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詛咒
覃玉拽著二人前往凌云派所在之地報到，莽漢向領隊的功法堂堂主高世英傳音，介紹了汪海的情況。
得知眼前這位不起眼的瘦高個青年，竟然是一界之主，而且還和金梓鳴“一起”搞到一部半仙級主修功法，讓高世英大感離奇。
“我可以帶他回宗門，他雖是魔修，想來還是有機會被接納。”
高世英不動聲色地說道，雖沒有當場同意，但眼中的熱切卻難以掩飾。
他參與過“春耕計劃”的制定，自然清楚宗門對七階功法的渴望。
“高堂主，還有一個麻煩，我在小世界不慎吸入一種灰白色靈氣。
回到鴻青界之后，發現與汪海一樣，一旦運功，壽元便會三倍流逝，請問宗門是否有人能解決這個棘手問題？”
“竟有這種詭異靈氣？唉，凌云派還是底蘊不足，不知道小世界有這些兇險。”
高世英蹙眉，沉吟半晌，坦誠答道：“據我所知，門中并無哪位真君擅長此道，不過我也不能肯定，得回去確認。”
“那怎么辦？”一旁的覃玉急了。
“如果真的無人能解，可以由宗門出面，向丹道門或萬佛寺求助，以他們的醫道或佛法，或許能幫到你們。”高世英說道。
金梓鳴心中一動，求丹道門，還不如去一級門派敬丹堂找青葉大師，相信能得到更好的救治。
至于萬佛寺那邊，他霍然抬頭，說道：“我和萬佛寺的懷智和懷仁大師有些淵源，這就去和他們的領隊談談，看看有無辦法。”
“懷智大師已于五日前坐化，一代得道高僧，離我們而去了。”高世英嘆道。
“啊？”金梓鳴心中涌起莫名悲傷，雖明知結果，可事到臨頭，仍萬分不舍。
他帶著汪海走向萬佛寺的隊伍，老遠就看到旁邊千佛島隊伍中的一毛。
待給二人引薦，他問道：“一毛，我有事要見萬佛寺的領隊，你知道是哪位大師嗎？”
“知道，是虛谷殿主，就是那位。”他指向不遠處一位相貌和善的圓臉僧人。
他倆辭別一毛，上前躬身行禮，說道：“晚輩是凌云派的金梓鳴，見過虛谷殿主。”
“是金施主啊，懷仁師叔和我提過你，說你很不錯。”
“謝謝殿主的抬愛，晚輩有一件事，想向您請教，不知是否當講？”
“你說吧，出發前，師叔跟我叮囑過，要我關照你。”
金梓鳴將他和汪海的麻煩簡述一遍，虛谷聽完，不由得動容，隨即說道：
“施主居然能吸納那種靈氣，果然是奇人，怪不得師叔會如此器重，你問我此事，倒是問對人了。
我聽師父講過，幾百年前，曾有一位鴻青界的天才，與你有相同遭遇。他先去了丹道門，但沒有找到辦法救治。
后來他輾轉到萬佛寺，掌門看過后，亦無計可施，便讓他去見懷智師叔。
師叔說，這種靈氣天生帶有詛咒，會縮短修士壽元，境界越高，壽元流逝越快。”
“懷智大師能治嗎？”二人終于看到了希望。
“能，師叔收他為記名弟子，傳授了無為法，據說此人后來徹底清除了詛咒。”虛谷微笑道。
“啊，太好了。”兩人激動萬分，如沙漠中快要渴死的旅人，得見綠洲。
“不過，懷智師叔近日圓寂了。”虛谷語帶悲傷地說道。
“我剛剛聽說。”金梓鳴暗然道。
汪海嚇了一跳，心說莫非無人教救命的功法了？
“懷仁師叔也修行無為法，二位施主，此事不能耽擱，你們隨老衲一起回萬佛寺見他吧。”
虛谷猶如土著肚里的蛔蟲，瞬間給了他安慰。
“好的，謝謝殿主，我這就去和凌云派的領隊說一聲。”金梓鳴回去見高世英，把情況講了一遍。
高世英微微沉吟，說道：
“好，你們先去萬佛寺，我會讓人幫你請長假。至于汪海，待我回去向掌門稟報后，會有長老來與他面談。”
二人大喜，心中一塊大石落地，他們當即去向覃玉辭行，卻發現小妮子心情不好。
“怎么啦？覃師妹。”
“我在特戰隊的兩位師兄，白景巖戰死了，邱政失蹤，至今未歸，恐兇多吉少。”
“唉，看他的造化吧。”莽漢不知該如何安慰對方。
最后截止的時間越來越近，隨著兩批人馬的返回，白色空間通道緩緩消散。
重傷的邱政很幸運，被星光宗的人給救了，隨倒數第二批隊伍返回，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這次試煉，鴻青界的戰損近三成，而凌云派和華云觀，由于小隊很早就被打散，人員損失更大。
