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哪些地方?”
姜寧仔細回想,如果只是現世,他去過的地方并不多。
小學五年級放暑假,去了父母務工的城市,東江省溫城,玩了一個暑假。
回來繼續在鎮上讀書,直到今年,他才來禹州讀高中,說來好笑,姜寧雖然是禹州人,但還是第一次踏入禹州市區。
然后在禹州待了三年,期間從未出去旅游過,倒是有好幾次,沈青娥跟著堂嫂他們出去旅游,姜寧很想跟著見見世面。
可他沒錢旅游,本就寄住在別人家里,遭人嫌棄,哪里還會自討沒趣的去湊上去,讓別人花錢?
早在高一,姜寧便想著搬離大伯家,去四中住校。
借住親戚家這種事,只有真正體會過了,才知道有多復雜。
可他那時,終究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沒有自立能力,爸媽也不同意,他們想讓姜寧擁有更好的生活環境,加上大伯多次挽留,姜寧一直沒能搬出去。
許多事情,多年以后回想起來,其實只是一件簡單小事,然而只有當你處在那個年齡段,才會明白其復雜與繁雜程度。
后來能看明白,是因為成長了。
他這次回來,反倒三言兩語,便和父母敲定了搬離大伯家的決定,甚至并沒受到勸阻。
前世高中畢業后,姜寧考上淮城的一所二本大學。
讀了四年大學,每個月生活費一千,能吃飽飯,但旅游的錢是沒有的,只能在淮城市區轉轉,逛逛公園,爬爬山。
大學便這樣結束了,畢業后帶著一千塊,去了南市,期盼著每個月能掙五千,結果,底薪兩千。
他再次轉回禹州,靠著實習時的關系,聘上一份工作,一點點往上升職。
后來跳槽過幾次,卻也總是在幾個城市循環。
溫城,禹州,安市,南市,喬州,就是姜寧曾經去過的所有城市了。
哪怕比之現在8班的同學,也遠遠不如,像白雨夏,陳謙他們,每年都會出去旅游。
他看著薛元桐,自嘲道:
“小時候去過一次溫城,后來就一直待鎮上。”
姜寧想起來曾經工作時,聽同事討論哪個網紅城市好玩,他因為貧窮,根本無法融入。
“溫城?我知道!是不是離海邊很近,你有沒有見過海?”薛元桐湊近身體,雙眼炯炯有神,她沒有見過大海呢。
“見過啊。”姜寧說。
“真正的大海是不是藍藍的,很好看的那種?”薛元桐好奇的問。
“不,海是黃的。”姜寧說。
薛元桐幻想破滅,撅著嘴巴,不開心的說:
“你騙人。”
“沒騙你,真的。”姜寧跟爸媽去過兩次海邊,沒什么好玩的,環境還不如澮水河。
薛元桐仍舊半信半疑,她決定以后長大了,一定要親眼去看海,如果姜寧敢騙她,她保證狠狠的教訓他。
“溫城有沒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薛元桐繼續追問,她長這么大,從來沒離開過禹州,對外面的世界很好奇。
“有啊,溫城有一座山,叫人頭山,山頭長得特別像人的腦袋。”姜寧比劃了一下。
“好多人吃飽了撐的,整天蹲在山頭下,研究怎么爬上去,山頭幾乎是九十度,非常難爬,好些人摔斷了腿。”
“后來有一天,有個游客真的爬了上去,但卻下不來了。”
薛元桐問:“他們好蠢啊,后來呢?”
“后來出現一頭惡龍把游客吃了,原來那山頭竟是惡龍的城堡。”
“姜寧你又騙我!”薛元桐瞪著眼,氣鼓鼓的。
“好吧,后來游客在山上餓了兩天,直升機飛上去把他救走了。”
“哇。”
“我還沒見過直升飛機呢,姜寧,你會不會開直升飛機?”
“不會。”
“那你會開拖拉機嗎?”
“不會。”
薛元桐說:“我會。”
“吹,繼續吹,顧阿姨說你第一次坐拖拉機嚇哭了,哭喊著要跳下去。”
薛元桐咬牙:…可惡,為什么媽媽總是背叛我?
小長假最后一天的下午。
屋內香氣縈繞,姜寧盤坐床上,雙眼緊閉。
他正在修煉‘金玄分神決’,無形的神識散放在周身。
刺痛從眉心傳出,不過這點痛對于姜寧而言,不值一提。
神識如同風吹起的浪波,輕輕擺動,忽而狂風大作,將那浪般的神識刮的飛速延伸出去。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五十米,直到百米距離,才堪堪停下。
隨后姜寧心神一動,如同鯨魚吸水,外放的神識盡數收歸。
姜寧睜開眼,臉上喜色一現,神識比之前壯大了數倍,原本只能覆蓋方圓三十米,現在達到了百米之距。
如今他的修為是練氣二層,然而其神識強度,已經趕上練氣四層的修仙者。
神識主要作用,類似于雷達,能夠探測周圍情況,以他現在的神識強度,足以同時捕獲數顆子彈的運行軌跡,配合神雷淬體的體質,手槍很難擊中他。
不過,若是置身現代戰場,還是會被無數流彈射殺。
“依然無法大張旗鼓的行動。”姜寧神情平靜。
至少需突破筑基境界,到那時,神識范圍五里起步,御空飛行,更有無數法術依仗,一般炮彈沖進他的神識范圍內,他有至少一秒以上的反應時間,方才無需懼怕。
姜寧給自己定了一個小目標,突破筑基境界。
只要成為筑基修士,他在這個世界上,便無需再遮掩了,一人即是一軍。
姜寧體會一番神識突破后的暢快,隨后,他收回心思,拿出一塊雞蛋大的藍色玉石。
這是從邵雙雙店里買來的玉料,用以制作護體玉佩。
看見玉佩,他便想起邵雙雙,這小姑娘莫非沒用長青液?
不然過了六七天了,為何不來找自己?
姜寧感到奇怪,他準備等邵雙雙找來之后,與她好好聊聊藥品生意的事。
若想快速突破筑基,必須借助靈氣大陣。
‘再等等吧。’他想著,如果不能順其自然的談好,姜寧不介意用一點特殊的手段。
姜寧摸索著玉石,玉石略有些涼,他將玉石拋到空中,彈出一道青色劍氣,銳利的劍氣瞬間切開堅硬的玉料。
雞蛋大的玉料切成四片。
三塊玉片自行落入綢布,只剩下一塊懸浮在半空。
神識覆蓋而去,摸清楚玉石的紋路,隨后姜寧掐出五顏六色的靈光,打向玉片。
每一道靈光,對應著一道印記,印記刻入玉片,一個個印記互相連接,互相支撐,如同精密的數學方程式。
與此同時,玉片的外形隨之變化,脫落的廢料從空中灑下。
玉片內部,一道靈陣逐漸構筑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