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剛回到三層兌換大廳,姜管事就迎上來了。
老頭一臉慶幸之色,差點沒說“活著回來就好”的字眼,拍拍他的肩膀小聲埋怨。
“早知道你小子這么不知輕重,我這把老骨頭說什么也不敢答應帶你上去,還是太年輕啊...”
林山也不廢話,直接拿出護法令牌,在這老頭眼前一晃。
“???”
姜管事兩只眼珠子差點瞪出來:“護法令牌?你小子怎么搞到手的?難道你是江護法失散多年的親兒子?”
林山沒好氣地翻著白眼兒。
“別亂嚷嚷!您老嫌命長可別連累我,我還想多活幾年呢。這是護法大人暫時借我的,來你這里領兩部先天抄本。”
姜管事好一會兒才接受了這個事實,一臉復雜的看著林山,這小子總能給他驚喜,或者準確來說是驚嚇。
但想到他小小年紀能殺了厲胖子,一邊嘴里嘟囔著著“后生可畏”,一邊轉身去庫藏里拿功法去了。
等了片刻,接過從姜管事手里拿來的先天功法抄本,林山沒來得及細看就塞入懷里,轉身下樓。姜管事還在后邊喊,“背熟了記得燒掉,不得外傳第二人啊!”
“知道了!”
“這小子...”
老人家笑著搖了搖頭,雖然讓人猜不透,但年輕人毛毛躁躁的性格還是得磨練吶。
唉?不對!功法都給他了,護法令牌不應該還回來么?怎么也帶走了!
姜管事連忙走到樓梯口向下張望,林山早已不見蹤影...
城西古董行,許多人進進出出,大多數都是來參觀,夜郎古墓出土的金鐘。
一個背著包袱的白衣青年走了進去,正是從夜鶯出來回了趟家,拿了古董又輾轉而來的林山。
走進店內,上次接待過林山的黃掌柜看過來,一看是林山,瞬間就興趣缺缺。上次這小子只看不買,掌柜已經不被他外表迷惑了。
林山可不管這些,直接走到柜臺旁,“掌柜的,我有一筆大生意跟你做!”
“哦,什么大生意啊。”
掌柜的依舊撥弄著算盤,眼都不抬一下。
林山見人家不理自己,沒辦法從包袱里取出一個花瓶,放在他眼皮子底下。
“喏,先瞧瞧。”
“拿開,別礙我眼!不然...嗯?這是...”
掌柜目光立馬被眼前這個花瓶吸引了,奇特的造型,流暢的曲線,典雅的圖案,失傳的燒制手法...
“這是千年前夜郎古國的古董!”
掌柜情不自禁,想把它攬入懷中好好把玩...
突然一只可惡的手,一下子就從他眼皮子底下拿走了。
“誰!是誰!”
黃掌柜魔怔地大喊,引得店里其他客人和小廝紛紛側目。
“掌柜的看夠了?看夠了就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一旁戲謔的聲音傳來。
反應過來的黃掌柜臉上尷尬一閃而過,連忙對林山笑臉相迎,虛手一抬。
“公子里邊請!”
來到雅間,黃掌柜抱著花瓶一臉陶醉之色,仿佛喝了三伏天釀的冰花果釀,老臉酡紅,瞇著小眼睛,甚至...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旁邊的林山實在看不下去了,咳嗽幾聲也叫不醒,只好動用了部分力氣,才把掌柜的搖醒。然后把包袱里的十多個古董一并倒出來。
“這么多?”
黃掌柜大吃一驚,一一鑒別后,顫巍巍地指著桌上一攤,“公子你這是打算...”
“做生意!”
林山老神自在,語氣悠然。
“這事兒太大,我做不了主。我給您把我們店背后的東家找來,你們親自詳談。”
黃掌柜知道自己兜不住,連忙叫人給林山上茶,自己匆匆忙忙跑出去了。
等了大概約半個時辰,門外一道爽朗的聲音傳來。
“我道是什么人來我們店做生意,沒想到是位豐神俊朗的公子!哈哈,鄙人姓趙,得眾人抬舉稱我趙先生便可。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小生林山,不敢不敢。”
“久仰久仰,不必多禮,請坐!”
