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蘭國男修中,以一名白衣和一名黑衣青年最為卓爾不群,他倆均身配長劍,被一群人簇擁。
君蘭女修里,坐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萬眾矚目的璀璨明珠徐潔瑩師妹。
今天她身著一襲藍色長裙,秀發飛揚,明艷的臉蛋閉月羞花,纖細的頸項嬌嫩精致。
她身材高挑勻稱,既有柔美,又不乏青春氣息,坐在那里,說不出的風姿綽約。
幾乎所有男修的目光,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有意無意地瞟向她,但此女從容自信,似乎早已習慣。
她完全不受偷瞄的影響,甚至有時還會微微露出一絲淺笑,讓人如沐春風。
在藍牌女弟子中,有一位女修亦非常引人注目,此女名叫潘春秀。她不是君蘭國人,模樣姣好,白皙的臉蛋上帶著幾粒淡淡的米色雀斑。
長長的黑亮辮子一直垂到腰下,腳穿一雙黑色長筒皮靴,襯托出窈窕的身材,整個人看起來俊俏而清爽。
她身體筆直地坐在那里,很是優雅,下巴微微翹起,隱隱露出一絲驕傲,倒真有一種出塵氣質,讓不少君蘭男修暗自傾慕。
金梓鳴在會場入口隨意領取了一把演練用的長劍,便擠入綠牌弟子之中,隨便找一個位子坐下。
見曾澤在藍牌區域揮手,他微微一笑,亦招手致意。
按照蘭香劍會的規則,每次都會給弟子發放幾招劍式圖形,卻沒有任何文字說明,大家需要根據各自的感悟,去演繹劍法。
每當音樂奏起,男修便可以去邀請女弟子,如果對方同意,就雙雙下場,合作表演。
一般來說,男修都有自知之明,不會去邀請比級別更高的女修,以免自討沒趣。
劍會開始,當即便有兩對下場,雖乏善可陳,但大家既是知書達理的優雅人士,仍會禮節性地拍手叫好。隨后幾度響起音樂,又有幾對入場表演。
金梓鳴臉皮厚,不怕被拒絕,想著反正是來砸場子,決不能像上回那樣,毫無建樹,一定得下場走走,刷點存在感。
于是,當下一次邀請曲子奏響,他毅然起身,直奔長辮子的潘春秀而去。
學著其他偽君子的模樣,左手別在后腰,彎腰伸出右手,面含優雅微笑,彬彬有禮地說道:“潘師妹,我想請你下場,不知可否賞光?”
潘春秀一看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蒼蠅”,頓感窘迫,她臉色泛紅,低聲說了一句“抱歉”,就不敢再看他一眼。
金梓鳴似乎不覺得被傷了顏面,露出一個俏皮微笑,旋即站直身體,昂首走回座位。
男修群中頓時傳來一陣噓聲,有人開始低聲謾罵:“‘蒼蠅’,不要褻瀆我們的潘師妹!”
金梓鳴也不鳥他們,反而回頭揚起下巴,面露挑釁之色,讓身為好友的曾澤,亦深感汗顏,不忍直視。
仿佛是為了更好的打臉,君蘭國男修中走出一名黃衣青年。
他身材高大,相貌英俊,風度翩翩地來到潘春秀面前,做出與金梓鳴相同的邀請姿勢,含笑道:
“潘師妹,還請賞臉與我共同演繹這幾式劍招,讓大家一睹師妹的絕代風姿。”
潘春秀稍一猶豫,旁邊交好的女修卻嬌笑著在她背上輕推一把,她順勢站起,微笑表示同意。
二人雙雙下場,好一場美輪美奐的劍招演繹,當然主要是潘春秀的個人表演。
她太出色,不僅劍法輕靈唯美,而且在整場演練中,左手均別在腰后,僅以一只右臂揮灑劍意。
說不完的冷傲與高貴,長長的辮子在纖細健美的腰后搖擺,道不盡的清純與脫俗。
在眾人意猶未盡中,表演戛然而止,隨著潘春秀躬腰行禮,表達謝意,全場響起熱烈掌聲。
眾人贊嘆不已,不少男弟子眼里冒出小星星,而一些女弟子則露出嫉妒之色。
金梓鳴雖覺二人的劍法馬馬虎虎,但從表演的角度看,確實賞心悅目,于是也鼓掌叫好。
在他內心深處,對于剛剛的被拒,其實有所不忿。
想當初在龍翔幫,無論是什么來路的小娘子,只要進了堡中,要么被某位粗魯漢子一把抓去,扛在肩上就帶回房中;
要么是兩位好漢互不相讓,大打出手,勝者帶走美人。哪像現在,還要彎腰乞求同意。
在一絲惱怒的刺激下,他腦中突然靈光乍現,一個大膽而瘋狂的念頭不可抑制地冒出,且越來越強烈:
“今天干脆玩把大的,一舉成為萬人嫉恨的對象,直接殺入被淘汰名單。”
劍會到了這個節點,漸入高潮,大家都在猜測,是君蘭國的那位白衣還是黑衣公子,能邀請到派花徐潔瑩下場。
