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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乃公就不信射不死你

無線電子書    吾弟大秦第一紈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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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萬大軍要過河了,在兩三萬兇神惡煞的匈奴敵軍眼皮子底下。

  嬴將閭看在眼里,記在心上。

  顧不得現在臨陣出言會打擊主將威信,他等不起了!

  再等下去,他這五萬騎兵就全交代在這了,他又得回去渾渾噩噩地喝酒度日。

  “蒙將軍,這時候不能渡河!敵軍已經在岸上排兵布陣,一旦我軍渡河過半而敵軍中途阻擊,我軍勢必大敗。不如等入夜之后,匈奴退去,我們趁夜渡河。三更天也成,五更天亦可,就是不可現在渡河,請下令!”

  蒙恬有些詫異,他還以為這個小饕餮只知道吃呢,原來肚子里還有點墨水。

  “三公子學過兵法?”

踏踏踏  馬蹄聲散碎,大地震顫。

  五萬騎兵依舊在行進,沒有止步,因為主將蒙恬沒有下令。

  嬴將閭急了,眼中閃過狠色,他可沒有大兄嬴扶蘇那顆仁心。

  策馬上前,揪住一個跟隨在蒙恬身邊,隨時準備將軍令傳達給全軍的傳令兵手臂。

  “立刻下令!全軍停止行進!”

  傳令兵扭頭看了一眼主將蒙恬,見蒙恬沒有反應,對嬴將閭歉意一笑,拱了拱手。

  “恕卑職難以從命。”

  上了戰場,主要主將還活著,他便只聽主將的軍令。

  軍隊前鋒已快進入下水,嬴將閭焦急萬分,沒有心思和一個傳令兵多廢話,手握腰間秦劍,就要抽劍殺人立威。

  蒙恬眼疾手快,一見嬴將閭臉上厲色就知道始皇帝三子動了殺心。

  內心感慨著長公子就缺了這殺伐果斷勁,快速伸手捉住嬴將閭握劍手腕。

  “左右與我拿下。”

  周邊聚攏的親兵同時大聲應喝。

  “唯!”

  嬴將閭在同齡人中算是身手不錯的,但和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練就一身殺人術的秦兵相比,還是個孩子。

  “我乃大秦三公子!我看誰敢動我!”

  喊了一句話的功夫,就被四個蒙恬親兵按趴在了馬背上,反拽雙臂用繩索綁了個結結實實。

  秦軍令行禁止。

  上了戰場,士兵眼中便只有主將,沒有公子。

  “三公子,得罪了。此仗過后,恬認罰。”

  蒙恬低著頭誠懇致歉。

  他雖然和始皇帝一起長大,但君臣之間的分寸一直掌握得很好,從來不會恃寵而驕,也不會僭越。

  “李由,你照看三公子。陪三公子聊聊天,解解悶。”

  “唯!”

  一個有些尖銳的年輕聲音應道。

  一騎從親兵隊伍中出列,頭盔下的臉龐出乎意料的年輕,在老兵組成的親兵隊伍下很是顯眼。

  策馬來到嬴將閭側面,抓著嬴將閭雙手繩索拉起,讓嬴將閭從趴著變成坐著。

  嬴將閭的嘴并沒有被堵上,但剛剛還一臉暴怒拼死掙扎滿口威脅的他,現在卻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呆呆地望著渡河騎兵。

  “沒了,全沒了…”

  從蒙恬綁他的這個舉動,他便知道,不管他做什么。在這場戰爭沒有打完之前,他都沒有辦法從蒙恬手中奪回指揮權。

  跟在蒙恬身邊,短短數月便從一個戰場小白變成合格士兵的李由猶豫了一下,還是張口問道:

  “三公子說什么完了?”

  李由不碎嘴,也不想說話。

  但蒙恬下的軍令是和嬴將閭聊天解悶,他只能硬著頭皮開口,軍令如山!

  “除非這支匈奴將領是宋襄公,否則此戰必敗,我的五萬大軍,我的兵器甲胄,我的王啊…”

  嬴將閭沒有理會李由,哭喪著臉自言自語。

  李由看向蒙恬。

  蒙恬注意到李由視線,沒有給指示,李由便嘆了一口氣,知道還是要繼續聊下去。

  “三公子是說泓水之戰?”

  “你這小兵還知道泓水之戰?從哪里聽來的?”

  泓水之戰。

  楚國攻打宋國,楚軍駐扎在泓水的北岸,決戰地點定在泓水的南岸。

  宋臣公孫固建議在楚軍渡河到一半的時候,給楚軍迎頭痛擊。

  “我們的盔甲不如楚軍的堅,兵器不如楚軍的利,人馬不如楚軍的強,宋人面對楚人畏如蛇蝎。若不趁著楚軍渡河時強攻,仰仗地利,此戰必敗。”

  宋襄公不干。

  “楚國是兵甲有余但仁義不足。我們是兵甲不足但仁義有余。當年周武王以三千虎賁就戰勝了先祖的百萬之眾,靠的是什么?仁義!我們是仁義之師,哪有以全部打人家部分乘人之危的道理呢?”

