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凰!”
幾個小千世界之外,朱雀星君一雙金瞳遙觀著石宮方向,不但瞳孔微微收縮,渾身上下的毛孔也全都張開,噴吐出赤紅烈火。
那確實是他們鳳凰一族的血脈,不會錯的!
那力量奇異無比,正是凰族的‘涅槃’之血與‘死亡’的結合。
“滾開!你這煩人的雜碎。”
朱雀星君那無比輝煌華麗燦爛的鳳鳥之軀,正在黎貪釋放出的密集鎖鏈中快速的穿梭閃動。
她心里無比焦躁。
那個姑獲的女兒才剛覺醒冥凰血脈,根本不可能是那幾只神明的對手。
不過讓她難受的是,朱雀星君不但無法擺脫這些鉤爪鎖鏈,還無法聯系自己的本體。
黎貪竟把她的軀體,罩入到一個巨大的罩子里面。
這是一件強大的神寶,這個罩子里面是一方虛空,虛空可大可小,隨著她的遁法時刻變換。
所以別看她極力地施展遁法,一瞬間可以穿梭萬里,實質連一丈距離也沒有跨越。
周圍則被一片巨大的黑幕包裹著,讓她無法將任何信息傳遞于外。
她怒不可遏:“放我過去。你是想要她死嗎?”
她不止在擔心著司黃泉的安危,更害怕她最終死于鬼宿之手。
朱雀星君將永生永世無法原諒自己。
黎貪哈哈一笑,他從虛空中拿出一塊獸肉,一邊啃著,一邊往嘴里面倒了一口酒:“死不掉的,星君也別掙扎了。我這些鎖鏈,可是昔日太昊秘密煉造的神兵‘縛神鎖’,在里面混合濁氣,專門針對你們這些神靈。這個罩子也很厲害,以前叫做什么‘日月乾坤罩’。
好像是在混沌初開的時候,他們夫婦從天上日月撕落下的日月衣膜煉造而成。今天除非是你的本體在此,否則沒法從我面前逃走。星君不妨稍安勿躁,看看究竟。我帶來了許多好酒好肉,你要不要來一起喝一壺?”
他的眼里卻是閃現出一抹無奈之色。
這個時候,魔域戰界之外已經出現好幾位帝君與祖神的本體,一場大戰即將到來。
如果不是意識到朱雀星君近距離觀察之后,很可能會發現司黃泉覺醒的血脈力量。
否則誰想在這個時節過來陪這女人廢話?
他是不得不來。
朱雀星君的心緒焦躁狂暴之至,不過她在片刻的努力之后,還是壓住了自己的狂躁情緒,重新化作人形,站在了黎貪的身側。
黎貪的整體力量凌駕于她本體之上。
所以別說是這具分身化體,哪怕她的本體,想要在對方手中全身而退,都不是什么易事。
“你們把她當成了誘餌!”
朱雀星君怒瞪著黎貪:“有屁快放,究竟想要我做什么?黎貪你給我聽好了,無論你們有什么算計,想要做什么,一旦鉤星之女有什么閃失,我鳳族都與你們不死不休。吾必將統三千萬鳳凰族裔,踏平戰域!”
“在嚇唬誰呢?難道現在不是不死不休?”
黎貪哂然一笑,不屑一顧:“她的安危,不勞星君操心!姑獲在成為冥皇之前,已經在天地間游蕩了幾十萬年,也沒見你們這些鳥兒在意過。這個時候,你在我面前裝什么大尾巴狼!”
朱雀星君氣息一窒:“我一直都在看著鉤星。只是在七萬年前,她突然不知去向。”
神鉤星——是昔日九代天帝,為她那個未出世的外甥女取的姓名。
“可終究只是看著,沒怎么在意吧。星君打心眼里不認為她是你的同族,那只是從天帝之女尸體里面誕生的惡靈而已,說不定還在防備。
所以當時星君的想法,應該是死了就死了,沒怎么用心去尋她的下落。你如果真的用了心,豈會查不到蛛絲馬跡,察覺不到她的變化?”
