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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符閣的領隊東方翎憤憤說道:
“我對這名妖女進行了搜魂,她竟然提前將自己最后一段記憶抹去。
剛才聽明乾師弟的勸阻,我手下留情,只對進入禁地后近三月的時間跨度進行搜魂。
要不要現在對她施展全面搜魂?”
這話一出,讓金梓鳴胸口又是一陣悶痛,怒火如洪水決堤,已快要不可遏制。
“這么極品的魔女,真是可惜了。
東方師兄,她既然抹除了記憶,你就算全面搜魂,肯定也找不到那塊金靈礦的訊息。”
一名靈符閣弟子看著林希那魅惑的側臉和妖嬈的身段,咽了下口水,盤算起呆會兒該怎樣將她搞到手。
“那怎么辦?那七名魔修各尋一個方向突圍,死了四個,逃掉兩個,現在就剩這妖女還能問話。
那么高品質的金靈礦,再想遇上,只怕不太可能了。”
“東方師兄,要不弄醒她,以這頭貓妖脅迫她?
我看她似乎很在意這只貓,不行就當面弄死貓,看她能否想起與逃掉二人的碰頭地點。”
華云觀領隊常旭坤提議道。
“這只貓妖必須死,風師弟的肉身就是被它打爆的,我們不可能放過它。”東方翎狠狠說道。
說罷,他拎起幽姬,朝林希走去。
無聲無息間,他的耳內已被導入一粒粉塵。
背后的虛空中,忽然鉆出一刀,那是不帶絲毫紅塵與煙火氣的“自性清凈”。
詭異的是,明明刀勢很急,東方翎卻渾然不覺,壓根沒有聽到任何異動。
顯然,是金梓鳴的“絨毛攻擊”奏效。
常旭坤發現偷襲的刀芒,急忙大聲提醒:
“小心,東方師兄。”
出于高階修士天生的敏感,東方翎急忙向右側閃避,雖避過脖頸,但左肩和左臂依然卻被整個切掉。
他慘叫一聲,緊急召喚長劍,同時旋轉身軀,面向后方,但他什么也沒看到。
金梓鳴出刀同時,發動了“土龍遁”,鉆入地下。
算準東方翎的最新位置,他施展“飛天式”,直沖而起。
今日親眼見到林希被搜魂后的慘狀,莽漢心中怒火難平。
彷佛有一股烈焰,在焚燒自己的同時,更要毀滅仇人。
東方翎被地下的一股大力沖起,這是金梓鳴含恨一擊,使出了十成功力。
他提前計算了仇人所有可能的躲閃方法,且注入刀中的,全是極少使用的金青色靈氣。
這是他施展“游龍刀法”以來,噼出的最兇狠一刀。
東方翎慌亂之中,瘋狂揮舞長劍。
但甫一遭遇那凌厲至極的刀氣,劍身便被攪得粉碎,防護氣罩瞬間被破,旋即肉身化為血霧。
元嬰小人倉皇逃出,等待他的,是小飛的“遁去”。
金梓鳴揮出變異“龍卷風”,他有意識地壓縮了前半段精神風暴的持續時間。
眾人只覺一陣眩暈,然后便發覺刀氣如龍卷風一般襲來。
這招看起來氣勢洶洶,實則外強中干。
旋渦之中,滿是柔和的靈氣,它們卷起林希和幽姬的身體,將其送至莽漢身前。
剎那間,便被收入砂礫小空間。
沒有了后顧之憂,金梓鳴長舒一口氣,終于可以大開殺戒。
小飛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東方翎的元嬰慘呼一聲,便再無聲息。
金梓鳴展開刀勢,殺入靈符閣的隊伍之中。
既然修真聯盟不允許多個小隊圍攻一支隊伍,那就可以充分利用這條規則,各個擊破。
這一連串偷襲、救人與擊殺,幾乎眨眼完成,讓逍遙宗和華云觀之人始料不及。
靈符閣五人眼見師兄慘死,齊齊發出怒喝,圍攻上來。
但“問心刀”的威力,豈是他們所能抗衡。
一刀“心在何方”,讓他們精神恍忽,隨即三人肉身被毀,一人重傷;
“破除虛妄”再出,剩下兩人也被斬去頭顱。
金梓鳴的結界早已封鎖這片區域,讓敵人的元嬰插翅難逃。
一招“虛空在心”,將五個元嬰小人吸向黑洞。
小飛和神行已回撤至“漏斗口”,瞬間將這些慌亂的元嬰剿滅。
金梓鳴如殺神降世,面容猙獰,渾身沾滿鮮血。
他縱身一躍,殺入華云觀的陣營。
如此血腥的場面,讓在場之人全都震驚。
華云觀七人早被嚇破膽,眼見這兇人根本沒有通融余地,唯有硬著頭皮,拼死一戰。
“觀照涅槃”瞬間影響他們的心神,讓其彷徨于生死之間,三具肉身被瞬間收割。
“十方剎土”將剩下四人帶入幻境之中,他們聽到許多聞所未聞的聲音,“看見”恐怖詭異的場景。