  公孫固苦勸未果。

  宋襄公等楚軍渡過泓水,整頓兵馬之后,才與楚軍當面鑼對面鼓地擺開陣勢開戰,宋軍大敗。

  嬴將閭看過兵書上記載的泓水之戰,注釋過若是宋軍趁楚軍渡河而發動攻擊,此戰或勝負逆轉。

  眼前這場戰爭,與泓水之戰高度相似。

  現在換做秦軍渡河,匈奴在河邊等。但匈奴會和宋襄公一樣,等著秦軍過河再戰嘛?

  心里有氣,無視李由的嬴將閭聽到這小兵聞宋襄公見眼前景,而一語道破其心中所想,終于有所回應。

  “從書上看來的。”

  嬴將閭終于認真看了李斯一眼。

  知識被貴族壟斷的人,時人普遍沒有什么見識,能看書識字的就算貴族,祖上也出過貴族。

  “你叫什么名字?”

  “李由。”

  “李信將軍與你什么關系?”

  這已經不是李由第一次聽見這個問題了。

  只要聽到他姓李,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這個“李”是李信的“李”,而沒人會想到本朝左丞相李斯也姓李。

  “家父李斯。”

  嬴將閭一聽這話,立刻上上下下把李由打量一個通透,眼中滿是認同。

  法家領袖,左丞相李斯之子,拋棄了唾手可得的官職上了戰場。這和他這個始皇帝三子不享受錦衣玉食而來到匈奴地,何其相像。

  他們都是不沉溺于享受,而勇于拼搏的人。

嘩啦啦  戰馬入水,五萬騎兵渡河了。

  河不深不淺,兩尺左右,戰馬下水后,幾乎看不到腿了。在這么深的河流中,戰馬絕對跑不起來,對于匈奴而言就是活靶子。

  浪花聲驚醒了嬴將閭,他一臉絕望地回頭,看著對岸匈奴滿臉猙獰,張弓搭箭,嘴里還嘰里呱啦的嘶喊著。

  匈奴箭矢射出來了,一個個秦軍倒下了,砸在水中。

  因為身上穿著甲胄,一個又一個沉下去了。

  “蒙恬!”

  嬴將閭歇斯底里,大聲怒吼。

  “這就是你干的好事!這就是你打的仗!狂妄自大,目中無人,馬上下令撤退,快!”

  蒙恬無動于衷,眼看著一個個騎兵落下馬來,耳聞著一個個士兵發出慘叫,他神色沒有一絲變化,就好像是故意要這些騎兵送死似的。

  蒙恬能坐得住,嬴將閭卻坐不住,這些都是他的成王之本啊!

  “蒙恬!”

  “聒噪!”

  蒙恬厲聲打斷,回首,那對血紅眸子中的殺意讓嬴將閭如墜冰窖!嬴將閭從來沒見過那么深厚,那么濃稠的殺意,好像要流出來一樣。

  即便知道自己是大秦三公子,蒙恬不敢殺他,他依然被嚇到忘記說話。

  嬴將閭殺過人,但殺的都是宦官,宮女。

  看透大兄是秦二世后,嬴將閭一直想當個將軍,可他從沒有上過戰場,沒有領略過戰場的殘酷。

嘩啦啦  五萬大軍依舊在渡河,匈奴依舊在射箭,依舊不斷有騎兵中箭落馬。

  但五萬騎兵的陣線一直是在前推的,此時已是過了一半河。

  “你們這群匈奴狗,跑不掉了。”

  蒙恬臉上是剛才斬首匈奴蹦上去的鮮血,但這些鮮血并不足以滿足他的嗜血!

  “傳令!給乃公把箭都射出去!”

  “唯!”

  傳令兵從隊伍中間策馬急奔,趕赴前線,邊跑邊喊。

  “將軍有令!放箭!”

  嬴將閭身軀一震,如醍醐灌頂。

  他關心則亂,竟然到現在才發現,秦軍一箭未放!面對匈奴的箭矢,他們竟然一直被動挨打,沒有還以顏色!

  “射夠了罷!嘗嘗你大父的箭!”

  “憋死我了,射死這幫鳥人!”

  “終于讓放箭了!乃公今日要殺八個!”