黎貪見朱雀星君下意識的想要開口辯解,可當話到嘴邊之際卻又恢復沉默,不由再一次嘿然冷笑:“星君你也想多了,我們什么事都不需要你做,接下來請星君看著便好。我人族的棟梁天驕,自然由我人族守護。”
他們擔心的,只是朱雀這個變數而已。
“守護?”朱雀星君不由反唇相譏:“靠你們,三個五勞七傷,自己都保不住的魔神?”
“可能吧,我們可能保不住,卻會全力而為。”
黎貪張嘴將手里的獸肉撕下了一大塊,慢條斯理的咀嚼著:“星君你如此焦躁,無非是為你們鳳凰一族的繁衍,想要挽回你們衰亡的命運。可你也就只能保住她的命而已,能夠讓她成就死國之主,九幽之尊嗎?”
朱雀星君不由啞然。
她想此事九鳳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的。
她不會容許這片天地間,出現第二位鳳凰之尊。
黎貪看她的神色就知道究竟了,他眼中的諷刺之意更加濃郁:“既然不能,那就請星君給我在這里老實呆著。你如果壞了我族大事,我一定不惜代價,在入魔之前宰了你!’
他唇角隨即微微上揚,眼神意味深長:“你與其去擔心她的生死安危,倒不如想想看如何獲得她的諒解,化解天奈落的遺恨。
不對,星君你如此著急上火,應該不只是你們的梧桐祖樹出了問題吧?看來天奈落對你們一族的影響,比我以為的還要嚴重的多。”
朱雀星君不由一聲輕哼。
她豈是因此事在擔心司黃泉的安危?
不過現在鳳族內部的情況確實很不妙。
不但梧桐祖樹出了問題,導致他們無法誕生純血的鳳凰族裔。
就連涅槃之法,也出了很大的問題。
自她與九鳳,青鸞,鴻鵠幾人以下,一應血脈不純者,修為不到中位永恒者,都無法完成‘涅槃’。
以前一直找不到緣由,她現在卻知道,是天奈落這位曾經的死亡圣者,干涉了梧桐祖樹,阻斷了他們的涅槃血脈。
而所謂解鈴還需系鈴人。
她們想要解決此事,也唯有掌握死亡力量的‘冥凰’才能辦到。
——又或者將之抹除,徹底除去這個禍源。
當然這絕非易事,天奈落身為死亡圣者,她在死亡天規中留下的痕跡難以磨滅。
“星君冷靜下來了?”黎貪撇了撇唇,眼含好奇:“不如聊聊吧,我其實很想知道,昔日九鳳與你們鳳族一脈為何會背叛我族,對你們有什么好處?千萬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世界已經很少人知道,龍鳳一族其實有著同一個血脈源頭。
羽嘉生應龍,應龍生鳳凰。
這里的‘應龍’,自然不是指現在的那條應龍‘龍魁’。
而是昔日撫育了盤古的那條祖龍,其后裔之一得育梧桐祖樹,衍化出了鳳凰一脈。
而龍羲的子嗣,世代與龍鳳二族聯姻。
他們本該是堅固的盟友。
不過朱雀星君依然是回以沉默。
巨石大殿內,此間的氣氛已劍拔弩張。
隨著司黃泉融入的陰后晶核數量超越五十,幾位神靈的眸光越來越貪婪,越來越放肆。
如果不是楚希聲,始終以刀意凌壓于此,他們幾乎肆無忌憚。
“——吾主身在魔界血域,四面環敵,危機暗伏,不敢輕離。不能親自前來拜見,還請王上恕罪!不過吾主令我為王上帶來了陰后的遺物與恭祝王上繼位的賀禮。”
