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2章 生病
葉小溪閉著眼睛趴在墻上哭了好久，結果卻感覺身邊的聲音越來越遠，本來還有調侃笑話的聲音，但是怎么都走掉了？
她邊哭邊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大家都在興奮的講有多熱鬧，有多少人，中午都吃的啥，可是都離她遠遠的了，沒人站在她身旁說話了，更沒人管她哭了。
更委屈了。
她再接再厲，更大聲的放哭，結果還是沒人管她，哥哥也都不管她。
妹妹都不講義氣，一下午都不見人，偷偷的跑去湊熱鬧，沒有叫她，剛剛還看她從車上跳下來，然后直接就被抱回家了。
全部都去了，就她。
“哇嗚嗚…”
越想越傷心。
可是沒人理，她哭了一會兒，哭累了，聲音就慢慢的輕下來，然后自己抹了一把眼淚準備往家里走。
結果一看，她爹就坐在院門門檻上面看著她。
她又大哭了，這一回是哭她爹太過分了，竟然沒有哄她，而是就看著她哭。
葉耀東照舊只是看著，不哄。
葉小溪在他跟前又哭了一會兒，見他無動于衷，然后邁著腿大哭著進屋。
屋里的大人都坐在那里說話，就看著父女倆一個哭著跑進屋，一個淡定的跟在后面。
“怎么回事？你不是說出去哄哄孩子嗎？怎么還哭著跑回房間了？”林秀清問道。
“沒哄好啊？這么小就這么不好騙了啊？要么帶她去買東西吃？”陳局長也說道。
金玉芝笑著說：“我去哄哄她？”
葉父道：“不用不用，小丫頭片子氣性大，一會兒就好了。”
葉耀東剛剛只是想看看她能哭多久，多能哭。
前面他爹回來時，他就讓他爹娘先進屋陪客人們說話，他已經陪了一整天了，正好出來透口氣，抽兩根煙，所以就沒有吭聲了，安靜的坐門檻上聽著，看她能哭多久。
結果給她回過頭來看到，好像更生氣了？
“我去哄哄看，你們聊你們的，要是沒吃飽的話，讓阿清再給你們煮點點心？”
“不用，都吃飽了，剛吃完…”
葉耀東點點頭，先進屋去。
小丫頭片子此時正撅著屁股，又趴在床上嗚嗚的哭，他進來后，她還將被子扯去，蓋住腦袋，在被窩里悶悶的哭。
太好笑了。
小孩子真可愛。
他上前笑著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別哭了，給你一毛錢。”
葉小溪腦袋還在被子里，手先伸出來拍打著被子抗議。
“一毛錢可以買10塊麥芽糖，買10根米棒，兩回爆米花，5顆泡泡糖…”
“你欺負我，我不要你了…”
她掀開被子，一邊抽泣，一邊拿著她自己的小挎包裝她的小玩偶、小玩具，實在裝不下才放棄，然后又把她的儲蓄罐抱在懷里往外走。
“你要去哪？”
“哼…”她嘴里哼著，同時又在那里抽泣，肩膀一抽一抽的好不委屈。
外頭的大人在那說話，都沒有留意到她一個小矮子從屋里出來，只看到葉耀東出來了。
“哄好了？”
“沒啊，不是在那？”他朝老太太房門口的葉小溪努努嘴。
葉小溪進了一下老太太的屋，然后拎著她那臟臟的洋娃娃出來，這下子直接就往門口走了。
“你要干嘛？”
“哼，我要離家出走，不要你們了。”
葉耀東見屋里的人都站起來，連忙道：“沒事啊，小孩的鬧情緒，你們坐下聊你們的，我跟著就行。”
林秀清跟在他身旁，“要不我去吧，你有沒有哄啊？”
“都給你慣壞了。”
她瞪大了眼睛，一點不敢置信，怎么還有人這么不要臉的倒打一耙？
“怎么我慣壞了？關我什么事？不是你們一個兩個三個慣著的嗎？”
她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
“我都不在家，慣她什么了？”葉耀東快步跟了上去。
就這么一會兒，天就已經暗了下來，附近人家都點燈了，他遠遠的跟在小丫頭后面才走二三十米，天就已經漆黑一片了。
葉小溪也看著黑透了的天，抱著娃娃跟儲蓄罐的雙手都緊了緊，眼底也有些茫然。
葉耀東看她停了下來，先一步躲起來，等她轉身往家門口看去時，發現都沒人出來。
他家的那些孩子都在隔壁屋里玩玩具，因為沒有伴。
以往他們門口都有很多的小孩，是因為作坊開工，很多孩子戀母，母親在這邊干活，孩子也都跑過來在附近玩。
今天作坊沒開工，再加上本村的大部隊還沒回來，此時大概還浩浩蕩蕩的在路上。
