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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有人學我扮豬吃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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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香園的涼亭之中。

  林山還在聽楊家老祖侃侃而談。

  “上次我們最后攻下戴家,只看到了兩根重陽火柱,剩余三根全都不翼而飛,想來是被山陽子和成隆子帶走,所以他們很有可能,會想盡辦法完善陣圖。”

  楊家老祖不愧是一方雄主,姜還是老的辣,那二人的底褲三兩下就被扒光,在他眼中根本不存在底牌可以隱藏。

  鎮岳派大長老和虛禪洞主在一邊旁聽,因為沒有參加過討戴之戰,所以不太清楚重陽天柱陣的威力,只能不斷詢問楊家老祖其中的細節。

  當聽到五根火柱齊聚,足以力斬金丹時,也都紛紛吸了口涼氣,心里謀算衡量不已。

  不過表面上全都是滿口答應,一定會和楊家老祖共進退,就連林山也不例外。

  接下來介紹轉個彎兒,把外面石臺上的人了解一番后,楊家老祖又笑著指向了旁邊的兩個小亭子。

  “那邊的兩撥人中,想來有兩位林教主或許聽說過。”

  “哦?”

  林山轉過頭去,發現那兩個小亭子中,俱有五六名金丹期修士圍在一起交談,他們各自圍在中央的都是一名年輕的金丹真人。

  不同于周圍這些老家伙,那兩個年輕真人看來都朝氣蓬勃,昂揚自信,有著天才自帶的傲氣。

  想想也是,這個年紀突破金丹期,一定是天賦根骨極佳,身后有大勢力做支撐。

  其中一位是名青年女修,不施粉黛天生麗質,身著一席月白長裙,紫帶束發,氣質清冷,表面看起來和周圍人聊得還算融洽,實際上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另一位是個病癆青年,普普通通的書生打扮,頭上簡單戴著儒冠,穿著寬博的白色長袍,身形瘦弱面色蒼白,還時不時咳嗽幾下,看起來像是重病纏身。

  林山朝那邊瞟了幾眼,發現自己一個也不認識,不由疑惑轉向楊家老祖。

  楊家老祖盯著場中央那兩名年輕人,給林山一一介紹。

  “那邊亭子中的月袍女修,便是景陽學宮的月裳仙子,此女被譽為景陽學宮數千年難遇的天才,同樣也是元嬰種子之一,其天賦才情屬實恐怖,為魯國修真界很多男修的夢中仙侶。”

  楊家老祖轉過頭對著林山促狹一笑,帶點兒捉弄之意:

  “我記得林教主麾下,似乎就有此女教出來的徒弟,說不定還能牽牽線、搭搭橋呢?林教主可曾動心?”

  旁邊的鎮岳派大長老和虛禪洞主,一個聳動酒槽鼻,一個摸著紅頭發,都露出大黃牙“嘿嘿嘿”直樂。

  林山不動聲色多看了那邊兩眼,此女的確像是畫中仙子,美得不可方物,不過這等天才多半瞧不上自己,尋古教小門小戶,也難以和景陽學宮的元嬰種子高攀,再加上他聽說過其傳聞,似乎有些不走尋常路。

  “盟主說笑了,月裳仙子喜歡百合花香,想來對男人不感興趣,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誒”

  楊家老祖擺擺手,一幅過來人的口吻。

  “別管她有什么癖好,你不追求試試怎么知道?你可同樣是六品金丹,論天姿不比她差,只不過出身寒微了點,切不可妄自菲薄。”

  旁邊老哥倆一聽說林山“六品金丹”,也都一個個驚詫不已,對著他頭腳上下打量,像觀看珍稀動物似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山搖搖頭,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只是暗暗記住月裳仙子這個人物,不過并沒有覬覦之心。

  “盟主還是為我介紹一下,另一位青年真人吧!”

  楊家老祖頷首,拂袖揮向另一座涼亭之中,沖著那位病癆青年介紹其背景。

  “這位更加了不得,近二十年來,在魯國修真界可謂是家喻戶曉,沒想到這次斷崖禁地之行,竟然他也來了!”

