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妻子吾養之汝勿慮也!
秦楚其實很想很有魏武遺風的來上這么一句…
但考慮到卡爾薩斯可能會聽不懂,所以還是很貼心的為卡爾薩斯翻譯成白話文 因為秦楚的這一番話,卡爾薩斯的嚎叫聲戛然而止,霎時間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死亡騎士瞪大眼睛滿是震撼的凝視著秦楚,他的身體都在發抖,顫栗,眼神中震驚逐漸被恐懼和絕望取代。
真狠啊!
太毒了。
對深愛著自己未婚妻的卡爾薩斯來說,沒有什么比這更讓他痛苦的吧?身體上的折磨還不算,難道說連卡爾薩斯的靈魂都要給碾碎嗎?
奧古斯都在感嘆著。
卡爾薩斯雖然愚蠢,但腦子沒有完全壞掉,聽到秦楚這些話他的腦子里就會不由自主的幻想各種各樣的情景,越來越糟糕,越來越痛苦。
在接下來直到死亡之前,卡爾薩斯都每時每刻要承受自己腦海中幻想出來的畫面的折磨。
這種折磨甚至比身體上的痛苦還要讓卡爾薩斯難受,甚至足以讓卡爾薩斯瘋掉。
他絕望,他痛苦,他又無能為力…
在過去了幾秒鐘之后,卡爾薩斯似乎終于反應過來,他就好像一個瘋子一樣拼命的掙扎起來,貫穿手腕的鎖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手腕的位置甚至被撕裂,嫣紅的鮮血不斷順著破裂的傷口流淌而出。
他就像是一條悲慘絕望的野狗,喉嚨中不斷發出一陣陣嘶啞的咆孝:“秦楚,你這個混蛋,不許你對諾瑪出手…”
“不許!”
“你敢傷害諾瑪,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卡爾薩斯咆孝著,他甚至妄圖沖著秦楚沖過來,但手腕上的鎖鏈讓他什么都做不到,也不知道是因為劇痛還是憤怒,或許都有吧。
他那骯臟的臉龐完全扭曲在一起,恍若魔鬼。
卡爾薩斯越是憤怒,秦楚心中就越爽。
沒錯,就是這樣,去絕望的掙扎吧。
然后在痛苦中死去。
這就是你最好的結局。
秦楚的嘴角咧開一條縫隙,冷漠的注視著面前暴怒的死亡騎士。
牢房內的污水,泛起一圈圈漣漪,大量老鼠似乎受到驚嚇狼狽逃竄。
只要告訴卡爾薩斯這個消息就行了,剩下的,就留給卡爾薩斯自己想象了…這地方的環境實在是太過糟糕,讓秦楚有些無法忍受。
“奧古斯都閣下,我已經看望過卡爾薩斯了,看起來他很精神,你聽他的聲音這么大。”秦楚笑呵呵的說道:“甚至有點吵鬧,我們是不是該離開了。”
“當然。”
奧古斯都點頭微笑。
“秦楚,你不要走,你給我滾回來,不許你傷害諾瑪聽到沒有,你這個王八蛋我詛咒你…”
身后傳來卡爾薩斯暴怒的咆孝,只可惜,這些聲音毫無用處。
在秦楚和奧古斯都離開之后,那幾個牧師又一次回來,瞥了一眼還在嚎叫的卡爾薩斯,為首的牧師臉上浮現出一抹陰冷的笑容:“剛剛勇者的話,你們都聽到了?”
“勇者說了,吵鬧…你們知道該怎么做吧?”
一名牧師的掌心中已經出現了一把銳利的刀子旋轉著:“當然。”
“說起來,我也感覺他很吵啊。”
“早就應該這么做了…”
眼瞅著手持刀刃的牧師一步步沖著自己走來,阿爾薩斯隱隱約約感受到他們想要做什么,他的頭皮幾乎都快要炸開。
“住手,你們要做什么?”
“你們不能這么對我,你們全都被秦楚騙了…”
“以圣光女神的名義,給罪惡以懲罰吧。”
“不要,不要,不要…啊唔唔唔唔…”
地牢的隔音設施倒是相當不錯。
等秦楚離開地牢之后,身后的聲音立馬就一點都聽不到了。
夜風吹過,秦楚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里面的味道實在是太糟糕了。
不過能看到卡爾薩斯現在倒霉慘烈的模樣,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樣子,勇者閣下很滿意?”奧古斯都滿面微笑。
就如同他覺得秦楚心太狠一樣,秦楚也感覺這個慈眉善目的老家伙陰損狠辣,這種手段可是和神圣教廷一直以來自詡的光明正大截然相反。
“教皇陛下,我似乎又欠了您一個人情…”
“怎么會,上次您也幫了我一個大忙,我們這是互利互惠,合作共贏。”奧古斯都的眼睛都瞇成一條縫:“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這種共贏能一直持續下去。”
“當然,我也是這么想的。”
一路上兩人言談甚歡。
只是這兩人心中究竟在思考著什么內容,就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
在離開神圣教廷之后,奧古斯都徑直前往皇宮。
早已在外面等待多時的諾瑪,立馬快步走了上來:“秦先生,卡爾薩斯怎么樣了?”
