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戰略特工
柯公笑的很燦爛，楚凌云果然聰明，馬上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
他算是方士易的師父，長輩對晚輩的終身大事向來上心，林石同樣是柯公弟子，不過林石成家比較早，現在孩子都有兩個了，柯公對林石很放心。
就是方士易一直在忙，三十多歲還沒有成家。
雖說因為抗戰，不少人結婚很晚，但到了這個年紀依然不結婚的很少，柯公明白方士易的想法，想把自己一輩子奉獻給黨最心愛的事業，永遠為組織做事。
精神可嘉，但不能讓他受這樣的委屈。
柯公無法見到方士易，電報更不方便來談這個問題，楚凌云則不一樣，他不僅是方士易的老板，更是他的上線。
楚凌云安排的事，方士易不敢隨意拒絕，關鍵時刻，更可以用命令的方式來讓方士易妥協。
楚原當初就是如此，他對楚雅沒有意見，楚凌云馬上下令讓他和妹妹接觸。
就這樣促成了一樁美談。
“對士易你打算怎么安排？”柯公問起了方士易的以后。
“柯公，我正想和您說這件事，方士易就先讓他留在香港吧，那邊現在離不開他。”
楚凌云抬起頭，別的人可以讓他們自己選擇，比如余華強，林石等等，但方士易不行。
方士易跟隨他多年，一直管理公司，屬于他身邊無法缺少的人，哪怕方士易開始能力一般，可經過這么多年的鍛煉，已經成長了起來。
沒有合適又足夠可信的人，楚凌云沒辦法隨便換人。
相對比來說，香港的楚氏公司比美國的藥廠更加重要，國內需要的物資，基本上都是這邊在籌備轉運，藥廠能提供的只有新藥和資金，其余大量的物資，全是方士易這邊統籌規劃。
“我的想法和你一樣，他那個位置無可替代，除非楚原或者楚雅能成長起來。”
柯公點頭，楚氏公司的負責人必須是自己人，夠資格的就這么幾個，但楚原和楚雅一是要照顧美國的生意，其次便是他們能力不夠。
楚原沒有經過商，他的腦袋比不過楚雅靈活。
楚雅經過鍛煉，或許能接管楚氏公司，可讓她一個女人跑到香港并不適合，現在這個世道，說是婦女解放，事實上女人無論做什么都帶著困難。
位置越高，她們便越難。
“我先和他聊一下，我相信他會留下。”
楚凌云回道，兩人聊的基本上都是戰后布置，關于戰爭誰也沒提。
沒必要，不管是柯公或者楚凌云，都相信組織一定會勝利，解放是遲早的事。
而且用不了多少時間。
至于談判，兩人更是沒提。
柯公在楚凌云這時間不長，約定好下次見面的時間很快離開，又去了其他幾名重要成員那里一一見面，最后返回。
時間雖然短點，但所談的內容卻是非常重要。
基本上確定了戰后楚凌云和身邊人的安排，回去之后，柯公整理了下，立刻去向胡公匯報。
“委屈他們了啊。”
胡公認真聽完，不由感嘆，有家不能回，流浪海外一直為家里做貢獻，卻要隱姓埋名，不能讓人知道。
“他們都是真正的戰士，愿意為組織，為國家奮斗終生。”
柯公小聲回道，很明顯，楚凌云要利用他在國際上的影響力，繼續給國家輸送技術和資源，幫助未來國家的建設。
打天下難，守天下更難。
果黨不爭氣，日本人留下的東西不僅沒能發展起來，反而破壞了不少，加上法幣和金圓券等貨幣的掠奪，民間現在可謂是一窮二白，什么都沒有。
所有的一切相當于從零開始，楚凌云在國外找回的技術資料和物資便更重要。
“一定要保護好他們，不要讓他們受任何傷害。”
胡公叮囑道，柯公立刻點頭：“您放心，我會做出最妥善的安排，不讓他們任何人受傷害。”
不管任何時候，安全第一。
特別是楚凌云，如今東北正在大力建設，雖說果黨的破壞很大，至少那里有根基，有成熟的工人，是能最快起步的地方。
那些技術資料部分已經開始使用，還有各種物資和原料，能夠幫助他們更快的起步。
