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一章 瞪誰誰死
“刀君？”
司無法真是驚喜的看著那身姿頎長，五官清雋俊逸的青年。
對方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也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司無法隨即意識到不對，神色肅然地躬身一禮：“陛下！”
司黃泉同樣是大喜過望，她與司無法一起行禮參見，隨即又皺了皺眉頭。
“陛下今日能夠應約前來，黃泉感激不盡。”
司黃泉忖道楚希聲真是一點都沒變。
從認識以來，這位無極刀君從來都是一言九鼎，義薄云天。
哪怕是他成為大律朝的元始皇帝，性情也一如既往。
不枉了自己與他的這份交情。
“不過——”司黃泉的語聲一頓，神色無比認真：“這次外域之行無比兇險，可謂是十死無生之局。陛下現在身為一國之主，肩負神州百姓之望，還是不要陪我去冒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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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到一半，司無天就不禁用手掌遮住臉，一副目不忍睹的神色。
這個丫頭的性情，實在是太老實太厚道了。
不過司無天卻冷著臉，沒有出言阻止。
楚希聲這次能夠趕來，她就很意外了。
司無天也知道現在的楚希聲，對神州人族是何等重要。
她的邀請，相對于整個神州人族來說，其實有些自私。
司無法也是一聲輕笑：“陛下能來援手，我們姐弟二人與黃泉都足感盛情！不過請陛下為蒼生計，還是留下來吧。我三人可不敢因自家私事而牽累陛下陷身外域，損及人族氣運。”
楚希聲為之莞爾：“無妨的，就如兩年前司大姐所言，我是葬天與黎貪的神選眷者。在魔域戰界一帶，險不到哪兒去。我在魔域戰界一帶，可能比在這片神州大地還要安全。”
魔域戰界是外域的一個地名，那邊不但有許多外域的小千世界，還集合了眾多與戰爭戰斗有關的魔神神域。
那片地域極端混亂，是外域的藏污納垢之所。
不但有著葬天，黎貪這樣的存在，還有數以千計的野神在此地存身。
所以即便是戰力強大的上位星神，也不敢深入其中。
相對于凡界來說，魔域戰界確實很危險。
這里沒有九重云霄阻擋壓制神靈的力量。
而那些野神，雖然絕大多數的實力都低于下位永恒，然而其中也不乏一些棘手存在。
不過對于他們幾人來說，這里又不是特別危險。
高高在上的星神們，可不敢輕易進入這片魔神肆掠，野神橫行的領域。
在那些野神眼里，祂們可是比楚希聲還要更加可口，更讓人垂涎的獵物。
外域中有無數的野神，無數的半神，為求一星神之位而不得。
祂們對諸天星神普遍都含著怨恨之心。
所以除非是諸天星神們傾巢而出，全力起兵，要將魔域戰界一舉蕩平，否則楚希聲不用擔心那些高位星神的本體親自前來追殺。
楚希聲說到這里又手按著刀，他唇角微揚，眼中透著無窮自信：“三位放心，我今日既然來了，就一定有萬全把握。”
司黃泉聞言，卻還是微一搖頭：“這不好，我在外域的敵人很多，許多人都在覬覦我母親的力量。幽都主宰與黑水主宰，也不會容許我取回心臟。”
“敵人越多越好。”
