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
這幾個月發生了不少事。
尤其是關于巨靈族的。
但是江浩并不在意。
他只想看看天香道花多久才能出氣泡。
第一次出的時候是八十一天。
現如今又等了八十一天。
卻沒有出氣泡。
如果過程都沒有問題,那就說明天香道花也開始不穩定了。
從筑基開始,天香道花提供的氣泡一直是穩定的。
十九歲的筑基,后來的金丹,元神,煉神,返虛,羽化,登仙,人仙,真仙,天仙,甚至晉升絕仙,全都依靠著天香道花。
這朵花貫穿了他一百多年的人生。
一直處于穩定狀態。
如今,終于也跟不上自己了嗎?
那么此間天地,還有什么東西能出氣泡?
江浩低眉。
思索許久,他也算看得開。
要知道絕仙就是此間天地正常的極致巔峰。
天香道花能再出氣泡就已經很了不得了。
巔峰神物,也不能超越天地大道。
想通之后,江浩開始繼續等待。
第一百零八天。
氣泡出現了。
雖然不是八十一天,但一百零八天也不算太久。
假設平均一百天一顆。
一年就是三顆。
十年三十。
七十年就夠了。
運氣差點,算一百年。
一百年從筑基走向絕仙。
而如今,一百年只夠絕仙初期晉升絕仙中期。
由此可見。
絕仙之上,想要晉升何等困難。
難怪走出自己大道之路的大羅,屈指可數。
這太難了。
確定了氣泡大致多久后,江浩舒了口氣。
也還好,晉升的速度慢是慢了點,但自己也能等。
剛剛好等待大世徹底開啟。
想要知道的事,也需要時間才能浮出水面。
等實力足夠,甚至可以用神通查看密語石板因果。
現在不行。
窺探紅雨葉都會被發現,窺探可以偷襲紅雨葉的密語石板主人,就更危險了。
尤其是密語石板本身就是因果法寶。
可見對方對因果的掌握,非同一般。
六月初。
江浩再次遇到了木龍玉。
對方對于天音宗的變化感覺震驚。
尤其是發現七彩石之后,就更是不可思議了。
猶豫了下。
他還是道出了七彩石可能具備一定的副作用。
無法無天塔中。
江浩看著對方平淡道:“這個天王應該去找銀紗師姐。”
木龍玉點頭。
雖然知曉一些情況,但還是感覺天音宗并不愚蠢。
應該是有其他打算才是。
此時。
江浩來到無法無天塔囚室前。
看著里面的幾人道:
“幾位前輩在這里很久了,聽說大世影響愈發的大,你們真的不打算離開嗎?”
其實他們都可以離開了,只要愿意的話。
很多東西,天音宗都已經查完了。
沒有再多查的必要。
莊于真被神秘人告知秘密,八成真就是神秘人。
他并不知曉具體。
哪怕知道也無礙,已()
經不影響什么了。
但對方就是不愿意離開。
說只要給他開放修煉就行。
慢慢晉升。
覓靈月看著江浩道:“這個我也不是不想離開。”
江浩看著對方道:“如果你想,就可以離開。”
這突然的話,讓木龍玉與覓靈月都是一愣。
也就是有辦法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辦法是什么,但絕不是戲言。
是的,成就絕仙的江浩,完全有辦法將對方從精神控制中剝離出來。
很容易。
大千神宗雖然了得,但想救一個邊緣人物,并不難。
尤其是一位絕仙。
別說救了。
滅了大千神宗也有幾分可能。
就是不知道大千神宗背后到底是何等強者。
此時覓靈月陷入了深思。
木龍玉也在猶豫。
他們確實想要自由。
可是一旦自由,那么還能名正言順來天音宗嗎?
如果不能。
豈不是見不到想見的人?
那就這樣一直維持著嗎?
人生的意義要一直在這里消耗?
