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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跟金梓鳴講明情況,便開始收拾行囊。
眼見就要離開生活多年的小院,林希三人戀戀不舍。他們自然不愿轉賣,如果以后回歐靈城,還能過來看看。
莽漢將沉心忱的靈堂改為祠堂,親手為他凋刻了一尊栩栩如生的塑像,對兒子說道:
“子歐,心忱臨終前,曾說把他的雙刀和魂槍留給你,但你不是魔修,用處不大。他沒有多少東西留下,我想把它們放在這里做紀念,好嗎?”
“好的,父親,聽你的。”
金梓鳴將刀槍,殘魂待過的青色玉瓶,以及沉心忱臥室內的某些東西,一起放入后者遺留的納戒。
設置禁制后,將其移入一個小空間,中指一彈,這顆砂礫便射入凋像的耳道,隱藏起來。
兩日后,他們在傳送陣外接上雪莉,一起回但因城,待見到但雯,林希不好意思地說道:
“四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未經你的允許,把師侄雪莉帶來了,后續可能還想把離火門的一位姐姐接來。
不知你能否同意,多接納二人?不行的話,我便將雪莉送回去。”
雪莉的本體,是一頭純黑色的猞猁,她滿含期待地看著但雯,雖已是四階修為,看起來仍像小姑娘那般可愛。
但雯憐惜地看了她一眼,說道:“來都來了,就留下吧,把一個小妮子遣返回去,怪可憐的。你那位姐姐,又是怎么回事?”
“她是我的恩人,剛來魔光界時,入界令牌過期,全靠她收留,才有個安穩之所。
如今她在前線作戰,我很擔心她的安危,所以斗膽開口,請四小姐成全。”
“林希,我就看重你有情有義,沒事,讓她來吧,離火門不會為難她。”
“好的,太感謝啦!”
但雯給她們安排了一個獨立小院,莽漢每日指導子歐的修行,不知不覺間,離開的日子就要來臨。
是夜,在屏蔽神識的結界內,莽漢和妖女代表正魔兩道,再次展開“激戰”,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將對方的身影,留在記憶的最深處。
戰斗膠著,一時難分難解,無奈道高一尺,魔高一尺三,在魔焰排山倒海的沖擊下,正道惜敗。
清晨,金梓鳴拖著“殘破”的身軀,強裝沒有看見妖女的淚眼婆娑,與她和兒子擁別。
“林希,這是我在順閑界的地址,以及古麗的玉符,以后可以通過琉璃會或古麗,來進行聯系。”一到離別時,莽漢就特別啰嗦。
“明白,我們送你去傳送陣吧?”
“不用,但因堡局勢雖已基本穩定,但可能仍然有心懷不滿之人,想要尋機報復,我不放心你倆的回程。”
他與幽姬道別,滿心酸楚與不舍,獨自進城。但因城的傳送陣未受戰火荼毒,他直接到達悉麟城,見到古麗,把經過大致一講,美女嘆服不已:
“大長老,你可真厲害,這才多少時日,居然把她們從前線救出來,還送入但因堡,小女子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
“少貧嘴,現在你和林希都有了對方的傳音玉符,今后少不了麻煩你,我只有先行謝過。”
“咱倆誰跟誰啊?今后好啦,管它有沒有戰爭,都能聯系。”
跨界傳送是在五日之后,金梓鳴繼續指導古麗的修煉,又見了一次趙翮,這才回到順閑界的約達城。
離開的時間不長,歸來時,居然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等見著染衣,發現她的肚子大了幾分,不由得大喜。
他一手摟著愛妻,一手撫摸她的小腹,將魔光界發生之事,娓娓道來。
葉仙子忽然得知他多出一個兒子,心里怪怪的,不知該說什么。
“子歐善良內向,算力超強,我覺得他適合主修因果,輔修空間之道。
染衣,你還沒有徒弟,要不你收他為徒?或者給他一門,在筑基期就能修煉的主修功法?”他試探道。
葉仙子眼神幽幽,看向無邊的大海,良久,喃喃說道:
“梓鳴,我還沒想好怎樣接納你的兒子,這樣吧,先給他一門主修功法,托人送過去。至于收徒之事,等女兒出生后再說。”
“嗯,不急,反正子歐離元嬰期還遠,無法承受跨界傳送的空間之力。”能有妻子的這個答復,莽漢已心滿意足。
兩口子小別勝新婚,不免溫存。翌日,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長老,終于在順閑界總部現身。
生輝召集骨干人員,說道:“鐘清揚的事,影響很惡劣,大長老回總部的檢討紀要,你們已經看到,總部要求大家集體討論,輸出反省報告。”
“你們不要迷信個人的力量,艾托商會的生意,離開鐘清揚,難道就做不成啦?
