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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你們有真憑實據?

  她站在那里毫不設防,簡直就是等我殺她。

  她對君上滿腔殺意做不得假,就算現在不強殺君上,也該翻墻逃跑才是。

  搞不懂,我要有結巴那個腦袋就好了。

  在荊軻眼中,明明武功高強,他正面所不能敵的越女不像是江湖高手,而像是一個剛剛習武的稚童。

  只要他出手,就能將越女一擊必殺。

  那把銀色匕首不知何時已是在荊軻掌心。

  荊軻瞇起雙眼。

  破綻就是破綻。

  身為天下著名刺客的荊軻,不會因為事態反常就不信任自己判斷。

  為了嬴成蟜的安危考慮,他要準備出手了。

  “不得動手,她是越女劍傳人!”

  越女沒急。

  嬴成蟜急了。

  深刻了解荊軻作風的他急忙叫停。

  “…君上之命甚好。”

  再次現身的荊軻,是從嬴成蟜身后冒出來的。

  他站在嬴成蟜身側,眼神古怪地打量著越女。

  傳說中的越女劍傳人,都能讓君上拐回來…

  求死的越女眼神冰冷,最后這段路上異樣的觸感依然還在她腦海回蕩。

  實體爪子去掉了。

  精神爪子還在抓。

  “越女可殺不可辱!”

  說著話,手掌就拍響自己面門,要自己了斷,不忍受嬴成蟜的侮辱。

  “你死了,我就把百越之地女人都做隸妾。”

  越女本來打向面門的一掌,翻手就打在地上。

  泥土四濺,沾在越女夜行衣上點點棕色,讓她看上去有幾分可憐,地上留出來一個直徑一尺長,深度兩尺深的小坑。

  “無恥!”

  空有一身絕世武功,卻拿嬴成蟜毫無辦法。

  越女身前束帶壓迫下的反抗越來越激烈,以這種起伏韻律,隨時可能呼之欲出。

  這么兩句對話時間。

  十數個仆役,侍女就都已經到場。

  他們分工明確。

  仆役負責將嬴成蟜圍攏在中間,侍女負責端著秦弩占據各個地形,接管場上控制權,限制越女。

  這些是仆役,侍女?

  這反應速度比騰一手訓練的精兵,還要高過不知多少。

  聽腳步聲,未到場之人還不在少數。

  這豎子在咸陽養這么大一批銳士,除了造反哪里還能用的上,怪不得太后欲除他而后快,其果真有反心。

  “散了散了,沒見過調情乎?”

  嬴成蟜分開擋在身前的仆役,隨意走過去,看似不經意地牽起越女柔夷,輕輕捏了捏。

  越女一僵。

  “想想百越的那些女人。”

  越女一軟。

  在各點站好位的侍女們收起秦弩,一個個臉上都是幽怨連連,看向越女的眼睛里滿是嫉妒。

  有些人的不想要,是有些人的夢寐以求。

  “每次都從外面帶女人。”

  “家里這些地還沒耕過,就去幫別人耕。”

  “男人啊,太容易得到的就不會珍惜。”

  嬴成蟜識趣地閉上嘴巴不說話。

  他身邊越女身上的殺氣,都要被侍女們的怨氣給沖散了。

  都賴莽夫這一嗓子,現在人還在趕過來。

  嬴成蟜瞪了荊軻一眼,道:“你惹出來的亂子,你自己處理。”

  “唯。”

  荊軻應命。

  抓著越女手掌抬起來,嬴成蟜溫柔地道:“可否移步一敘。”

  “與伱多說一個字,都是對我的侮辱。”

  “說話前,想想百越那些女人。”

  嬴成蟜說話還是很溫柔,但話語卻不及上一句那般紳士。

  越女怒目。

  這哪里是讓我做選擇,分明是要我順從。

  “趙香爐那女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她沒想過要你用美人計?”

  越女冷笑。

  “有,死在你死士劍下的綠兒便是。”

  “綠兒?”

  嬴成蟜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他不記得自己最近有派過死士去殺人。

  越女雖然與綠兒關系不是多么多么好,但兩人怎么都算的上是熟人。

  聽到死在嬴成蟜手下的綠兒,連名字都沒被記住,越女對嬴成蟜更敵視了。

  “在你們這些所謂的上等人眼中,一個可憐侍女的死活,自然無關緊要,不過是你們顯示武力的工具罷了。”

  這女人說的是那天咸陽城門口呵斥我的那個侍女?

  嬴成蟜想起來了,符合越女說法的,只有那個侍女了。

  “她沖我臉上吐了一口口水,我還不能擦,要說吐的好,再吐一口是不是?你練劍可以,但不要犯賤。”

  越女眸欲噴火。

  “你現在比剛才更憤怒,因為我罵了你。你說我不在意綠兒生死,你被罵的怒火比綠兒身死怒火更熾盛,你便真正在意綠兒生死?你說我是借綠兒彰顯武力,你難道不是借綠兒彰顯你人格高尚?”

  越女那燃燒熾盛的怒火有些難以為繼,目中有些空洞。

  嬴成蟜的話一針見血,讓她陷入了懷疑之中。

  又一個被君上忽悠住的人。

  荊軻對越女遭遇很是同情,他看過太多這樣案例了。

  近的有重寫《韓非子》的韓非。

  遠的有離趙入秦的李牧。

  “我再問你一次,愿不愿意隨我移步一敘。”

  不愿意的后果就是百越之女做隸妾,越女其實沒有第二個選擇。

  她昧著良心,道:“愿意。”

  “蠢貨。”

  嬴成蟜甩開越女的手,一臉嫌棄地在身上擦了兩下。

  “你愿意,我還不愿意呢!”

  咯吱咯吱~

  秀拳攥緊。

  越女白皙近乎透明的手背上,細小筋絡在皮下顯現。

  她剛才被嬴成蟜忽悠下去的怒意,又因為另一件事而再度升起。

  怎么會有人如此之賤!

  “看你那一臉幽怨的樣子,行罷,我勉為其難答應你好了,跟著我。”

  嬴成蟜作勢欲走。

  越女礙于情面,一動未動。

  “如果有一件事是你注定要去做的,拖延只會讓你的價值不斷降低。我的耐心有限,不想再與你有口舌之爭。”

  “下一次,我會讓你直接看到一座只有隸妾,建在百越之地的天下最大樓臺。”

  嬴成蟜頭也不回,走進了長安君府主廳,這是他專門用來會客的大廳。

  在他點上幾根長明蠟后,原本黑暗的廳堂被光芒照亮。

  略有些朦朧的光芒,照出了站在廳堂中間,一言不發,眼中滿是倔強的越女。

  “沒必要這么仇視我,我們實際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你和那個侍女姐妹情深,真的放不下她,她也不是死在我手上對不對?”

  敢做不敢當,小人行徑!

  越女不言,但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已經將她的想法展露無疑。

  “為什么你們都認為車隊那個士兵是我的人呢?你們有真憑實據?”

  嬴成蟜坐在主位上,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擱放在大腿上。

  他沖越女眨了眨眼,輕笑道:“如果我告訴你,那個士兵不是我的人,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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