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 不盡人意的演出
梅方和林有兮在網上買了livehoe的入場門票，的士車停在了一處繁華喧囂的街道。
現在是晚上七點半左右此時鵬城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華燈初上，絢爛的燈光映照著整個街區，川流不息的街道映照著夜市的繁華，這對于前世只會三點一線忙碌于工作的梅方來說，是十分難得的體驗。
這家名為life的酒吧外場已經聚集了不少打扮時髦的男男女女，他們坐在外場的座位上，吹著風喝著酒聊著天，外場的大熒幕正在播放一些時髦的DJ舞曲。
live的規模并不算大，入口是一個類似地下通道的大門，門邊上貼著今天演出的海報，不過門口只有一個保安看守，看著略顯逼仄的入口，總覺得稍微有點不安心。
梅方和林有兮過去打開手機準備驗票，結果被告知需要到一側的攤位上驗票，原來這種演出票分了很多個渠道，每個演出票的分成和活動都不盡相同。
梅方是在自己的C站渠道買的票，送了一張今日的演出樂隊名單，不過海報上主要印著的是今日的當家樂隊——提拉米索的二次元形象，憶夏樂隊只有一個sury的隊標logo在（這是四個人自己合計著畫出來的隊標風格）。
“原來一晚上也就三支樂隊在演出啊…”
“C站看板娘的樂隊竟然放在這么小的一個角落，嗚嗚，太慘了太沒牌面了烏烏，你不覺得嗎烏烏？”
林有兮在一旁一邊假哭一邊調侃梅方，梅方倒是顯得相當無所謂的樣子，“這又沒人知道是緣緣，而且名氣太大了有的時候也看不出實力的展現，我覺得這樣也很好。”
“前兩首專輯或許都是你出歌詞和編歌幫忙的沒錯，但是緣緣的第三首專輯已經完全是她自產自發了，之前在方次元發布的那首單曲也是去年的金榜前五，這樣的實力還需要一個純粹的舞臺去驗證嗎？”
“畢竟多少還是有前兩首的鋪墊在。”
梅方比劃道，“就比如我現在已經是《云之旅程》的制作人，被稱為光之子的男人了，就算我下一部作品《終末的百合花》做得再爛，以我的名氣，肯定還是可以輕松銷量破十萬的。”
“但是反過來說，如果《終末的百合花》質量不如《云之旅程》，也會被拿出來一直說一直說的，比如上次《FGO》那樣，什么忘記初心啊，什么被金錢腐蝕啊之類的…你記得嗎？”
“這倒是也有前作的珠玉在前的問題在…不過《FGO》只是掙錢的家伙事，我的核心玩家還是會理解的。不過伱要說他們對我的品質有沒有要求，那應該還是有的。”
林有兮望著周圍來來去去的人流，“所以我覺得，之前緣緣出第三首專輯也很了不起了，單曲就很成功，接下來就看新專輯能不能養得起我們在外面胡亂花錢的男友了。”
“我、我那哪里是胡亂花錢，都是很厲害的作品啊！”
“是嗎？”
林有兮微笑道，“我看過你在那個眾籌平臺投資的游戲了，有的連試玩版都沒有，就一些概念美術，那些概念美術看上去也沒什么厲害的，你就投錢進去了…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我們的站長大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嗎？”
林有兮說著說著就湊向了梅方的臉頰，這遲到了十五年的，關于某人疑似穿越的靈魂拷問讓梅方有些猝不及防：
“那個…我看他們的構想，覺得是會有市場前景的游戲啊——我可是小學就開始做游戲的人，這點眼光怎么會沒有？”
“確實確實…”
就梅方表現出的才能而言，一般來講正常人是不容易想到穿越這個層面來的；
不過如果是朝夕相處這么多年的林有兮，有些事情當年想不清楚，現在回想起來，梅方肯定是有些許露出破綻的地方的，林有兮從小到大記憶力一直好的可怕，興許是讓她想起來了什么。
關于自己是重生穿越過來這件事梅方并沒有告訴任何人的意圖，畢竟說了也沒任何意義，甚至會讓緣緣和有兮覺得自己的感情是被完全拿捏的那種背叛感——
