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借勢
實際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滅卻師才是真正的屬于這個世界最根本的力量。
能夠將虛徹底滅殺，變成虛無的力量，這是靈王一開始面對吞噬世界之虛的時候所設想的構想，但是在那之后發現世界自身無力承擔，只能夠通過自身的力量創造出來如今靈王政治的循環才能維護世界本身的存在。
而友哈巴赫和滅卻師們正是因為這件事，才相信是死神卑鄙無恥的偷襲了靈王，并且將那個偉大的圣人徹底挫骨揚灰之后鑄造的如今的這個局面。這種事情雖然稍微動動腦子就完全清楚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靈王的那些器官光是流露出去所創造的力量就已經是不能用語言來形容的強大，更何況靈王本人。仿佛這個世界本身化身一般的靈王，所能擁有的強大力量是人們所不敢相信的。
但是問題就在這里。很多人都不相信這個世界的化身，這個強大的靈王是如此的愛著這個世界和生靈。他們不相信靈王是真正的自我犧牲，所以決定將其千刀萬剮，分尸鎮壓，最后構筑出了如今這個丑陋卻又維持運轉的世界。而靈王到最后，哪怕直到死亡，也從來沒有過試圖叫回自己力量的行為。
是他不能么？甚至就連兵主部一兵衛都可以直接通過名字復活自己，連友哈巴赫都可以用各種能力逃脫死亡，而靈王就這么坦然的接受了這一切。他是真心實意的愛著這個世界，這一切。
只是比較遺憾的是，所有人都不相信這一點。不論是過去的他也好，亦或者是友哈巴赫也好，五大貴族也好，都不相信。
可實際上，當真正的掌握了類似級別的力量之后，人們就會清楚的意識到一件事。
除了被允許之外，想要傷害到那種級別的生命，就只有同等級的人才能夠做到。能夠創造世界的生命，會被幾個普通人聯手害死，甚至就連虛和死神都有各種各樣延續自我，重新復活的手段，而靈王沒有，這足夠說明問題了。
在過去的時候，藍染惣右介總是以靈王為借口來指代自己空虛寂寞的內心。但是現在，已經目睹了世界的變化，自身有了數個世界的履歷之后，他看到靈王的樣子，是看到了很多圣人們為了自己心中的道義和理念犧牲的樣子。靈王是為了自己的信念和正義，最終變成了這樣一副瀕死的狀態的。
所以實際上，藍染也有過這樣的考慮。他想要把靈王從那萬世不變的浩劫之中拯救出來。
死神的世界并不喜歡這樣一個以圣人為犧牲創建未來的世界，但是火影世界可太欣賞這樣的人了。一個人在一個世界之中或許命運是一樣的，但是換到了另外的世界，或許就會變得截然不同起來。
當然了，這種構思也只是以后想一想而已，現在對于藍染惣右介來說，還是面對比較現實的問題比較好。雖然說他現在掌握了死神和查克拉的手段，而且身有大義存在，但是如果真的碰到了滅卻師們的話，說實話，對于藍染來說還是比較頭疼的。因為滅卻師這個群體，在此時此刻是不講道理的。
友哈巴赫的想要重新回歸混沌的瘋狂并沒有顯現，現在的他依舊是所有滅卻師之祖。而且死神們當初滅絕滅卻師的血海深仇依舊在滅卻師的傳記之中流淌，哪怕是友哈巴赫圣別了所有混血滅卻師，大家也都甘之如飴。甚至希望友哈巴赫變得更加強大一些，帶領著他們將腐朽而又可怕的死神世界徹底毀滅。讓所有的虛都徹底消滅掉，讓這些吃人的怪物們消失的無影無蹤，最后殘留下來的就是純粹的人類的世界。
所以實際上，如果不去看友哈巴赫自己做的那些破事的話，整個滅卻師的履歷和行為看起來還是蠻不錯的。人類們自我救贖，自我努力，最終通過修行和鍛煉創造出來的體系。
人們早就飽受各種無形之物的痛苦，虛的存在不知道殺死了多少無辜人，現在死神蹦出來說不能殺，那言外之意普通人該死嗎？
憑什么普通人就要被你們死神定義的體系束縛住？憑什么虛就一定要殺人才能維持世界平衡？
