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三章 最大勢力
現場已被警戒，見到江騰空，織田立刻迎了上來。
“怎么回事？”
江騰空說話很平淡，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們課長平時喜怒不喜歡表露在外，越是平淡反而越危險。
織田小心回道：“軍統的人突然動手，他們的行動人員做了偽裝，和路上的人差不多，川口隊長沒有察覺，他們來到川口隊長的車前，有人快速打爛所有車玻璃，然后其他軍統的人往車里丟了手榴彈。”
織田是上海特高課的老人，北川鳴時期他就在。
換過這么多課長，唯獨江騰空最讓他害怕。
每個課長都有自己的特色，比如北川鳴，他喜歡布局，最喜歡讀中國的《三國》，認為計謀最重要，北川鳴時期在南京布置了大量的潛伏特工，很可惜全被楚凌云給找了出來。
三井則善于內斗，很有手腕，但特工能力方面不如北川鳴。
至于南云更不用說了，特工能力或許有，但政治方面太差，被江騰空耍的團團轉。
這么多課長，江騰空是唯一既有很強專業能力，又非常有手腕的一個。
“川口的人呢，就這么眼睜睜看著他們隊長被殺？”
江騰空繼續問，織田急忙回道：“川口的手下就在附近，當時他們便展開了反擊，但軍統提前做好了準備，他們的火力很猛，我們的人被火力壓制，那些軍統特工趁機跑了。”
“你呢？當時在做什么？”江騰空看向織田。
織田心里一緊，這是他最害怕的問題，課長果然問了。
“我上了軍統的當，路上耽誤了點時間，請課長責罰。”
織田不敢說謊，更不敢隱瞞，若是說謊隱瞞他的錯誤更大，到時候很有可能會完蛋，不如主動認錯。
“說清楚。”江騰空瞪了眼織田。
“哈依。”
織田低著頭，從報童開始說，到地上的釘子，全部說完。
“課長，報童肯定是軍統的布置，我們通過他進行調查，無論是報童還是報社，軍統做了必然會留下痕跡，說不定我們能找到他們，還有路上的釘子，他們扔釘子一定會有人看到，我馬上去查，一定能找到他們。”
為了減輕自己的責任，織田說完后立刻主動請纓，去調查后續。
“這可是你說的，找不到人，撤職查辦。”
江騰空說完便去看燒焦的汽車，里面確實能看出有兩個人，但已經被燒的完全不成人樣，根本看不出是誰。
現場不少人，川口一直在車內，汽車被炸前沒能跑出來，后座上的尸體一定是他。
江騰空是來確認川口死亡，好向中國人匯報。
織田則傻了眼。
他主動請纓，是想讓課長認為他很積極，表現好，從而不處罰他。
沒想到課長竟然給他下了軍令狀。
找不到人，可不僅是隊長的職務沒了，還要查辦他。
這次真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織田心里發苦。
軍統特工哪有那么容易抓，若是能找到，之前的南云，三井，也不至于被總課長怪罪，南云就是因為被逼無奈，跑到了76號，借助土匪的力量想要翻身。
至于三井，直接被總課長騙了回去。
可惜話已經說出口，課長給了他機會，他不能拒絕，否則現在就能將他撤職查辦。
接下來走一步看一步，能抓到軍統特工最好，若是抓不到，他好好向課長認個錯，他畢竟是課長的人，跟了這么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現在課長在氣頭上這么說，過段時間好好求求情，或許會饒了他。
泥鰍知道行動成功，回到了戰情組。
組長并沒在，楚凌云去了石原商行。
在他的對面坐著兩個人，田俊六臉上帶著不高興，正說著海軍的事。
