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黑洞和暗物質空間的領悟,金梓鳴強于歐嘉。而白洞和升天路,兩人一起見識,難分伯仲,唯一的不足,是在時間之道上的巨大差距。
這些日子以來,通過重溫明乾的“時間長河”碎片,并用更強的空間道法彌補時間上的弱點,他改良出一刀,被命名為“通天蟲洞”。
隨著出刀,高度壓縮的黑洞和白洞在空中相交,一條灰色的暗河將雙洞包裹,繼續向下,垂向海面。
莽漢善于識別空間薄弱點,在這些位置,全都預設了爆破機制。
他的神念急轉,一連串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黑洞和白洞率先炸開,天體碎片和能量涌入開爆的暗河,引發更恐怖的空間風暴。
“升天路”破碎,蒼穹之上,出現一只灰色“水母”,其傘面之下,數百根黑色長矛垂直豎立,而最下方,則是一柄白色大劍。
能量與光芒交匯,由長劍導引,俯沖而下。面對如此恐怖的天威,讓于師兄和厲踐驚駭不已,均立即祭出最強防護手段。
金梓鳴明白,必須聚焦打擊,才可能重創中期真君。他將劍尖的九成力量,鎖定姓于的,分給厲踐的劍光,看上去極為炫目,卻僅含一層威力。
白色與黑色光焰,眨眼淹沒二人,真君的多重防護被相繼撕開,肉身首次暴露在外面。
狂暴的能量將其掀飛,他依仗高階法力,拼命死扛,依然創傷不斷。
小飛早已埋伏在退路上,“遁去”發動,神行從異度空間竄出,巧妙地利用一閃而逝的機會,刺入敵方后腦。
此人的元神已是六重后期,未等神行殺入核心,便被魂鼎擋下。
這并不妨礙小飛在外圍神識放毒,小蟲特制的但因魂毒,已在此處彌漫。神行化作芥子,逃回莽漢腦中。
厲踐全副武裝,孰料看似驚悚的一招,僅破開兩道防護,便分崩離析。他心中一喜,正欲反擊,卻聽金梓鳴大喊:
“這位前輩,不管你是誰請來的,我都得提醒,你已中能讓半仙隕落的超級魂毒,如果還敢運功戰斗,就是死路一條。
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趕緊找地方閉關排毒。言盡于此,好自為之,你若不信,試試便知。”
真君聽完,面色陰晴不定,他趕忙探測,立刻發現無色毒素,仗著元神強大,嘗試驅逐,卻驚恐發現,即使拼盡全力,也僅能逼出極少一絲。
他猶不死心,想看看能否繼續出手,擊斃這個混蛋,誰知剛一運功,便毒氣翻滾,有少量魂毒趁機鉆入核心。
大驚失色的他,再無一絲猶豫,當即化作長虹,消失在天際;千載難逢的絕殺機會轉瞬即逝,厲踐暗嘆一聲,準備退卻。
“嘿嘿,厲踐,忘了當年在黑獄之外,你和黃居閑是怎么對付我的?
老子也扔了一個空間擾亂符,你就算躲進飛行器,也跑不掉。剛才的殺招,那名真君幫你分擔九成威力,這次就由你獨享。”
“本來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分出生死。既然你選擇死磕,那就戰吧,大家爽快些,省掉無效的中間過程,直接放大招,一招見分曉。”
“好啊,如你所愿。”莽漢爽快答應,他雖然接連重傷,但憑借頑強的意志,應該還能再一次斬出“通天蟲洞”。
在那之后,他會力竭,如果未能見效,只有想法遁逃。雙方不再多言,開始聚精會神的蓄勢。
厲踐高深的五行劍意,飄飄渺渺,向虛空發散;而金梓鳴的神元和小伙伴,亦忙碌起來,開始銘刻黑洞、白洞與暗河。
空間出現詭異的波動,似乎有一個連接通道正在形成,浩瀚而恐怖的高階能量,從遙遠的河系之外,滾滾而來。
莽漢特殊的耳識,瞬間探測到,遠方星空有不可見的長發,正激動的飛舞。
“特么的,厲踐也和那女人搭上關系啦!必須立即斷開連接,否則就是死路一條,可這廝用的是什么能力,去建立通道?”
他暫停黑洞等的刻畫,仔細體會,發現空中彌漫著若有若無的五行劍氣。
“厲害啊,居然是用劍意溝通邪異女人,現在劍意已無所不在,該怎樣破局?”