如果不是因為死神世界真就是因為靈王和其體系維持，而這一切真就必須要按照這么做才能運轉的話，從滅卻師的角度來看，代表人類反抗力量，對著虛和死神有著血海深仇的他們，才是真正的正義的一方。
只是這個正義的一方很遺憾的，并不清楚這個世界真正的本質。這個世界的本質就是，人類的靈魂，虛，死神，都只是一個巨大的鎮壓地獄的大循環的一部分。而人類的生老病死，創造的文明和感情，也只不過是循環之中出現的不必要的東西而已。或許也有一些滅卻師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他們并不想要接受這一切。
這種故事對于人們來說，實在是太過于絕望了一點。反抗天然就是錯誤的，怎么會有這么殘忍的事情呢？
再加上友哈巴赫自己語焉不詳，而且千年前的血戰那些死神們連自己人都殺的瘋狂與殘忍，就讓這種錯誤的認知從滅卻師的血液與傳承之中一代代的流傳下去，并且固定成了滅卻師們的認知。
哪怕是到最后的最后，友哈巴赫已經真的不裝了，要把整個世界都變成自己的養料，創造出來一個混沌初開什么都沒有的世界的時候，也依舊有很多滅卻師們相信著友哈巴赫。究其根本，就是因為這個事情真的很難讓人接受。誰會接受自己的命運天然就被限制在了一個循環之中？誰會接受自己從出生到結束也只不過是一個笑料？
沒人會接受這樣的結局。所以滅卻師們的癲狂，面對藍染惣右介想要開拓新路的時候就更加產生了畸形的憤怒。
憑什么你們做了這一切，還想著悠哉悠哉的跑路？你不應該為了你們千年的血債付出代價嗎？
至于死神那邊則是完全的莫名其妙，你們滅卻師自己要滅了虛，然后打上死神這邊破壞循環，我們沒早把你直接斬盡殺絕已經算是很有道德了，你們怎么還上趕著跑過來要把我們干掉了？
而這一切的沖突和憎恨歸根結底實際上都是因為，沒有人肯相信一個偉大的，世界有史以來最強的能力者，居然真的會為了這個世界犧牲自己。友哈巴赫不信，五大貴族不信，后續的死神和滅卻師不信。虛倒是信，但他們是被鎮壓的那邊，兩邊都打他，所以由不得他信不信。地獄甚至連頭都沒法冒出來，更不用說了。
很多時候，只要把話說清楚，并且真正的彼此之間相信一下對方的說辭，恐怕一切都會很清楚明了。
但是就是因為兩方都不相信對方說的話是真的，并且都認為只有自己這一邊才掌握著真理，這才導致了無數的戰斗和痛苦的抉擇出現。正如同京樂春水說的那樣，在這個故事之中，沒有誰是真正正義的。
或許，只有那個突如其來冒出來的，沒有跟任何組織產生什么關聯，只是一廂情愿的救著自己的家人朋友的黑崎一護，他才是真正正義的那個人才對。因為沒有任何人會說拯救自己的家人朋友是錯誤的，不論那個人處于什么位置，什么身份。在這樣的前提下，大家都很欣賞黑崎一護，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因為大家都認為自己在做正確的事情，那自然要把對面那個看起來是誤入歧途的家伙拉回來教育才是正道。
就是有些時候，實在是力量不足，就會產生一些比較尷尬的情況。
“…這可真是，讓人笑不出來的場景呢。”
“你的完圣體和能力確實是很出色，一開始把你當做雜兵來看待真的對不起。”
看著面前那個被切割成了數十份，只剩下了一個骨架正在嘆息著的男人，黑崎一護很是認真的看著他，低聲說道：
“我用查克拉重新修復了你的身體，死亡是不會死亡的。但是對于完圣體和你們的靈子的技能，我實在是不會。而且你說的那些話，我也很在意。我們已經展現出來了我們的實力了，現在你們應該展現出你們的誠意才是。”
“誠意？沒有完成陛下的任務，我還有什么資格和臉面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是可惜，我還是太過弱小了。”
