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焯!”
“噗!”
“啥?”
護士話音一落,病房里三個人幾乎是同時發出了完全不同的聲音。
看著忍不住笑出豬叫的墨爾本和一臉懵逼的帕德,李子雄的臉上滿是羞惱,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比這個不自量力逛武館街結果撲街的歪果仁還要丟人。
雖說萍水相逢,但他覺得為了炎國人的臉面,他還是得解釋一下,哪怕扛著尷尬,他也開口解釋道:
“我敢說那家家長肯定沒上產前輔導課,要么就是上課的時候打瞌睡了,否則絕對不可能無腦練保胎功,他喵的誰家有腦子的會給嬰兒掛十層金鐘罩啊!十層啊!我的老天爺啊!兩年前軍隊選人也才要求九層金鐘罩誒!他們怎么敢的?
“二十幾層樓,將近七十米啊!帶著能反震內力的小炸彈就這么下來了,得虧我當時反應快啊,你看我現在挺慘的吧?這還是我反應快,要是開著護體真氣撞一起,光反震就能把我肝都震出來!艸,十層金鐘罩啊!我自己才八層!”
就在倆歪果仁目瞪口呆的聽著這位好似單口相聲一般的敘述時,門口忽然傳來了比起這個被嬰兒砸進醫院的漢子更尷尬的聲音——
“那個,不好意思…”
瞬間,李子雄的聲音戛然而止,房間內連帶小護士在內的四人同時望向門口,就見一個年輕男子正一臉想要用腳指摳出一套三室一廳的表情望著屋內,而在他的懷里,還抱著一個看起來稍微有點臟的嬰兒。
“這就是能把人砸進醫院的嬰兒?”帕德是沒聽懂什么保胎功什么第十層,他現在就很好奇,這么大個男人都被砸進了醫院,那嬰兒怎么就一點事都沒有。
“我家那口子去繳費了,我先過來給您道個歉,實在是對不起,我也沒想到這熊孩子居然能想著去掰防盜網…”男子抱著小孩走了進來,另一只手里還提了一箱看起來蠻高檔的“培元液”,李子雄見狀也是嘆了口氣,一臉無語到:
“大兄弟,別的也沒啥,我就想知道,你家那口子究竟是咋做到的,能在十個月內把保胎功練到第十層?這也不是一個不小心就能練起來的啊?”
聽到這問題,男子表情明顯一僵,半晌都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從他那尷尬中又有點難以啟齒的表情,李子雄卻是忽然恍然大悟般瞪大了眼睛,然后露出了一個略微有些不那么和諧的笑容。
兩個男人對望一陣,忽然移開視線,弄得兩個歪果仁面面相覷。
“老墨,他倆說啥呢?”
“應該是在探討究竟怎么才能讓孩子一出生就有十層金鐘罩吧。”墨爾本雖說對于炎國已經有了不少了解,但畢竟也才剛來大半年,遠做不到憑借一個眼神就能理解一切的地步。
不過帕德對于怎么練功并不感興趣,他更感興趣的反而是功夫本身——
“那個十層金鐘罩是什么?還有之前那個李子雄說的什么保胎功…聽他們的意思,那個小嬰兒就有?難道是電影里那種傳功給后輩?可也沒聽說過給嬰兒傳功的啊!”
“額,保胎功全名是《金子胞鐵河車六甲橫練保胎功》,是炎國目前普及度排行前三的功法,就算本來不會,領結婚證的時候民政局也會免費發一套,據說最初是某位武林神話為了避免夫妻雙方武力差距過大導致玩出人命開發給妻子的,后來因為炎國的武學普及,普通嬰兒太過脆弱,于是又加上了幫嬰兒練功的功能,能夠讓嬰兒在出生前就開始修煉炎國最普及的橫練功法《金鐘罩》。”
墨爾本講述著這個炎國常識性的功法,帕德卻是若有所思道:
“那這個金鐘罩厲害嗎?”
“它已經不是厲不厲害的問題了。”墨爾本咧了咧嘴,似乎是在腦子里思索究竟該怎么解釋,半晌后,才道:
“這么說吧,一般炎國的保胎功會練到第五層,這個層數的金鐘罩可以無視子彈、破片手雷之類的熱武器,就算被高速飛馳的汽車撞到也不會受傷,而到了第七層,那就可以視作僅在防御層面達到“名宿”級別,渾身都有很強的反震力,若是到了第九層,就能做到摘葉飛花皆可傷人,像手指那么粗的鋼條聽聽松松就能掰開…”
“那第十層…”帕德聽到這里,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而墨爾本猶豫了一下,才用不確定的口吻道:“我還在哥倫比亞的時候,曾經在油管上見過一個金鐘罩練到第十層的主播,他吐了一口口水,打穿了二百米外的裝甲車…”
“咕咚…”帕德吞了口口水,忽然覺得他好像有點理解,為啥當初簽的文件里,有“嬰兒咬傷”這種奇怪的條目了。
也許,大概,可能…
他真的打不過那個嬰兒?
可是…
“為什么嬰兒都能練到第十層,那個李子雄才八層?”
帕德小聲詢問道,但習武之人,自然耳聰目明,本就因為被嬰兒砸傷這種事感到丟人的李子雄立刻扭過頭,紅著臉道:
“變革紅利,變革紅利你懂嗎?炎國武學普及也才十來年!走正常路子能練到第八層已經很厲害了!而且我又不是只會橫練,我真正擅長的是內力好嗎?”
“內力強還能被傷到?”帕德心里是這么想的,但有之前的教訓,他并沒有說出來,不過不用他說,大家就已經從他的微表情上看出來了,那個抱著嬰兒的男子當即給李子雄解圍道:
“李哥的內功很強的,不過十層金鐘罩反震內力,如果李哥運起內力,雖然本人可能沒事,但旁邊的建筑、路人都可能被波及,到時候就不是人行道被砸個坑的問題了…”
“哪里哪里,其實也是我反應慢了,不然可以用柔勁墊一下的…”李子雄見人家幫忙托著,也是謙虛的回應起來,帕德看著這倆忽然開始行業互吹,不由得扭頭看向老墨:
“老墨伱跟我說實話,我要在炎國正常生活,還差多遠?”
墨爾本看著這位同鄉認真的眼神,有點不太愿意打擊他,但又擔心自己一時嘴軟導致對方作死,牽連自己扣分,最后還是用充滿明示的語氣道:“你真要聽?”
“嗯。”其實聽到這個問題,帕德就知道恐怕還差得遠,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墨爾本見狀,吐出了他的答案:“還差一張身份證…”
“你別安慰我了。”帕德對于墨爾本這個回答不太滿意,墨爾本卻是搖搖頭道——
“我沒安慰你,只是,不是炎國人的話,想在炎國正常生活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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