中國一直以來都是農業國家，工業的發展很慢。
如今建設最重要的便是工業，沒有工業國家很難做到真正的昌盛富強，果黨丟下的是爛攤子，在這樣的基礎上發展更難。
紅黨不怕困難，有信心做好，楚凌云在外確實比在內更加重要。
他的安全是重中之重。
“楚凌云屬于戰略特工，該給他的獎勵你先申請留好，未來有機會一次性頒發給他。”
胡公輕聲說道，柯公沒有意外，在他的心里，楚凌云早就是戰略級的存在，他這樣的人絕對不允許出事。
任何時候都要給他最大的支持和保護。
匯報完畢，柯公離開，哪怕楚凌云和他很近，兩人也不是想見面就能見。
不是偽裝，便要做出妥善的布置。
四月初，張將軍開始忙著談判，他的心是好的，組織這邊則連續開會討論。
果黨提出的和談條件非常苛刻，組織不可能答應，張將軍明白這點，不斷給李將軍發報，希望能降低要求，好讓和談真正成功。
真正了解紅黨的百姓，反而希望和談失敗。
果黨讓他們失望透頂，看看解放區的百姓過的什么日子，他們又是什么樣子？
那才是他們真正向往的生活。
左旋開車來到了賓館，果黨的和談代表們來到北平后，他的工作任務更重，不少人想要破壞和談，不能給他們這樣的機會。
特別是老頭子派系的人，大多數不希望和談成功，不斷制造阻礙。
這個時候的安全更加重要。
下了車，左旋不由看向賓館的大樓。
他知道這次果黨來的人都有誰。
里面有一個他最想見，同時最害怕見到的人，他和楚凌云認識的很早，第一次是杭州選人，是他負責接待的楚凌云。
他調入總部，在情報科的時候兩人沒有交集。
全面抗戰爆發后，他被抽調進了戰情組，成為了楚凌云的手下。
在戰情組只要有能力楚凌云都會給你機會，他漸漸嶄露頭角，朱青離開后，楚凌云立刻把他晉升為隊長。
抗戰勝利后，楚凌云單獨和他談話，戰情組必須解散，讓他自己選擇想去的地方。
如果愿意留在總部，楚凌云會幫他申請，若是想去地方會給他妥善的安置，讓他可以到想去的地方。
左旋自己選擇了北平。
楚凌云尊重他的選擇，把他安排到了北平站，成為行動組長。
捫心自問，楚凌云對他確實不錯，他對楚凌云確實敬佩，就這樣成為了他既想見，又不敢見的人。
“徐營長。”
左旋進到一間辦公室，里面的人立刻起身。
“左處長來了，請坐。”
“這是明天和談代表團的出行路線，一路上的安全由我們負責，街道上的治安則請你們來協助，您先看下路線有沒有問題。”
左旋是來談工作，這幾天的和談進展不順利，明天會休息一天。
代表團的人會外出參觀一些地方，讓他們散散心，好繼續接下來的談判。
安全問題不容有失。
負責代表團安全的營長是貼身保護他們，沿路想要控制則力所不逮，需要警察幫忙，這個任務便落在了左旋的身上。
“線路沒問題，我回去立刻做出布置。”
左旋仔細看了眼，隨即點頭，徐營長也沒廢話，對他們表示了感謝，隨即送左旋離開。
他們任務重，工作忙，沒那么多時間閑聊。
回到警察局，左旋立刻把治安工作安排下去。
各分局全部接到了命令，屬于他們的轄區，明天必須派巡警上街，維持沿路治安，防備特務帶來的破壞。
左旋一樣要出門，他會去幾個重要的地方親自盯著。
第二天一早，左旋便來到局里。
“處長，咱們的人已經到位，您什么時候過去？”
老多來到辦公室，他調到總局后工作積極性更高，在原來的地方他和郝大川不對路，郝大川總是喜歡找他的麻煩，讓他很不舒服。
不過他和鄭義陽關系很好，這次能調到總局更是鄭義陽的推薦，讓他有了這樣的機會，很感激鄭義陽。
“現在就去。”
左旋起身，檢查好槍支，穿好衣服帶著老多出了門。
他去的是一處人多的地方，這樣的地方最重要，他親自來檢查安排，確保不會出任何狀況。
九點半，代表團的車隊緩緩駛來。
左旋的心跳微微有些加快。