修真界便是如此殘酷，為了有限的機緣，大家不得不性命相爭。
弟子們取回寄存的納戒，在修真聯盟和魔象宗的主持下，開始自由交易。
金梓鳴四處走動，換了幾件所需之物，其他的則轉交高世英，請他代為與宗門兌換。
高堂主對他的覺悟很滿意，無論是在這里交換，抑或是拿出去拍賣，肯定能獲得更大的利益，金梓鳴此舉，算是開始反哺門派。
遠遠看見妖女，他傳音道：“林希，我和汪海準備去萬佛寺學習無為法。”
“怎么，你們也想走念癡和尚的道？”妖女沒有想太多。
“嗯，學了總沒壞處。”莽漢怕她擔心，沒說實話。此間一切事了，二人追隨萬佛寺眾僧，一同離開。
入寺后，先去安置懷智舍利的佛塔祭拜，莽漢見念癡在一旁誦經，便在他旁邊坐下，一同誦念。
汪海傻眼，只得跟著跪下，念經不會，心懷虔誠還是可以做到。
半日后，他倆在禪堂中見到懷仁大師，待稟明情況，懷仁微作沉吟，說道：
“上次分別前，貧僧便有預感，不久就會見到金施主，沒想到這么快。
師兄生前確實與我講過，通過無為法解除小世界詛咒的方法。
一共有兩種，一種是把灰白色靈氣作為入侵的異物，予以清除；
另一種是把它當作有益之物，逐步化解其中的詛咒，與它共存。你們選哪一種？”
汪海還指望有朝一日能榮升界主，如果不能使用小世界的靈氣，那就一切休談，他毫不猶豫地答道：“大師，我選第二種。”
懷仁微微頷首，看向金梓鳴，后者思索了一會兒，問道：“大師，請問兩種方式，分別需要修煉多少時間，才能見效？”
“沒有定數，得看個人悟性，一般來說，至少需要二、三十年。兩種方式，無所謂好壞或高低，僅取決于你們對待這種靈氣的態度。
不想和它有所瓜葛，就徹底斬斷；想要共存，就化解詛咒。要說有什么不同，無非是修煉法門有所區別罷了。”
“好，那我和汪海一樣，都選擇共存。”既然成本是一樣的，當然要收益最大的，金梓鳴終于眼神堅定，不再徘回。
“好，老衲倒是省事了。有一點需要注意，從現在開始，你們不能運功，包括魂功，僅能動用純粹的肉身之力或魂力。
否則不僅壽元加速流逝，就連所修的無為法，也會功虧一簣。”
“啊，那我們豈不是很久都無法提升修為？我已經隨時可以突破到元嬰大圓滿。”汪海有點急了。
“二、三十年很久嗎？暫時壓制一下，有什么關系？”金梓鳴瞪了他一眼，斥責道。
“好吧。”汪海已把莽漢當大哥看待，頓時慫了，何況這點時間對修士來說，確實不值一提。
“金施主這種心態很好，隨遇而安，符合無為法的基本法則。”懷仁笑道。
二人在萬佛寺安頓下來，跟隨懷仁大師學習無為法，成為了他的記名弟子。
見救治有望，金梓鳴才給染衣、林希和朋友們發信，讓大家不用擔心。
半月后，從凌云派來了兩位真君，他們對汪海的修為、潛能和品性進行一番考較后，田真君笑著說道：
“汪海，恭喜你正式成為凌云派弟子，高堂主說你想創造正魔雙修的壯舉，宗門會不遺余力地支持你。”
“太好了，謝謝真君，請問我能加入特戰隊嗎？”這才是土著最在意的環節。
“呵呵，沒有問題，你的修為和戰力都滿足要求，正好特戰隊也需要補充人手。”
汪海頓時眉開眼笑，心滿意足。
“梓鳴，你的戰利品已兌換為個人貢獻點，尤其你和汪海向門派貢獻的那部木系功法，會重獎。”
“這是金兄的功勞，與我無關。”土著急忙解釋。
“汪海，別瞎說，沒有你，我不可能拿到，這是我倆共同努力的結果。”
“你倆不錯，這種天大的功勞，還能互相謙讓，實在少見。”另一位真君嘆道。
“梓鳴，你要在萬佛寺呆這么久，單刀堂的業務不能中斷，宗門會任命新的副堂主，等你回歸后，再予以新的安排，沒意見吧？”
“我理解，田真君。”
“唉，就是楚靖那小子舍不得你。”
“我們把接替你的人也帶來了，你和他交接一下吧。”
“好的。”
三日后，莽漢徹底卸下業務重擔，全身心投入到佛法修行之中，以早日解除詛咒的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