“占領巴丹半島后，菲律賓事實上已被帝國占領，現在馬尼拉的美軍被海軍團團包圍，沒有逃出去的可能，他們隨時可能投降。”
海軍那些馬鹿，又打了勝仗。
田俊六屬于傳統的陸軍，自然看不得海軍連連立功，特別是海軍立功后，大本營要從他這里調兵去支援。
這段時間他可是分出了不少兵力，本屬于他的力量去幫了海軍，他自然不高興。
可惜大本營有命令，他必須服從，他也是顧全大局。
“雖然能打贏，但等于把美國徹底得罪，接下來除非我們能打敗美國艦隊，否則他們不可能和我們和談。”
田俊六旁邊是河邊正四，擔憂的說著。
板垣早就離開，大本營指派了一個新的參謀長，但田俊六對他不感冒，經過他和石原亨的努力，兩個多月前終于將河邊調了過來。
如今河邊是派遣軍的總參謀長。
河邊之前便和田俊六配合默契，又和石原亨有著很深的關系，他們倆搭班最舒服。
有了河邊的幫助后，田俊六做事確實輕松了不少。
很多瑣事可以交給河邊去處理，他則專心軍務。
“打仗說到底是打的資源，打的底氣，這方面帝國并不占優勢，海軍現在勝利，可他們一旦失敗，對帝國來說將是巨大的災難，西條走了步臭棋，不該那么早對美國下手。”
楚凌云嘆道，河邊立刻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們的底子和美國相比還是相差不小，接下來就要看德國能不能戰勝俄國，若是德國失敗，對帝國的影響將會極大。”
日本上下在賭，像河邊看的如此清楚的反而不多。
很多人被表面上的勝利迷惑了雙眼，真以為日本是世界第一，不怕任何敵人。
“石原君說的很對，西條不管不顧，天皇陛下被他所蒙騙，現在只能希望海軍能夠一直勝利，千萬不要出任何差錯。”
田俊六嘆道，他不喜歡海軍，但眼下帝國被海軍牢牢綁架，海軍絕對不能輸。
他們輸了，相當于帝國輸。
覆巢之下無完卵，日本是個島國，若沒有海軍保護，本土隨時可能遭受攻擊。
到時候他們在中國取得多大的勝利都沒用，陸軍一樣會跟著完蛋。
“不說這些了，田俊將軍，河邊將軍，你們這次回來就多住幾天，最近沒有大的戰事，正好可以好好休息。”
“不行，我們這次本來是去杭州，河邊說既然去杭州，不如在上海來看看你，索性就在這停了下。”
田俊六搖頭，楚凌云則是心里一動。
一個總司令，一個總參謀長，兩人一起去杭州，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可惜了，先忙正事要緊。”
楚凌云笑道，田俊六不留下，他不能強行要求，更不能主動打聽他們去做什么。
不打聽，不代表問不出結果。
“你們這次去幾天？”
楚凌云主動問，不問軍情，只問行蹤，和軍事沒有任何關系，但通過很多細節，他便能判斷出田俊與河邊去做什么。
“估計一周左右，到那后河邊會和我分開。”
田俊六輕聲回道，這次他們是去視察浙贛之戰的準備情況，因為桑本沒能查出內奸，直到現在田俊六不知道內奸是誰。
為了保密，這次他與河邊秘密聯合，調動了二十多萬大軍。
這次作戰他們誰也沒說，包括師團長一開始也是接受調兵指令，并不知道真正的作戰計劃，田俊六倒想看看，內奸如何探查到情報。
“祝你們一切順利。”
楚凌云舉起茶杯，田俊河邊同時舉起，以茶代酒，共同喝了下去。
田俊六與河邊正四，在上海一天沒停，見了石原亨之后，馬上去了杭州。
“楚二，馬上監聽最近文社的詳細聊天，日軍在浙江會有大動作，重點監聽最近日軍的調動動向。”
回到戰情組，楚凌云立刻喊來楚原，哪怕是在辦公室，楚凌云也是叫楚原新的名字。
這是為了避免叫順口，被其他人所察覺。
