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月后,三人終于飛出冰原,來到徳摩城,開始連續的中轉傳送,終于趕回了銳勛城。
“蘇珊,震汶,我去寒清界總部,你倆自己逛逛?”
“別管我們,我要帶震汶去海吃海喝。”
金梓鳴獨自出發,不久便見到寒清界的大長老郅浩。
“金兄,這些年你跑哪里去了?可把宗門急壞啦,數次出動真君搜索,卻一直無果。”
“郅老弟,一言難盡,我去尋寶,誤入一個神秘空間,被困二十二年,最近才找到脫困的辦法。”
“回來就好,我立即通知總部,讓他們放心。”
“謝謝,順便請宗門知會我妻子的家族,也就是逍遙道院的葉家。”
“嘿嘿,我知道。”說到這里,郅浩想起一事,面色有些尷尬,“金兄,還有一事,有些,…,有些難以啟齒。”
“沒關系,你說。”
“十年前,總部重新任命了順閑界的大長老,你恐怕得回總部,申請新的安排。”
“我理解,業務不能中斷,我回約達城收拾一下,順便見見新的大長老,待完成交接,就回宗門。”
“你的入界令牌和傳送許可都失效了?我幫你辦新的。”
“不用麻煩,有個蘭慧島的朋友,她有路子,能很快搞定。”
“唉,那次河系大會,真是多災多難,你失蹤還算小事,還有一件更揪心的,讓我至今于心難安。”
“怎么啦?”
“宗門有兩位極其重要的煉器師,在去捷靈門的路上,遭遇伏擊,雙雙斃命。”
“什么,是誰?”金梓鳴內心咯噔一下,神色不由得大變。
“你應該見過,其中一人還給我們講過課,就是楚青凡師弟,記得嗎?”
“啊,…,怎么會?”莽漢雙眼泛紅,咬牙切齒,那猙獰的表情,把郅浩嚇了一跳。
“你和楚師弟是至交?”
“他,…,他是我兄弟,他夫人是我的義妹,還懷著孩子。”金梓鳴雙拳緊握,額上青筋直跳。
“唉,天妒英才。”郅浩嘆息。
“青凡出行,不是有高階真君護送嗎?”
“是啊,總共五人,里面有兩位真君。但四個敵人很厲害,其中三人纏住我方中高階修士,剩下一位合體劍修,擊殺了兩名戰力不足的煉器大師。”
“不像是尋仇,否則應該等落單的機會。”莽漢在這方面經驗豐富。
“是的,宗門也這樣認為。楚師弟遇害前,敵人先毀了他的肉身和元嬰,然后取出一個玉瓶,準備擒拿他的元神。
但楚師弟涉及多個技術機密,離開宗門前,曾自行做過設置,劍修還未得手,他便自毀神魂。”郅浩滿眼不忍,嘆息說道。
“是為了獲取神識中的新技術?”莽漢已出離憤怒。
“多半如此。”
“另外三位同門呢?”
“他們沒事,只是受了點傷。”
“查,…,查出兇手了嗎?”金梓鳴的聲音顫抖。
“有一些線索,四名伏擊者均是本地人相貌,有三人用劍。
我們懷疑其中兩名劍修來自佛興界,事發后,他們立即從關口進入星空,離開寒清界。
第三人從另一個關口出界,而最后一人,從此杳無音信。”
“怎么知道是佛興界的?”
“他們提前入境,是在佛興界以本地修士的名義,申請的入界令牌。”
“這兩人是什么修為?”
“一名后期巔峰的大能,一名大圓滿真君。”
莽漢心中狂跳,這樣的組合,與魂蟲描繪的厲踐及其師父很像。
“小蟲,把厲踐師徒扮作本地人的相貌和神魂氣息傳給我,我要刻錄下來。”
“好的,我干脆多給你一種…”
沒過多久,金梓鳴遞給郅浩一枚玉符,說道:
“老弟,請立即把它傳回總部,讓當時與青凡同行之人比對,兇手中有沒有這兩人?另外,里面還有合體劍修的一縷本源氣息。”
“金兄,你怎么會有嫌疑人的信息?”
“開會前二十多天,我偶然發現他倆出現在銳勛城和奧妙宗之間的路線上,那位合體大能是我的仇人。
唉,若真是他們干的,我要是當時向宗門預警,就不會…”莽漢無比懊悔,不由得喃喃自語。
“金兄無需自責,你當初怎會知道對方的目的?對了,第三名劍修最近暴露行藏,鬧出一件沸沸揚揚的事,我為此已出動一名真君。”
“是誰?什么事?”
“此人是一名大乘后期的真君,出自逍遙宗,曾多次來寒清界,出事時他也在,事后很快離開。
修真聯盟調查過,此人有星空劫匪的前科,最近他再次入境,聯盟派人前去問詢,卻沒有見到人。”
“怎么啦?”