  “名頭這么大?!”

  林山這下更加好奇了,月裳仙子是元嬰種子,還是曠世美女,都沒有病癆青年名氣大,那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有沒有聽說過,魯國有且僅有一位的仙道天驕?”

  “仙道天驕!”

  林山差點驚呼出聲,他對這個名詞當然不陌生。

  仙道天驕,資質和戰力的雙重認證,修真界之中響當當的風云傳奇。

  這等人物,無論天姿根骨,悟性道心,還是機緣運道,都屬于最頂尖的那一小撮。

  一旦出世,必然是引領風騷,氣吞山河,睥睨天下,志上云霄!

  在修真界,百萬人之中也難出一個。

  甚至光有資質都不行,還得擁有跨越大境界的戰力,被多方認可才能獲得這個稱號,代表著其練氣期可殺筑基,筑基期可斬金丹期的逆天戰績。

  至于金丹期斬元嬰...

  這個就更加困難,甚至有點不太現實了,境界越到后面,差距越拉越大,越階難度呈梯級上升。

  魯國已經有很久沒有出現過仙道天驕了,也就是最近二三十年,才有這么一位人物聲名鵲起。

  出道以來,從無敗績,練氣期殺筑基,筑基期斬金丹,被所有老輩人物所忌憚。

  “此人便是,白鹿書院,鐘神秀!”

  楊家老祖眼神微瞇,顯然也是十分在意這等天驕,心里不敢大意。

  此人二十年前,筑基期就能斬殺金丹期修士,現在早已踏入金丹期,想來真實實力絕對不輸老牌金丹,足以對金丹后期造成威脅!

  林山也是心中震動。

  鐘神秀!

  這名字,一聽就很厲害!

  “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

  這名字寓意這么大,普通人絕對把握不住,取這名字很容易遭到天妒,從小各種天災人禍不斷,重病襲身乃至于心魔入侵,極有可能過早夭折,活不過十幾歲就得一命嗚呼。

  而那個病癆青年硬生生修煉到金丹期,一路越階伐上,還成為仙道天驕,那該是怎樣的天賦才情?

  命硬不說,實力得有多恐怖!

  楊家老祖一邊低聲給他講解,一邊給他訴說其中的門道。

  在魯國,作為十大書院排名第一和第二,白鹿書院和景陽學宮俱為頂級勢力,其中匯集了無數人才,其中的佼佼者更是大浪淘金。

  若在平日,鐘神秀這等仙道天驕,一旦從白鹿出院出來,很容易被一些勢力特意派人,改頭換面偷襲暗殺。

  很久以前他才練氣期時,就因為資質太過凸出嶄露頭角,外出被人盯上,但是憑借練氣期實力反殺了筑基期修士。

  后來等他筑基期了,外出又遭到過金丹期真人的暗殺,只不過又被他再次強勢反殺了而已。

  連續兩次遭遇,不光讓震驚了白鹿書院派來跟隨他的“護道者”,還沒來得及出手保護,結果刺客就被反殺了,同時也名噪一時,天下皆知。

  后來經過多方驗證,老一輩人和各大勢力,全都承認了其仙道天驕的潛力。

  而今,魯國各大頂級實力封山閉門,元嬰期老祖們外出未歸,再加上鐘神秀早已突破了金丹期,故而趁著這機會出來行走透氣,暫時不用懼怕外部威脅。

  先不說他自身恐怖實力,白鹿書院敢放任他出山,必然也是有一定信心的,不可能不顧天才的安危。

  只不過這次讓人費解的是,先前有個景陽學宮的天才“月裳真人”,這次又有白鹿書院的“仙道天驕”,竟然都打算親自前往斷崖禁地。

  難道有什么深層次原因?