“有舍才有得。”江浩開口說道。
聞言,覓靈月嘆息一聲。
是啊,有舍才有得。
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自然是他們拼了命要隱瞞的東西,如今的他們雖然可以離開。
但終究太弱了。
或許留下才是更好的。
所以覓靈月做出了選擇:“我還是想留在這里。”
江浩看著對方也不多勸。
“海羅天王呢?”江浩問海羅。
“本天王是來這里打發時間的,可不是其他廢物,不是被抓就是躲難。”海羅天王呵呵一笑。
江浩又問了提燈道人與顏裳。
前者不想離開,后者不敢離開。
她離開必死無疑。
江浩心中嘆息。
顏裳是風華道人最后一具分身,只要走出去,就必死。
死了其實挺好的,再無需糾結對方是否想辦法留出后手。
當然,隨著江浩修為提升,外面那把刀恒古難消。
只要是風華道人的身份,不管多出多少。
不是在無法無天塔內,必死無疑。
搖頭嘆息一聲,江浩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如何想的。
之后他找了木龍玉,說了藏寶圖的事。
對于江浩的要求,木龍玉表示理解與認同。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答應就是。
不是什么難事。
另外江浩與對方說斷情崖一些弟子,只要修為差不多,就會被放下山,獨自闖蕩。
聞言,木龍玉明白是怎么回事,內心很是擔心。
但最后還是點頭道:“貴宗門的事,我覺得都挺好的。”
當年做了選擇,如今就不應該干涉。
如此,江浩也松了口氣。
木隱也快返虛了,他修煉的速度非常快。
再過一些年,也該前往西部去尋找他的無上佛法。
七月初。
江浩看著開花的蟠桃樹出神。
花開花落。
看似相同,實則完全不同。
如果天地是一棵樹,那么樹結出的果子便是道果。
開出的花便是大道之路。
大道之路看()
似相似,卻完全不同。
可果實就是一切的終點嗎?
就沒有人順著大道果實,去窺探果樹的枝干,追尋果樹的根嗎?
江浩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一時間陷入了迷茫狀態。
在眼眸失神的瞬間,他看到了過去。
過去的自己,一開始過著溫飽的生活,后來被拉去后院砍柴。
再后來離開了那個家,進入了天音宗。
這里成為了他第二個家。
十幾歲時努力立足,十九歲遇到了改變他一生的人。
之后人生仿佛加速了一樣。
修為一日千里,所遇之事無法相信。
一百多年的時間,自己一步步走過。
最后成為了現在的自己。
那么現在的自己,就是自己道路上的道果。
因為天地不曾認可。
而他認可自己。
一時間江浩仿佛進入了虛無深處。
那么成為果實的自己,根在哪?
當年他覺得透過表現看本質,故而破開了空間來到了這虛無之地。
但進來后他從未明白自己應該找什么。
如今他知道。
自己要找一處扎根之地。
然而,漫長的時間,并沒有讓他找到答案。
只知道要做什么,卻完全不知道怎么做。
最后緩緩脫離虛無。
睜眼之時,自己正坐在蟠桃樹下。
紅雨葉在對面喝茶。
“你今年應該一百三十四歲,而且現在是六月份。”紅雨葉回答道。
過去了兩年嗎?江浩有些意外。
此時他突然感覺密語石板震動了。
是聚會的消息。
江浩回過神來,好奇的問道:“前輩,距離天道筑基成仙是不是沒有多久了?”
“你的事你問我?”紅雨葉反問道。
聞言,江浩一愣,但很快改了話題:“天道筑基成仙應該會引起仙族注意吧?”
太久沒有聚會,他都不知道東部的仙族如何了。
一直躲在天音宗,消息會變閉塞。
因為天音宗被巨靈一族盯上,其他種族也就不曾參與。
也算安穩。
“你覺得呢?”紅雨葉喝著茶反問。
江浩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道:
“會吧,天道筑基成長速度太快,而且還是大氣運者。
“仙族也想得到她,或者毀了她。
“不過晚輩覺得暫時不會殺她。”
紅雨葉看著江浩,讓他繼續說。
“天極靜默珠爆發過,只有大氣運者最有可能鎮壓。
“如果擊殺大氣運者,那就等于斷了自己未來的某種可能。”江浩說道。
紅雨葉微微點頭:
“仙族想要建立仙庭,也需要人為他們做事。”
對于仙庭,江浩其實很好奇。
天極皇族要建立仙庭,人皇也沒有阻止仙族建立仙庭。
是為了什么?
