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話不能亂說
高速行駛的汽車還在道路上向前滑動，帕德臉色鐵青的尋找著司機的身影，卻只能感受到那自窗口灌入的狂風。
一旁的墨爾本卻是一副淡定的樣子，甚至有功夫伸手擦拭自己剛剛使用的竹笛。
“司機沒了！”
帕德對著墨爾本用力大吼，墨爾本卻是淡定的點點頭：
“我看到了，是個熊孩子，司機應該是去處理了，很快就會回來的。”
“熊…孩子？炎國鬧市區有熊？我以為只有烏薩斯那邊的城市里才有…”帕德很是懷疑墨爾本的精神狀態，剛才那一閃而過的黑影，以及車頂上那一聲脆響，怎么都不像是熊吧？實際上，要不是他沒少逮捕靈魂系、虛化系的超能力者，說不定會以為見了鬼呢！
“不是那個熊…嗯，就是…搗蛋的孩子…”墨爾本想了半天，還是用維多利亞語解釋了一下，帕德有點控制不住臉部的抽搐，指著車頂道：
“你是說，剛才有個沒有遵守交通規則的孩子跑上公路，然后被這車給撞了？”
立刻意識到這位超級英雄腦中恐怕浮現出了小孩被車撞飛的凄慘場景，墨爾本連忙解釋道：
“不不不，不遵守交通規則沒錯，但他不是被車撞，是想踩著汽車過馬路…”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帕德拿出手機，開始搜索附近精神科醫院的位置，墨爾本卻是攤攤手，無奈道：
“伱在炎國呆久了就知道了，這里最可怕的不是武林高手街頭切磋，而是那些不守規矩的熊孩子，哦，忘了提醒你了，在早上六點到八點之間，千萬別出門…”
說到這里，墨爾本忽然閉上了嘴，帕德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見那位司機先生正拎著一個六七歲小孩的腳，將他倒提著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罵：
“沒看到是外國人專用車啊？萬一把人震傷了怎么辦？快給人家道歉！”
“這么小的孩子，剛才…”帕德看著被司機拎著的小孩，忽然有種這位是不是隨便抓了個小孩的念頭。
然后他就聽到那被拎著的孩子道：
“我這不是沒看到旁邊還有一個嗎？看他沒穿防護服，我還以為是自己人呢！而且這么慢的車，踩一腳能有啥事情？”
“踩我車你還有理了？開得慢就活該被你踩啊？趕緊道歉！否則我就把你送外事處了！”
司機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哪怕是對于炎國人有些臉盲的帕德，也看得出這位先生忍耐怒氣忍得十分辛苦。
聽到外事處，那熊孩子似乎也終于是怕了，立刻以那被拎著的腳為支點扭轉身形，以一個仿佛被拎著尾巴的蛇抬起身子一般的驚悚姿勢，對著墨爾本道：
“對不起，我沒看到你，下次不會了。”
“我接受了，不過下次真的要注意，不然很容易傷到人的！”墨爾本和善的說道，司機卻是伸手拍了一下小孩腦門道：
“還有呢！”
“啊，這個也要啊…”小孩有些不滿，但還是又將腦袋扭向帕德道：
“對不起，我不該因為你沒穿防護服就亂來。”
“沒關系，反正我也沒受傷。”帕德說這話的時候只覺得十分憋屈，什么時候他還得跟人解釋自己沒受傷了？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糾結，就震驚的看著那司機將手垂下，在一句“行了，以后小心著點！”之后，用力將小孩丟了出去…
“啊，這…”
看著那小孩吱哇亂叫著飛出幾百米遠，帕德立刻扭頭看向墨爾本，眼神中除了震驚，就是震驚。
看著帕德這副表情，墨爾本只能干笑兩聲道：
“炎國孩子皮實，待久了你就習慣了。”
“這叫皮實？”震驚之下，帕德甚至忘了自己壓根不知道皮實是個啥意思，只覺得這地界的人是不是都有神經病，然后，那個被他視為瘋子的司機卻再次坐回了駕駛座，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功法的副作用發作，腦子一熱就沖出去了，下次絕對不會了！真的！”
說話間，車輛再次啟動，不過這一次，墨爾本卻微微皺起了眉頭，在帕德有些莫名的眼神中道：
“那個，這車速是不是有點快了？”
“哦，不好意思，剛才提氣還沒反應過來，我這就減速！”
說著，車速微微下調，帕德則是意外道：
“也就超了20km/h左右吧？你居然能看出來？”
“你要是待久了也能看出來，倒不是擔心這點速度，實際上普通的歪果仁專用車車速在400km/h左右，不過司機先生也說了，這種限速行為本身關聯著司機的心態，要么不超，一旦開始超速，說不定就上頭了。”
墨爾本開口給帕德傳授著炎國坐車一定要注意的細節，帕德卻是有些好奇心起，看著毫無強者氣場的司機先生，小聲道：
“老墨，你剛才那曲子是功夫？”
“嗯，單論曲子只能算樂曲，不過配合內力就是功夫了，歪果仁直接學功夫是很難的，必須一邊學習炎國文化，一邊修行配套的技巧，最好像我這樣借助一個比較擅長的東西作為過渡…”
“這位先生謙虛了，玄玉清心曲對心境的要求很高的，連我都能影響到，你對于炎國文化應該已經很有見地了才對，而且我看你的橫練功夫也有些火候，相信再過不久，您就可以真正入門了。”
司機笑著說道，墨爾本卻仍舊謙虛：
“還差得遠呢，《國音妙玉功》到現在都還卡在觀想階段，距離入門…”
“《國音妙玉功》？炎國音樂學院的鎮校神功？”司機的聲音中帶著能夠輕易理解的震驚，墨爾本點點頭道：
“我和國音小提琴專業有過一些交流。”
“那就難怪了。”司機嘆了口氣道：
“國音妙玉法的觀想是走‘古五音’，也就是宮商角徵羽的路子，對于習慣西式七音的人來說反而會更加困難，您可以先試試七音定弦功，里面有用‘七音’代替‘古五音’觀想的技巧，比較適合您這種已經有了相當音樂功底的大師。”
“大師當不起。”墨爾本從懷里掏出個筆記本，又道：“剛才你說的功法叫什么？”
“七音定玄功，上音去年剛搞出來的，在去年《俠墨》年刊上有相關的論文。”
聽著司機和墨爾本忽然一邊互吹一邊探討，帕德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多余，不過他沒有忘記提起這個話題的目的，當即道：
“這么說，墨爾本你應該不需要穿防護服了吧？”
“雖然修行了一些不需要內力的硬功，但那也只是日常生活所需而已，出入一些炎國人比較多的地方還是得穿防護服。”墨爾本搖了搖頭，帕德卻是抓住了重點，當即道：
“既然這樣，司機先生，把車開快點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