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翰書院?嗯,它在翰源城的歷史上很有名,有不少記載。
你們可以看看那個架子上的文獻,我記得有好幾本與它相關。”
老人一邊說著,一邊指向進門右側的第三個書架。
二人謝過,開始查找,很快便有所發現。
他們各自閱覽,找到之后,再相互交換,直至將這個書架上所有相關資料全都看了一遍,終于弄清了那段歷史。
“文翰書院”成立于一百三十五年前,歷史上出過多位狀元、榜眼和探花。
最輝煌時,文翰曾是育琨國的第四大書院,有不少外地書生前來求學。
七十六年前,發生了一樁仙人禍及凡人的慘桉,導致書院的消亡。
歷年來,一些育琨國的仙人曾提及此事,匯總這些口述信息,基本還原了當年的慘劇。
那一任的館主叫林懷聰,他的二女兒林清音在護國仙門香山閣修行。
據說其丹道造詣極高,已是一位元嬰后期的真人。
她的夫君秦海潯是劍仙,修為境界與她相同,來自御劍堂。
七十七年前,林清音誕下一子,取名秦致遠,按當地習俗,需舉辦百日宴。
秦海潯有一位同門師兄叫吳世英,其家鄉離翰源不遠,正好也要返鄉。
于是兩位平素關系一般,卻正好順道的老鄉,結伴歸來。
在距離翰源城不遠的地方,二人分手,各自回家。
誰知分開不久,吳世英遭遇一位仇人及其兩位元嬰同門。
此人來自魔宗鬼嘯谷,修為已達元嬰大圓滿的巔峰層次。
吳世英當然不敵,心知在此偏遠之地,即使發出求救符箓,最多只能引來秦海潯的援助。
以二敵三,仍然兇多吉少。
他聽秦海潯說過,其妻也是元嬰后期修為。
如果在師弟幼兒的百日宴上,還有他妻子的其他同門參加,那股力量多半能對抗這三位強橫的敵人。
于是他決定,不發求援信號,而是仗著身上的短距離瞬移符,向翰源城逃去。
入城后,他很快發現秦海潯所在之處,直奔而去。
抵達文翰書院后,他一邊高聲向師弟求援,一邊降落下去。
按照門規,秦海潯必須出手相助,而其妻為了救夫,自然不得不參戰。
實際上,當時在書院中,只有秦海潯夫婦是修士。
林清音感受到三名魔修的強大氣息,取出一件護體法器,掛在幼兒胸前。
對林懷聰說道:
“父親,致遠天賦異稟,將來必成大器。
你帶他趕緊離開,走得越遠越好,我和海潯必須留下來御敵。”
吳世英明知書院內有大量凡人,但他卻賴在這里,將其作為戰場。
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鉆,以給自己制造脫逃的機會。
秦海潯夫婦見仆人護著老父,開始撤離,便轉身加入戰團。
林清音主修丹道,戰力較弱,對戰局影響不大。
最終,這對夫婦全都戰死,甚至連元嬰都未能逃脫。
而那肇事的吳世英,卻搏得一線生機,他竄入一群學子之中,竟被他成功逃回宗門。
御劍堂中,秦海潯之弟秦海躍聽聞此事,憤怒地去與吳世英對質。
激動的他,沒能控制情緒,竟在宗門內擊殺了促不提防的仇人。
這可是死罪,但御劍堂考慮到事出有因,且吳世英確有過錯,最終決定關押秦海躍五百年。
而文翰書院,在這次仙人大戰中,成為煉獄。
幾乎所有的建筑被毀,附近的凡人,近八成死去,包括教師、學生和附近的居民。
院長林懷聰未能幸免,懷中嬰兒身上的護體法寶雖然碎裂,但卻保他平安無事。
這個孩子,事后被外出歸來的一位何姓講師收養。
在翰源城幾大商戶的資助下,在書院原址,簡單重修了一些房屋,把幸存之人安頓下來。
大家寄希望于剩下的學子,能發憤圖強,有朝一日重振書院。
但不幸的是,三年多后,一場大火吞噬了那里,再次死傷慘重。
文翰書院徹底消失,從此不復存在。
看完這些,二人久久無語。
在那些書籍中,有一張林懷聰的畫像,眉目與金梓鳴依稀相彷。
如此看來,被關押的那位老人,是他的叔父。
他當年是高階元嬰,那時至少已有一百多歲。
元嬰真人的極限壽元是八百歲,但要在黑獄承受五百年的折磨,多半扛不下來。
即使僥幸熬過來,放出后亦是元氣大傷,估計也沒幾年可活。
念及此處,金梓鳴心中就是一痛,林希輕撫他的后背,讓他平復下來。
莽漢來到那位老儒前,躬身行禮,問道:
“老先生,我已經看完文獻,還想向您請教一事。”
“公子請講,但有所知,定當相告。”
“書院最后一任院長的孫子,以及收養他的何家,后來怎么樣了?”
