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仔細說說按摩的事?
看著模擬文字,南悠希心癢得厲害,好在他懷里還有一只美月。
他想,模擬人生中的自己已經到了賣股份的地步,應該很快就會進入破產劇情了吧?
到那時候,觀月靜會如何抉擇?
帶著一些急躁,他繼續看模擬文字。
森谷裕子的第四次欠債來得尤其快速,前三次的成功脫身給了她信心和勇氣。在第三次欠款還清的兩個月后,她就再次參加了大賭局。
到靜高一時,她的欠款積攢到了瞞不下去的地步。
本來,這次欠款的數額足以讓你破產,讓你進入故事的高潮,但是,你的公司不久前成功拿下了一項重要專利,股價大增。
有人為伱惋惜,若你一年前沒有賣一部分股份替森谷裕子還債,你的身價將增加得更多。
你表面心痛,實際慶幸,慶幸一年前森谷裕子及時消耗了你的股份。
你剩下的股份的漲幅,讓你的身家比一開始還多了些,你這么多年的努力付諸東流。
并且,公司的股價還在上漲,那項專利足以讓那家中型公司成長為大公司。
你有些心憂,憂心森谷裕子敗家的速度,能否跟上股票增值的速度。
雖說賭鬼瘋狂到可以壓上全部身家,但數額一旦大過一個程度,就很難找到對應的賭局。以森谷裕子這副模樣,根本接觸不到頂尖的賭局,頂尖層次的賭客也不愿意帶上她。
因這份憂愁,你在森谷裕子求你時,沒有像前三次那樣說狠話,你怕打擊到森谷裕子的敗家激情。
你的反常的寬宥給了森谷裕子驚喜,給了靜驚嚇。
升到高中部的少女,已有了初步的金錢概念,知道了母親輸掉的數字是多么驚人。
在你同意的下一刻,女孩提出了反對。
她并非不想幫助母親,而是覺得一直給母親錢是一種縱容。
更重要的是,你的反常令她懼怕,她想到自己從故事里聽說,從現實中見到的事例,她懷疑你已心如死灰,自暴自棄,她不想失去母親,也不想失去你。
她初步覺醒的反抗太脆弱,被森谷裕子的眼淚和悲嚎擊潰。
森谷裕子的欠款再一次被結清。
女人沒有深究你的反常,她只關心自己的牌桌,這次成功增添了她的豪氣,增添了放貸人和賭友對她的重視,給了她更多的欠款額度。
半年后,一份欠條寄到你的家中,你看著賬單上的數字,十分欣慰。
森谷裕子沒有出現,她覺得已不需要自己出馬懇求。
你爽快地撥去了款項,你沒告訴靜,你怕少女再次反對,影響到森谷裕子敗家的氣勢。
你盤算,森谷裕子再這么輸三四次,就能敗光你明面上的財產。
這個速度有些緩慢,你擔心事情會生出變故,期盼森谷裕子再玩大一些,再欠快一些。
到第二張欠條寄到你的別墅,你簽字后,靜才從朋友處知道了這件事。
麻將和撲克的棱角撞碎了森谷裕子一切信念和驕傲,真正的知情人沒有往外說這件事,是她自己將事情告訴了牌友,又傳到了靜的耳中。
少女回到家,問你傳言的真假。
你沒有再瞞她。
高二的少女,對金錢和賭博的認知又清晰了許多。
她知道這條路線通往深淵,但她無法狠下心來,無法對母親不聞不問。
她也擔憂你,她在你和母親中間彷徨。
一小段對話場景浮現在南悠希的腦海中,那是父女兩的小小討論。
“離婚也可以。”靜低下頭,她的聲音很輕,語速很慢,她的糾結體現在這份輕和慢里。
她說出的話并非她真實的情感,就像她之前為母親求情,并非她真的贊同母親賭博。她不想父親因母親受委屈,她一面顧及母親,一面顧及父親,在今天,父親占的分量大一些。
“算了,沒什么。”南悠希捏捏她的臉,安慰她。
“我可以的!”少女抬起頭,想要表現自己的覺悟,但她躲閃的眼睛沒有任何說服力。
南悠希沒有再說,少女也沒有再說。
客廳里陷入岑寂。
“去洗澡。”靜推南悠希的肩膀,“我幫你搓背。”
你知道少女還沒有放下母親,她能夠說出離婚這個詞,已讓你十分欣慰。
她想要逼迫自己,你阻攔了她。
靜高三時,最后的賬單到來了,這是比之前所有數額加起來都龐大的數字。
森谷裕子自己也被這數字嚇了一跳,她因此沒有像前兩次一樣只寄欠條,她來到了別墅。
她以為,這次也會和之前一樣,輕松地得到解決。她其實知道自己的想法錯誤,但她不愿相信,不愿面對這份錯誤。
事實不會因為她的意愿改變。
你拒絕了她的請求,你告訴她,你賣掉所有的股份,也湊不上這一筆錢。
她面如死灰,哀傷的不是山窮水盡,而是自己無法再坐上牌桌,無法再摸上被巨額金錢裝飾的,滿載欲望的麻將和撲克,無法再在牌的減少和排列中獲得刺激。
她不愿面對這個現實,她質疑你,你趕走了她。
她又找上女兒,挾女兒找到你。她懇求女兒幫她說話,她認定你欺騙了她。
靜沉默著,不愿再幫一錯再錯的母親,森谷裕子拿起了水果刀,橫在自己胸前,逼迫少女改變主意。
你拿出了資產證明,遞給森谷裕子。麻將和撲克需要用到計算,森谷裕子的計算能力很不錯,等她放下文件夾,她的嘴唇在顫抖。
賣掉你包括股票和房屋在內的所有資產,勉強可以結清欠款。
這不是巧合,是放貸人精準的計算。
森谷裕子思考許久,心中有了計劃。
她伏在你和靜的腳邊,向你們哭求,她說,她會痛改前非,她不會再碰賭桌,你們雖然會變得貧窮,但可以得到溫暖的家庭,她會回歸家庭。
她說這是神明的旨意,神讓她回歸貧窮,只有貧窮才能洗去她的賭癮,將她拉回家庭,拉回你和女兒的身邊。她咒罵錢財,說是富裕引誘了她,污染了她。
你當然不信這種話,但是靜信了。
靜以為,貧窮真的能讓母親醒悟,她看向你,又立即移開了視線。她在扭頭看你的一瞬意識到,這個舉動也是一份立場。
你早就在等待這一天,你裝模作樣,和森谷裕子拉扯許久,同意了她變賣家產的懇求。
你們離開了別墅,搬入了一套普通的一戶建二層小樓。你還剩下極小一部分資產,如果沒有意外,這些資產足夠你們過上愜意的平民生活。
靜覺得這樣也不錯,她滿心以為,母親會住進這棟小樓。
她沒有等來母親,代替森谷裕子到來這棟小樓的,是一份協議。
這是你和她的婚前協議,是你會在結婚一年后和她離婚,并支付她兩億日元的協議。
你支付了兩億,明面上的資產只剩下你和靜住的二層小樓。為了保住小樓,你賣掉了其余資產,還欠了一筆債。
(本章完)
請:wap.ishuquge.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