那是大力鬼王的使者,跪伏于御臺之下。
西山,獨角,大力三大鬼王不但是百鬼當中最強大的存在,戰力不遜于神荼,郁壘,更‘壽元’悠久。
其中最年輕的一位,都已存世十萬年以上,度過了悠久歲月。
他們在魔界三千世界中也各有領地,掌握著一定的勢力。
其中最強大的西山鬼王,甚至占據了一整個小千世界。
所謂的‘西山’,正是源于凡界望安城附近的那座西山。那邊不但是古時眾多帝王將相的墓地,且歷經戰亂,醞釀出了眾多強大惡靈,西山鬼王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而這三位鬼王雖然臣服于天奈落的麾下,其地位卻如同凡世藩王,有著極大的獨立性與自主權。
這幾位藩王對司黃泉顯然不怎么尊重。
與之情況類似的還有修羅,夜叉等等,這幾位的情況比之三位鬼王還過份。他們只是名義上附庸陰朝,且同時向魔域的幾方勢力稱臣,不聽調也不聽宣。
他們也都是派遣使者前來,本人未至。
不過司黃泉與楚希聲都沒怎么在意。
這幾人雖然沒到,卻將他們手里的陰后晶核都送了過來。
如此也就夠了。
就在大力鬼王之后,司黃泉融合的陰后晶核已經達到了五十四枚。
此時除了已經落入諸神手里的那十七枚之外,那七十二枚晶核,已是只余最后一枚還未到手。
那應該是由‘精衛’持有,是極其重要的一枚。
陰后天奈落雖然將自身的力量分成七十二等份,然而這所謂的‘等份’,只是單指力量。
這七十二枚晶核中蘊藏的天規是不同的,有些比較關鍵,有些就不那么重要。
殿內的幾位神靈,顯然也知道這一點。
他們都按耐著性子,坐在殿內定定不動,其中的南極星君,更是老神在在,閉目等候。
司黃泉則是抓緊時間,將吸收的陰后遺力吸收融煉。
兩個時辰之后,幽都與黑水的面色漸漸陰沉。
這樣拖延下,司黃泉的一身力量會持續提升,直到徹底掌控陰脈雙翼。
他們的耐心耗盡。
與其這么等待下去,倒不如先將這陰脈雙翼拿到手。
精衛手里的那份,待以后慢慢回收不遲。
他們只要取得陰脈雙翼的主體,成功的將之融煉,輕易就可將精衛的那份晶核,強行‘吸’回。
就在兩人的眼中,逐漸顯出冷厲之意的時候,一道瑩綠色的光芒從殿外穿空而入,落在司黃泉的手中。
——那是他們等待的最后一份陰后晶核!
司黃泉抬起頭,眼神略顯驚喜的看向虛空。
精衛是她母親天奈落最得力的盟友,傳說兩人情同姐妹,守望相助,在陰朝的地位如同‘副君’。
這位是她最大的依仗,也是她期待萬分的強援。
哪怕是在水神天工一脈諸神,還有那鳳凰羽族的持續追殺下,精衛也仍抽出了些許余力,對她扶植關照。
司無法與司無天手里的那件神器,就是精衛給他們送來的。
還有她與司無法晉升二品一品的秘藥,也都是在精衛的幫助下取得。
今日精衛也果如她期待的來臨,這位雖然沒有直接現身,卻已隱遁于附近,隨時準備援手。
司黃泉的注意力隨即轉向眼前。
隨著這枚晶核到來,殿內本就陰冷壓抑的氣息更加的森寒如獄,刺骨的殺意在大殿之內沖突,爭斗,彌漫,劍拔弩張!
