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總署的獎勵
時至今日。
隨著真炎殘印的功效變得越來越強大，程瀚開發出來的“徒手烹飪”系列菜肴，種類也越來越多。
“本來我打算以幽冥的名義，弄一具傀儡，深夜去試探一下祈生會的‘基地’，現在我突然有了一個更好的辦法。”
程瀚一邊徒手燒烤，一邊絮絮叨叨。
在他面前。
一只肥嫩的穴兔，被剝掉皮，又掏空了內臟，還洗干凈了血水，掛在一只金屬掛鉤上。
先調配好腌制調料，再拿一只小刷子，將調料均勻刷在食材表面。
“嘿嘿！”
程瀚想到興奮之處，略有些陰險的笑了起來：“這一次的新計劃，我特意取了一個名字，叫做‘菜霸集團劫掠事件’，你覺得怎么樣？”
“喵”
黑貓積極應了一聲，順便舔了一下嘴唇。
警長非常想吃香噴噴的烤穴兔。
不過這是犒勞貓群的食物，作為首領，它覺得自己應該克制一下。
“這么做一舉數得。”
程瀚繼續刷調料，口中侃侃而談。
“第一，以‘蔡仁’為首的菜霸集團，必將被一鍋端，青臨城也少了一幫禍害；
“第二，菜市場的那幫管事，平時沒少拿蔡仁的臟錢，一旦巡查署追查起來，他們必定倒大霉；
“第三，祈生會…”
不多時。
腌制結束。
程瀚張開雙手，輕盈拂過食材。
可以清晰見到，周邊空氣不斷抖動，顯然處于被加熱狀態。
這只穴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誘人的金黃色，廚房里充斥著爆炸般的濃烈香味。
徒手燒烤的速度之快，由此可見一斑。
“喵”
黑貓再也忍不住了，舔嘴巴的頻率快了許多。
它不想克制了。
本喵是頭領！
頭領就要先吃！
程瀚笑了笑：“好！”
他切下小半條肥嫩兔腿，放在黑貓的專用餐盤內，再將烤肉分割完畢，整齊擺放在一只食盒內。
即便客人只是貓群，他也做得一絲不茍。
這是待客之道。
亦是為人之道。
很快。
黑貓帶著食盒離開了。
盡管食盒相當沉重，但以它如今的力量，這只是小菜一碟。
十分鐘后。
在一個貓群經常聚會的廢棄地下室。
黑貓俯瞰著麾下的貓軍團，用爪子打開了食盒。
一群貓開始狂舔嘴巴。
貓群平時吃過的最好食物，不過是富人家的殘羹冷炙，面對如此美味的烤肉，哪能不饞得流口水呢？
黑貓發出了命令：“喵”
貓群迅速排成一條隊伍，依次上前領取烤肉。
有組織。
有紀律。
這正是警長長期調教的結果。
沒多久。
聚餐完畢。
黑貓又叫了起來：“喵！喵！”
它在說：有新任務了！
貓群立即出現了一陣騷動。
一雙雙貓眼內，充滿了期待。
適才它們品嘗到獎勵有多么美味，自然對任務干勁十足。
給黑大人干活，太值了！
臨安坊。
菜霸蔡仁，將數十名手下召集起來了。
這位以兇狠聞名的壯漢，環視著一張張臉龐，大聲說道：“兄弟們，我打算干一票大的。”
一幫渣滓都懵了。
老大以前不是說過，安安穩穩的賺小錢，才是最好的營生嗎？
盡管錢不算太多，但勝在安全，細水長流之下，也是一筆不小的錢。
蔡仁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藍芒，他罵罵咧咧起來：“曹踏馬的，勞資什么時候害過你們？”
渣滓們眼中的質疑，立即消失不見了。
蔡仁滔滔不絕的闡述起計劃：“首先，我們要…”
隨著程瀚一聲令下，暗夜的騎士們，開始奔走起來。
空騎士首先出場。
寧安坊。
一只夜行鳥，用長喙含著一顆木珠，揮動著一對翅膀，緩緩降落到一顆高大冷松的一根樹枝上面。
它蹦跳幾下，以長喙敲了一下樹枝。
“砰！”
木珠中閃過一絲極晦暗的波動。
樹枝的表皮，悄然發生變化。
原先是灰褐色的粗糙樹皮。
現在表面鼓起一片黑乎乎的疣瘤，任何人看到都會有一種感覺，這棵樹可能將要發生不太好的變異。
準確的說——樹詭！
天色漸明。
附近一名居民，一大早便過來鍛煉。
他才剛剛擺好打拳的架勢，忽然聽到了一聲鳥鳴。
“唧！”
此人本能望去，目光觸及到黑漆漆的樹枝，當即面色大變，慌忙跑向了小區門口。
一分鐘后。
“汪！汪！”
兩頭靈獒狂奔過來。
它們仰頭觀察一下樹枝，對視一眼，一齊奔了出去。
接下來一個小時。
消息一級接一級的上報。
這一片位于臨安坊的樹林，被認定為高危植物，變異概率極大，相關部門立即做出決定——砍伐。
城區管理署。
一名官員急匆匆的走進辦公室，打開一個文件夾。