  畢竟他們都還年輕得很,沒必要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要去也應該是老年人去,臨死前放手一搏。

  這點場上的金丹真人雖然都十分好奇,不過也知道這一定是機密,不可能隨意外說,故而也沒有上前詢問,那純粹自討沒趣。

  同樣的,林山這個年輕人也算格格不入,只不過他名氣遠沒有前兩者大,所以大多數人一開始并沒有對他很重視。

  倒是因為楊家老祖三人的緣故,才開始有些好奇之意,但是因為不熟的原因,再加上這哥仨都是金丹后期,屬于全場最不好惹的一伙,大家都比較忌憚,所以沒人上前來搭訕。

  只能任由他們對著別人品頭論足,指指點點。

  不過,背后說別人太多,終究該來的還回來。

  那邊涼亭中,白鹿書院的病癆青年結束和周圍人的交談,轉而朝這邊觀望少許,竟然不疾不徐穿過回廊走了過來。

  楊家老祖等人眼神互相交流,不明白這位仙道天驕為什么過來,我們哥仨跟他也沒有過交集啊?

  林山也是眼神一凝,看著走過來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鐘神秀,見過三位前輩!”

  病癆青年上來就行禮,一副很有家教的樣子。

  楊家老祖三人不敢怠慢,趕忙還了一禮,同時口頭連稱不敢。

  “鐘小友客氣了,前輩不敢當,我等癡長幾歲罷了,還是以平輩論交為好。”

  病癆青年不介意地笑了笑,同時臉色一陣潮紅,又忍不住咳嗽幾聲,十分虛弱的樣子,轉過頭來看向林山。

  “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這位與我同齡的俊杰,想必就是名震瀘江流域,大名鼎鼎的天府山尋古真人了!”

  林山心里一驚,沒想到自己遠在魯西,竟然能被仙道天驕,他自然也是受寵若驚,不過表面上倒是平靜,不卑不亢還了一禮。

  “承蒙道兄抬舉,在下不過區區一介無名之輩罷了,遠不如在場各位,當不得謬贊。”

  病癆青年搖搖頭,自來熟地坐在他們四人身邊,大大方方聊了起來。

  四周的所有金丹真人都停下舉動,一個個朝這邊觀望,連另一處“焦點”月裳仙子,也抬眸看向這邊,更不用說荷花池外的那些筑基期修士了。

  “據我白鹿書院的情報所知,數月前林教主剛剛突破金丹期,就立刻出關趕往景川,親手斬殺了一名魔道金丹真人,不知此事個中詳情是否屬實,正想和林教主探討一番!”

  此話一出。

  楊家老祖哥仨瞬間失色!

  一個個吹胡子瞪眼看著旁邊人畜無害的青年,臉上帶著不可置信之意。

  剛剛突破金丹期,就能不遠萬里斬殺同階,這小子這么強?

  我們當初剛突破的時候,恐怕也做不到吧?

  誰剛剛突破不是藏在老窩里修煉打磨,哪敢出來到處晃蕩,還跟同階火并,這也太虎了!

  還有,你小子不是說你連法寶都沒有嗎?

  合著,扮豬吃虎?

  而病癆青年鐘神秀講話,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反而讓周圍所有人也都聽了個通透!大家紛紛望過來,眼里也都是發現新大陸的神色。

  林山心里咯噔一下!

  他本意是隱藏自己,此行低調行事便可。

  目的就是蘆玉鐘乳,拿到之前不要節外生枝,能悄咪咪最好不過。

  誰能料到,跟著楊家老祖被全場矚目不說,還有什么勞什子“仙道天驕”,特意跑過來自己!

  我特么招誰惹誰了?

  我跟你很熟嗎?

  林山強忍著不快,心里雖然郁悶,但還是勉強一笑道:

  “道兄身后的白鹿書院果然消息靈通,在下佩服!不過那名魔道金丹期修士,本身就是個酒囊飯袋罷了,換成場上任何一位真人,都能輕松將其斬殺,我只是恰好撿了個便宜而已,不足為道也!”