“是。”
楚原領命，他剛出去，泥鰍便走了進來。
“組長，川口成功被制裁，燒成了人棍，玫瑰已經發來電報確認此事。”
“很好，泥鰍，你去幫楚二一起監聽文社的錄音。”
楚凌云點頭，相對比即將到來的大戰，制裁川口不過是小事，這段時間楚原一直在聽錄音，但因為聊的都是一些瑣事碎事，僅僅是簡單聽了一遍。
“聽錄音？”
泥鰍知道楚二就是楚原，由楚原去聽，為什么還讓他去？
“馬上有大戰，日本人這次保密很嚴格，去聽清楚。”
楚凌云點頭，泥鰍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立刻離開。
楚凌云則坐在桌前思考。
絕對是大戰，否則不會讓田俊六與河邊一起出動，若是一般的事，河邊去即可，田俊根本沒必要親自過去。
而且田俊六說了，到了杭州他們會分開。
楚凌云估計，他們分開是為了巡視前線部隊，這次作戰很極大可能是在浙江，他現在情報有限，暫時無法提醒，接下來需要想辦法刺探到更多的情報。
“石原君。”
文社內，山下等人快速起身，為了打探情報，楚凌云親自來到文社內和他們聊天。
他在，可以引導這些人說出他想要的東西。
“都坐下，最近很太平，沒有什么戰事，大家還好吧？”
楚凌云笑著壓壓手，山下坐下后立刻回道：“暫時沒事，不過我手下兩個聯隊被田俊將軍調走，也不知道讓他們去做什么。”
山下有那么點不滿，他畢竟是師團長，調走了他的人，卻不告訴他做什么。
但他不敢表達出來，田俊六可不僅僅是總司令，還是文社的榮譽社長，和石原亨的關系非常近。
他在石原亨面前不敢說田俊六的壞話。
“既然田俊將軍有需要，就不要過問了。”
楚凌云笑著搖頭，心里更加肯定田俊六最近要有大動作，連山下的人也被調動。
宮本不在，他的師團更靠近杭州，說不定他的師團同樣會被調動。
“宮本最近好像來的次數不多。”
楚凌云淡淡說道，山下微微一怔，馬上回道：“宮本接到命令，他們即將出發前往寧城。”
山下知道宮本接到的命令，宮本也抱怨過，調動他過去，勞師動眾，他卻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寧城？
楚凌云眼睛瞇了下，他大概猜到田俊六想要做什么了。
上個月東京被美軍轟炸，對日本人造成的影響和震動很大。
在航母上起飛的飛機，并沒有返回航母，而是飛往了中國的衢州，麗水等地，在那降落。
日本為了防止中美繼續利用這種穿梭式轟炸，這是打算徹底占領這些地方，不給美軍任何通過中國轟炸日本的機會。
畢竟這邊距離日本確實不遠。
“有任務就算了。”
楚凌云微笑點頭，在文社聊了會，發現不少人被調動，讓他更加確認自己的猜測。
目前進攻時間不知道，調動兵力不清楚，但日本的作戰意圖已被楚凌云發現。
回去之后，這份情報楚凌云立刻匯報給了總部。
戴老板剛到家，齊秘書帶著電文過來，看完電文他連東西都來不及收拾，立刻去見老頭子。
浙江那邊屬于果軍的第三戰區，駐扎著五個集團軍，足足二十二個軍。
日本這次特意保密調兵，要是他們毫無察覺被日本人打過去，很有可能會損失慘重。
這是緊急軍情，必須立刻上報。
大戰可不是等人家開打前知道就行，各種布置，戰前準備，物資補給等等，全要提前做出安排。
雖然情報還不詳細，但至少知道日本準備對浙江一帶動手。
提前做好準備，日本便起不到突襲的作用。
“讓楚凌云盡快探查清楚詳細情況。”
老頭子看完電文立刻說道，戴老板很無語。
每次都是這樣的命令，真以為楚凌云能左右日本人作戰？
好吧，確實有那么點可能，畢竟田俊六和石原亨好到穿同一條褲子。