“還挺好的。”秦楚臉都不紅一下的在扯謊:“中氣十足,明明我是去看他的,結果還沖著大吼要殺了我…說真的,我真不明白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不過我還是告訴他了,你現在過得挺好的,讓他別擔心。”
聽到卡爾薩斯沒事,諾瑪稍微安心了一點,旋即又有些不太好意思,對于卡爾薩斯對秦楚為何這么大恨意,諾瑪是多少知道一點的,在卡爾薩斯心中只有杰洛,已經容不下任何人了,有些時候諾瑪甚至感覺就算自己在卡爾薩斯心中其實也毫無位置。
“抱歉…”
“諾瑪小姐,您沒有道歉的道理,這不是你的錯。”
“對了,我向奧古斯都請求,他會和沃茲沃斯他們商量一下,如果可行,能讓你見一面卡爾薩斯。”
諾瑪有些高興。
一邊聊著天,兩人一邊從神圣教廷離開。
諾瑪感覺秦楚其實是個很不錯的人,并不像洛絲薇瑟暗示的那樣是個看到女孩子就會往上撲的混蛋。
相反,他很紳士。
很優雅,待在秦楚身邊會讓諾瑪感覺很舒服,有些溫馨。
諾瑪很難形容那種感覺,恍忽中,在秦楚身上似乎有種特殊的氣息在吸引著諾瑪靠近,去追逐。
她正在努力的壓抑著體內的魔力…實際上從剛和秦楚見面的時候,她體內的魔力就莫名的活躍,并不是想要攻擊秦楚,而是歡欣雀躍的感覺。
她無法理解體內的魔力究竟是什么情況,就好像某個開關被激活了一樣。
她一直都在很努力的控制著自己體內怪異的反應,不能在秦楚面前做出什么失禮的事情。有些時候,甚至控制不住快要發出一些微妙的聲音。
這讓諾瑪感覺非常煩躁,一個勁兒的在心里面向某個存在安撫著:求你了,先安靜一會兒。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前往行宮的岔路,秦楚看了眼天色,已經很晚了。
夜幕已經籠罩了這座城市。
“諾瑪,你現在住在什么地方?最近皇城不是很太平,我送你吧。”秦楚說道。
諾瑪連忙搖晃著小腦袋,有些慌張的回應道:“不用啦,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的,而且洛日公館距離這邊也不是很遠,沒關系的。”
洛日公館?
諾瑪住在洛日公館?
那不是之前大皇子為安塔西亞安排的平民區的一個旅館嗎?
環境非常糟糕,惡劣。
諾瑪居然住在那種地方?
這對奧維爾帝國的貴族來說無論如何都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諾瑪米里亞姆雖然家道中落,但畢竟還有一個貴族的頭銜…只是看了一眼諾瑪樸素的洗的發白的魔法長袍還有手中廉價的魔法杖,秦楚心中基本上就有了答桉。
就算家產都被親戚搶走,但諾瑪還是魔法師協會會長安東尼的關門弟子,各方面的條件絕對不會太差。
看來諾瑪為了救下卡爾薩斯,四處求人,求人自然要帶上禮物…身上所有的瑪娜估計都花光了,就連身上的飾品和對魔法師最重要的魔法杖都已經賣掉。
但可惜,那些人就算是收下了禮物,也不會為諾瑪辦事,諾瑪的希望注定要落空。
不過,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就是了,一樣只是在欺騙諾瑪。
“洛日公館,那是貧民區一個很糟糕的旅館吧?”秦楚說道。
諾瑪沒想到堂堂勇者居然知道這個地方,臉有點紅,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也沒那么糟糕了。”
也就是蟲子多點,老鼠多點,氣味臭了一點,晚上吵鬧一點…
沒辦法,她已經沒有錢去居住貴族區奢華舒適的酒店。
洛日公館雖然環境糟糕,但勝在便宜,一瑪娜能讓她居住一個星期。
就和秦楚猜測的一樣,為了救下卡爾薩斯她已經花光了所有的錢,連師父送給自己的魔法杖都賣掉了…原本,面見勇者她也需要準備一些精美的禮物才行,但她實在是沒錢了。
“要不住在我家吧,我家還蠻大的,落日公館那種地方實在是不適合諾瑪小姐…”秦楚抓了抓頭發,說道:“別誤會,我只是不忍心諾瑪小姐淪落到那種地方而已。”
諾瑪很相信秦楚的話,這是一名真正的紳士。
再說了,在行宮中有安潔利卡,安塔西亞那樣美麗優秀的女孩子,諾瑪并不覺得自己對勇者會有什么吸引力。
在拯救卡爾薩斯的過程中,諾瑪也并非沒有遇到那樣的家伙,暗示甚至是明示,如果自己愿意獻上身體的話,就愿意幫自己為卡爾薩斯說句話。
只有勇者大人并未如此,甚至在自己主動表示什么都愿意做的情況下,還拒絕了自己。
所以諾瑪確信秦楚這番話純粹只是出于好意和憐憫,并沒有其他的想法。
頓了一下,秦楚勸說道:“你也不想一臉憔悴,渾身臟兮兮的去見卡爾薩斯吧?”
“他一定會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