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蛇
“嗡”
秘傀之弦的弦顫聲，在程瀚耳中，顯得如此美妙。
好像一場宏大戲劇的序曲。
不是好像。
它就是一首序曲！
這一聲，預示著一場驚天動地的跨界神戰，即將拉開帷幕。
瞬息之后。
通過這一根秘傀之弦，程瀚眼前出現了一副畫面。
這正是泰安小靈境的第三座城市——北亭城。
該城坐落于靈葉的最北端，絕大多數建筑分布于三座山頭，故而它還有另一個名字——三山之城。
彼處，正是程瀚選定的“送信”場所。
安華城是他目前任職的城市，不適合搞這么大的事，否則玄閣一聲令下，巡查署就得進行一次詳盡調查。
這簡直是在給自己找事。
至于青臨城，更加不適合搞事。
因為青臨城以前發生過太多事情，不止各路異神信徒走馬燈般登場，連異神也曾降下過力量，玄閣一定盯得非常緊。
過了片刻。
畫面隨之一變。
一輛雪獸班車，正在雪地上快速滑行。
“咚！咚！”
拉著雪橇車的六頭雪獸，獸蹄踩踏著雪地發出密集的聲響。
一名頭戴著防寒皮帽的中年車夫，正端坐在雪橇車最前面，一手握著皮鞭，一手拿著鈴鐺。
在常人不可見的視界中。
一條無形之線，從虛空中延伸出來，連接著中年車夫的腦袋。
此人的右側額頭有一塊較長的刀疤，看起來頗為醒目，他正是程瀚挑選的“送信人”。
名叫——連烈。
“嗡”
弦顫聲起。
連烈快速瞥了一眼半空，微不可察的欠身行了一禮。
他舉起皮鞭，熟練的抖了一下。
“啪！”
一聲脆響。
六頭雪獸頃刻加快了腳步。
雪橇車的滑行速度快了一截。
程瀚觀看著一幕，在心底“哼”了一聲：“用戲劇語言描述，可以說一句‘命運的班車啟動了’。”
婦人的悲慘遭遇，是蛇女士強行加給這一家人的“命運”。
那么他就利用這一趟雪獸班車，讓這條小蛇好好體驗一下來自“命運”的正義之拳。
程瀚微微翹起嘴角，暗暗嘀咕一句了前世之言：“這就叫‘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蛇’！”
就在這時。
兩名漂亮侍女，忽然一齊邁步走了過來，兩雙目光皆緊緊盯著擺在辦公桌上的茶杯。
無疑。
她倆在爭搶著為署長大人換茶的機會。
這是一場雌性之間的競爭。
程瀚有點煩不勝煩，忍不住輕喝了一聲：“好了！”
他正忙著給異神一個好看，結果旁邊卻有倆侍女忙著爭風吃醋，這踏馬都是什么破事？
冬園的方慶懷，辦事真是太不靠譜了！
兩位侍女都不是傻子，立即聽出署長大人話語中的不悅之意，嚇得趕忙停下了腳步。
程瀚望著兩張漂亮臉龐，嘆了一口氣：“你們將我當成通天的階梯，想要走上人生捷徑，可你們想過代價嗎？”
他需要“目擊證人”，暫時不方便更換侍女，才決定抽空調教一下她們，讓其稍微安分一點。
兩位侍女一臉茫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程瀚又道：“你們有姣好的面容，還有不錯的身材，就算獲得了我的一時歡心，但肉體給我的新鮮感最多只有一年時間。”
兩位侍女聽得面色微變。
程瀚繼續說道：“一旦新鮮感徹底消退，我大概率不會再看伱們一眼，你們將成為被鎖在深宅內的怨婦。
“我遲早將成為玄士，沒人敢不在乎我的態度，就算你們想要離開我，也會被所有人阻止。
“你們的余生，注定將與孤獨為伴，直至孤獨的死去！”
一名尖下巴侍女，居然鼓起勇氣插了一句話：“我可以竭盡全力，贏得您長久的喜愛。”
程瀚問了一個尖刻的問題：“你拿什么長久的吸引我？”
尖下巴侍女被問住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程瀚搖了搖頭，自顧自講述起來：“我見過太多普通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東西。”
伴隨著說話聲，一道道奇異的幻象，輪番浮現在花園辦公室內。
“我看見過，雪龍怒吼著沖過雪原…”
地面忽然出現了積雪，虛幻的雪花飄揚起來。
這倆侍女看傻了。
“轟！”
一道由冰雪凝結成的雪龍，長度超過百米，以快得驚人的速度，朝著她們撞了過來。
這正是當初毀滅使團的“天氣行者”，攻擊黑甲軍小隊的招式。
“啊”
這倆侍女尖叫一聲，被嚇得閉上了眼睛。
程瀚侃侃而談：“我也看見過，可以毀滅一座城市的龍卷風，在巨型空腔內不停的咆哮…”
幻象隨之一變。
“嗚”
尖嘯聲響起。
靈柄之節的幻象展現出來，一道威勢驚人的龍卷風，陡然出現在花園辦公室的正中央。
這是當初帶隊清理虛蟲之時，他親身經歷的一次危險。
這倆侍女駭得連連后退，一直到后背貼著玻璃墻，才被迫停下了腳步。
程瀚以眼角余光瞟了一眼侍女，話鋒一轉：“我還看見過，龐大的浮空巨獸，成群結隊的遨游天際…”
幻象再次改變。
靈葉之柄的影像出現在地面，上方則變成了無盡虛空。
“嘟～嘟～”
一聲聲悠長之極的啼叫，飄揚過來。
天空忽然閃過一頭頭龐大的奇異生物。
正是泰拉圖坦。
當初完成清理虛蟲任務后，他率隊從靈葉之柄上方返回，結果遇到了一群泰拉圖坦。
這倆侍女仰著脖子，一齊看呆了眼。
隨后。
幻象消失不見。
辦公室又出現了。
程瀚嘆了一口氣，再次復述一遍先前的話：“我所看到的世界，與你們完全不一樣。”
用另一個時空的語言描述，就是雙方的世界觀完全不一樣，根本就不是同一條道上的人。
尖下巴侍女回過神來，臉色變得一片蒼白。
她親眼目睹神奇的幻象，徹底明白了署長大人的意思。
這倆侍女對視一眼，忽然一齊行了一禮：“非常抱歉，署長大人，請原諒我們的冒犯。”
這一刻。
她們終于放下了心底的非分之想。
一個是天，一個是地，彼此天差地別，存著過多的奢望，確實是太可笑了。
程瀚揮了揮手，吩咐道：“你們先去會客室候著吧，如果有事情，我會叫你們過來。”
會客室與辦公室僅隔著一堵透明玻璃墻，讓她們待在那邊，依舊可以充當“目擊證人”。
兩位侍女再次恭謹行禮，老老實實退了出去。
程瀚看著她們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
他忽然覺得，身邊有一個信得過的侍女，實在是一件有必要的事，省得遇到這種拎不清的女人。
他回想著熟悉的面孔，開始盤算起來。
誰才是合適的人選呢？
程瀚沒有想太久，又拿起了一份文件。
此時此刻。
秘傀之線傳輸的鏡頭，發生了變化。
車夫連烈的雪獸班車，正在快速駛向北亭城的議政廳。
在班車上。
乘客只剩下三人。
程瀚眼前的無形之線，從原先的一條，變成四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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