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安潔利卡必須死(2)
新一任圣女？
安潔利卡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的呼吸甚至都有些急促，眼眸深處閃爍著興奮的光，她本以為能從洛絲薇瑟的魔爪當中掙脫已經算是天大的幸運，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希望重新成為圣女。
自從她在很小的年齡加入神教之后，就一直在為成為圣女而努力，只是沒曾想一夜之間從天堂到地獄，從圣女候補淪為女仆。
她以為，圣女和自己早就已經無緣了。
剎那間的功夫，安潔利卡只感覺胸腔當中一陣熾熱，涌現出來了一股強烈的沖動。
可是很快，安潔利卡的臉上就隱隱浮現出來了一抹疑惑。
興奮嗎？
好像…也沒那么興奮。
安潔利卡本以為自己可能會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刺激，興奮的直接跳起來，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心中的熾熱只是持續了短短的時間，很快就冷卻下來。
圣女這兩個字，對她來說吸引力似乎已經沒有之前那么強烈了。
唯一讓安潔利卡有點興趣的就是，如果成為圣女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和秦楚在一起，成為秦楚的妻子。
她很清楚，自己為何會得到現在這樣的對待。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秦楚。
如果秦楚沒有選擇她，洛絲薇瑟想要殺她的時候，奧古斯都會阻止嗎？不會！
如果秦楚沒有選擇她，奧古斯都會允諾恢復她的名譽，讓她成為下一任圣女嗎？不會！
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秦楚給的，奧古斯都對自己的允諾，只不過是想要通過自己去影響，去控制秦楚，來提高神教的影響力罷了。
現在不同往日，想要讓自己去工作，是必須要給一點甜頭的。
無論究竟是什么原因，哪怕只是看上自己的身體，也只有秦楚才把她當做一個真正的人，在奧古斯都眼中，她不過是一個工具。
只因為秦楚選擇了自己，身邊的一切都變了呢。
安潔利卡心中恥笑，但臉上卻完全沒有表現出來，在沒有離開神教到達勇者身邊之前，自己永遠稱不上安全，她還沒有拒絕奧古斯都的資本。
“教皇陛下，我明白了。”安潔利卡如是回答道。
對安潔利卡的回答，奧古斯都非常滿意，微微頷首：“很好，好好做，神教不會忘記你的付出的。”
眼瞅著安潔利卡背對著自己離開，奧古斯都的眼睛也瞇成了一條縫。
殺意在眼眸中若隱若現，他能看出，安潔利卡并未真心臣服，對這種老油條來說，如果連一個小女娃的心思都看不出來，那也太窩囊了。
但是他終究沒有動手，勇者初來乍到，他并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是自己要求安潔利卡返回神教一趟的，如果安潔利卡在神教中死亡，無論是不是神教做的，都會引起勇者對神教的不滿。
圣女的房間，洛絲薇瑟端坐在梳妝臺前，鏡子碎裂的一塊一塊。
她用手揉捏著自己的臉頰，調整著自己臉上的表情，她是圣女呢，無論何時都要保持優雅和美麗，剛剛那種沖動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清脆的敲門聲傳來，洛絲薇瑟頭也不抬：“進來！”
她知道是誰。
果不其然，奧古斯都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洛絲薇瑟，你剛剛是想要殺了安潔利卡嗎？”隨意的掃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房間，奧古斯都佯裝沒看到，聲音有些嘶啞。