所以村子里一片冷清，不要說孩子的吵鬧聲了，連人影都沒有，燈都沒多少亮起來，到處看著都黑乎乎的。
一時間，她害怕不已，感覺全世界都拋棄了她，就剩她一個人，她瑟瑟發抖的站著，有些茫然無措。
葉耀東就是要讓她怕一次，不然有一就有二，真鬧小性子離家出走，他又不在家，阿清又忙著，老太太沒看住，真讓她走丟了，他可沒地方后悔。
他就默默的雙手插兜，遠遠的站在墻邊躲著，看著這小丫頭。
葉小溪站在原地，越站心越慌，感覺今天的村子跟她認識的村子不一樣了。
確實不一樣，但是她自己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樣。
明明知道往前走就是村子里面，但是她現在卻一步都邁不出去。
站著不超過一分，她就哇一聲大哭起來，哭聲震天響，比之前趴在墻上跟趴在床上哭的都還要大聲，仿佛要將委屈全部都宣泄出來。
葉耀東在她哭的時候，也慢慢的朝她走去。
“轉過來。”
她丟掉手中的儲蓄罐跟玩具，轉身一把抱住他的腿，“爹，爹，你怎么才來？我好害怕，怕怕，爹…嗚嗚嗚，都不要我了…爹，怕怕，怕怕…”
葉耀東蹲下去抱住她，拍拍她的后背，安撫著，“不是你不要我，說要離家出走的嗎？”
“沒有不要你，我要你，我怕怕。”
“現在知道怕了？前面踏出家門的時候，不是還挺有勇氣的？你的離家出走才走了20米。”
“怕怕，怕怕，好可怕…”
“不怕了，沒事了，以后不能離家出走了。看到沒有，你離家出走，村子里可沒人發現，沒有人出來，也沒人知道。到時候碰到壞人，直接就被人販子抓走了，到時候被挖掉眼睛，砍掉手，砍掉腳，在街上要飯。”
她害怕的一直掉眼淚，邊搖頭。
“你跟你娘趕集的時候，有見過乞丐吧？那些乞丐有沒有很可憐？有沒有斷手斷腳，很可怕？”
她點頭如搗蒜，眼淚掉的更兇了。
“所以不能離家出走知道嗎？只能在家門口跟村子玩，不能離開大人的視線，知道嗎？”
她繼續點頭。
“好了，不哭了，下次不能這樣了。”
“再也不敢離家出走了。”
“這就對了，走吧，回家洗把臉，臉哭得跟小花貓一樣，都是眼淚鼻涕，真惡心。”
葉耀東一把將她抱起。
“我的娃娃，我的儲蓄罐…”
他又蹲下去，把她的儲蓄罐跟娃娃拎在手上。
把人抱回屋，讓林秀清給她洗把臉，交給她處理，他就陪大家說話了。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夜里葉小溪就發起了高燒，老太太半夜起來拍他們房門，讓他趕緊送去診所。
“發高燒了？肯定是晚上嚇的。”
葉耀東說話的時候，已經走到了老太太房門口了，進去摸了一下葉小溪的額頭，燙的嚇人。
“這么燙。”
“是啊，我剛剛也嚇一跳，趕緊就叫你起來，你快給她送到診所去。”
“我也去穿個衣服。”
林秀清也走到門口，“孩子發高燒了？”
“是啊，老太太說夜里孩子睡覺不老實，習慣性起來給她蓋被子，就摸到她身上很燙，嚇了一跳，趕緊過來叫門。”
“肯定是晚上自己跑出去離家出走，結果村子里安安靜靜，又沒燈，又沒人，跟平常不一樣，她又一個人，把她給嚇到了。”
兩夫妻穿好衣服就將孩子拿毯子裹起來，抱著就往外走。
村子里是有小診所的，一些感冒發燒還是能看的，葉小溪一看就是晚上驚嚇高燒。
“這孩子平常壯的跟小牛犢子似的，也很少生病，感冒咳嗽都不多，頂多流個鼻涕幾天就好了，這突然一下子就來個大的。”
葉耀東抱著孩子快走，林秀清小跑的跟在旁邊說話。
村子里的土路差勁，關鍵時刻騎自行車的速度可能都還沒有自己走的速度快。
“越是平常少生病，身體好的孩子，等真的病的時候，那一下子就厲害了。”
“早知道晚上就不罵她？”
“你晚上還罵她了？”
“這一點點大就想著離家出走，我不罵她罵誰？而且我罵她的時候又不知道當時的情況，等你回屋睡覺那會兒跟我說她嚇死了，我才知道，也在后悔。”
“孩子都嚇到了，你還罵她，你怎么當母親的。”
“你現在就指責我了，自己都跟出去了，也不看著點孩子，還讓她嚇到了。”
“我不是也想讓她長個記性，免得她太叛逆？”
兩夫妻半路上就開始相互指責。
等到了診所門口才停止。
兩人又是叫門，又量體溫，又邊說癥狀情況，一看體溫計39.8度，又嚇了一大跳，都慌了。