代表團的人開始下車，左旋直勾勾的盯著遠處，沒多久便讓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楚凌云從車上下來了。
這一刻他的心跳最快，手心甚至有了汗水，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緊張，或許是因為之前對楚凌云的敬佩。
下車的楚凌云，習慣性看了眼周圍。
身為特工，任何時候對周圍的環境都要注意，絕不能有任何的馬虎大意。
楚凌云的視力很好，掃了一圈后，馬上注意到人群中的左旋。
此時的左旋穿著軍裝，或者說是警服，此時的警服和軍裝基本上沒有什么區別。
左旋同樣注意到楚凌云看向自己，他強行忍住低頭或者看向別處的意念，臉上慢慢露出一絲笑容。
“能不能把那個人叫過來，我想和他聊聊天？”
楚凌云問向身邊的警衛，他們不能亂走，有固定的路線，楚凌云這會無法去到左旋的身邊。
“您稍等。”
警衛應了聲，這種事他做不了主，需要匯報，很快徐營長便收到了他的匯報。
代表團的楚凌云想見左旋，和他聊聊天？
徐營長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和左旋這段時間有多次接觸，知道左旋的身份。
左旋是果黨那邊潛伏歸來的王牌特工，之前便是在楚凌云手下做事，楚凌云是他的老長官。
楚凌云想見左旋，與他說話，屬于正常。
“我去問下左旋。”
徐營長沒有答應，要看左旋自己的意愿，如果左旋不愿意，他便回來婉拒楚凌云的要求。
上面給過他們交代，代表團的人若是提出要求，只要不是太過分都可以答應，過分的要求則是請示，由領導來決定是否同意。
楚凌云這個明顯不屬于過分要求，他可以做主，但要當事人同意才行。
徐營長來到左旋身邊，把楚凌云的要求告訴了他。
左旋則是一愣。
組長要見他？
他明白組長肯定注意到了自己，只是沒想到會提出和他見面聊天的要求，他有點猶豫，要不要見？
“謝謝徐營長，我現在過去。”
猶豫了一會，左旋決定過去，站在他的立場，他沒做錯任何事，不過在楚凌云的立場，他恐怕是個十足的叛徒。
既然自己沒錯，他不會心虛，連面都不敢去見。
“組…楚主任您好。”
來到楚凌云身邊，左旋習慣性想叫組長，猛然改口。
他現在不是果黨的人，已經回歸組織，不能再用之前的稱呼，否則那樣他會把自己繼續當成楚凌云的下屬。
“不錯，比以前更精神了。”
楚凌云笑了笑，左旋的衣服穿的很整齊，這樣的衣服他很羨慕。
好在他穿過。
左旋再次一愣，來的時候他想了很多，楚凌云會不會罵他，會不會說他狼心狗肺，辜負了信任，完全沒想到楚凌云竟然是這么和藹的態度。
“紅黨和果黨不同，這里人人平等，心態好了，精神自然會好。”
左旋急忙回道，這話其實含有隱晦的勸說，希望楚凌云能認清事實，加入紅黨的隊伍中來。
哪怕是敵對關系，左旋也承認楚凌云是了不得的人才。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以前便告訴過你，我會尊重你們每個人的選擇。”
楚凌云微笑搖頭，他當然知道紅黨更好，他是其中的一員。
左旋則是沉默，他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不管在哪，要做好自己，對得起自己身上的衣服，我明白紅黨是真心對待百姓，你也一樣，要永遠維持初心。”
“您放心，我肯定會這么做。”
左旋急忙點頭，談話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先應付著。
“你好好的我也高興，咱們戰情組之前有人在潛伏的時候被抓，有機會你關照一下他們，你對他們了解，他們沒有做過壞事，完全是迫不得已的站隊。”