梅方當年為了阻止夏緣的悲劇和給林有兮帶來救贖，甚至包括郭蕓、彭雪兩人，在背后其實是付出了很多的努力的，他這輩子目前來看唯有對不起劉瀟雨而已。
不管怎么樣，這種說不清楚的事情還是讓它一直爛在肚子里比較好…
就在梅方腦海里思忖著想過許多事情的同時，林有兮這時忽然拍了拍他的屁股。
“發什么呆呢，我們趕緊進去占位置吧。”
“行，進去瞧瞧。”
梅方和林有兮在進場前被檢查了是否攜帶飲料入內，livehoe是一個謝絕自帶酒水的場地，因為除了門票錢之外，水吧的小吃和飲料也是他們最重要的一筆收入來源。
兩人沿著樓梯進到livehoe內部，驟然拉低的冷氣讓林有兮忍不住貼梅方貼得更近了些，昏暗的燈光下交雜著霓虹閃爍。
這個livehoe的場子大約也就200來平左右，場所里面基本沒多少座位，座位都在邊緣上擺著，演唱會的舞臺在道路盡頭之上，現在是用幕布擋著，從下面可以看到里面的音響設備，但現在里面沒人，臺下的觀眾來的也不多。
畢竟是小場子，這個人數還在林有兮和梅方的預料之內，雖然規模很小，但是氛圍感還不錯，頗有些地下偶像的意思。
如果是18歲的前世梅方，大概會很喜歡這個氛圍吧！
現在的梅方只是覺得有點心酸。
我們緣寶什么大明星國民偶像啊，現在居然在這么寒酸的舞臺上表演？
鐵咩！
兩個月——不，一個月內，我梅方一定要讓緣緣的演唱會座無虛席！
這會兒林有兮拉著梅方的手說道，“上面好像還有一層，我們去上面看看？”
“走，去看看！”
于是梅方和林有兮手拉著手到了上面一層。
比起一層的逼仄，二層的欄桿處倒是顯得視角空曠了許多，但因為不是貼近舞臺的視角，看舞臺有種距離感；除此之外，一直扒拉著陽臺的感覺也很不好受，好在二樓盡頭有VIP室，是少數可以坐著看表演的地方，視角也不錯。
梅方去問了下VIP室的進入條件，服務生要卡座低消1000起才能進去。
林有兮想了想，輕輕對梅方說道：“這里賣的東西溢價肯定很嚴重，沒什么性價比，我們不要在這里看。”
梅方和林有兮來到樓下，找了個接近舞臺靠墻的位置站著，此時來看演唱會的觀眾已經越來越多了。
“我看看…緣緣她們是第一個登場的樂隊？首秀就要熱場嗎…感覺壓力還蠻大的。”
“你不相信我們家緣緣的實力嗎？”
“怎么會？”林有兮搖搖頭，“倒不如說，如果主唱是緣緣——林晚晚的話，我根本不擔心這些。”
“確實…小雨的話，總覺得她熱不起來…”
梅方想了想，“不過也不用太悲觀，畢竟四個人已經練習這么久了，不僅僅是配合的默契度問題，對于樂隊的相關知識，現在應該也算是很熟練很熟練了——”
梅方這邊正吐槽著，不遠處忽然出現了一個鶴立雞群的女人，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怎么…怎么進去來著…借過借過！”
急匆匆沖進來的向冰冰剛好路過梅方和林有兮，嚇得林有兮趕緊摟住梅方靠墻壁咚超級KISS了一陣，才躲過了向冰冰的死亡凝視。
“呼…冰冰這是才到嗎？這不就剩20分鐘了！”
“能趕上就不錯了，挺好。”
“你是真不替她們著急啊…”
“我替她們著急做什么？都是從緣緣這里分走對我們的愛的女人。”
“啊這…”
“你不覺得嗎，這支樂隊就像是緣緣的水晶宮，取代我們替緣緣實現夢想的感覺…”
“這么一說確實有點——”
因為想要歌曲爆紅開個人演唱會什么的，只管張口依靠她的梅方就好了，但是夏緣總是有這么一股不服輸的勁，希望自己能主導著辦成一些事情。
“是吧，緣緣的水晶宮，不然的話緣緣這個時候應該是陪我們，躺在我的懷里或者一起躺在你的懷里嗑瓜子看電視什么的…”
“這倒是有的是時間磕…”
梅方微笑道“我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可以在畢業前完成自己的夢想。”
“你是這么覺得呀。”
“你呢，不也是——”
“AI技術確實是我的興趣不過更多的是想要讓你快點從一些繁雜的工作里解脫出來…可以提高你們做游戲的效率，這樣你也能更快做出來你喜歡的、你滿意的作品。”