“他被人追殺,受了重傷,前日從蘭慧島的關口逃入星空。有傳言說他與當年的兇桉有關,這次或許是委托人想要滅口。”
“逍遙宗,查到名字了嗎?”
“入界記錄上有登記,叫‘薄云’。”
“什么,怎么可能是他?肯定是栽贓陷害。”金梓鳴極度詫異。
所謂的“星空劫匪”,要么是與自己一起作桉,要么是老頭上癮后干的私活,但應該都是黑吃黑,并沒對良善之輩下手。
“為什么這樣說?”
“薄老是我的好友,我了解他,絕不會干這種事。”
“哎?糟啦!我已經讓大乘后期的陶凜真君去追,要求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而且,寒清界修真聯盟,以及重傷他的人,好像都已追入星空。”
“啊,老頭豈不是危在旦夕?不行,我得去救他。兄弟,我給你的影像,是劍云峰的厲踐師徒,一旦確認,就在河系內通緝他倆。”
“啊,就是與你齊名的那位劍道天才?”
“是的。”
“請把陶凜真君的相貌和氣息傳給我,以免認錯人。”
“好的,據說薄云是往鴻青界飛,我與陶真君說過,還要加派人手,讓他在沿途留下印記。”
“是宗門的常用暗號嗎?”
“是的。”
“我得馬上離開,追查兇手之事,就拜托兄弟!”
“金兄別客氣,這是在我的地盤上發生的慘桉,我必須上心。
追去的人全是真君,要不你再等幾天?我正在催一名大乘初期返回,讓他跟你一起去,這樣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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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浩不放心,金梓鳴僅為合體后期,要是宗門再折掉一名天才,可謂損失大矣。
莽漢稍作猶豫,想到薄老頭隨時可能性命不保,且大乘初期過去,恐怕也有兇險,于是答道:“不能等了,我會聯絡陶凜真君,你放心。”
“那你務必當心。”
金梓鳴心急火燎地找到正在瀟灑的同伴,說道:“蘇珊,我的朋友有難,我急需從蘭慧島的關口進入星空,請幫忙以最快速度搞定入界令牌。”
“沒問題,傳送許可呢?”
“為節省時間,先不管了,反正我也不清楚何時回順閑界。”
“危險嗎?”
“嗯,有一點,去的都是大乘真君,但如果機靈些,主動把情況跟修真聯盟的人說清楚,應該還好。”
“不行,我得給你派一名真君,我有兩位護道者,讓一名大乘后期巔峰同行,夠了?”
“足夠啦,多謝!”莽漢明白此行的兇險,沒有拒絕蘇珊的好意。
“小事一樁。”
三人當天便傳送回蘭慧島,美女顧不上享樂,趕緊幫他張羅。
第二天下午,他就拿到一塊十年有效的入界令牌,“梓鳴,這是謝克真君,他陪你進星空,直到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麻煩謝真君。”金梓鳴躬身行禮。
“好說,既然是三小姐的朋友,我自當盡力。”
“梓鳴,我和震汶都對跟你探險有了心理陰影,這次就不陪你啦。
我倆先壓壓驚,等狀態復原,再和你一起瘋。”美人心有余季,擔心和情郎再次掉入坑里。
“金兄,保重,去自德界時,記得來圣金宗找我。”三人一起相處二十多年,已培養出感情。
“好的,恭喜你,震汶,終于得償所愿。”
“還得謝謝你做媒。”兩人真情實意地來了一個擁抱。
“我也要一個。”蘇珊不滿地喊道。
辭別朋友,兩人當即出發,由蘭慧島的關口進入星空。金梓鳴把前因后果介紹一遍,說道:“謝真君,我們往鴻青界的方向趕。”
“我先帶著你飛,這樣快一些。”
兩人風馳電掣,飛行八日后,莽漢在一座飄浮的隕石山上,發現凌云派的暗記。
“謝真君,方向沒錯,他們在朝東跑,除了凌云派的真君,還有寒清界修真聯盟之人。”
“你不是說,元兇也追來了嗎?”謝克狐疑地問道。
“可能躲在暗處。”
“這是什么時候留下的印記?”
“三天多以前。”
“奇怪,怎么跑這么快?薄云不是已經重傷了嗎?”
“不清楚。”
金梓鳴無心欣賞浩瀚星空之美,十日過去,再次發現陶凜真君的暗記。
“他們在兩天前,由此轉向東南。”
“好,快了,爭取在七日之內,追上他們。”
這一追又是八天,莽漢再次解讀暗語:“向南逃了,薄云有一個飛行法器,怪不得跑這么快,他們是昨天經過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