楚凌云說的是當初他派來打入組織潛伏的十個人。
后來全被抓了起來。
“我問過了，他們現在很好，已經是我們的同志，有些還立下了戰功。”
左旋馬上回道，這些人他確實打聽過，畢竟同是戰情組出身。
這些人被抓后一開始態度確實強硬，同志們了解他們的情況后，沒有什么逼迫，就是讓他們和普通百姓一起生活，一起勞動。
讓他們真正了解百姓的日子和想法。
然后帶他們走了很多地方，告訴他們紅黨真正為百姓做事的初衷，慢慢的，一點點并且結合實際來感化他們。
戰情組的隊員也是人，而且家境大都很一般。
很快他們便被感化成功，加入進組織，成為組織的一員。
“那就好，不管在哪你們要團結，互相幫助。”
楚凌云點頭，左旋微微有些發怔，完全沒有想到楚凌云見他說的會是這些。
“看你過的好我很高興，不打擾你工作，先去忙吧。”
楚凌云這邊也要離開，他們還有行程，沒辦法長時間聊天。
“是。”
左旋不自然應道，目送楚凌云離開。
沒有任何責備，楚凌云對他只有濃濃的關心，絲毫沒有怪他欺騙隱瞞。
左旋能感受到楚凌云說的是真心話，不僅是他，戰情組的每個人老組長都在關心，時刻為他們考慮。
這樣的領導，怎么能不讓人尊敬和愛戴？
以前左旋只覺得楚凌云人不錯，又有能力，讓大家信服，這一刻突然恍然而悟，他們能夠信服不完全是因為楚凌云的能力，有能力的多了，最重要的是楚凌云真心對待他們。
真把他們每個人當做兄弟來看。
哪怕他有所欺騙，楚凌云也能理解，同樣希望他過的好。
左旋眼睛微微有些濕潤，急忙把頭轉向一旁。
很快柯公便收到匯報，楚凌云和左旋是公開見面，說話的時候旁邊有人，全給他們記了下來。
看到他們的談話內容，柯公笑了。
左旋這個傻小子，不知道他現在這個樣子楚凌云更加高興，估計他真的會產生愧疚之心。
不過沒關系，都是自己同志，楚凌云對左旋確實很好。
一天的行程結束，所有人返回賓館休息。
房間里的楚凌云給自己化妝，沒多久他就變成了另外一副樣子。
靠著這個樣子他很輕松走了出去，來到另一個房間。
“你啊，左旋今天估計睡不著了。”
柯公在房間內，看到他哈哈大笑，兩人公開見面很難，之前那樣的形勢一次就行，畢竟柯公負責情報，頻繁這樣過來傻子都會有所懷疑。
“其實挺委屈他的，如果他知道真相，肯定不會這樣。”
楚凌云嘆道，他很想讓左旋了解真相，不過更清楚這樣沒什么意義，相反，知道他身份的人越多，對他的安全影響便越大。
如今除了組織高層領導，知道他身份的只有方士易，楚原和妹妹。
三人沒一個在國內，就是為了保證他的安全。
“沒那必要，未來有機會再讓他知道吧。”
柯公笑著搖頭，今天見面時間可以長一點，柯公特意準備了幾個小菜和酒，準備和楚凌云好好喝點。
可惜這次楚凌云不是本來面貌。
為了配合他，柯公同樣沒有使用原貌，任何細節上的事柯公都會注意，否則他的身份在這里見別人，很容易引起果黨的懷疑。
楚凌云有化妝能力不僅僅他知道，果黨那邊同樣有人知道。
這次比上次輕松的多，柯公告訴了楚凌云一個好消息。
胡公對他的工作給予了肯定，讓楚凌云不要有任何壓力，組織上會保護好他，幫他做好一切的掩護。
楚凌云的聯絡員和負責人始終就一個，那就是柯公。
連柯公身邊的人都不會知道楚凌云的真實身份。
柯公之外，胡公不是唯一，但也是唯二，這樣能保證楚凌云的身份不泄露，等于說，全世界知道楚凌云真實身份的人只有六個。
其中有兩個是楚凌云的至親。
方士易不在，如果他在的話，肯定會倍感榮幸。
愉快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四十分鐘后，楚凌云起身告辭。
柯公沒有送他，不過外面都已經安排好，不會暴露他的身份。