楚希聲不以為意的揮了揮袖：“這不就是兩年前，你們請我出手襄助的目的？且真要去了外域，真說不好誰連累誰，你們別嫌我身上麻煩太多就好。”
他今天前來赴約，一個目的是為了完成昔日簽訂的神契，另一個目的，卻是為了他預謀已久的一樁事。
司黃泉則與自己的師叔司無法面面相覷了一眼。
那個時候他們也沒想到兩年后，楚希聲會有如此的成就。
不但成為大律皇帝，更在造化神樹之下，一人一刀逼迫諸神妥協，出手除滅大羅蟻族。
就在司黃泉還想要說什么的時候，陸亂離卻雙手抱胸，略含不滿道：“怎么婆婆媽媽的？希聲說了要幫忙，就一定會幫，不管你們同不同意。他也不是蠢人，不會傻乎乎的陪你們去送死。”
司黃泉三人頓時側目，往她看了過去。
司無法的靈感天賦稍稍差一些，除了認出對方的身份，就沒察覺什么異常。
司無天與司黃泉二人卻都是眼神一凜。
她們強大的感知力，竟然都感應不到這位少女的修為深淺。
不過兩人都看到了陸亂離的身后，存在著一片以夢幻之法造出的小型虛空，還有這片虛空之內，五十六尊云海劍傀。
這些云海劍傀，排列成了劍陣，凝聚出了一股無比強大的封斷劍意，讓人心驚膽寒。
司無天不由瞇著眼：“神幻刀君陸亂離！”
這也是楚希聲的愛妻之一，大律朝的東宮副后。
司無天不自覺的在袖中握緊了手：“你現在，已是亂天真靈？”
她主修的是無天之道，也兼修了一些亂天之法，所以感應額外靈敏。
“司姐好眼力。”
楚希聲笑吟吟的回應：“你們姐弟二人的無法無天，還有亂離的亂天之力，應能確保我們在外域的安全。”
這三人的力量，天生就能擾亂抹除敵人對他們的遠距感應，且讓術數占卜對他們不起作用。
司無天的瞳孔微微一亮。
她微一頷首：“陸刀君說的對，確實婆婆媽媽，拖泥帶水。我們要奪回黃泉的心臟，最好有神意觸死刀的助力。”
司無天說到這里的時候，看向她的左面。
那里赫然有著一座規模不小的石質法壇。
這法壇約有二十丈方圓，造型古樸粗獷，與當初楚希聲等人進入時之秘境時的那座祭塔如出一轍，一看就知道是久遠以前留下的遺跡，出自巨靈巫師之手。
這座法壇被翻新修復過，看不出具體的年代。
不過考慮到河洛一帶在七十多萬年前就已是神州人族的繁衍生息之地，楚希聲幾乎能篤定，這是八千多年前，夜狼一族占據河洛二州時建造。
司無天說話之際已經啟動了法壇，使得法壇中央處出現一條丈許長的黑色裂隙。
司無天直接邁步走了過去：“這座法壇，只能在每年的六月底啟動一次。我們這就出發，如果二位不后悔的話，那就跟過來吧——”
司無天的語聲戛然而止。
只因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黑色裂隙當中。
楚希聲眉眼微揚，也緊隨其后走入裂隙。
司黃泉想要阻止都來不及。
她愣愣的看著這一幕，隨即用手摸著自己的心臟。
司黃泉是沒有心的，只有一顆機關術打造的心臟代替。
然而這一刻，司黃泉還是感覺到一股暖流，正從自己的心臟中流淌出來。
她隨后也一咬牙，隨著幾人一起踏入到黑色裂痕內。
楚希聲從黑色的虛空裂隙里面走出來的時候，發現眼前是一片昏暗的空間。
這里沒有日月，也沒有那閃耀的群星，只有寥寥四十幾顆明亮的星辰懸在天空，照耀著這方虛空，為這片空間帶來了些許光線。
這里也沒有大地，只有一片片支離破碎的石塊與土地，像是小島一樣懸于虛空。
楚希聲四面看了一眼，忖道這就是魔域戰界么？
司無天也在往四方眺望著：“據說魔域的諸多小世界，大多都是由昔日九代天帝開辟。那位天帝號令諸神抽取凡界的元力，搬運凡界的土石，在凡界之外開辟世界，要打造出三千座能夠容納大量神靈生活的神域。