  眾人這才齊刷刷松了口氣,暗道原來如此。

  他們之前看到林山和楊家老祖哥仨聚在一塊,本來就心里緊張如臨大敵,心想這名金丹初期的青年,有何本事能得到三位金丹后期高手的青睞。

  現在看來,有戰績傍身,潛力可怖,估計是值得交往而已。

  然而鐘神秀卻很較真,直接拆林山的老底。

  “非也,此人據我白鹿書院打探,乃是楚國頂級宗門九幽門的護法,在金丹期沉浸百載,早已達到金丹初期巔峰,算是老牌高手,數月前不知為何潛入我魯國地盤,圍剿尋古教門下弟子。”

  “結果被林教主剛好出關碰上,怒發沖冠,橫渡半個魯國,只身前往景川當場斬殺,真可謂氣吞萬里如虎!”

  “據現場遺留痕跡了解,那位裘護法臨死前,似乎召喚了了不得的外援,但仍然毫無反抗之力被林教主擊破,可見當時場面之精彩,令人嘆為觀止,我等沒能親眼所見,實在抱憾終生吶!”

  林山額頭冒出冷汗,手心都有點發顫。

  心里更是把這個所謂的“仙道天驕”祖宗八代罵了個遍!

  你特么有病是不是?

  老子干了點啥,關你屁事啊!

  還在這兒到處宣揚,你是怕我不夠出名還是咋滴?

  俗話說得好,人怕出名豬怕壯,林山好不容易在楊家老祖三位金丹后期面前,樹立的戰五渣形象悄然崩塌。

  換來的是老哥仨的連續震驚。

  荷花池中不乏有了解來歷的金丹真人,一個個議論紛紛。

  “九幽門裘護法!”

  “此人我有些印象,據說當年楚國頂級宗門九幽門被滅,其少主一路逃亡晉國,裘護法貼身護衛,悍不畏死斷后阻敵,回來后九幽少主親自解其上衣,發現背后大小創傷數十處,忍不住潸然淚下。”

  “指著其背上皮膚肌肉,如同刀剜,盤根遍體,一一詳詢,裘護法具言斗法被傷之狀,一處傷吃一斛酒,是日大醉,眾人無不稱贊其勇!”

  “這等頂級大宗的金丹期護法,竟然被年紀輕輕的林教主,剛剛突破就出關斬殺,真是后生可畏吶!”

  眾人交頭接耳,一個個贊嘆不已。

  林山心里窩火,他作為當事人,對敵人的了解都沒這幫人知道的多!

  這下可好,自己直接被暴露在陽光下,再也別想低調了!

  而恰好這時,鐘神秀句僂著身軀,病怏怏地忍不住咳嗽,肺癆又忍不住犯了。

  簡直和林山當年那股腎虛公子的“虛”勁兒一模一樣!

  “咳咳咳!

  鐘神秀臉色一會兒紅一會白,露出羞赧的模樣,苦笑一聲。

  “唉,鐘某自打小就體弱多病,哪怕到了金丹期也是精元虧空,時常犯癆,比不得林教主年富力強,血氣方剛,苦也苦也”

  “我...”

  林山憋屈地要死,不知道說什么好。

  旁人看到這一幕,一下子就有了鮮明對比。

  瞬間把對鐘神秀的忌憚,轉移了一部分,分攤到了林山頭上!

  “此子,當真勁敵!”

  “是啊,蘆玉鐘乳又多了一個競爭對手!”

  “切不可小看,想來年紀輕輕就這般厲害,說不定又是一位未來新星!”

  “老夫剛才偷聽到,這位林教主似乎也是六品金丹!”

  “什么?了不得啊,那豈不也是元嬰種子?”

  “我...”

  林山百口莫辯,終于體會到了風水輪流轉,以前都是他“扮豬吃虎”,“被迫腎虛”。

  結果今天活生生另外一個外人,站在他面前“扮豬吃虎”,“被迫肺癆”,把大家目光大部分聚焦轉移,這報應來得也忒快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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