“真忠誠啊。”
“當然了。相比較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禮義廉恥，對著自己的創造主發起了叛逆，用謊言與卑劣的行為蒙騙了所有人的死神，陛下一心想要做到的事情要遠比死神來的更加高尚。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謊言與卑劣的行為什么的…友哈巴赫不也是這樣嗎？說自己是靈王的兒子，然后想要闖入靈王宮按照自己的想法規劃世界什么的。如果要是這么做的話，靈王就會被殺掉。不論嘴上再怎么冠冕堂皇，實際上他也只不過是想要弒父，用自己的手段來達成自己的想法而已。不論是滅卻師也好，還是死神也好，在我眼中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胡說八道！像你這種什么都不知道的臭小鬼又怎么能夠理解陛下的偉大與犧牲！和死神站在一起的你們——”
明明已經被束縛在了一塊空間之中被削成了人棍，但是這個自稱歐丕的男人卻依然憤怒的對著黑崎一護和藍染進行輸出。這個有著圣文字J，能力是監獄的男人，幾乎沒有展現出來什么太多的東西就被黑崎一護吊起來打了。
實際上他也是冤枉得很，完圣體神之正義甚至能夠吸取結界和能力本身的力量，而且監獄作為一個完全束縛的結界，甚至可以讓任何強大的死神被困在其中，幾乎無法掙脫。理論上來說，他可以單人去困住阻撓兩人很長時間的。但是奈何，查克拉也不是什么靈子，而藍染和黑崎一護更不是什么死神。
所以就跟黑崎一護自信的說法一樣，戰斗都沒到幾分鐘，歐丕就被削成了人棍，然后被壓制成了如今的這番模樣。
對于這種看起來殘忍的舉動，黑崎一護實際上一開始也是不想的，但是這個滅卻師的能力太過于突出，不砍掉手腳并且加以束縛，亂裝天傀配合神之正義的狀態甚至真的能讓他半死不活的情況下繼續戰斗下去。
只不過兩邊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前提下，又不想讓他直接戰斗下去，黑崎一護左思右想，最后還是面露憐憫的用求道玉給他切了個人棍出來。而在一旁的藍染惣右介則是充分發揮了自己劃水人員的傳統，在一旁指點著黑崎一護的戰斗，不斷的完善著黑崎一護的訓練方式，在最后才走到了基路杰.歐丕的面前，看著這位神之正義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你們對于友哈巴赫的忠誠心還真是讓我感到汗顏。但是，在情況不確定的時候就直接出手，也算是你們的壞習慣。”
藍染看著面前的滅卻師，一臉微笑著說道：
“總是認為敵人是不思進取的，是無法察覺到自己的，過于相信自己的能力和行動，這在任何文明的認知之中都是最大的失誤。友哈巴赫的事情，我目前來說還不想管，但是我也希望你們最好不要攔著我做事情。不然的話你們的結果并不是很好。”
“就憑你們也想領悟到陛下的偉大？真是滑稽可笑。我只是無法勝過你們，但你們也不要妄想能夠勝過陛下。陛下的偉大要遠遠超過你們的想象力。”
“友哈巴赫到底有多偉大，有多少能耐，我恐怕比你更清楚。”
全知全能后連鏡花水月都分不清的東西而已。
看著面前那個死鴨子嘴硬的滅卻師，藍染搖了搖頭，轉頭看向了若有所思的黑崎一護，很是貼心的問道：
“怎么了？一護。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事情么？”
“啊，只是我現在在想，果然每個人說法都不一樣啊，這樣下去要怎么辦啊，什么的…”
面對有些關心的藍染惣右介，黑崎一護也沒有遮掩什么，有些疑慮的低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