那些拜服于這石宮之外,那宮臺臺階上的眾多百鬼,都只覺魂軀中壓力沉重。
他們不得不收縮靈識,不去感應窺看殿內的情景。
其中一些修為較弱的,甚至感覺自身的靈魂核心都有寸寸開裂的趨勢。
他們的心念中大多都含著感激之意,還有強烈的驚懼與憂慮。
感激是因他們拜見過司黃泉之后,就被司黃泉下令至宮外臺階等候。
這無疑是保全他們性命的舉措,可以讓他們更方便的從戰場逃離。
與此同時,這些百鬼也在擔心司黃泉的安危。
他們有人貪圖天奈落留下的力量,選擇了背叛;可其中大多數還是感念天奈落的恩德,懷念天奈落統治陰朝的時代。
他們預感到司黃泉如果隕落于此,那么這曾經庇護了他們數萬年的陰朝,永遠都不可能再出現。
“看來今日東風已至。”
幽都主宰看著司黃泉將這第五十五枚陰后晶核吸收,臉上流露出欣慰的笑意。
他凝視著司黃泉身后那流光溢彩,美輪美奐的陰脈雙翼,眼神感慨而期冀:“僅僅只是遺力的四分之三,就已經如此強大。由此可想而知,你母親天奈落全盛時期是何等的神通大能,真不枉了我這二十年的等待。”
他隨即也從袖中取出了四枚黑綠色的晶核,朝著司黃泉拋了過去:“那么我手中的這份,也一并收下吧。”
司無法往那些晶核看了一眼,面色卻是微微一變:“黃泉不要!”
幽都主宰是一點都不加掩飾。
那些晶核當中,分明含有著極其強大的毒素。
“天奈落能以區區陰魂之體,成就死亡圣者,確是不可思議。”
黑水主宰也發出一聲贊嘆。
他同樣一個抬手,朝著司黃泉釋放出四枚紅綠二色的晶核。
也就在這一刻,外面也有幾道晶核陸續遁空入內,總數十七枚陰后晶核飛到了司黃泉的身邊,在她的體外快速的左右旋繞。
司黃泉臉色冷凝,將這些晶核全數隔絕在了體外。
她在隔絕的同時,也將那一絲絲的綠色熒光,從那些晶核內部剝離出來。
司黃泉可以分辨出她母親的力量與里面摻雜的神毒,從而在吸收融煉的同時,將這些毒素隔絕在體外。
“只取其利,不取其害嗎?哪有這么容易?”
幽都主宰冷笑的同時,眼神略含忌憚的側目看了臺上按刀虎視的楚希聲一眼。
那豎子睥睨凌厲的視線,讓幽都主宰心里微微發寒。
他稍稍猶豫,還是轉而把目光,掃向了殿內的幾人:“諸位莫非還要坐觀?要待她完全煉化陰脈,取得陰后天奈落之力?”
“不錯!按照祖神的意旨,我等定立的神契,當先斬除禍害,再爭奪這陰脈雙翼與神器不遲。”黑水主宰半闔著眼睛說道。
不過他雖然這么說著,身軀卻一動不動 黑水主宰對楚希聲更加顧忌。
之前他已經領教過楚希聲的神意刀與他的鋒芒。
黑水主宰不能不擔心自己會首當其沖。
南極星君則是笑吟吟的一言不發,像一個正在看戲的和善老人。
鬼宿更是淡然處之。
在大殿內的三名上位永恒面前,他不過是一個小輩。
挑頭這種事,無論如何都輪不到他。
御臺上的這位可是一刀擊傷他的主君朱雀星君的存在。
他的戰力有著很大保留,遠遠不是之前在眾人眼前展現的那么簡單。
鬼宿心意已定,今日寧愿無功而退,也不能冒險。
“遇事瞻前顧后,畏首畏尾,你二人真是無膽鼠輩!怪不得在九幽冥海活了一千多萬年,也未能掌握死亡之力,這么大的歲壽簡直活到狗肚子里了。”
這人的嗓音如狼嚎鬼叫,一字字又仿佛狂雷,剛猛酷烈,震懾人心,宛如是從地獄深處傳來。
就在那語聲落下的時候,一只巨大的黑色魔手驀然從門外探入進來,猛地抓向了御臺上空。
黑色魔手的前方,不但匯聚著無窮的破壞之力!也將殿內這一方天地縮小,縮小到他的掌握之下!
