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馮雪穿著仍舊是一種破破爛爛的感覺,但卻散發著一種與之前截然相反的氣質。
如果說之前的馮雪,是那種很有故事的滄桑大叔,那么現在的他一眼看上去,則更像是故意穿著一身乞丐裝體驗生活的億萬富翁。
之所以會有這么大的變化,并不是馮雪自由切換了自己的人設,僅僅只是他從儲物包里把鱷魚錢包和名貴鋼筆揣進了兜里而已。
不羈的時尚能夠放大一個人的氣質,加上這兩件幻物后,哪怕穿著乞丐裝,也能穿出珠光寶氣的氣質。
(可以參考鬼子來了,棉被大花布硬是能給你整出武士氣質來)
“準備好了?”瞥見背著一大包東西的柳奇,馮雪扛起虎鯨抱枕,卷起小被兒,帶著他就朝著附近的酒店走去。
倒也不是他硬要切氣質,只是如果不切換一下,他怕酒店不讓他進門。
一小時后,酒足飯飽的師徒倆走出酒店,柳奇仍舊用有點驚奇的眼神看著馮雪,好半晌才憋出一句:
“師傅,您那個,是傳說中的黑卡?”
“嗯,百夫長卡,朋友給的。”馮雪叼著牙簽,掏出兜里的錢包和鋼筆揣回腰包,身上的氣質再次變回了流浪漢帥大叔。
柳奇此時卻是沒對馮雪這收放自如的氣質做出反應,因為他一門心思都在那張黑卡上。
作為一個寫網文的,自然不會不知道這個經常被主角拿出來裝逼的“黑卡”,據說這種卡只有億萬富翁、各國政要以及社會名流才有資格辦理(但其實說白了就是有足夠的資產就能辦,無論是實際資產還是政治資產),這么說來,難道真的有傳說中的隱世家族?
馮雪對于自家徒弟的腦補沒有任何糾正的想法,甚至于他專門掏黑卡進高檔酒店也是為了增加知名度,畢竟在他的感知里,之前那個采訪過他的小記者可是一直跟著進了酒店,說不定等到明天,網上就會出現“窮游流浪者手持黑卡,疑似身家過億”之類的新聞。
否則他也沒必要掏杰西卡給他的黑卡,直接搓搓手印幾張紙幣也能滿足日常花銷。
畢竟在惡魔硬幣已經在黑市上流通的現在,他印鈔機的標簽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給力的程度,想要錢的話,也不過是雙手一搓的事情。
如果馮雪印的是假幣也就罷了,但關鍵問題就在于,他印出來的都是真鈔。
從某種意義上講,馮雪現在已經是一個掌握著滅國級能力的恐怖怪談了。
但這并不是因為戰斗力之類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他的印鈔能力,作為這個世界第一大國的哥倫比亞聯邦厲害吧?但馮雪印個幾百萬億的哥倫比亞金圓券撒出去,哥倫比亞聯邦當場就得崩盤,就算不崩,那也是硬挺著一口氣打一場世界大戰,然后再崩。
不過馮雪并不想沾染一個瘟神的名頭,更擔心自己這么搞會直接把整個哥倫比亞弄成一個類似于無限城的超大規模怪談。
畢竟東國一次經濟危機制造了無限城,那作為世界第一大國的哥倫比亞聯邦在經濟徹底崩潰后,變成怪談的幾率恐怕也不小吧?
搖搖頭將多余的想法甩出腦海,馮雪帶著柳奇,一路朝西移動起來。
師徒倆沿著長江順流而上,走了快四個小時,才走出二十公里的直線距離,明明是大冬天,柳奇卻已經汗出如漿,剛剛有些好轉的雙腿,再一次開始抗議起來。
“師傅,照咱們這個速度,今天晚上怕不是得露營野外?”柳奇的手指在手機地圖上劃過,馮雪卻是理所當然道:
“不然呢,你該不會以為徒步旅行能像騎行那樣每天都能找到一個城鎮修整的吧?實際上我們接下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野外露營的,不過比起這種事情,我覺得你應該注意調整一下自己的呼吸頻率,吐納法不是讓伱在家里打坐用的,既然有了氣感,走路的時候也用起來啊!”
“啊?哦!”柳奇聽到馮雪這話,也顧不得驚訝于今后大部分時間要住在野外,立刻嘗試著通過吐納法調整呼吸,也不知究竟是真的生效,還是單純的只是錯覺,在經過了十分鐘左右的調整后,柳奇忽然覺得自己的動作輕松了一些,雙腿也不再那么沉重了。
只是還不等他欣喜于這種能夠直觀感受到的變化,馮雪便再次邁開步子,扎眼的功夫,倆人就拉開了二十幾米的距離。
見此情形柳奇也顧不得感慨,立刻咬牙追了上去。
傍晚,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馮雪在江邊找了處地勢較高的位置,從懷里取出家鄉樹插在地上,一種安心感瞬間充滿了周遭的環境。
感受著那種舒適的安心感,有生以來第一次走這么遠的柳奇忍不住坐在了地上,一邊按摩自己的雙腿,一邊努力調整呼吸,試圖靠那一丁半點的氣感削弱身體的不適。
看著徒弟不需要自己提醒便已經進入狀態,馮雪也沒有打擾,先是生了一堆火,然后才從兜里掏出一卷魚線,跑到江邊釣起魚來。
雖然沒有魚餌,但馮雪釣魚也不靠那個,通過從之前操縱薄霧場地感知的技巧中總結的經驗,馮雪以魚線為媒介,將內力向著江水中發散,探尋著魚的位置,然后以無想神通驅動魚鉤,直接勾向自己的目標。
只是江水湍急,魚鉤想要精準命中游魚并不容易,馮雪只能一邊摸索技巧,一邊繼續嘗試。
漸漸地,他隱約感受到了一種熟悉感,那江流中水的律動,似乎與自己揮舞虎鯨抱枕時感受到的潮汐波動,有著某些相似之處。
“呼…”艱難的完成了一個小周天的行氣之后,柳奇睜開了眼睛,正打算從背包里找出應急用的壓縮餅干,卻見馮雪正拎著幾條已經處理好的鮮魚,插在火邊燒烤,甚至還時不時撒點鹽。
“醒了啊…魚還得一會兒…”馮雪見柳奇看向自己,立刻笑著說道,不過還沒等他再說點什么,腰間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