他很煩躁，這個勇者特立獨行，將奧古斯都原本很多的打算都給攪亂了，他不得不放下身段，去做一些安撫的工作。
“教皇陛下，怎么會呢，我再怎么樣，也不至于在神教內殺了安潔利卡的。”洛絲薇瑟笑瞇瞇的回答道，語氣當中對教皇似乎并無太多尊重。
單獨相處的時候，和在外人面前的時候，那種差別未免有點太大了。
而奧古斯都對洛絲薇瑟的態度也完全沒有任何反應，毫不在意，似乎早就已經習慣。
“那就好，安潔利卡現在還不能死…”奧古斯都垂落下來眼簾：“如果安潔利卡死了之后，秦楚能選擇你的話，那她死了倒也無所謂，但關鍵，如果她死了，很有可能會引起秦楚對神教的惡感，那就只能將秦楚推到我們的對立面，便宜了圣莫尼卡和沃茲沃斯，你知道那兩個老狐貍也一直盯著秦楚。”
目光下移，洛絲薇瑟看著手指末端，猶如刀子般的指甲，手指還在微微顫抖。
即便是已經努力在調整自己的心情，但殺意，依舊是難以壓制。
“你不要怪我。”
“安潔利卡必須死。”奧古斯都繼續說道。
“安潔利卡心中對神教充滿恨意，不會再真心站在我們這邊，不過，就算要殺死她，也必須要將神教撇清的干干凈凈，明白嗎？”
她眼波流轉，嘴角一點一點翹起，終于站了起來，雙手提起裙擺，盈盈一禮：“謹遵教皇陛下喻令，我明白了…”
身影翩若驚鴻，她的臉上滿是美麗的笑容。
“您是我的教父，我能當上圣女，也多虧教皇陛下的幫助，我一直都銘記著您的恩情，感激都來不及，怎敢責怪教皇陛下呢！”
她的聲音，溫柔又清脆。
但，奧古斯都的臉色，卻有些難看。
他沒有繼續在這件事情上糾纏：“那么，你早點休息吧，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伱明天還要去參加大公爵家千金舉辦的茶會，不要露出一副憔悴的模樣，那有損神教的體面。”
奧古斯都轉身就去，可就在他剛剛轉身的剎那間，那張慈祥的臉龐霎時間扭曲成一團，湛藍的眼睛變得猩紅。
恍若惡鬼一般扭曲。
洛絲薇瑟，該死的雜種…
奧古斯都的思緒，回到了從前。
神圣教廷，主要信奉的神靈是圣光女神。
但，除此之外，還供奉有其他的神靈，太陽神，戰神，元素之神等諸多神靈。
在教廷中，教皇的地位最為崇高，獨一無二。
教皇之下，還有兩個超然職位，那就是圣子和圣女。
只有最純潔俊美的少年和少女，才能擔任圣子和圣女，那是神教的排面。
圣子和圣女是為侍奉神靈而存在的。
明面上是這樣，但實際上，神教也從未將圣子和圣女獻祭給神靈，所謂的侍奉，也不過是在一年一度的日子里，跪拜在神像面前虔誠的祈禱。
神教內部，更未曾禁止婚配。
雖然也有那種為了彰顯自己的虔誠，終身不嫁或者終身不娶的類型，但終究只是極少數，繁殖的欲望是人類的天性。
就算是尊貴的圣子和圣女，在達到了年齡，不再適合擔任侍奉神靈的職位之后，也有不少會選擇結婚生子。
奧古斯都年輕的時候，就是圣子。
而和他同時期的圣女，名字叫做…洛絲.菲麗絲！
或許是因為同樣尊貴的身份，或許是因為經常要在一起學習各種禮儀，他們成了彼此生活當中相處時間最長的人。
沒有轟轟烈烈的往事，有的只是平淡如水，淺淺的情愫。
無論是奧古斯都還是洛絲菲麗絲，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了對方。
就算是他奧古斯都，也有年輕的時候啊。
互相喜歡著，但他們并未曾偷嘗禁果，他們依舊遵循著神教的規矩，在擔任圣子和圣女的時候，會保持身體的純潔。
那種淺淺的，甜甜的，暖暖的溫馨，已經足夠讓兩人感到幸福。
又到了一年一度，侍奉神靈的日子。
這是奧古斯都和洛絲菲麗絲最后一次侍奉神靈。
他們十指交錯，在神殿門前約定，過了今晚，他們就不再是圣子和圣女了，他們會公開戀情…
然后，就結婚！
懷抱著對未來的美好愿望，他們踏進了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