問了紅雨葉,對方也沒有開口。
如此,江浩也就不多想。
傍晚。
紅雨葉問要不要去她那邊學習陣法。
江浩答應了。
隨后兩人消失在原地。
再度出現,江浩就已經在百花湖的花叢中。
“每一朵花都有陣法,你一個個感悟過去吧。”亭子中紅雨葉給自己()
倒了一杯茶。
江浩微微點頭。
不過目光在湖邊。
他想靠近過去,感悟天刀七式。
亭子中,紅雨葉看著江浩一步步往湖邊靠近,眉頭微微皺起。
尤其是看到對方盤膝坐在湖邊,身上散發刀意的時候,隔空抓了一顆棗子丟了過去。
江浩剛剛開始感悟天刀七式,就感覺后腦勺被敲打了下。
有些痛。
摸了摸后腦勺,才往后看了下,一顆白棗。
應該是小漓住處的白棗。
他拾起棗子看向紅雨葉道:“這棗是前輩的?”
紅雨葉看著江浩許久,最后保持了沉默。
江浩沒有得到答案,擦拭了下白棗,吃了起來。
不甜。
很一般。
但幾百年的白棗已經不是普通的樹了。
棗子中居然有淡淡的靈氣。
蟠桃樹都沒有。
這還不如一顆普通白棗樹。
吃完之后,繼續感悟天刀七式。
紅雨葉就這樣看著。
等江浩進入狀態,她再次隔空抓白棗,丟了出去。
江浩再次被驚醒。
轉頭看向亭子中的人。
對方也沒有避開目光。
“前輩,是棗子不好吃嗎?”江浩問道。
紅雨葉平淡的眼眸沒有任何情緒。
也不曾開口。
江浩只能轉頭看向邊上的花,開始感知其內陣法。
只是半天沒有進展。
子時即將到來,江浩也沒有再理會其他。
而是等待進入密語石板。
海外。
上官一族。
碧竹重重躺在床上,感覺非常的舒服。
“幾十年了,這幾十年我過的太苦了。”
碧竹痛哭流涕。
因為要幫顧長生做事。
這幾十年她都在這里幫忙。
太痛苦了。
上官一族天賦很高,但是有百夜在。
他們是無法全面發揮天賦的。
到現在,他們居然才出現一個仙人。
大世到來已經快七十年了。
有她的資源,顧長生的幫助。
這么久都只能有一個運氣好,成為人仙。
其他人想要成仙,都不知道要多久時間。
當初她答應顧長生,至少要有四個人仙。
“任重而道遠啊,我堂堂皇族第一天才,為什么會過的這般苦?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當然,這幾十年唯一的好處,就是井終于不亂跑了。
似乎回到了南部。
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待下一個計劃。
之前還說天道筑基要在天音宗成仙。
也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情況。
大世徹底到來,大家都異常忙碌。
好久沒有好好聚會了。
子時。
碧竹不曾猶豫,快速進入密語石板中。
進入之后。
碧竹落在自己的位置上。
只是當她下意識掃過眾人時。
突然愣了下。
之后又細數了一下。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 除了丹元前輩,加上自己,六個。
她第一時間看()
向多余的那位。
只見對方上面寫著一個“翼”字。
一時間,她嘖嘖出奇。
聚會很久沒有新人了。
不僅僅她發現了,其他人也在這個時候發現了新人。
江浩落在自己的位置上,也極為意外。
聚會多了新人,還不確定是什么人。
模糊的輪廓可以看出是一個男性。
并無怯場的樣子。
不是擅于偽裝,就是修為極高。
不過江浩等人沒有第一時間詢問,而是對著丹元前輩行了見面禮。
如此,丹元前輩才看向新來的人,道:
“翼小友是第一次來?”
“是,這里是什么地方?”翼開口問道。
“一個小小的聚會。”丹元含笑道:“既然來了大家都是朋友,小友經常活動在什么區域?”
江浩感覺這些話當初自己來的時候丹元前輩也問過。
不過他也很好奇。
對方是哪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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