時間緊迫,他腦筋急轉,但一時之間,那能想出辦法,去化解虛化的劍意。
“管它什么形態,什么劍意,總得用神魂驅使吧?老子就拿你的神識開刀。”
他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即喚出藍妍刀,接連斬出“冰心刀”的“凍結”、“化水”和“成金”。
厲踐正暗自欣喜,大功即將告成,最大的仇敵就要被手刃,卻詫異發現,對手放棄威力奇大的殺招,搶先出刀。
他的神魂遭受攻擊,先是大腦遲鈍,思考力下降;接著有“魂水”生成,在神識空間亂竄,讓他頭暈目眩;再后來,部分魂氣竟被藍色冰刀抽取出去。
他不得不中止連接,全力運轉魂功,進行抵抗。
虛空中的五行通道斷掉,在女人不滿的輕哼中,快要到來的詭異能量,如潮水般退去。
金梓鳴大喜,改用主戰利器冷月,展開殊死搏殺,他的戰力更強,但傷勢重得多,全靠超強的意志力,方才斗了個旗鼓相當。
這家伙猶如打不死的“小強”,無比難纏。故意在“鯤”的水草中,藏入金色噬金蟻,在對攻之際,入侵厲踐的大劍和金系小劍。
本命法劍受損,讓厲踐遭受重創,他將金劍化作水劍,方才躲過一劫。
五行變四行,法則演化頓時不流暢起來,他越打越不是滋味,心知再糾纏下去,恐怕結局不妙。
厲踐學著對手當年的辦法,瞄準一個方向,邊打邊撤,終于退到空間擾亂符的邊緣,再也無心戀戰。
他扔出一張大乘中期的攻擊性符箓,將皮糙肉厚的對手轟飛出去。乘機遁入隱形的空間法器,就此消失。
傷痕累累的莽漢在遠處定住身形,趕忙服下丹藥,他不敢逗留,鉆入砂礫,隨風逃逸。
金梓鳴背靠洞壁,恢復破損嚴重的肉身,然后運轉“巨魔鍛體術”和“鯤鵬通天訣”,進行療傷。
三日后,他基本復原,向魂蟲問道:“小蟲,你怎么沒提前發現厲踐?”
“可能是因為他躲在空間法器中,也可能上次在寒清界敗露后,他找到隱藏本源氣息的方法,我懷疑,兩種因素都有。”
“嗯,有道理。他怎會知道我的行蹤?他的師父恐怕不在自德界,否則一定會來。”莽漢沉吟,不久,想起那晚與朱迪的偶遇。
“兩個殺手,估計是朱笛請來的,厲踐也是他通知的,可他倆怎么會認識?”
他卻不知,朱笛不僅知會了厲踐,還有他的老仇家,哲臨山受罰的裴杰瑞,他們找到相同的組織,分別委托一名殺手。
莽漢思索良久,靈光乍現,“他倆有一個共同點,都能和外河系女人連通,如果是由于這個原因而走在一起,說明什么?”
“難道?”他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二人已成為魂奴?邪異女人可以把這些奴隸,糾集在一起?
這可是大事,但我不能說,否則那女人定會派魂奴追殺,如果是高階真君,甚至半仙,豈不慘啦?現在沒法報復地頭蛇朱笛,還是盡快提升實力,方為正理。”
他回到盛達城,和震汶相見后,傳送去逍遙宗,與妻子小聚幾日,便返回凌云派。
金梓鳴憋著一口氣,決定閉死關,不成就真君,不出關。
但在這之前,還需見一人。他直奔刑堂,去見堂主郝博,將自德界的發現,告訴對方。
“金堂主,厲踐的師父已返回魔象宗,躲在宗門內,暫時拿他沒辦法。我會馬上派人,去追查厲踐在自德界的根腳。”
“他和圣金宗一位名叫朱笛的天才有來往,可以留意一下。”莽漢提醒。
“好的。在永力界的排查,基本有了結果,西羅門和志遠宗的嫌疑最大。”
“是門派,還是個人行為?”
“這兩家都有獲取機密的意愿,但我們吃不準,是否為門派意志。”
“按道理,如此底蘊深厚的超級大派,不至于通過暗殺,來獲得技術。”
“是啊。”
金梓鳴回到洞府,摒棄一切雜念,聚焦于突破之上。他雖然到達合體巔峰的時間不長,但以其對空間法則的領悟,仍有可能一蹴而就。
他拿出瓦尼的突破心得,細致閱讀,對于這家伙在晉升前的思考,極有共鳴。而增補的內容,則有高屋建瓴之效。
這枚玉符,記錄了瓦尼在相同階段,對先天法則的心路歷程,讓莽漢對突破,更加充滿信心。
接著,他重溫巨魔和歐理祺的空間理論,雖然一知半解,仍竭盡全力揣摩。終于,他停止參悟,開始思考晉升之路。
“如今還沒有感應到通往大乘境的屏障,應該從什么地方撕開缺口?
修道八百多年,我的主修功法都是‘鯤鵬通天訣’,如果不通過水、風或力量之道進階,是否有舍本逐末之嫌?
再看空間之道,我的最強項是黑洞,其次是暗物質空間,而白洞、蟲洞和星辰等,相對較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