在神域之內，神靈雖然沒法像在凡界一樣肆意的動用力量，隨心所欲的抽取天地元靈，卻能夠規避‘源癮’，保障祂們的永恒存在。不過當時許多的神靈，將這些神域視為囚牢。”
楚希聲不由朝司無天側目以視：“司姐你知道的很多啊！”
這是一品神宗才能掌握的上古秘辛，許多名門大派都不知究竟。
司無天指了指身后，正從裂隙中走出來的司黃泉。
“是她母親的遺澤，那位留下的手札，記錄了許多有關于外域的典故，還有許多上古秘聞。”
說到司黃泉的母親，楚希聲就不禁眼神微凝。
陰后之女啊——
那是神州魑魅魍魎之王，以陰靈之身觸及神之領域的存在。
楚希聲出道以來很少與陰魂惡靈之屬接觸。
他不是術師，也不是專門的驅靈人，本身又是純陽之體，天克陰靈。
‘六陰還魂咒’雖然讓他每天都會將體內一部分元陽釋放，歸還于天地。
不過這反倒讓他的陽氣更加旺盛，更讓陰靈之屬忌憚三分，不敢接近。
然而這天地間，其實存在著大量的陰魂惡靈。
司黃泉的母親就是其中之一，在沒有肉身憑依的情況下，幾乎見證永恒，且擁有著比許多神靈還要更強大的力量。
根據過往的古籍記載，這位只差一點點就能在神州開辟冥府，成為人族的死神，最終卻因永恒諸神的干涉功虧一簣。
理論來說，沒有血肉之軀的陰后是沒法誕下子嗣的。
那位卻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借助了一些魔神的力量，生下了司黃泉，不過這也導致了司黃泉誕生之后，內臟與軀體即被奪走的禍端。
“這里是戰玄界，是魔域三千小世界之一，在三百戰界中排位第二十七，算是比較大的一個小千世界。”
司無天繼續說道：“原本有七十二頭半神階位的戰魔，由夜狼族提供血食與祭品，供養了一萬年之久，是夜狼族的堅實后盾之一。
昔日明千秋與夜狼族大戰于這附近的狼骸原，夜狼族用血祭之法，將戰玄界的戰魔召喚至凡界。不過此戰夜狼族還是大敗，七十二頭戰魔還有它們麾下的魔軍無一生還。唔——”
她忽然語聲一頓，看向了前方：“看來幾千年后，這里又積累了不少魔物。”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位于幾十里外的那些浮空小島與石塊上面，不斷的有黑影閃動。
一只只的血瞳張開，往他們注目過來，數量成千上萬，讓人頭皮發麻。
楚希聲也張開了血睚重瞳，眼神冰冷的看著這些魔物。
所謂魔物，來源非常復雜。
他們的一部分，是從永恒神靈與半神的血液里面滋生，匯合天地間的煞力，甚至是穢氣而生成，就像是萬魔窟的那些魔物。
有些則是野神與半神們交合出來的產物。
魔域中的野神與半神，許多都已沒有了理智，被祂們的本能支配。
祂們的腦子里面除了血食，就是交配，生產，在這片魔域中誕生下無數的‘魔孽’與‘魔裔’。
還有一部分，則是被永恒神靈與魔神創造出來的產物。
這些魔物在魔域中生存，又彼此交合，誕生下子子孫孫。
總而言之，這外域中的魔物數量極其龐大。
它們也都有著極其強烈的‘源癮’，極度的渴望天地元靈，不會錯過任何進入凡界的機會。
據說陽神太昊掌握天地的時代，曾經有意清理魔域。
不過太昊最終放棄了，這三千世界里面的魔物簡直就像是地里面的韭菜，一茬接著一茬，殺之不完，斬之不盡。
這是星神之力照耀不到的所在，是星神眼中的毒瘤，所以人類有幸見證永恒的神靈，大多都會選擇在此處擇地藏身。
“這些家伙的眼神——”
