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洞開,數道人影迅速掠入,站在床榻前躬身施禮。
“免禮。”
陸遠這邊,他并未立即動身返回滄京,而是暫留在這座偏僻山莊,繼續苦修。
這半個月的時間,他除了修煉之外,剩下的全部時間都花在了參悟《九霄龍吟刀》和《五煞滅元掌》上。
只可惜,哪怕他已經把功法推衍完整,卻始終難以領會到其精髓。
不僅如此,他甚至能明顯察覺到,《五煞滅元掌》和《九霄龍吟刀》似乎都存在著缺陷,仿佛是殘缺版本。
這種情況讓他極度困擾,甚至有些懊惱。
他知道,自己已經耽擱了太久的時間,如果再不加緊提升實力,恐怕連報仇的機會都渺茫了。
而在這段漫長的等待過程中,他也沒忘記修煉,將那顆妖獸妖丹徹底吸收殆盡。
雖然只是一枚妖獸妖丹,但對他的幫助卻不可謂不大。
尤其其中蘊含的磅礴血脈菁華,更是令他獲益匪淺!
而除了這些之外,他還在閉關苦修的同時,悄然參悟著那塊玉簡,希望能夠找到新的突破契機。
可結果卻仍然讓他無奈搖頭嘆息,感慨不已。
這套刀技雖然精妙無比,但涉及到血脈融合和靈力溝通方面的問題,他著實有些抓瞎。
“唉!這套刀技雖然玄妙,但我卻根本無暇分心修煉,究竟該如何辦?”
陸遠皺眉輕嘆,腦海中念頭涌動,思緒越發混亂。
這幾日里,他一共嘗試了三四種嘗試,每一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如此情形,著實讓他深受打擊,有些焦躁了。
“罷了,看來想要練習這套刀技還需另覓良策才行,否則就算練會也很難發揮最大效果!”
陸遠緩緩吐出一口悶氣,暗忖不已。
但這一次,他沒有急著離開別院,而是準備在這里多住上幾天,順便觀摩觀摩滄云宗內部武學典籍。
他知道,在滄云宗這樣一個大型宗門里,藏書閣內必定藏書豐富,許多高階功法秘術或者獨創劍訣、拳腳刀技應有盡有。
這種地方,可是滄瀾皇族求之不得,但凡進入其中修煉武技的武者。
都是宗門高層的嫡系傳承者,享受到的資源自然是普通弟子無法企及的。
陸遠雖然資質有限,但他卻不想放棄任何一絲提升的機會,哪怕只是一丁點兒的變化。
滄京城東北角,一條幽長狹窄的巷弄內。
此時已近黎明,街道上已經沒有什么人跡,唯有昏黃的燈火照亮了幽長的胡同。
這里便是滄京皇族在滄京的產業之一,也是滄云宗在滄瀾皇族境內的總部。
而此時此刻,寬敞肅穆的院落中卻有一個青袍男子默默佇立,目光深邃,面帶愁容。
此人正是滄云宗內門大長老陸天風!
此人與滄瀾皇族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乃是滄瀾國皇室派駐滄京的負責人。
雖然他并非皇親貴胄,但由于跟皇族關系密切,身份地位甚至比那些真正的王爺公爵還要略高一籌。
但他很清楚,皇族的利用價值基本已經榨干,接下來的時間里他注定將被拋棄掉。
“唉!”
看著漸漸泛白的晨曦,陸天風深深呼吸,眸光復雜之極。
就在他抬手揉眉之際,一陣匆匆腳步聲驀然響起,緊接著,一個身穿灰衣的仆從模樣的人快步跑了過來。
“屬下拜見陸大人!”灰衣仆從跪倒在地,恭敬施禮。
“嗯!”陸天風微微皺眉,冷淡掃視對方,眼中隱隱閃過一絲鄙夷,嘴角噙著一抹不屑之色。
他早就知道,滄云宗派駐滄瀾皇族的負責人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武者。
而且這家伙修為不俗,在滄瀾皇族的眾多武者中堪稱頂尖存在。
可是對陸天風而言,對方的修為實在不值一提,根本引不起他的興趣。
“什么事?”
“陸遠先生已然安頓好,隨時可以出發!”灰衣仆從重重點頭,沉聲稟報道。
“哦?”聽聞此言,陸天風頓時臉色一怔!
原本按照計劃,他會在明天一大早帶著陸遠啟程趕赴滄京城西的金元寶礦場,可現在…
對方怎么忽然改變了行程呢?
陸天風眉梢挑動,眼中異色一閃而逝!
雖然不解,但他卻并不遲疑,當即擺了擺手。
“走吧!”
陸天風大袖一甩,直接朝府邸外走去。
灰衣仆從聞言立即退下,跟上了陸天風的腳步。
“陸遠!哼!”
陸天風冷哼一聲,眉宇間寒意乍現,雙目之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不久之前,因為陸遠的緣故,他在姜天面前吃了個啞巴虧,甚至險些丟掉性命。
如今,對方竟敢孤身離開滄云宗,這對他來講,簡直就是天賜的良機!
隆隆隆!
伴著一陣劇烈的轟鳴聲響,陸家府邸外駛來十余輛馬車,轉眼便停在陸家府邸大門之前。
“少主,您終于回來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少主福澤深厚,肯定不會出事的!”
眾多武者紛紛向陸遠拱手致賀,眼中充滿敬畏。
這些人,大都是他平時結交的武者。
“陸兄,你可算是回來啦!”
一個錦袍青年站在馬車旁邊,向他笑臉相迎,熱情之態溢于言表。
這位錦袍青年名叫楊琨,乃是滄云宗外門弟子,修為達到輪回境巔峰。
曾經在某次歷練中與陸遠結識,彼此印象都還不錯,后來二人又多番交往,彼此成為了不錯的朋友。
而對于陸遠而言,楊琨也算是一個強勁的競爭對手,畢竟對方資質驚人,潛力頗為不凡。
兩人的修為相差仿佛,若要較量,恐怕勝率很難超過五成。
但陸遠畢竟是滄云宗的天驕,自幼耳濡目染各種功法、奇功異術,實戰能力遠非尋常武者所能比擬。
“楊師弟客氣了!”
陸遠拱手回了一禮,神色依舊冷漠如初,完全沒有平日里的熱絡之色。
這種反差落在楊琨眼中,頓時讓對方有些尷尬,但他也沒有表露異樣,很快便釋懷了。
這位陸師兄向來如此,他早已見怪不怪,如果一味討好,反而顯得虛偽做作了。
“呵呵,既然陸兄歸來,咱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