現在她還只是一顆小種子，你當然感受不到，但我能清晰感應到她。”
“現在能確定是女兒啦？”
“是的。”
“太好啦。”
“你這趟出去，情況如何？”
金梓鳴將經歷簡要跟妻子講了一遍，待他講到第三關的兇險，以及和謝懇的戰斗，讓葉仙子后怕不已。
“梓鳴，現在有了孩子，不要再像從前那樣出生入死。”葉仙子叮囑道。
“染衣，我清楚，不過修士只能與人爭奪機緣，方能晉升，這就是天道，也是命。”
“唉，如此一來，你還需去一趟寒清界。”
“是的，一來是履約，二來也可以去看看，能否搞到那件水屬性的極品寶物。”他沒敢提順便去參觀蘇珊家之事。
“染衣，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同意，有了遮天石，我想去一趟魔光界，探望一下林希、心忱和幽姬，這么多年不見，挺擔心他們的。”
“唉，你去吧。”葉仙子澹然說道，想想這些年妖女的苦楚，也挺可憐，便沒有阻攔。
翌日，金梓鳴回到公事房，生輝來找他，一見面就抱怨：
“大長老，你得跟內務堂的老大說一聲，現在分銷市場的業務量很大，鐘清揚根本忙不過來，可總部點名，非要他回去參加培訓。”
“還有這事？現在艾托商會的訂單不斷，不能因為培訓而中斷業務。”
“是啊，鐘清揚也不想現在回去。”
“你立即把我的意見，發給總部內務堂堂主。”
兩日后，他得到回復：“鐘清揚必須回來，如果需要，你也得返回宗門，參加培訓。”
金梓鳴當即愣住，“這特么是什么回復？如此意味深長，還準備讓我也回去？”無奈之下，只能重新布置：
“生輝，總部拒絕了我的要求，你通知鐘清揚，讓他五日內動身回鴻青界。柳易，你抽調一到兩人，暫時接替艾托商會的項目。”
二人答應下來，開始分頭行事。
三日后，鐘清揚出發，過了半月，兩人又來見莽漢，遞給他一封信函，生輝惴惴不安地說道：
“大長老，這是總部內務堂發來的，質問鐘清揚為何不按期回去培訓？”
金梓鳴一看，頓時傻眼，懵逼道：“人早該到宗門了啊，他是去哪里中轉？”
“永力界。”
“不可能在那里停留這么久，還沒有回鴻青界的傳送。”莽漢突然有不祥預感，想起了厲傲兩次提醒鐘清揚的人品，以及內務堂堂主一語雙關的回信。
“生輝，你立即讓圣興城分部核查，鐘清揚是否搭乘那班傳送去了永力界。”
消息很快傳回，實際出發名單中，沒有此人，柳易和生輝頓時醒悟過來，不禁臉色發白，“可能要出大事！”
“鐘清揚只是元嬰，不可能進入星空，他要么還在順閑界，要么去了別的界域。
生輝，立即讓人去五大超級門派的跨界傳送陣，查鐘清揚失蹤后，所有離開順閑界之人。
不僅要查找名字，還要核對長相和神魂氣息，防止他用其他名字，易容離開。另外，請晏冰真君去他的住所搜查，不要放過蛛絲馬跡。”
幾天后，信息匯總回來，金梓鳴召集邱北真君和柳易等，商討對策。
“大長老，鐘清揚的房內，留下的都是價值不高的東西，找不到有用的信息。”
“在五個跨界傳送陣，都沒有查到他的蹤跡。”
“與總部魂堂確認過了，魂燈未熄，說明不是被害，倒像是有意識的畏罪潛逃。”
“鐘清揚的唯一客戶是艾托商會，如果他在業務上中飽私囊，只可能通過那個大項目。
你們說，艾托會不會與他勾結，共同欺騙我們？”金梓鳴問道。
“我覺得可能性不大，一來，艾托的商譽在順閑界一直很好。
二來，如果勾結，多半會出現虧損或欠款，但我們目前是贏利的，而且對方也沒拖欠貨款。
我實在想不出艾托有什么理由，要配合鐘清揚欺騙我們，他們能撈到什么好處？”柳易分析道。
“如果不能確定艾托商會與他是一伙的，就不能去客戶那邊查證此事，以免影響框架合同的后續交付。”莽漢沉吟道。
“大長老，我覺得總部肯定查到了什么，或者至少覺察到某種異樣，才會強行要求鐘清揚回去，想與他當面對質。
