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草峰的效率很高,慶功宴剛結束,貢獻點二十萬和兩條中型靈脈的牽引陣盤,已經到了嚴子休的手中。
一個陣盤,被他放在因達羅山;另一個,自然是放在珊底羅山。
兩條中型靈脈會在地下被牽引過來。
靈脈能生成靈石,能散發靈氣,是非常寶貴的資源。
嚴子休記得,剛到丹草峰時,和暢執事曾經讓新弟子們在地圖上選住所。地圖上綠點大的,代表那里的靈氣更充足。但綠點最大的,其靈氣濃度也不如小靈脈的十分之一。而一條中型靈脈,等于十條小型靈脈。如此換算下來,因達羅山和珊底羅山的靈氣濃度,相當于外門弟子最好住所的一百倍。
這樣的靈氣濃度,能支持住在其中的修士,修到金丹期。
這可太讓眾多修士羨慕了。
不過羨慕歸羨慕,嫉恨的并不多。因為它是“嚴子陵”憑實力掙來的。
這一場挑戰賽,一加一減是六十條中型靈脈的出入。不但沒有輸出去二十條,還賺回來四十條。如此豐功偉績,誰能說個不字?
嚴子休自己其實并不需要這些靈脈,但雙琴、麗丹等人需要。
不用說,他的好朋友們是要來慶祝一番的。
當天晚上,月光如水,樹影婆娑。
嚴子休獨自一人在杏壇附近散步,梳理事情。
今天近距離見到的元嬰期修士不少,可還是沒有那個盜取藥缽的嫌疑犯。看來只有在宗門大賽的時候,找機會再接觸一些元嬰修士了。
思索了一會,他回到住處開始今天的功課。
一套摩尼藏功練下來,從練氣九層到了練氣大圓滿。
這個突破和他白天的琴音演奏有關,特別是鳳凰虛像成型之時,他就感到了境界即將突破。
再加上慶功宴上吃了一頓靈食。這些靈食可是給元嬰期修士準備的。雖然他沒敢多吃,但吸收的靈氣也遠遠超過他的實際需要。所以這個突破也是理所應當的。
不過剛從練氣八層突破九層沒多久,再次突破到大圓滿,未免太快了些。為了避免大家驚異,就隱藏了練氣大圓滿,依然顯示為九層。
在摩尼藏功里面,有隱息術,可以把自己的境界往下隱藏。就像峰主高盈盈,本身是元嬰修士,卻可以偽裝為練氣大圓滿。
一場瑤琴比賽下來,嚴子休成了明日之星。打這以后,無論他走到丹草峰的任何一處,都有人熱情打招呼。叫嚴師兄的、嚴師弟的,叫嚴小友的,叫嚴大丹師的。自然還有不少女修打聽嚴師弟有沒有道侶,喜歡什么樣的,等等。
見面打個招呼,這些也就罷了。還有不少找上門來的,有的想請教煉丹術,有的請教音樂之道。其中有真心想學的,也有別有目的的。各種各樣,絡繹不絕。
對這種情況,一般人要么做個老好人,來者不拒,最后把自己累垮;要么只顧自個,管它真心不真心,一概拒絕。
嚴子休走了折中之道。
他掛了一個牌子,上面寫道:除了閉關或云游,每月的初五,分享煉丹術,每月的二十,分享琴道。但是有個要求,來者必須交兩塊靈石當門票。其他時間無法接待,敬請諒解。
這一下子過濾掉了大多數別有用心的。
比如有的人純粹就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想見見“嚴子陵”長得什么樣;或者和嚴師兄說上幾句話,回去好吹牛。
這兩塊靈石的門票看似不多,但這些人就不來了。
嚴子休看到過經典上的一句話,叫做“熟田先耕”。意思是對你開放度高的,真誠愿意學習的,可以先幫助。而那些信不過你的,瞧不起你的,想和你搗亂或糾纏的,只想沾光的,或者純粹讓你陪他玩的,都可以不理。
這么做并非對這些人歧視,而是這些人屬于生田地,耕種也沒效果。
這就是平等看待,區別對待的智慧。
雙琴和麗丹都覺得這一招好,妙,呱呱叫。她們也不想讓一幫沒什么誠意的人,天天浪費嚴子休的時間。
當然,總有人會不滿。有的人就說嚴子休貪財。
嚴子休聽到后,一笑了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隨他去吧。
再過幾天,三年一次的宗門大賽就要開始了。
大賽是神霄門的大事,比賽規則是八大峰先自行內部比賽,然后全宗門大賽。
比如丹草峰,練氣期的雜役弟子相互較量,選出十名優勝者。這十名再與其他各峰的雜役優勝弟子一起,決出前十名。
全宗前十名的待遇非常高,直接從雜役弟子連升三級,晉升為精英弟子,還有很大可能被高階修士選為親傳弟子。
就算不能進入前十名,只要代表本峰去參賽,無論名次如何,都會連升兩級成為本峰內門弟子。
這就是所謂的鯉魚跳龍門。
很多沒有其他途徑出頭的底層弟子,都擦拳磨掌準備一搏。
嚴子休自然是不參加的,他已經準備好了,捐一萬靈石申請豁免。
距離比賽還有一段時間,他想著去坊市轉轉,看看有沒有一些凡人能用的物品,回本土世界也好送人。如果有一些修士喜歡的小玩意,也可以送給藥師宗的幾個人。
還別說,不管是凡人用的還是修士喜歡的,都給他碰著了,買了不少。
正在坊市逛得開心,忽然看到一個人,就是他的記名弟子——東雪!
只見東雪容色憔悴,獨自一人在坊市漫無目的地閑逛。
這是怎么回事?東雪去參加比賽的時候可是前呼后擁的。
“東雪。”
東雪一轉頭,看到了嚴子休,顯得有些慌亂:“那個,師父。”
“你怎么來坊市了?”
“我,那個,就是來逛逛。”其實她是想去丹草峰找這個名義上的師父,但到了附近,勇氣不夠,就跑到坊市來轉悠。
嚴子休看到她這個情形,有些不忍。
一方面是自己在比賽中,把這只驕傲的小天鵝打落凡塵,雖然那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兩大山峰的對抗。
一方面畢竟對方叫了自己一聲師父。
他看在大街上不便敘談,就提了個建議:“我們找個茶館坐坐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