楚希聲右手握住了腰間的血睚神刀，眼臉則稍稍低垂：“我很不喜歡。”
它們看過來的目光，就像是在看食物一樣。
就在這一瞬間，周圍五十里方圓，驀然間響起了一陣陣的悶鳴聲響，也爆開無數的血霧。
司無天的瞳仁不禁微微一張，為眼前的這一幕景象震駭不已。
就在這一瞬，五十里方圓內所有在注視著楚希聲的魔物，都被他的強大刀意活生生的轟炸，轟爆了腦袋。
這就是神意觸死刀么？
雖然在望安城外，司無天曾親眼看到過楚希聲施展神意觸死刀的景象。
不過那個時候，楚希聲的神意刀，可遠沒有現在這樣的強大，如此的恐怖。
只是一個意念，就將數十萬中低階的魔物全數轟殺！
司無天隨即想到楚希聲在造化神樹下近乎神跡般的夸張戰績，又不禁釋然。
沒有這等樣的實力，又如何能夠逼迫諸神低頭妥協？
她的胸中也涌起了無窮希望。
有這位無極刀君隨行，他們這一次或許真能得償所愿。
“我們第一步該去哪？”
楚希聲轉過頭看著司黃泉，眼里含笑：“還是就這么直接殺上門去？”
站在楚希聲后面的陸亂離，忍不住用手捏住他的后腰軟肉，狠狠的一轉。
這個家伙又在亂放電了——
楚希聲一直對她說，只是與司黃泉性情相投，將她當成好友看待。
然而陸亂離卻一個字都不肯信。
反正一分一秒都不能大意就對了。
司黃泉則是毫無所覺的看著遠方：“我們先去戰劫界。”
她首先要做的第一步，當然是取回她母親遺留給她的力量！
也就在同一時間，位于無垠星空中的白帝宮。
“已經確定了嗎？”
西方白帝，金神白燭端坐于他的帝位之上，用他的獨眼俯視著宮中的諸神：“那個凡人的新皇，讓吾等蒙受奇恥大辱的豎子，祂已踏足外域？”
“確定無疑！他已進入魔域戰界。”
那是一位站在白帝座前，與獨臂的七殺星君并肩而立的永恒神靈。
這位正是西方白帝的第三子——金德星君！
祂有著接近六百丈高的神軀，渾身赤金顏色，方方正正的臉上無比凝肅：“三大司天合力占天，已經確定不久前時序長河中的異變，與楚希聲有關。”
“一介凡人，竟然能影響我等的命運。”
白燭的語聲含著諷刺，又似在自嘲。
金神白燭的眸光則寒冷堅硬，如同頑鐵。
祂吐出來的話音，更像是一塊塊的金屬塊：“殺死他，不惜代價！”
“父神勿憂！”
金德星君朝著帝座微微欠身：“我已聯系魔域戰界的一些‘殺神獵團’，許諾了三個星神之位！無論是誰，只要能將他殺死，我們可以視他們的戰功大小，冊封三位星神！據我所知，紫微，風神，木神與炎神幾脈，也為他開出了懸賞。”
“殺神獵團？”金神白燭若有所思。
“父神，殺神獵團小而精悍，祂們通常以神靈為食，用于解決自身的‘源癮’。其中一些強大的存在，甚至有著接近中位永恒的力量。”
金德星君聽出了金神語中的些許疑惑，祂語含無奈的解釋：“楚希聲那門名為神意觸死刀的人族武道異常棘手，而魔域戰界內有著無數的野神魔類。是故兒臣以為，楚希聲進入魔域一事，不適合大規模的傳播。”
那個家伙的刀法簡直無賴之至，敵人越多，刀威越強！
雖然在他們這些高位神靈的眼中，這神意觸死刀還有著一定的破綻，也無法反射真正強大完善的天規力量。
然而在凡界，在他們這些高位神靈無法全力出手的情況下，那門刀法確實是無敵的存在。
“金德你想多了！”
七殺星君眼神淡漠的往自己的弟弟掃視過去：“楚希聲進入魔域一事已經傳開，包括你的懸賞，現在已眾所周知。”
金德星君聞言一愣，眼神狐疑的看著七殺。
“別忘了我是萬殺主宰，在魔域戰界有著無數的信徒，無數的耳目。到現在為止，已經有不下一百位魔神在聯系我，在詢問詳情。不出意外，那應是楚希聲本人在極力的宣揚此事，那豎子的狡猾遠超你的想象。”
