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上所述,我們認為代號教官應該正在不斷移動,不過因為季節關系,野外缺少動物活動的聲音,因此無法判斷具體位置,按照我們的估計,只要繼續保持通話,兩個月內就能鎖定目標大致的位置。”
技術組組長鄭萬容站在屏幕前,將近日來收到的情報進行分析,通過對音頻中的水流湍急度、風力等級等等細節,構建出了一套地形模型,并根據地球現有的各種地貌進行比對。
雖然屏幕上的世界地圖中,因為符合地貌特征而被標出的紅點猶如過江之鯽,但比起一周前那滿屏的紅光,已經是肉眼可見的精簡。
“問題是在鎖定之后。”戰術行動組組長劉凱看著那密密麻麻的紅點,用有些決然的語氣道:
“就金鐘罩而言,第五關已經可以無視手雷、地雷之類的破片武器,根據修行者的成長曲線,第六層抗住反器材武器的可能性很高,理論上講,只要他擁有金鐘罩第六關以上的修為,并且進入城市范圍,我們就已經拿他沒什么辦法了。”
對于劉凱的發言,不少人都是暗暗點頭,倒不是說真的沒辦法消滅金鐘罩第六層以上的高手,但問題在于,有些手段是不適合在城市內使用的。
“你想說趁著對方在野外,動用暴力手段?”交流組的王老還沒開口,李隊長便率先道:
“怪談不止一個,先不說他很大概率在哥倫比亞,幾乎不可能跨國襲擊,就算他在炎國,我們也成功抓獲甚至殺死了他,也不會讓怪談徹底消失,你難道忘了五年前的‘玩具恐龍’事件了?”
提起“玩具恐龍”,會議室里驟然安靜下來,因為這是炎國目前出現的,最惡劣的一次怪談事件。
而這個造成上千人死亡的惡性怪談的起源,不過是幾個小孩子的吹牛而已。
一個孩子得到了一件玩具恐龍,聲稱那是世上最強的恐龍怪獸,說那恐龍有幾十米高,能噴火,連奧特曼也打不過…
鄉下孩子們的娛樂本就不多,對于這個孩子的新玩具也多是羨慕,于是這個吹牛吹出來的厲害恐龍就成了孩子們之間的一個傳說。
然后,恐龍就出現了,身高三十米,外形酷似霸王龍,能噴火,皮膚堪比10裝甲板,身上的鱗片甚至還能反光。
后來還是當地的兄弟部門從周圍鄉鎮調了十幾門人工降雨用的高射炮,才在援軍抵達前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也正是從這件事開始,炎國原本就相當保守的對怪談策略進行了更進一步的升級,力求將所有怪談都遏制在萌芽之中,因為他們不敢想象,這樣的怪物如果出現在人口密集的城市中,究竟會有如何恐怖的后果。
在凝重的沉默中,王老也終于開口道:
“小李說的沒錯,怪談不止一個,擊敗一個怪談并沒有什么意義,教官的存在能夠提升我們的整體戰力和抗風險能力,與之交惡并沒有什么好處,別忘了,對方擁有感知我們對他的認知的能力,換言之,我們覺得他有威脅這種事情,他恐怕早就知道了,在這種情況下,對方還保持著交流,不管是心存善意也好,有恃無恐也罷,我們都不該打破這種默契。戰術行動組做好預案就可以了,至于接觸方面,還是讓交流組來做…”..
“師傅,我們終于到瀘州了!”看著前方的城市,柳奇的的臉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如今的他終于理解了“風塵仆仆”這個詞的含義,這五天里,他每天都要走好幾個小時的山路,吃喝基本都看長江母親的臉色,雖然在長途跋涉的逼迫下,他快速入門了一門輕功,但那種風餐露宿積累下來的疲勞,仍舊讓他忍不住想要找一張床睡上整個冬天。
對于柳奇的這副模樣,馮雪卻是頗為不滿道:
“不到兩百公里的路,坐車也就三個小時,居然走了五天時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兩百公里啊!人類的步行速度也才6公里每小時誒!就算不考慮疲勞問題,每天也要走七個小時才能到!而且還都是山路,五天能走下來已經很夸張了好吧?”柳奇苦著個臉嘟囔著,馮雪聞言卻是白了他一眼:
“問題是咱倆在用輕功趕路!雖然只是最基礎的草上飛,但跑出每小時二十公里的時速是絕對沒問題的!更別說我還傳了伱一門內功。”
“…”柳奇聞言立刻閉上了嘴,平心而論,如果他真的能將師傅教給他的功夫融會貫通,一天走完這二百公里確實不是什么問題,但他又不是那種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拿到功夫就能立刻融會貫通,他這點草上飛的本事,還是在不斷試錯中才成功入門的,至于那剛剛擺脫小周天,開始修習的內力…
跑個十幾分鐘就耗光了好嗎!
但這些他能說嗎?
不能!
甚至于他都不該嘟囔!
因為他知道,師傅確實遷就了他的速度。
開著明鏡之心的馮雪見柳奇意識到錯誤,沒有廢話,直接道:
“進城修整一下,這兩天你也再考慮考慮,現在這才剛起步,再往后,你想后悔都不容易了。”
“我才不會后悔!我只是看到城市,情緒有點失控而已!”柳奇立刻開口表示自己的毅力,不只是在對馮雪表態,同時也是為了打消自己心里那因為師傅話語而升起的退縮之心。
這幾天累不累?
當然累!
白天要走好幾個小時的山路,飲食基本就是魚、壓縮餅干和加了凈水片的江水,自己還要更新、梳理新書大綱,除此之外還要打坐練功,每天累到連失眠都治好了,隨便找個地方鋪張布,躺下就能睡著,要不是有師傅看著,他甚至懷疑自己怕是被狼吃了都醒不過來。
但收獲同樣是有的。
不只是學會了輕功、增長了內力這樣膚淺的變化,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升華感。
柳奇不敢確定這究竟是不是自己單方面的“感覺良好”,但他覺得,他的精神狀態與一周前已經截然不同。
上章提到東國,其實還有更有意思的,那就是日語本身——
這玩意是典型的“你要是通過字典和教科書學日語,去了東國就一頭問號”的奇怪玩意。
因為東國有很多詞的意思和教科書上是不一樣的,最典型的就是“一得死”,在詞典、教科書以及官方的翻譯中,這個詞是“好的、可以、肯定”這樣的意思,但是如果你對一個東國人說“一得死”,他會認為你在拒絕、否定。
因為東國語言環境主打一個“感性”,簡單來說,他們覺得“一得死”這個詞“太冰冷”了,所以就公認說“一得死”是為了“照顧面子的否定”,就是“我要是直接拒絕你會顯得不給你面子,于是我同意了,但你要明白我其實是拒絕的”這種奇怪的約定俗成。
雖然咱們種花家也有一些類似的用法,比如豫州方言“中”這個詞代表“行”,但連續的“中中中中中…”(不耐煩的語氣),就是“不行”。
但像東國這樣字典上和實際使用完全相反,且不考慮語境的奇怪用法,真的是讓人無法理解啊…
特別是這個詞還是個日常用語,這就意味著你如果不知道這個潛規則,那么你跟東國人說話就會反著來,你覺得你說的是“好啊”,人家以為你在拒絕,從這個角度來說,從動漫學的“小女生腔調”反而還要比字典 教科書來得更實用一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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