“我聽過一些傳聞,據說何氏夫婦都命喪那場大火。
但他們的女兒,以及收養的院長孫子,出去玩耍,得以幸免于難。
小姑娘后來被遠房親戚領走,而那男孩,大家擔心若與他接近,會沾染書院的厄運,都不敢收留。
他從此淪為一個乞兒,再往后,老夫就不清楚了。”
“后來翰源城是否發過一場大水?”
“是的,火災后不到一年,又遭遇一場百年難遇的洪澇,那時的翰源,可真多災多難啊。”
“老先生,請問這里還有當年林家和何家的族譜,或一些相關介紹嗎?”
“有一些,你去那個書架查找。”
二人按照指引,繼續翻閱。
在這里,金梓鳴弄清了三生塔第一世和第二世的主人公與自己的因果。
收養他的何姓講師,其爺爺就是三石。
而子貞,則是林家三百多年前的一位女子,其子很有名,是一位大官。
二人離開縣府,去書院舊址憑吊,但這里全都變成民居,早已不復當年的樣子。
不過,翰源城對文翰書院很敬重,陸續把在仙人大戰和火災中喪生的師生及其家人的尸骨,遷到江對面的靈峰山上。
為他們樹碑立傳,并有專人護理陵園。
金梓鳴和林希一同前往,尋得父母、外公和何氏夫婦之墓,暗然無語,只得灑淚祭奠。
當晚,金梓鳴喝得酩酊大醉,次日酒醒之后,望著窗外,怔怔出神。
他終于知道自己的身世,父親秦海潯,母親林清音,叔父秦海躍,自己原名秦致遠。
三個仇人都來自鬼嘯谷,領頭之人叫馬奎,七十六年前,便已是元嬰大圓滿的巔峰層次。
“金子,你要改回本名嗎?”
金梓鳴想了想,說道:
“算了,這么多年了,已經習慣現在的名字,何況也得給老金一個交代。
等以后救出叔父,我再問問他的意見。”
“金子,你別沖動,黑獄是超級門派的禁地,有真君鎮守。
而鬼嘯谷是一級門派,當年的三位魔修,現在可能已是合體大能。
你一定要謀定而后動,先摸清情況,再徐徐圖之。
否則報仇未遂,反被其害,才真是愧對家人。”
“林希,你放心吧。給老金報仇,我也是隱忍很多年才出手。
我會像一條毒蛇那樣蟄伏,要么隱忍,若出手,就要一擊必中。”
“那就好。”林希放下心來。
他倆在翰源城繼續呆了兩日,便踏上歸程。
途經雅馨城時,金梓鳴用傳音玉符,約香山閣的石奕琳前來一見。
一番寒暄后,莽漢說道:
“石師姐,我最近才知道,我有至親之人,曾在香山閣修行。”
“啊,是誰啊?
金梓鳴想到自己的仇敵,以及香山閣的弱小,說道:
“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不方便告訴你,還請諒解。”
“好吧。”石奕琳溫柔沉穩,沒有追問。
“石師姐,這是我的傳音玉符,你收著。
如果日后香山閣有難,我可以趕來相助,你可以寫信給葉家…”
相交不深,金梓鳴暫時不想把妖刀的根腳告訴對方。
石奕琳離開后,便到了告別魔女的時刻。
四目對視,均流露出濃濃的不舍,林希走過來,坐在莽漢懷中。
她一手勾住金梓鳴的脖子,一手在他厚實的胸膛上撫摸。
莽漢猶如觸電,又覺得像是有螞蟻在身上爬行,很癢。
妖女媚眼如絲,讓金梓鳴心尖兒都在發顫。
季動之下,竟一把摟住那風情萬種的柔軟腰肢。
妖女“嚶嚀”一聲,火辣的身軀緊貼在男人身上。
莽漢再也難以抗拒壓抑已久的欲望,撥開那張精致絕倫臉蛋上的幾縷凌亂青絲。
低頭吻住了兩片溫熱香艷的紅唇。
好一會兒,二人方才站起,妖女再次將凸凹有致的嬌軀送入莽漢懷中。
久久無語,他倆均沉浸在溫馨、甜蜜與幸福之中。
分別的時刻終于來臨,林希戀戀不舍,揮手踏入傳送陣法。
當天,金梓鳴回到旭遼。
水漾閣的業務壓力越來越大,但在如此困難的時刻,又做出了一個非常激進的決定。
當年于澤昆離開凌云派時,曾邀請主攻純靈石礦主機系統的資深長老吳蘊文一起出去。
但后者有自己的宏偉藍圖,沒有答應。
吳長老離開凌云派后,與另外一些同門創立了一個四級門派,叫做“尋道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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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抱怨,感情戲不夠,深以為然,于是加了本章后半部分的妖女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