七殺星君抬頭與金神白燭對視：“還是我去一趟吧！這里的人除了虎彪，都不行的，祂們都無法從葬天眼下全身而退。只有我，可以從魔域戰界出入自如。”
金神白燭卻低下頭，看著七殺星君那空空蕩蕩的左袖。
祂的目光隨即又在仰望穹頂，從處于失神狀態的神虎彪身上掠過。
金神白燭甚至沒有動讓這位天彪星君前往魔域戰界的念頭。
這是他麾下最強大的戰將，也是最可靠的臂膀，甚至比他的三個神子還更可靠的多。
“金德你去一趟啟明星，去尋找你的兄長。”
祂眼神幽深的遙望著殿外：“讓太白去一趟！”
祂的長子神太白，在凡界也被稱呼為白帝子，已是神力與他并駕齊驅的存在。
甚至在追求造化的道路上，白帝子比祂走得更遠。
“讓兄長去？”
金德星君的眼神有些遲疑：“父神，兄長許久都未過問世事，祂一直在堅守著那個與愚公定立的誓約。”
“蠢不可及！”
金神白燭一聲悶哼：“愚公已死，這誓約早該失效了！”
祂的眼里不能自控的流露出了怒火：“放心，這次祂會去的，太白對那門神意觸死刀應該很感興趣。當然你也別想指望，太白會取那豎子的性命。”
所以在此之外，他們還需要額外做出一些布置。
與此同時，在魔域戰陽界，一座荒涼空曠的浮空島上。
一位面有魔紋的嬌小身影，正興沖沖疾入一座破敗不堪的殿宇內。
“金鼎！神金鼎！你在哪里，聽到沒有？喂！”
這個嬌小身影有著一雙晶亮的眸子，明凈清澈，燦若繁星，鑲嵌在那秀麗小巧的臉盤上顯得楚楚動人。
不過在她眉心中，卻有著一只處于閉合狀態的豎眼，頭頂處則有一只尖錐形狀的獨角。
只要是熟悉巨靈諸族的人都能夠認出來，這豎眼與獨角，正是巨靈皇族之一的‘神眼族’的特征。
不過她的體型體態，卻又仿佛人族十三四歲的少女，不像是其他的神眼族巨靈，有著魁梧的身軀。
此時她身影驀然在一條荒廢的石廊中一頓，視線看向了角落。
那里正有一位穿著一身黑色戰甲的青年，正背負著手定定出神的看著前方天井。
“你還在那里發呆？”
三眼少女一陣氣結：“你不知道嗎？現在整個魔域到處都在傳，那個神州的人皇，幾乎砍斷造化神樹的家伙，已經進入我們的地界！”
她晶亮的眸子透著興奮雀躍之情：“那些星神想要他的命，為此開出了總共十一個星神神位，其中還有兩個中等星辰！我們獵團只要將他拿下，全員七人都可以晉升。”
“知道！當然知道。”
神金鼎從手中拿出了一張卷軸，往身后方向晃了晃：“很早就知道了，別忘了我有此物！”
“也對，你有無字天書。”三眼少女‘哦’了一聲，隨即皺眉：“那你還站在這里不動，不把祂們叫回來？現在整個魔域都動起來了，我們再不發力就晚了。
神金鼎還在看著天井，看天井里面正在激烈搏殺的一只毒蝎與魔蛙。
祂目光晦澀：“問題是這筆懸賞，不好拿啊！”
三眼少女聞言一愣。
她眼神狐疑：“你是顧忌他的神意觸死刀？他在凡界可能無敵，我們卻不是沒辦法。”
三眼少女有幸觀瞻過造化神樹之戰，卻不怎么在意。
最簡單的破解之法，就是以力壓人。
她的天規層次，不是那家伙能夠反射得了的。
神金鼎失聲一笑，沒有解釋之意。
難道要與自己的同伴解釋，剛才那時序長河里面的狂濤駭浪，還有那劇烈變化的未來？
這魔域戰界，更是在人族三大戰神的眼皮底下。
而楚希聲，乃是葬天神子！
他隨即卻一拂袍袖，將幾枚光劍發射了出去：“就如你所言，先試一試吧。”
神金鼎意識到其中的兇險，可如果不試一試，他終難甘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