凌云派的發展,已形成慣性和勢能,戰車既已開動,便不可阻擋,有人中途下車,或者更換座位,對于車的前進,毫無影響。
沒有誰是不可替代的,包括我。長期駐守某一崗位的人,都要挪一挪窩,以防再次出現腐敗。”莽漢說道。
翌日上午,組織學習永力界總部的先進經驗,先由生輝引導:
“憑借技術和成本優勢,我們在永力界的市場份額,越來越大,讓其他供貨門派怨聲載道,開始游說修真聯盟保護本土宗門,限制我派的發展。
永力界總部的應對,極有智慧,他們故意抬高報價,主動丟一些單給對手,別人有了飯吃,就不會來拼命。
而且,區域的價格體系提升后,項目的贏利水平變高,多賺的靈石,并沒有揣入自己腰包,而是用來提升售后服務質量,以及回饋合作伙伴。
如此一來,不僅構建出一個良性的商業生態,還增強了凌云派與客戶及伙伴之間的粘性。所以,要學會控制欲望,與人分享,不要總想吃獨食。”
金梓鳴很贊同,“凡人在治水時,把蓄水的灘涂挖得很深,類似于我們把成本做低,以增強競爭力;但放水灌既的溝渠卻設計得很淺,寓意不能過度索取。
為什么有的行業,總有新的門派或商會涌入,然后不斷把價格做低,造成誰也活不下去?原因很簡單,因為有暴利。
如果份額最大的宗門,并不肆意享受低成本的競爭力,反而把利益讓出去,讓自己活得苦逼一些。
那些追求高回報的組織發現無利可圖,自然會望而卻步,相當于在無形之中,抬高了入行的門檻。”
下午學習新技術,“狂刀峰峰主楚靖,極有戰略眼光,他投資靈符峰,專門針對小型礦脈,開發出廉價的便攜式礦機。
從而解決了困擾修真界的一個難題,原來無人問津的零星小礦山,今后會由三、四級門派或商會,甚至散修去挖掘。
這種設備特別適合代理商模式,對于分銷渠道較弱的區域,是一個好機會。”
新業務上道,染衣腹中的胎兒也在一天天成長,莽漢琢磨修行,“噬金刀”是一門輔助功法,可融入所有刀法,他決定立即開練。
噬金蟻作為上古兇獸,擁有眾多特殊技能:可噴灑酸液去腐蝕兵刃;鋒利的鋸齒,能咬開一切堅硬之物;可以吞噬對手身體、兵刃和功法中的金屬性物質或法則,反哺自身。
它體型小,飛行速度快,堅硬的尾刺帶有劇毒,此外,再生能力強,如同小世界的那頭骷髏鳥,一旦被破開,會有更多的小蟻鉆出。
修煉并不難,難的是用什么特殊材料,來祭煉噬金蟻?
金梓鳴有不少高品質的金屬,他挑出最好的一塊,煉制了一群黑色噬金蟻,然后開始按功法,練習施放、操控和回收。
他先在“基礎刀法”中融入這群兇物,黑“沙”鋪天蓋地,不僅能隨刀氣而動,還能在神魂操控下,自行飛舞。
它果然是金屬的克星,要么啃噬,要么腐蝕,要么放毒…,一旦被噼開,每只又能重生五到十只。
莽漢輪流嘗試其他刀法,當施展“狂魔潑墨刀”時,竟有意外驚喜,噬金蟻居然能化為墨汁,與敵人或兵刃接觸時,又重新變作螞蟻。
為了收放自如,需要將噬金蟻煉入戰刀之中,莽漢有些犯難。
“不能放入冷月,若寶刀受損,可就得不償失。而且,噬金蟻多半會成為小泥巴的零食。至于魂沁和血霸等,我也不愿意,而木揚是木屬性,無法融入噬金蟻。”
他想起洪景國師的納戒中,有一柄烏黑的“莫桑”刀,刃口并不鋒利,但材質奇特,極為沉重,很適合力量型刀法。
他將黑蟻煉入莫桑,讓這柄樸實無華的單刀變得更為粗糙,正心滿意足,忽又閃過一個念頭:
“龐越的開山大斧被小泥巴說成極中極寶物,化為粒子后,已融入我的血肉,如果用它來祭煉噬金蟻,會不會與眾不同?”
金梓鳴興奮起來,他舍不得多用,僅以少量精血祭煉出八十一只金色螞蟻。
金蟻的再生能力變弱,兩次被斬后,僅能分別生出三只和一只更小的螞蟻。但它比黑蟻兇殘太多,簡直銳不可當。
金蟻與莽漢血肉相連,無需多少魂力,便可輕松操控,而且不用煉入刀中,平時可直接在血液中溫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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