幾人竭力振作精神,眼前忽然一片光明。
一尊巨佛顯現,佛光普照,光芒所至,刀氣與刀意隨行。
其中三人的肉身,以及六個遁逃的元嬰小人,全被刀氣攪碎。
金梓鳴兇殘地看向場中唯一幸存之人,他的左臂已斷,正是華云觀領隊常旭坤。
“這位兄臺,我愿意賠償,我,我身上所有寶物都可以給你,希望你能放我一馬。”
常旭坤雖頑強站立,但肝膽俱裂,早沒了再戰的勇氣。
“殺了你,你的東西全是我的。”
金梓鳴不再多言,連續三招“游龍刀法”,將胸中積郁的無窮怒氣,全部化作“龍之息”。
他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無數如金屬般的冰錐、冰塊顯化出來,在暴風雪的加持下,向搖搖欲墜的敵人激射而去。
常旭坤再也無力抵抗,肉身和元嬰均被蜂擁而至的冰錐洞穿,徹底湮滅。
長嘯聲久久不息,莽漢長發在風中飄揚,猶如魔神。
他伸展雙臂,將戰死之人的兵刃和納戒全都吸入手中,隨即轉身,猩紅的雙眼盯向逍遙宗七人。
這一場血腥屠戮,震懾住除明乾小道外的所有人,甚至包括莽漢的隊友。
葉染衣唏噓之余,心中不禁涌起莫名情緒,一時竟難以排遣。
沐嫣心情復雜,甚至對林希升起一絲羨慕,想要以身替代。
一毛連聲佛號,幫金梓鳴消除罪孽,而廣亮和芮穎則看得目眩神搖,向往不已。
葉仙子擔心未婚夫殺紅眼,失去方寸,忍不住提醒:
“梓鳴,冷靜些,殺了這么多人,差不多夠啦,不要和逍遙宗結下死仇。
如果明乾師弟出現意外,你一定逃不脫真君的追殺。”
佳人的聲音入耳,再加上剛才殺戮和嘶吼的宣泄,莽漢終于從瘋魔狀態中退出,恢復了理智。
葉染衣不由得聯想,如果自己遭遇慘事,只怕這人會更加瘋狂。
眼見他為魔女如此癲狂,心中難免不喜。
自己日后該如何面對林希?和平相處,共侍一夫?自己怎能甘心,家族又能否接受?
明乾小道見識了金梓鳴的凌厲刀法,心中隱隱猜到對方來歷,他平靜說道:
“道友,那位魔女之傷,與逍遙宗并無干系。
我有特制的神魂大藥,對她這種不算特別嚴重的搜魂損傷,有特效。
服下后沒有后遺癥,不會傷其道基,我先給你一粒,你拿去救治女伴。
不過,你這樣下殺手,讓我無法再袖手旁觀,咱們說不得只能斗一場啦。”
說完,他掏出一個玉瓶,從中取出一粒丹丸,彈給金梓鳴。
有從前的交往經歷,對明乾的人品,金梓鳴是相信的。
他接住丹藥,將林希從小空間中移出,扶起她的身體,將丹丸塞入其口中,以靈氣導引,送入腹中。
接著如法炮制,又送入一顆恢復元氣的極品靈丹。
簡單處理她的外傷后,他將林希送回砂礫。
這才轉身,向明乾小道躬身行禮,表示感謝,然后澹澹說道:
“來吧,我們戰一場。”
葉染衣見莽漢平靜下來,且對明乾沒有殺意,這才放下心來。
明乾小道微微頷首,轉頭說師兄們道:
“你們退遠些,讓我酣暢一戰。”
他喚出本命法劍,黑色的劍柄與劍穗,銀色的劍身波光粼粼,其上銘刻著一條條細細的水紋。
劍氣催發下,明乾的氣息變得古怪起來,時而古老蒼茫,時而像今時今世,時而又彷佛穿梭到遙遠的未來。
這正是明乾成名已久的“時光劍”。
金梓鳴從未與修行時間之道的人對戰。
按理說,時間與空間這種極高層次的法則,最好是在合體期開始參悟。
但對于明乾小道這樣的天才來說,身處超級大派,功法超品,又有名師指點,自然可以在元嬰期涉獵。
金梓鳴則更離譜,在金丹期便琢磨空間之道,依仗的是巨魔的高階功法與心得,以及自身的強大悟性。
雙方幾乎同時出手,莽漢仍以“問心刀”開路,“心在何方”影響明乾的心神,讓他略感迷惘。
但“時光劍”的第一招“歸去”,也讓金梓鳴彷佛回到兒時。
他在逃難的人群中,不停機械地前行,饑渴與疲倦折磨著他。
這一招的比斗,與其說是刀劍相爭,不如說是一場神魂之戰,就看誰受到的影響更小。
雙方都努力保持神識的清醒,去演繹各自的道法。
九問中的數百種變化,被金梓鳴淋漓盡致地展現出現。
而明乾也讓他的腦海中,不斷翻閱童年時經歷的種種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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