誰知在此關鍵時刻,讓人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
“蒼蠅”又站了起來,徑自走到美麗不可方物的徐師妹面前,再次躬身,伸出右手,發起邀請。
眾人全都露出看好戲的神情,等待“蒼蠅”創造外門紀錄,一場劍會被兩次打臉。
徐潔瑩正待拒絕,誰知那只伸出的大手,竟閃電般探出,一把攬住徐師妹柔軟的腰肢。
徐潔瑩哪曾被青年男子如此當眾摟抱,不禁驚懼交加。
而在對方強有力的環抱下,她被一股濃烈的男子氣息沖擊得渾身酸軟,竟失去反抗能力。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那只攬住她纖腰的咸豬手,居然再次無恥偷襲。
一股柔和的內勁將她從座位上彈起,而在外人看來,倒像是她接受邀請,自行起身。
那賊子右手收回之時,不經意碰觸她的劍鞘。
佩劍為內氣激發,自行飛出,劍柄正好落入她張開的右手之中,鬼使神差下,竟被她一把握住。
徐潔瑩大腦完全空白,被金梓鳴長劍發出的氣勁卷住,身體亦隨之而動,居然開始合作“表演”。
男子劍招中正有力,身形瀟灑不羈;女子則動作柔美,纏綿相隨,端的是郎才女貌,珠聯璧合。
到了后半段,徐潔瑩的手腳恢復些許氣力,開始下意識地舞劍,一起完成了這曲“千古絕唱”。
說實話,這次劍招演繹,非常優美與精彩,但結束后,全場鴉雀無聲,安靜得讓人感覺窒息。
不少男弟子嘴巴張得大大的,猶如等著被人喂入一粒丸子。
徐潔瑩亦陷入混沌,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座位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他怎么敢,怎么敢?”
金梓鳴向徐師妹躬身行禮,表示謝意,然后灑脫一笑,右手將長劍向背后彈出。
“嗤”的一聲,此劍準確地投入遠處裝劍的鐵筒之中,說不盡的飄逸與騷包,竟不再停留,背著手離開劍會。
全場沸騰,有交頭接耳,有大聲咒罵,更多的人則不自覺地看向君蘭國的二位公子。
這兩人為追求徐潔瑩,已經明里暗里斗了很久,早已把她當作自己的禁臠。
如今自家美人兒居然被人當眾褻瀆,胸中的激憤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尤其白衣公子王鵬旭,臉色猙獰,咬牙喃喃自語:“賊子,不將你碎尸萬段,難消我心頭之恨。”
這場劍會的香艷狗血,迅速被添油加醋地傳遍外門,不少長老聽說后,亦紛紛唾罵無德之徒。
如此當眾羞辱君蘭國第一美女,不開除他,實在不足以平長老和弟子之憤。
很快有風聲傳出,下個月年度考評時,會有幾位長老聯名要求淘汰此人。
有腦子靈活的,開始盤算如何挑釁金梓鳴,才能博得出手和流芳外門的機會。
無奈那廝自從得知殺入淘汰名單,便懶得浪費時間去人前表演,重新恢復獨自苦修的狀態。
半個月后,距離年度考核僅剩幾天,金梓鳴正在房中打坐,忽然一個紙團從窗外彈入。
撿起一看,上面寫著五個歪歪斜斜的字:“曾澤出事了。”
金梓鳴猛然一驚,明白這是老黃傳來的訊息,內心莫名升起一個不好的念頭:“我牽連了曾澤?”
他趕忙起身,往曾澤的住所趕去,一進門,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
曾澤獨自躺在床上,金梓鳴沖上前去,坐到床邊,急切問道:“小澤,你怎么啦?”
“唉,金兄,你來了,我…我沒法繼續修煉了。”曾澤雙眼含淚,絕望說道。
“啊,到底怎么回事?”
“三天前,我接到一個緊急任務,與王鵬旭、張德兩位師兄一起,去城北五十里外的鳳舞鎮,誅殺一名犯下幾十條命案的采花賊。
門中傳來的消息是此人為煉氣中期修為,由我們三人前去,肯定十拿九穩。
誰知情報竟不準,這廝實則為煉氣期大圓滿境界。
他暴起發難,震退兩位師兄,還一掌打在我的小腹上,將我的丹田擊碎,然后趁亂逃掉。
我被送回來之后,與我家關系比較好的湯長老已經來看過,說是道途已斷,除非有合體大能在七日內施救,否則無力回天。
但咱們龍晴派,最高修為也就元嬰,哪來的大能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