嗖嗖嗖嗖嗖嗖嗖  遮天蔽日的箭矢,在匈奴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呈拋物線落下。

  正射箭射得很是痛快的匈奴騎兵,不可置信地看著河流中的秦軍送來馬韁,解放雙手,依然穩穩坐在馬背上!坐的比他們這些匈奴還要穩,就像是釘在了上面一樣!

  開弓,搭箭,勁射!

  秦軍騎著戰馬渡河,在戰馬上給匈奴展現了讓匈奴難以置信的馬術。行進中射箭,這在以前是從小和戰馬一起長大的胡人精銳騎兵專屬技能!

  秦軍點亮了。

  岸邊一片哀嚎,鮮血迸濺,撲通撲通的落水聲響個不停,澄澈的河水被匈奴鮮血染紅!

  匈奴根本就沒有想到,從中原來的秦人竟然能在渡河時射箭。猝不及防之下,至少上千人死在了這第一波箭雨之下。

  “讀兵書,不能讀死。”

  蒙恬一劍斬斷嬴將閭雙手繩索,高舉秦劍。

  “殺!”

  這一次不需要傳令兵。

  圍攏在蒙恬身邊的一眾將領,學著主將一般高舉長劍,舌綻春雷。

  “殺!”

  聲音就如同是病毒一般,快速傳播,以蒙恬為中心快速擴散!

  “殺!”

  “殺!”

  “殺!”

  五萬騎兵嘶喊著,一臉振奮,嗜血,披甲騎馬,向著被箭雨射蒙,已經有潰敗之態的匈奴沖鋒!

  河水中,一個又一個中箭落水,已經“死去”的秦軍如同一個個幽靈般,從他們原本的戰馬旁站起。

  他們的盔甲還在向下淌水,渾身浸濕地爬上失去主人的戰馬。

  “鬼,鬼!”

  “這些秦兵殺不死!他們是鬼!”

  “跑啊!”

  匈奴騎兵滿眼驚恐,看著死而復生,距離他們越來越近的秦軍,用匈奴語胡亂嘶喊著,本來就被箭雨射亂的陣型更亂了。

  天上的箭雨殺人,水中的秦軍誅心。

  匈奴潰逃了。

  他們射死的秦軍會化作厲鬼重新歸來,而他們中箭卻是直接死亡,這場仗根本沒法打。

  但這個時候想跑,已經晚了。

  沒有匈奴騷擾,五萬騎兵中,那些最早落水的騎兵很快便上了岸。

  他們騎乘著戰馬,向著潰逃的匈奴發起追擊,一邊追一邊放箭。

  胯下的馬鞍能穩定他們的身軀,馬腹兩旁的馬鐙能讓他們蹬足借力,還能讓他們不掉下馬去。

  從前難度登天的騎馬射箭,現在卻是容易至極,一根根箭矢帶著他們的殺意劃破長空,在匈奴背上開出一個個孔洞!

  時有匈奴中的精銳騎兵,在雙腳蹬空的狀況下,雙腿微收夾緊馬腹,反身射箭,箭頭磨得鋒銳異常的箭矢,向著一名秦騎而去。

  箭矢射在了秦騎胸前,能射穿皮肉入內半箭的鋒銳箭矢,射在了鐵甲上。

  箭矢的巨大沖力,讓秦騎身子微微向后晃了一下,瞬息便回正身形。

  箭矢在鐵甲上留下一個小坑,連內里的衣襟都沒見,就掉在了地上。

  “兒子勁還挺大!阿父還你一箭!”

  秦騎獰笑著,對準能夠反身射箭的匈奴精騎射了一箭,沒中。

  他不是精銳,也不是神箭手,就是一個普通騎兵。

  他擅長的是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拿著秦劍沖鋒砍殺,而不是一手弓一手箭得亂射。

  但那沒什么緊要,一箭不中,那就再射一箭!

嗖嗖嗖嗖嗖  秦騎一連射了五箭,才將那匈奴精騎射下馬來。

  他是射的不準,但他射得多啊!

  “乃公就不信射不死你!”

  秦騎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拉動韁繩,牽引戰馬從落地的匈奴精騎身上踏了過去,正踩在了匈奴精騎肚子上。

  “啊!”

  還沒有死去的匈奴精騎雙眼睜到最大,鼓起來猶如蛤蟆,在戰馬踏過去的一瞬間,上半身彈起四十五度,像是在做卷腹。

  秦騎在交叉過去的一剎那矮身,和因劇痛而痛呼的匈奴對上了眼。

  抽劍,劃頸,戰馬快速前沖。

  頸噴的鮮血澆在了空中,沒有攆上戰馬。

  “阿父送你一程!”

  這是一場屠殺,毫無還手之力的大屠殺,五萬秦騎追在匈奴騎兵后面開弓射箭,劍斬匈奴。

  殺的綠草地變成了紅草地,殺的太陽西去天現艷朱光。

  天地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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