想探聽點什么不難。
不過這次戴老板可猜錯了，田俊六的嘴巴很嚴，見到了楚凌云，一點情報沒有透漏，連他去杭州做什么都沒告訴楚凌云。
不說這些并非不信任，相反，他非常信任石原亨，正是因為信任所以不說。
這次作戰保密非常嚴格，若是還出現泄密，能幫他縮小內奸的范圍。
這種情況下任何不相干的人知道，并不是好事，而是壞事。
知情就會被懷疑。
田俊六純粹是為了石原亨好，石原亨經商，不在軍中，完全沒必要知道他的計劃。
這不影響他們的關系。
楚凌云明白這點，田俊六如果真不信任他的話，絕不會跑來上海特意和他見面。
連續幾天，楚原和泥鰍聽到了不少軍官調動的情報。
除了文社自身軍官外，還有其他的一些調動。
文社內多是純粹的軍人，很喜歡侃侃而談，他們不是特工，就算有保密意識，可到了文社就全忘了。
在他們心里，文社是絕對安全的地方，也是絕對可以信任之地。
他們從沒有想過文社會有什么問題，這里可是帝國陸軍很多軍官羨慕的地方，不少人想要加入文社已沒了機會，現在不是最初，文社只能招收不如意的軍官。
石原亨步步為營，早已把文社發展成為軍中的一大勢力。
甚至可以說是最大勢力。
軍中有很多類似的組織，比如著名的三烏會，他們確實很大，如今西條做了首相，影響力更是如日中天。
但他們內部早已分裂。
西條并不是三烏會的創始人，他屬于后來加入，加上三烏會眾人各種理念不和，級別低的時候能夠抱團，現在有些甚至不再往來，如同仇人。
最典型的便是石原二丸，他和西條的矛盾早已公開。
文社則不同，不管你是誰，級別多高，在石原亨面前都要乖乖聽話。
石原亨從不管你的理想信念是什么，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想法去做事，前提是對帝國有利。
對帝國有利，石原亨便會支持。
石原亨不在軍中，不對軍務有任何指手畫腳，能讓文社的人放手去做，石原亨要的是影響和利益，這些利益又能對他們進行反哺。
這種良性發展下，文社表現的非常團結。
大家沒有什么矛盾，即便有些理念不和的人，有石原亨居中調和，不至于鬧翻臉，況且大家級別并不是太高，大事上無法做主。
甚至下克上都不行，有石原亨盯著呢。
這樣極大的避免了文社內斗，況且他們并沒有在一起，非常分散，根本沒有內斗的機會。
所有人拼著勁表現，想著讓石原亨看到自己表能力，更早晉升，哪有時間去和文社的自己人去斗。
這也是田俊六最欣賞文社的地方，石原亨一提出讓他來做文社的榮譽社長，他馬上同意。
文社的未來絕對要比三烏會更強。
有文社的人在，哪怕他以后退下去，任何人也不敢針對他做什么。
否則文社那么多人，能將這些仇人撕的粉碎。
不用太久，最多十年，文社就會真正成為帝國第一勢力。
特別是田俊六，如果他在總司令的位置上做好，未來不是沒有機會競爭首相，達到他人生的圓滿。
戰情組，楚凌云一邊聽楚原和泥鰍的匯報，一邊看地圖。
金華，衢州方向有不少日軍調動，江西那邊同樣得到命令，大賀原的三十四師團對東方進行警戒。
警戒不是出兵，說明田俊六是擔心東邊的敵人。
南昌東邊重要的城鎮有JDZ，上饒等地。
其中上饒更為重要，目前是第三集團軍司令部所在，楚凌云把地圖上日軍的調動連成一條線，大概猜測出田俊六這次的作戰計劃。
占領更多能讓飛機起飛的地方，不給美國人利用中國本土起降飛機轟炸本土的機會。
上次東京被轟炸，影響確實太大。
戰略目的被楚凌云猜到，但遠遠不夠，最好能知道他們的進攻時間，方向等詳細情報。
石原商行，山下正跪坐在楚凌云的對面。