他的目光掃過，目露疑惑之色：“‘蔡式伐木公司’，這是哪來的資料登記卡？以前好像從未見過。”
這時。
官員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藍芒。
他果斷做出了決定：“那就蔡式公司吧！看起來好像非常專業，通知他們去‘寧安坊’砍伐樹木。”
事實上。
這張卡片上的信息少得可憐，用“草臺班子”來形容都是一種恭維。
而其它的資料登記卡。
各種信息登記得極為詳實，包括公司有多少工人、工人經驗資歷如何、擁有多少專業設備，等等。
城管署的大樓外。
兩只貓邁著輕快的腳步，鉆入一片灌木叢。
黑大人的任務，完成了！
對喵族來說，往文件里塞一張卡片，真是太為難了，耗費了九牛二貓之力，總算搞定這個麻煩的工作。
臨安坊。
菜霸蔡仁，環視著一眾小弟，興奮的喊道：“兄弟們，內線已經幫我們拿下了這項工作，準備進場干活了！”
其實這廝從未見過所謂的“內線”，可他的潛意識一直認為，內線就是自己一手安排的。
一幫渣滓面面相覷。
我們只是一群賣菜的，為什么要去干伐木的活？
一名光頭佬忍不住抱怨道：“老大，我以前從未砍過樹，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弄。”
蔡仁毫不客氣的罵道：“蠢貨！你上中學沒有學過伐木嗎？”
光頭佬有點委屈：“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老師只是簡單教了一點技巧，我早踏馬忘得一干二凈了！”
蔡仁揮了一下手：“少嘰嘰歪歪，等會抄起斧頭砍就是了！”
一幫小弟沒辦法，只好去收拾工具。
以上一系列行動，但凡哪里出了一點小疏漏，便會滿盤皆落索。
但得益于全知之眼的推演，每一個步驟皆進行得極為順利，宛如一臺完美運行的機器。
此時此刻。
在第六哨所內，“噬淵事件”的獎勵終于發下來了。
劉一刀專門搞了一個簡單的儀式，還叫來了全體值班的巡查員。
在這位哨長眼中，這不僅是程瀚的榮譽，更是哨所的榮譽，他的一臉老臉笑得比秋菊還燦爛。
總署的于翔龍副署長，親自遞過來一只精美的木盒，大聲道：“總署決定，鑒于程瀚巡查長的重大功勞，特予以二級強化秘藥‘凝輝秘藥’作為獎勵。”
他特意補充了一句：“總署每年從黑甲軍分配到的凝輝秘藥配額，僅僅只有五瓶。”
一幫圍觀者，各個羨慕之極。
這些巡查員接觸的最好秘藥，只是二級普通秘藥‘熔火秘藥’，強化秘藥極為珍稀，這是他們第一次看見。
但無一人有意見。
以一己之力，冒著巨大的生命危險，給噬淵投喂祭品，直至詭異離開，整個巡查署有幾人可以做到？
劉一刀忽然問道：“翔龍署長，我聽說服用了凝輝秘藥，有極小的概率激活‘玄法特性’，對嗎？”
程瀚聽得心中一動。
一群吃瓜群眾，更眼饞了。
稍有見識的人都知道，所謂的“玄法特性”，說白了就是玄士的潛質。
只要具備一絲玄法特性，將來晉升玄士的概率，將提升十倍！
于翔龍頷首道：“確實如此。”
他又笑道：“但概率非常低，必須體質與秘藥完美契合，這實在是太罕見了，過去五十年，泰安小靈境僅有一人服藥激活了玄法特性。”
程瀚怦然心動。
完美契合？
太罕見？
對旁人的概率極低，可對他來說不就是板上釘釘嗎？
真炎之力，本就是炎中之炎，性質比火系玄法更純粹，不是完美契合才有鬼。
于翔龍催道：“程瀚，快點服藥吧。”
劉一刀附和道：“這么珍貴的秘藥，早服下早安心，免得出現意外。”
程瀚從善如流：“好！”
現場有這么多“證人”，正好讓他們見證一下奇跡，以后便可公然展露出些許真炎之力，誰也不會質疑。
單單沖著這一點，上次辛苦搬運祭品，就值回了票價。
程瀚打開木盒，取出一個精美宛若藝術品的瓷瓶，一口飲下秘藥，馬上開始運轉抱爐式。
瞬息之后。
他整個人變成一只紅彤彤的大蝦。
渾身還繚繞著淡淡云霧。
于翔龍的語氣有些驚異：“早就聽說程瀚的抱爐式練得極好，沒想到居然到了這等精純的地步。”
劉一刀語帶感慨：“他消化秘藥的效果，至少比普通巡查員強一成！”
于翔龍重重點頭：“不愧是少年天才！”
這時。
程瀚抱著的“生命之爐”最核心之處，也就是“爐心”，陡然燃起了一縷熾炎。
一股極為深沉的源能波動，隨之一掃而過。
所有人都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