司黃泉瞳孔微微收縮,心臟部位竟然絞痛不已。
就在這一刻,她感應到了自己的心臟!
這只黑色魔手的主人,正是她的心臟來源!
那是神羅睺與神血河之子,一切魔神之首,魔界血域一百世界的共主——神波旬!
司黃泉隨即拔刀出鞘,發出了‘鏘’的一聲清脆聲響。
此時她腳下的這座巨大宮臺,還有宮臺里面的上古神陣,已經緩緩運轉,為司黃泉提供了無儔偉力。
司黃泉不但以死亡與消亡之力,死死的將那巨手抵住。
巨手的手指尖與她到刀罡接觸之處,正逐漸變成死灰顏色。
不只是如此,這黑色魔手帶來的一切力量與天賦都被強行消除,要么歸于虛無!要么歸于死亡!
更有黑色的火焰在她周身熊熊燃燒,那是‘涅槃真火’與死亡之力結合變異而成的產物,擁有著與涅槃真火截然不同的力量,讓周圍的一切歸于死寂。
司無法與司無天也同時左右出刀,斬出兩掛讓人心悸的白色刀虹。
兩人都不做任何保留,刀虹銳不可當,竟然強行破開了那黑色魔手的神罡,將黑色魔手的手腕部位斬到血肉淋漓,骨渣四濺。
不過他們兩人的身影隨即就被那排山倒海的力量排開,身軀飛撞到到了百丈開外,重重的砸在了大殿后方的墻壁上。
司黃泉的臉上也不由流露出痛苦之色,腳下的御臺更是‘轟’的一聲炸響,爆開了無數的縫隙裂紋,隱隱有下沉之勢。
她原本不至于如此不濟的。
司黃泉有著陰脈雙翼的力量,借助下方的上古神陣,足以對抗這具神波旬的分身,甚至更勝一籌。
然而她的心臟卻在對方的手中!
就在剛才,司黃泉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對方狠狠捏了一把!讓她的一身氣力瞬間消失了整整三成。
要不是楚希聲的如意之法,幫她模擬出了心臟,可能她一身五成力量都將因此崩潰。
司黃泉只覺無力。
在望見天奈落遺留在寶庫里的那些東西之前,她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天奈落強借神波旬的力量,為她生成心臟的舉動。
這只會讓她受制于人。
她現在雖然知道了緣由,卻還是感覺痛苦不已。
“我來吧!”
楚希聲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司黃泉的身側,他抬頭看著殿外,那只巨大魔手的主人。
那是一尊有著黑色彎曲雙角,雙眼赤紅的強大魔神。
這魔神投射于此的分神化體也有四百多丈高,他面部宛如黑鐵巖石鑄就,肌膚表面則布滿黑色的紋路,身后一頭白色的長發直達腰部,在渾身上下燃燒著的黑色魔火中飄揚飛散,整體充滿了剛硬邪惡之感。
隨著這一聲悶響,神波旬的右手臂竟然齊根斷裂,噴灑出了無數的黑紅血液 這位魔神先是眼神一愣,神色有些不能置信的看著楚希聲,隨即發出了一聲雷震一般的怒吼。
“死!”
他的另一只手驀然抓向了大殿內部,這次的目標卻不是司黃泉,而是楚希聲!
黑水主宰望見這一幕,不由暗暗心驚。
楚希聲的神意觸死刀,竟然能斬斷神波旬的手?
他的力量,明顯比之前更強!居然還有保留嗎?
不過這個讓他忌憚三分的敵人已經被引開了。
黑水主宰把目光轉向了御臺前方的神荼,郁壘。
這二人侍立在御臺之下,卻在神波旬到來之刻一動不動,除了魂體更凝實緊縮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反應。
黑水主宰的眼中現出了一抹厲色:“你們還站在那里做什么?還想反抗不成,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