二人互相寒暄,仿佛失散多年的故交,談得有來有往,但句句不提桌上古董之事。
終究還是林山年輕一些,沉不住氣先開了口:“今日來貴店,實是為了處理一下,這些剛從夜郎古墓出土的寶物。”
趙先生點點頭,這些他剛才已從黃掌柜處知曉。
這批古董要說吃,那肯定吃得下,在南國有誰不知趙先生大名!牂牁郡郡守的首席幕僚,同樣是牂牁豪門趙家的現任家主,本身也是鼎鼎大名的一流高手!
剛才主要是為了探探林山的口風,這批古董是怎么得來的,林山當然含糊其辭一語帶過。沒問出什么東西的趙先生,轉頭又問起了林山的來歷。
這回林山就坐直了,他等的就是這個。
把懷中剛得的令牌掏出來,遞給了趙先生,嘴里同時說道:
“其實在下只是替江護法跑腿的罷了,先生過目。”
至于哪個江護法,他也沒必要說清楚。
自從那晚審訊過吳員外后,他就暗暗調查過古董行的背后金主趙先生,他知道以趙先生的地位,自然能猜到自己說的江護法是誰。
果不其然,趙先生看了看遲疑地問道:“可是...夜鶯的那位江護法?”
“正是!”
趙先生點點頭,將令牌還給林山。心里暗道果然,他原本也不信面前這個初入后天境的年輕人,能把這么多古董帶出夜郎古墓。
要知道當初從吳員外那里得到金鐘后,趙先生自然也派了一隊趙家的人馬,同樣進去過夜郎古墓,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而之后在夜鶯發布的一堆探查夜郎古墓的任務中,也有一位雇主正是趙先生。
如果這堆古董是江護法帶出來的,那就說的通了。
畢竟半步先天,在這牂牁郡也是頂端戰力,他趙家都沒有先天高手。
兩人互相聊了幾句后,林山還是迫不及待,請趙先生評估這堆古董。
趙先生能成為古董行的金主,自然也是知之甚深,不一會就開出了一個天價。
“三千兩黃金,小友以為如何?”
林山開始一聽自然大喜過望,但轉過頭一想則有點患得患失。畢竟他不是專業的,也不清楚趙先生開的價到底靠譜不靠譜,何況這些古董都是他在古墓九死一生得來的。
對面的趙先生看到他猶豫不定,頓時心中了然,呵呵一笑。
“這樣吧,我與小兄弟一見如故。這些古董作價三千兩,我另外私下贈送小兄弟一百兩黃金,作為跑腿費如何?”
趙先生至今都被蒙在鼓里,以為這批貨是江護法的,林山雖然只是個跑腿的,但他有賣不賣的權利呀。
他索性重金賄賂收買了林山,林山相當于白賺一筆,依然是皆大歡喜。
林山聽到這話,頓時知道趙先生給的價格,絕對是低于行情了。但人家把話說到這地步,他也只能捏著鼻子將錯就錯了。
不然表現太過護食,引起懷疑就不好了。
“行,就這么定了。”
趙先生不愧是趙家家主,財力雄厚。
不一會兒,一名侍女托著托盤進來,掀開紅布,一疊銀票整齊摞在上面。林山點了點頭,只取了十張一百兩的銀票,按一比十換算下來相當于一百兩黃金。
至于剩下的,笑著推了回去。
“哦?小友這是...”趙先生若有所思。
“護法大人對同是夜郎古墓出土的金鐘很感興趣,不知趙先生可否割愛?”林山面露微笑。
趙先生雖然懷疑金鐘有什么秘密,但當初弄到手時研究了很久,確實發現不了什么。
眼下點點頭,三千兩黃金買金鐘自然沒問題,他既然掛出來就是為了賣的,賣給誰不一樣?至于還能賣江護法一個面子,自然是順手之勞。
林山得到肯定答復后,終于暗中松了一口氣,這次扯江護法的大旗,讓他心里的弦一直緊繃著。
畢竟如果單靠自己,背后沒有大勢力或者大人物支撐,恐怕早就被吞得骨頭渣都不剩了。
趙先生之所以現在這么好說話,不是給他面子,是給江護法面子。
古董行門口,林山與趙先生互相道別。
金鐘太大太顯眼,他扛著一路回去太招搖了。只好委托趙先生尋一駕馬車拉回他的院子,目前暫時有江護法威名兜底,趙先生不至于反悔。
而他則連忙趕到夜鶯分舵靜安居,一路小跑上了三樓,把護法令牌給了姜管事,拜托他物歸原主。辦完這些心里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悠哉悠哉往自家而去。
兩本先天功法,16點古韻,可以再度強化出兩本練氣期功法。
能不能修仙,就看這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