接下來幾天，談判持續。
在一次談判會議上，楚凌云再次見到胡公，還有最想見到的李公。
紅黨確實展現出了誠意，將一些條件不斷修改，最后只剩下了最重要的八條。
張將軍不斷給李將軍發報，李將軍始終沒有答應。
月中的時候，談判陷入僵局，組織上發出最后通告，必須在二十號之前做出決定，如果不愿意接受，拒不簽字，談判將徹底失敗。
消息傳出，南京外逃的人更多。
“飛機已經準備好了，收拾下東西，我們準備離開。”
督查室，一名副處長召集留守南京的所有人，宣布督查室全員撤離。
楚凌云離開之前便做了安排，如果傳回談判不利，或者最后期限的時候，督查室所有人員立刻撤到廣州，什么東西都可以不帶，人必須走。
“就這么走了，不等主任回來？”
有人問道，說話的人搖了搖頭：“主任會直接去廣州，不用等了。”
二十號是最后期限，如果果黨不同意和談，二十一號便是重新開戰的日子，他們不能等到那一天，誰也不知道南京能守幾天，更不知道那時候還有沒有撤退的機會。
現在就要走。
即使現在，機場已經很忙碌，還好主任臨走之前就給他們安排了飛機。
只有六十人，很容易便能撤退。
“集合時間是明天，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機場，東西之前大家都送出去的差不多了，飛機的位置很緊張，不要再帶多余的東西，別因為一點小東西耽誤起飛。”
副處長又叮囑了句，主任的態度向來是人最重要，那點東西不算什么，全丟了，督查室也能置辦的起。
“還是主任對我們好。”
眾人一起點頭，真的要撤退，以后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回南京，不過主任對他們確實沒得說，人去了北平，依然考慮著他們，給他們安排好了一切。
撤退的不僅南京。
上海，武漢，安慶等長江沿線城市不少人撤退，基本上都是富貴之家，害怕被清算，提前帶著東西離開。
時間很快來到二十號。
李將軍依然不同意簽字，這個字必須他來簽，別人不行，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明白，和談其實已經徹底失敗。
北平，會議室內。
張將軍正在和所有談判團隊的人開會。
“諸位，這次是我工作失職，沒能促成和談。”
張將軍首先自責，其實他這段時間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張將軍確實很努力，一心想要和平。
無奈他做不了主。
“不是您的錯，您已經盡力了，無需這么說。”
其他人嘆道，和談失敗，戰事再起，不少人開始擔心自己的安全，害怕被扣留在這邊。
“諸位今后有什么打算？”
張將軍問道，其他人紛紛看向他，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問。
見沒人回答，張將軍直接挑明：“我和胡公單獨聊過，果黨這個樣子我已經不愿意回去，我要留在這邊，你們呢？”
“什么？”
聽到他的話，眾人心里頓時一驚，張將軍不走了，留在這邊？
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
留在這邊相當于背叛，此時他們顧不了那么多，想的是自己，如果張將軍留下，他們怎么辦，還有回去的機會嗎？
不少人后悔參加談判小組，來到北平。
楚凌云沒說話，靜靜的坐著。
“凌云，這次非常感謝你的幫助，你愿不愿意留下來？”
張將軍首先看向楚凌云，他確實想帶著所有人留下，不過他不會強人所難，楚凌云是個人才，又年輕，自身沒有果黨身上的那些缺點，跟著果黨有點可惜。
“多謝張將軍厚愛，我要回去。”