“你的擔心沒必要，田俊將軍畢竟是咱們文社的榮譽社長，任何時候他不會拿咱們文社的力量去為自己賺取功勞。”
楚凌云淡淡說道，山下是自己上門，他這次被派出去兩個聯隊，他的師團并不大，一共就三個聯隊和幾個直屬大隊。
上海不屬于戰區，保護上海不需要太強的師團。
那些戰斗力強大的師團，不是被抽調去了南洋，便是在一線，時刻防止中國人的反撲。
“我明白，但這次我們什么都不知道，還是有點忐忑。”
山下急忙應道，若不是他能和自己的部下聯系，恐怕部下現在在哪他都不知道。
他心里沒底，今天特意到石原商行找石原亨問問，結果石原亨同樣不知道田俊六的部署，純粹是安慰他。
“你那后勤補給怎么樣？”
楚凌云突然問道，山下立刻點頭：“很充足，就是大米有點不足。”
細糧太貴，特別是大米，價格一直沒有下降，給楚凌云賺了不少的錢。
如今聯絡部是阿部負責，之前楚凌云和前田的約定早已作廢，阿部甚至慫恿楚凌云給糧食漲漲價。
對阿部來說，石原亨賺的越多，他能撈到的好處才會越多。
石原亨沒錢，怎么幫文社的人運作？
這可是他目前最大的客戶，如今阿部生意做大了，一些小生意他看不上眼，交給下人去處理。
阿部在上海，真算是物盡其用。
想當官很容易，拿錢來，錢到了自然能當，錢不到，哪怕你資歷和能力都到了，也要排隊等著。
阿部是一心向錢看，這個初衷從沒有改變。
“我這有，馬上給你調一部分，先送過去，另外問問宮本那邊，至于其他的人暫時算了。”
楚凌云回道，糧食他多的是，給山下點沒什么。
宮本也是文社的師團長，這次同樣參戰，不能厚此薄彼，該給他的一樣要給。
其他的文社社員太分散，大部分是聯隊長，他們上面還有旅團長或者支隊長，甚至是師團長。
給了他們，上面的人要不要給？
人數太多，楚凌云不可能把所有糧食全部包攬，更何況馬上就要用糧，他要保證糧食的充足。
“多謝石原君，我馬上去給宮本發報。”
山下起身鞠躬，石原商行就有電臺，他在石原商行直接給宮本發報，沒多久便帶來了宮本的回電。
宮本非常感謝石原亨能給他提供糧食，他的大米的確不足，過幾天就要大戰，石原亨若是能給他提供一些大米最好。
宮本是師團長，已經到了前線，他不清楚全部布局，可至少知道接下來自己的作戰計劃。
田俊六不會連這點都瞞著師團長。
所有參戰的人不知道別人的部署，但自己這邊非常清楚。
“宮本的師團被暫時編入十三軍序列，作戰時間是十四號，石原君，宮本希望我們在十二號之前將糧食送到，時間有點緊啊。”
山下小聲說道，宮本發來電報，壓根沒有隱瞞，直接說出了作戰時間。
時間楚凌云順利拿到手。
“我馬上讓人將糧食裝車，立刻送往前線，你那邊也一樣，這次是田俊將軍親自指揮，你既然沒有參戰，不用問他具體情況。”
楚凌云吩咐道，時間有了，接下來是作戰方向和主要兵力。
兵力不難查，日本的調兵動作不小，瞞不過果黨，楚凌云要做的是幫他們確定最終人數，以及進攻的方向。
這些都是重要軍情。
哪怕不能幫著打勝仗，能減少果軍的損失也是成功，這可不是救下一個人，一次情報說不定能挽回成百上千人的性命，甚至是上萬人。
這批糧食，楚凌云不是白給。
首先宮本和山下要給他打條子，屬于軍中的正常采購，賬會記在他們師團的頭上。
楚凌云知道大本營沒錢，這錢肯定要不回來。
不過只要賬在，這筆錢他們賴不掉，以大本營那些高官的貪婪，若是知道石原亨又放出去了糧食，恐怕巴不得多放出點。
幫別人要錢，他們肯定沒什么積極性。
可要是幫自己呢？
這筆錢一旦變成了他們所有，看看他們是什么反應，沒錢？海軍那邊少給點，還沒有，我們想辦法自籌。
陸軍在中國和南洋占據大部分地盤。