前頭兩個小子那么皮，都沒有燒到過這么高。
兩夫妻都心疼壞了。
等扎針打上吊瓶后，更心疼了。
“我的乖乖，太遭罪，下次爹一定好好哄你。”
赤腳大夫安慰道：“小孩子嚇到也是常有的，你們就在這里陪著，等打完這一瓶，再換另外一瓶小的，會換的吧？”
葉耀東點點頭，“會的，等會我自己來，你去睡你的。”
“行，我把藥也先抓了。”
葉小溪臉頰通紅，一直閉著眼睛，但是剛剛跟她說話還會應和。
林秀清說道：“你先回去睡吧，這里我來看著。”
“沒事，我在這看著，你回去吧。”
葉耀東心里也挺自責的，她還那么小，干啥給她長記性，長個屁的記性，多給她講講道理就好了，瞧把孩子給嚇得。
“你明天還要帶干爹去魚罐頭廠參觀，然后還要把他們送回市里，不休息好，哪有精神。”
“我在這里躺著睡也一樣。”
這時葉小溪睜開眼睛，虛弱的說道：“爹娘，我沒事。”
葉耀東摸摸她額頭，溫聲道：“乖，你好好養病，晚上是爹錯了，是爹不對，等你病好了，爹帶你去市里玩，想買什么買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還帶你去看馬戲團。”
她點點頭，還笑了一下，“這下子不能騙我哦。”
“不會的，說到做到。”
“拉勾。”
她伸著小小的指頭，葉耀東看著心都化了，趕緊跟她拉勾。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睡吧。”
林秀清又不斷勸說他回去睡覺，葉耀東不放心，只說明天把他爹帶上開車就好了。
勸不動，她也不勸了。
兩口子一直守著，直到兩個吊瓶掛完了，孩子才退燒了。
兩人也能在邊上的躺椅上面稍微瞇一會兒。
葉耀東心想著，只是在手背上打吊瓶他就心疼的不得了，有的孩子只能在腳背或者是在腦門上才能找到血管，扎那些個位置，看著更慘，更可憐。
兩人也只是瞇了一會兒，天就大亮了，林秀清也驚醒過來。
“我得回去做早飯…”
“叫娘去做。”
“那也行，那我去叫娘幫忙做早飯。”
兩口子折騰熬了大半宿，也都一臉憔悴，孩子生病，大人也跟著遭大罪。
林秀清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還買了包子。
“沒回家沒拿湯鍋買豆漿了，就這么先吃吧，我給你倒杯開水。”
葉耀東點頭接過。
沒一會兒，家里的孩子跟葉父也的過來瞧了，還有幾個鄰居家的玩伴。
嘰嘰喳喳，七嘴八舌，把葉小溪也給吵醒了，她高興不已。
“你們昨天晚上都去哪里了…”
“你昨天晚上離家出走了嗎？你走了多遠？”
“你是不是碰到鬼了，所以嚇病了…”
葉父呵斥，“胡說八道。”
“你已經不燒了，是不是好了？”
“小九，哇，你還打吊瓶了，是不是好痛？”
葉小溪大聲的說：“一點都不痛，我都沒有哭。”
“你好勇敢啊…”
一堆的孩子吵吵鬧鬧，有的還是鄰居家的。
葉耀東見葉小溪已經醒了，也退燒了，藥也拿了，就把帳結了，抱著孩子回去。
他們三個大人走在前頭，身后身旁一圈全部都是孩子，大清早的也蠻壯觀的，路過的村民們都問他們哪里來，干什么。
葉父都簡單回答說孩子生病，剛看好。
葉小溪趴在葉耀東肩頭上也沒消停，高興的跟大家說話，手舞足蹈的，看起來精神頭十足。
要不是偶爾吸鼻涕，咳嗽幾聲，都還以為她啥事也沒有。
她感覺昨天晚上消失的愛又回來了。
等回到家后，家里一堆的大人也全部都圍上了噓寒問暖，她覺得自己又受到了重視，高興的說自己都好了，立馬就想跑出去玩。
“哪都不能去，生病了還要往外跑，想要挨揍嗎？去床上躺著，我給你泡藥吃。”
“不能出去玩嗎？”
“不能，得過兩天病全好了才能出去。”
“那我的二胡…”
陳局長笑著說：“買，今天回去就給你買。”
她搖搖頭，“我想去找二胡阿公啊。”
葉耀東道：“好了再去，到時候讓你娘買點肉、罐頭跟糕點，你才能上門去。”
“好吧。”
她乖乖的朝大家揮手，然后被抱進屋躺下。
昨晚燒的昏昏沉沉，后面又醒了，她其實也沒咋睡，早上一早又被吵醒了，這會兒吃完藥沒一會又睡了。
葉耀東其實也有些疲倦，不過也不礙事，年輕人身強體壯。
等大家吃完早飯后，不止葉父跟著，他大哥二哥阿光也都跟著一塊陪同著去魚罐頭廠。
