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五十。
太陽宛如柔和的筆觸,輕輕為校園涂抹一層金色光影,將校園渲染得寧靜美好。
突然,悠揚的鈴聲響起,回響不息,傳入躁動的同學們耳中。
這鈴聲如同仙樂那般美妙,沁人心脾,又如是大補藥劑,狠狠注入身體,叫人猛地顫栗。
很多住校的同學,諸如單凱泉和胡軍他們,已收拾好行裝,迫不及待的奔向回家的路。
像馬事成和崔宇,這類市區學生,則不急不緩。
“馬哥有單子嗎?我們去干游戲,打到晚上七八點,再整點火鍋。”崔宇說道,旁邊的孟桂,同樣滿懷期待。
“有啊,走起。”馬事成帶頭出發。
張池望著幾人背影,知道他們又在狂賺了。
他心里嫉妒,發出歹毒詛咒:‘垃圾游戲,趕緊倒閉,死死死!!’
張池不是沒想過加入他們,以他的臉皮,曾低下頭找過馬事成,馬事成同意讓他去試試。
奈何,張池玩英雄聯盟沉不下心,他脾氣爆裂,被人稍微一嘲諷,直接炸了,勇猛一打五,然后被秒。
所以無法參與狂賺。
詛咒一番后,張池悶悶的離開教室。
張池心氣極高,性格尖銳,且只想占便宜,所以很少有人愿意跟他交朋友。
整個8班,也就段世剛跟他能聊的來,畢竟段世剛當過大哥,胸襟寬廣,不拘小節,天生王者風范。
但,張池是段世剛的朋友,卻不是段世剛唯一的朋友。
人家段世剛玩的更好的朋友,是年級其他班的沈旭,葛浩,鄧翔。
這就是所謂的,我有幾個朋友,但我的朋友們,有其他關系更好的朋友。
扎心。
想到這些東西,張池心情憋悶,但,他并沒糾結,他的心中唯有賺錢,只要賺的錢夠多,便能填補所有的悲傷。
正當他奔向下一個賺錢的目標,這時,教室外長廊,雄壯如同狗熊的嚴天鵬聲音如雷:“池子,一起逛逛!”
話音落下,嚴天鵬邁出巨大的步幅,跨越至張池身邊,巨大的手掌拍中他肩膀:
“聽說市區開了一家‘目長青’體驗店,可以免費抽獎體驗,咱們去試試手氣!”
張池聞言,他轉過身,依舊沒啥表情,冷漠的說:“行。”
嚴天鵬沒在意他的冷漠,而是哈哈大笑,信心滿滿的說:“以你的運氣,必中!”
張池嘴角稍微勾起:“還行吧。”
他那顆看遍世俗市儈的心情,莫名的暖和了不少了。
兩分鐘后。
嚴天鵬從樓下車棚里,隨機挑選一輛倒霉的自行車,他帶上張池,用力蹬著腳踏板,朝市區的萬達廣場飛馳而去。
他們的背影在夕陽下,桀驁放蕩,充滿了青春的肆意,與耗不盡的無窮活力。
十分鐘后。
一身白色運動服,外表帥氣,極具少年銳氣的武允之,出現在車棚前。
他并沒去打籃球。
因為他的隊友全被開除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或許那些同學,在外人看來無惡不赦,幫助武允之圍毆莊劍輝。
但,對于武允之本人而言,擁有這樣一群哪怕明知是錯,立場依然偏向他的哥們,沒有人會不欣慰。
要知道現在這個時代,很多人的愛人,都未必會在自己犯錯時,勇敢的,義無反顧的當場站隊自己。
更何況,這些同學還是武允之一手組織維護的隊友,結果說沒就沒了。
不失落那是假的。
人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武允之嘆了口氣,他抬頭望向高二1班的位置,心里暗道:‘莊劍輝,你真該死啊!’
他沒在低迷中沉浸多久,武允之踏入停車棚,尋找自己的車,準備回到市區的房子,找其他朋友玩耍。
武允之在車棚里來來回回轉了兩圈,愣是沒找到自行車,他站在車棚過道,納悶:‘我車呢?’
他又找了兩圈,怎么也找不到。
武允之突然有點難繃,最近霉運透頂,球隊隊友被開,自己被造謠搶人女朋友,導致藍子晨看他眼神特別奇怪。
現在想騎車回家,結果車還丟了。
武允之握緊拳頭,憤恨無比低吼:“草泥馬!老子這就去調攝像頭!”
武允之氣沖沖前往保衛處,剛走到一半,兜里的手機震動,他取出手機接聽電話。
他爹低沉疲憊的聲音,自聽筒傳出:“允之,你記住,你對咱們家的事一概不知。”
武允之臉色驟然變動。
綿長的河壩,薛元桐今天非常蠻橫。
她橫坐在電瓶車后座。
夕陽覆蓋大地,北岸的林中樹木已落盡了葉子,唯剩下光禿禿的枝干,反而讓視野更加開闊。
下方的田地里,小麥呈現出生機勃勃的綠色,再遠處,河水靜靜的流淌。
夕陽照耀下,薛元桐盯著河面,她的小臉一半明亮,一半灰暗,靈動古怪。
她脆脆的嗓音響起:“姜寧,你冬天有沒有在結冰的河面上走過路?”
姜寧:“沒,一般冬天河面不結冰,就算結冰也很薄。”
禹州市地處南北交界線,冬天最冷時,大概零下10度左右,并且往往不是持續那么冷,不足以令流動的河水結冰。
薛元桐:“我也沒走過哎!”
她看著那邊的澮水河:“如果能在河邊滑冰就好了,一下子從這頭滑到那一頭!”
姜寧:“呵呵,你媽不揍哭你。”
提到挨揍,薛元桐抱怨:“昨天我媽問我吃了什么,竟對我使詐!”
姜寧不說話了,昨天他把薛元桐吃甜筒的照片發給顧阿姨,有了答案后,顧阿姨稍微套套話,輕易收拾桐桐一頓。
他在邊上美美的看戲。
薛元桐:“不過咧,在河邊滑冰很危險,如果突然冰裂了,掉進冰窟窿,很難救上來的。”
“我看北方的城市,很多市民冬天在冰上面玩,還有雪地摩托車。”她向往不已。
姜寧:“那是冰層很厚了,至少15厘米以上,而且還有專業人士幫忙測試厚度,才能準許上冰,咱們禹州一般不可能。”
薛元桐遺憾。
姜寧同樣如此,他童年的幻想之一,即是在冰面痛痛快快的滑冰,只可惜…未能實現。
姜寧目光投向緩緩流淌的澮水河,面對這條寬達百米的河流,以他現在的修為,若想令河面結冰,那點法力,幾乎無能為力。
哪怕筑基修士,只憑借法力,放在這條大河面前依舊不夠看,除非突破金丹期。
‘對了,河面能否結冰,更重要的不是某日溫度的高低,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低溫持續的時間夠久,才能為冰層增厚,創造條件。’
‘定瀾陣倒是可以做到這一點,只是,大陣所需材料不少。’
姜寧思索:‘該督促雙雙多努力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