想辦法搜刮點便能把錢拿到手，然后賬面上一走，這些錢便堂而皇之落入他們的口袋。
反正有石原亨幫他們兜底，就算有人想查，也要先查石原亨。
石原亨在上海，天高皇帝遠，上海又是他的地盤，誰敢去查？
還有他們，不怕死的盡管來，就算是天皇知道怎么回事也不可能大動干戈。
車隊很快前往浙江，楚凌云特意讓方士易押送。
一路大搖大擺，就是要讓人知道石原商行給自己人送糧來了。
果然，各師團發現石原商行的送糧車隊后，紛紛向田俊六打報告，希望也能讓石原商行提供一批大米。
他們的大米全部不夠，這次作戰要用面食來做輔助。
可日本人最喜歡吃的是大米，若是大米能夠管夠，他們絕對不會吃面食。
此時的田俊六正在杭州，河邊則去了前線。
師團，旅團，支隊，全發來要糧電報，希望能盡早給他們提供大米。
田俊六眉頭緊皺。
他知道石原亨手中有大米，但這些大米拿出來就收不到錢，上次石原亨已經幫過他一次，他不好意思繼續張口。
畢竟大米現在最貴，非常賺錢，他們拿走大米，相當于讓石原亨少賺錢。
就算大本營能用別的來抵扣，石原亨一樣有不小的損失。
“來人，把這封電報發出去。”
猶豫了會，田俊六決定還是問一下石原亨。
不是一個部隊詢問，所有人都在問，石原亨干嘛要給宮本和山下的兩個聯隊送那么多大米？惹的那么多人眼紅。
不過田俊六明白，他沒辦法責怪石原亨，人家是幫助自己文社的人，理所應當。
田俊六的電報，很快到了楚凌云面前。
看完電文，楚凌云臉上露出笑容。
田俊六撐不住了，想要大米，這次不會給他們那么多，讓日本兵繼續吃飽打仗嗎？
不過每支部隊可以提供一部分。
數量不多，如果他們作戰時間短的話夠用，長時間的話肯定不夠。
“給各部發報，讓他們準備接收大米。”
收到石原亨的回復，田俊六松了口氣，石原亨愿意幫忙就好，哪怕數量不足，他能對部下交代。
他幫了忙，要來了大米，數量不足是因為人數太多。
他們省著點用，戰斗時候吃大米，非戰斗期間吃饅頭，一樣能撐過去這次大戰。
田俊六馬上把各部需求發給了石原亨，他不知道，就這份需求單，楚凌云便了解到了前線的詳細部署。
石原商行要送貨，需要知道他們在哪。
時間，部署全部有了，至于武器裝備，在文社內的監聽獲得了一部分，剩下的則是按照日軍常規儲備來做計算。
情報拿到手，接下來就看果軍如何去打這一仗。
詳細電報第三天楚凌云發給了戴老板，這是對自己的保護，等車隊出發再發，就算田俊六想查泄密，也查不到他的身上。
他知道的，送貨的人一樣知道。
戴老板拿到電文松了口氣，還得是楚凌云，終于按照老頭子的要求拿到了詳細情報。
情報有了，軍統已是立下大功，至于打仗和他們無關。
打不好，那是前線將軍的責任。
能不能打贏這一仗，戴老板并不樂觀，按照楚凌云的情報，這次日軍出動了八十多個大隊，足足二十多萬人。
這么多日軍精銳，第三戰區很難擋的住。
擋不住，也要看他們能守住多少地盤，至少不能讓整個地盤都被日本人占領，否則第三戰區一大批軍官要被法辦。
“娘希匹。”
老頭子看完電文立刻罵道，他心里確實有點郁悶。
美國人轟炸東京，日本人你去找美國人的麻煩，現在為了避免美國人有更多的空軍基地，竟然來打他們。
果然是柿子都找軟的捏。
國力弱，只能被欺負。
第三戰區正在備戰，有了詳細情報，第三戰區司令官稍稍松了口氣，他們之前探查到日軍不少人，這次有了更詳細的情況，能夠更針對性的做出布置。
僅僅是布置，看到敵人的軍力部署，第三戰區上下都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