本身大家也都好奇，想去多看看，更何況干親來了，家里兄弟當然都得熱情的陪著。
有這么多人作陪，葉耀東也輕松。
等到了魚罐頭廠，還有洪文樂領著參觀講解，也不需要他費什么事，他只要跟在旁邊聽著就行。
要說真正長臉的還是葉成江。
他們一群人從他車間走去的時候，他都喊著爹，喊大伯、三叔、小姑丈。
感受著身旁工人的目光，他腰板都挺的直直的，太有面子了！
葉耀華站在邊上囑咐他好好的干，好好跟師父學習，要謙虛一點，嘴甜一點，多做事少說話。
他們參觀了一上午，洪文樂還想在自家酒樓安排午飯，被陳局長拒絕了，說直接在食堂里面吃點就行，等吃完飯他們也得趕回市里，到家天都黑了。
既然這樣，就也沒勉強，就在食堂里面整了一桌，倒也像模像樣。
洪文樂還給陳局長跟林父準備了一箱魚罐頭當伴手禮，其他人都認識的，又不是第1次來，就不用那么客氣了。
返回市里，葉耀東是直接安排的船，拖拉機太過顛簸了，要說舒適度，相對來說還是坐船比較舒服。
他本來也是想著要上船的，但是陳局長一直讓他回去休息。
“不用送，來日方長，你昨晚上為了孩子發燒，熬一整晚，趕緊回去休息吧，我們也不是別人，隨便派個人開船送我們回去就可以了。”
他老丈人也附和，“對啊，都是自己人，哪里還要你送來送去的，隨便派個人開船就好，你就趕緊回家休息，睡一覺吧，今天已經陪了一上午了。”
“隨便派個人，那怎么行？”
葉父道：“你回去休息，我跟著去開船，正好你打電話通知一下…不對，你老丈人都在這…”
林父道：“我們到了碼頭，自己到時候隨便坐個車或者走回去都行。”
葉耀東說道：“那爹，等到碼頭了你就找一輛拖拉機，再把他們送到家。”
葉父點頭表明知道了。
一幫人剛回到家里坐了一會兒，又呼啦啦的往碼頭走。
終于把人送走了，兩夫妻都松了口氣。
“屋漏偏逢連夜雨，事情都趕到一塊了，不然都不至于這么累。”
“還好，我女兒好點了沒？”
“早上又睡了一覺起來，已經生龍活虎了，只是沒讓敢讓她出去吹風，只讓她在家里看電視。”
“藥都吃了吧？”
“都吃了，中午的也吃了，你也趕緊回去睡一覺，我早上補了個覺，感覺好多了，不然早上一直感覺頭昏腦脹。”
“嗯。”
“把人送走后，事情也就忙好了，你回來時帶的那一批魚干數量也不少，我看近期也可以休息一下，夜里好像又要冷空氣來了。”
“你自己看著辦。”
“那你有沒有想好什么時候上去？”
“這兩天忙的也沒空翻日歷本，等回去再翻一下看看，怎么也得等孩子病好了再走。”
“我看她那樣子，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了。”
“看看吧，就怕容易反復。”
“烏鴉嘴。”
“等會兒給她喂點珍珠粉吃。”
“好。”
兩人走到天后宮門口，葉耀東還抬頭看了一下大門，中午了，不少人還在進出，有的大概是過來收貢品的。
昨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縣里的人太多了，進出的隊伍太混亂，都晚上7點多隊伍才回來。
林秀清看他看向天后宮也問道：“這千年才一回，以后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看到這樣的熱鬧。”
“放心吧，機會多的是，媽祖文化，源遠流長，以后只會越來越興旺。”
“你什么時候照片去洗了給我看一下，不然等你過幾天走了，照片也一起都帶走了，早上聽大家說起來很盛大。”
“嗯，是蠻盛大的。”
兩夫妻前腳剛到家，后腳葉母就拎著籃子笑呵呵進來。
“來來來，給你們拿好東西。”
兩人都轉頭看去。
葉母把兩籃子的東西全部都擺出來，有水果也有雞鴨，花生、瓜子、紅棗、桂圓，每樣東西上頭都還有拇指長的紅紙。
“媽祖廟分的？這么多東西？”
“怎么可能都是分的？雞鴨跟這些零碎的花生瓜子是自己供的，水果是分的，你們一人分一兩個，吃了保平安。”
“你這個福利也挺好的。”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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