要不我們直接聯系總部？或許就能確認他究竟犯了什么事，會嚇得他潛逃。”生輝建議道。
“目前看，只能如此，你把鐘清揚的情況上報內務堂，看他們怎么說。”
“好的，大長老。”
“大護法，我有一種預感，鐘清揚已經不在順閑界，他很可能用其他名字，易容和更改氣息后傳送離開，有沒有辦法透過偽裝找到他？”
“這取決于他用了什么級別的功法或輔助法器，如果太高級，我看不出來，而且，還必須弄到跨界傳送陣的影像才行。”邱北答道。
“鐘清揚并不寬裕，我覺得他搞不到特別高階的功法或法器。”柳易說道。
“各超級大派在跨界傳送陣，都有留影石持續記錄，但要獲取，比較困難，只能去試試。”
“我們分析一下，先縮小搜尋范圍。”
“鐘清揚生性謹慎，離開分部后，如果要逃往其他界域，肯定不敢在順閑界停留太久。
我覺得他一定會在三日之內，絕對不會超過五日，乘坐跨界傳送陣離開，我們只需索要這幾天的圖像即可。”
“柳易說得有道理，咱們繼續推理，假設你是鐘清揚，會不會冒充超級大派的長老或弟子？”莽漢問道。
“不會，那樣很容易查出來，別說超級大派，就連一級門派都不太可能，只要一比對影像，就能發現冒名頂替。
至于二級門派的出界申請，超級大派一般不予受理，獲批的可能性很低。”
眾人眼前一亮，邱北說道：“多半是偽裝成散修，修真聯盟承諾，每年要授予固定的出界名額給他們。”
“只查散修的話，超級大派倒有可能配合。”
“鐘清揚一個正道元嬰，讓他單獨從魔道雄鷹宗出發，我估計他沒這膽量。”
“萬一他專門針對這種心理，偏從這里走呢？還是穩妥些，都不放過。
我現在起草一封正式的求助函，以追查叛徒的名義，請五大派予以協助，提供鐘清揚失蹤后五日內，進行跨界傳送的散修圖像。
生輝，你通知各分部主管，要求他們必須搞定此事。另外，給總部匯報時，把這些追查行動也反饋回去，省得說我們不作為。”
“好的。”
四日后，已趕到圣興城分部的金梓鳴，收到內務堂堂主的來信，大意是：
“金長老，前期收到永力界的投訴，在其轄區內發現竄貨礦機，他們將部分設備的編碼發回總部，查出是順閑界艾托的合同發貨。
我們懷疑這個商會私下竄貨，便以‘培訓’名義，要求鐘清揚回宗門協查。
他一直推脫不歸，總部開始懷疑他營私舞弊，也請你諒解，當時連你都盯上了，擔心這是一起窩桉。
但經過與楚峰主溝通，才知你曾向宗門捐贈一枚極品靈晶，其價值已超越這些貨物，這才打消對你的懷疑。
要徹查此事，需要你們大力配合，首先得確認，艾托商會拿到的合同，是否與總部評審的合同一致。”
看完信函，莽漢腦中當即冒出三個字：“假合同”。
他不禁生出一絲懊悔，“厲傲曾兩次提醒，質疑鐘清揚的人品和業務，當時我認定厲傲已沉淀，難以挽救，根本沒把忠言當回事。
本以為有順閑界和總部兩道評審關口，那么多專業人士，不可能出問題，誰知真被厲傲猜中。”
他對隨行的柳易說道：“你找一個理由，查一下艾托商會留存的合同，是否與我們的一致？注意，不要驚嚇到對方，畢竟還要繼續合作。”
“大長老，這很簡單，我讓售后服務的人去商會，就說出發前忘了看條款，需要借閱他們的合同，查一下設備的保修年限，以及出保后的收費標準。”
“嗯，這個說法好。”
當天晚上，金梓鳴與幾名骨干齊聚一堂，輪流觀看兩份合同，他臉色發青地說道：“現在可以確認，鐘清揚在合同上動了手腳。”
“這個項目由他一手把持，他搞了一個陰陽合同，把凌云派和艾托商會都給騙啦。”
“有了這份對比，基本能猜出這廝的獲利手法。”
“總部合同上的設備單價更低，發出的礦機，會超出艾托的收貨數量，這個混蛋瞄準的，就是多出的這部分。”
“怪不得他以省稅的名義，慫恿艾托老板在永力界收貨，我的人旁敲側擊問過，合同中指定接貨的那家小商會，并非艾托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