楚凌云搖頭，他沒想到會先問自己，他肯定不可能留下，而且必須要走。
一旦留下，他在外面那么多布局將付之東流。
“好吧，你們呢？”
張將軍又看向其他人，有了楚凌云打樣，其他眾人大部分搖頭，不愿意留下。
“既然如此，我會給你們安排飛機，送你們回去。”
道不同不相為謀，張將軍不會強行把他們留下，聽他這么一說，眾人總算松了口氣，不把他們留下就行。
第二天一早，張將軍親自將他們送到機場。
“張將軍，您真不回去了嗎？”
有人問道，張將軍再次搖頭：“我意已決，不回去了。”
張將軍不是普通人，他可是果黨高級軍官，又是老頭子的人，之前多次指揮大的戰斗，包括上海之戰。
他留下來的影響會很大。
眾人勸不動他，又擔心自己走不掉，紛紛上了飛機。
遠處，柯公放下望遠鏡。
他來送楚凌云，他不能直接出現在送人的隊伍之中，只能用這種方式來相送。
飛機很快起飛，降落到武漢之后，眾人的心才算落了下來。
同時他們得知，昨晚戰事便已重新開始，昨晚八點紅色大軍便在安慶渡江，并且成功登陸長江南岸。
果黨所謂的千里防線，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解放的最后時刻，終于來臨。
“諸位，告辭。”
武漢機場，楚凌云和眾人分別，鄭廣濤和趙東在他的身邊，身后還有楚凌云的私人飛機。
他們是特意到武漢來接楚凌云的。
和談失敗，重新開打，武漢在最前線，他們敢這個時候接人，足以表現出他們對楚凌云的忠誠。
“主任，您總算回來了，您在北平的這段時間，我是真的擔心。”
飛機起飛后，鄭廣濤立刻說道，他確實擔心，生怕楚凌云被扣在那邊回不來。
督查室不能沒有主任，別看他是副主任，卻沒有對這個位置有過任何的覬覦之心。
“有點險，但好在沒事。”
楚凌云笑著點頭，鄭廣濤一副后怕的樣子：“以后這種冒險的事情您不要做了，真有需要，我去。”
“好，真有需要以后我讓你去。”
看著鄭廣濤的樣子，楚凌云笑呵呵點頭，鄭廣濤的膽子其實并沒那么大，說這樣的話已屬不易。
“就這么說定了。”
鄭廣濤咧嘴直笑，楚凌云看向飛機外面，戰事一起，百姓肯定要遭受一定的損失。
不過還好，馬上就要迎來真正的和平。
勝利后，他們便可以過上自己想要的日子，勤奮點，努力點，未來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等以后技術進步，糧食產量增加，便能做到真正的餓不到肚子。
未來國家會昌盛富強，所有中國人能夠昂首抬胸，驕傲的說我是一個中國人。
“凌云，回來了。”
廣州機場，大公子親自過來接人，得知張將軍留在那邊，不再回來的時候他可是嚇了一跳，生怕那邊真把楚凌云扣下。
他知道的更多。
張將軍第一個問的就是楚凌云。
還好楚凌云沒讓他們失望，當場拒絕了張將軍的邀請，表示一定要回來。
老頭子特意給他發了電報，讓他好好安撫楚凌云。
“師兄，是我不好，讓您擔心了。”
“沒事，回來了就好，上車吧。”
大公子搖頭，看到楚凌云他的心徹底放了下來，拉著楚凌云一起上車離開。
“凌云，昨天他們和英國軍艦發生了沖突，你知道不知道這件事？”
“不清楚，我在那邊沒人告訴我，今天在武漢就停了下，直接便來了這邊。”
楚凌云搖頭，他是真不知道此事，上了飛機鄭廣濤就前面說了幾句話，后面讓他休息，沒敢打擾。
“你怎么看這件事？”
大公子問道，神色中略微帶著點興奮，如果因為此事英國直接參戰，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好消息。
加更第三章，月中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