“嗚嗚有兮你別這么說了，再說我就要哭了——”
“什么有兮，我是夏早早！”
林有兮說著捏了下梅方的鼻子。
隨著演出開始的時間迫近，人潮開始向前涌動，舞臺前的 一排站位已經被觀眾們完全占據，梅方和林有兮不敢離得太近，只是靠在墻邊上等待著演出開始。
幕布之下能看到四個人忙碌著搬弄設備的身影，前面的鍵盤連接插座，麥克風擺正到鍵盤手所在的位置，然后是鼓手的全套打擊樂設備。
可以注意到，鼓手的輸出位置是有隔音玻璃的隔斷的，一方面是方便聚攏回音，一方面也是不為了影響前面的吉他手貝斯手們發揮。
隨著幕布緩緩拉上，內側的大熒幕出現了憶夏樂隊的LOGO，樂隊四人穿著整齊的國風校服進場，人群臺下立刻響起合乎禮儀的歡呼聲，林有兮也跟著一起呼喝。
“怎么，不給你的小老婆喝喝彩嗎？緣緣會哭的。”
“別鬧，都是我的大老婆。”
端水狂魔梅方不給林有兮偷跑占便宜的機會，而后跟著在一旁歡呼喝彩。
樂隊首次登場都是直接獻唱，第一首便是一首難度較高的英文歌曲《jupystar》。
躍動不停為何白雪只為美麗之物飛舞 這首英文rap音源給梅方留下印象最深的是來自于知名的音樂節奏游戲《deeo（古樹旋律）》，這款作品可謂是給梅方留下極為深刻印象的唯美音游了。
除了本身過硬的唯美畫風和頗有意境的劇情暗示外，游戲本身選擇的曲子也都是梅方的最愛，所以他平時也分享給了夏緣一起玩。
現在想想緣緣她們會選這首歌作為練習曲目，是不是多少有些受到自己的影響呢。
不過，這首歌整體的風格是比較輕緩柔和的，作為livehoe的開場多少顯得有些不夠激情…
梅方發現了這個問題，也看到在場的觀眾們跟著劉瀟雨的聲音一起打節拍的人也寥寥無幾。
這首歌主要是以鋼琴曲為主，用作為鍵盤手的劉瀟雨作為主唱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但作為首秀暖場歌曲，多少就有點不盡人意了…
不過梅方想了想各種緣由，她們也許也考慮過一些比較炸裂的死亡搖滾，不過對于劉瀟雨來說可能暫時還難以駕馭，所以就放棄了一些歌曲的嘗試。
所以這就是不希望我第一場這么早來的原因么？
大概是第一次登場，加上之前差點遲到的關系，后排的向冰冰打節拍打的也有些亂，完全沒有跟上前排三人的音樂，彭雪感覺到不對勁之后已經開始稍微放慢速度了，只有夏緣在彈奏時還跟著劉瀟雨的鍵盤琴音，這就導致整體會有一點混亂，一些對音樂見解很深的資深觀眾已經開始搖頭起來。
不管怎樣，四人的第一首歌總算是勉勉強強在最后合拍完成了演出。
稍顯寂靜的氛圍下大家還沒意識到歌曲結束，還是梅方率先拍著巴掌，引導觀眾們一起鼓掌感謝憶夏樂隊帶來的演出。
“life的小伙伴們，大家好！那個…嗯，我們是上個月才剛剛新成立的憶夏樂隊sury！我們的名字取自夏天的回憶概念，也是希望我們四個人可以記住今年夏天組建樂隊的故事，我是主唱和鍵盤手小雨…那個——”
“這位是吉他手晚晚。”
“大家好！我是晚晚，希望大家能支持憶夏樂隊sury！比心捏！”
夏緣依舊是一副活力滿滿的樣子，她完全沒有在意剛才的失誤——至少看上去如此。
這一出場就自帶超級偶像氣場的夏緣很快就把場面氣氛緩和了些，顯然大家也都被夏緣的開場給吸引住了。
“這位是是貝斯手小雪，這位是鼓手冰冰——”
作為主唱的劉瀟雨努力地介紹著自己的樂隊成員，稍微干巴巴的介紹讓人有點覺得像是在念臺詞一樣的感覺。
不過好在觀眾們都很友好，每次介紹完都會有零零散散的鼓掌聲。
不過，第一次的樂隊演出，整體上的表現確實還是相當遺憾的…
劉瀟雨下場完也立刻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主唱還是你來吧，緣緣…我、我是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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