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四章 南極長生
“該死！該死！”
在那血色蟻群當中，莊貴妃瘋狂咒罵。
她想要動，卻動彈不了。
莊貴妃勉力的想要撐起軀體，元神深處卻在刀意威壓下爆開了一絲絲的裂痕。
她的肢體也在不斷的‘咔嚓’作響，關節處近乎爆碎。
“不行！這不行！你這個惡魔。不——”
不能這樣！大羅蟻族絕不能失去它們的不死之力。
這雖然限制了它們的數量，可也讓它們從混沌時代活到現在。
關鍵是莊貴妃深知它們一旦失去了不死之力，接下來一定是滅族的結局。
只是接下來無論它怎么掙扎都沒用。
大羅蟻后，一應的雄蟻，還有她這個預備蟻后，所以超品以上的上位蟻族，全都被楚希聲的刀意死死的鎮壓著。
其余超品以下，也沒法自由活動。
它們在神意禁天的影響下，不但沒法施展任何遁法，也沒法飛行，甚至連正常的行走都辦不到。
“不要！你們是在違約。”
莊貴妃先是看了一眼天空中的那個人族少年，隨后又用她的那些復眼萬分絕望的看向天穹。
“當初我族與你們約定，只要我們愿意離開造化母樹，就不會奪取我們的母樹本源，許我們整個神州地域為領土。
你們這些背信之神，這是何其的愚蠢！你們向他妥協，只會讓他完成更強大的睚眥秘儀，只會讓他更強大。很好，你們給人族解決了不死不休的仇敵，你們會后悔的！”
然而那強大的‘凋亡’與‘衰變’天規，仍在影響著它們的生命本質，剝奪它們體內永恒的生命天規。
這一瞬間，莊貴妃心里滋生出悔意。
當初不該南下的，不該相信永恒諸神的許諾，不該貪圖神州的那些所謂‘食物’，就聽從諸神的驅策南下神州。
如果早知道人族出現‘三代圣皇’，‘血睚刀君’與‘無極刀君’這樣的惡魔出現，她無論如何都會勸蟻后三思而后行。
它們在神州與中土之間的廣大地域，隨便選一處地方安置都好。
哪怕族群過得艱難一點，也比現在面臨滅族之災的好。
大羅蟻后則是無力的趴在地上，在痛苦呻吟。
那些造化母樹的本源，絕大多數都在它的身上。
此時大羅蟻后承擔的痛苦是其它蟻族的無數倍。
“女兒！”
大羅蟻后正在努力用神識網絡傳達意念：“女兒！努力，努力活下去，努力活下去——”
莊貴妃茫然不知所以。
她當然想活下去，但是拿什么活？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絲絲精純的生命元力從四面八方傳遞過來。
不僅僅是大羅蟻后，還包括了其它的雄蟻，與那些強大的兵蟻長老。
除此之外還包括了一點點的神樹源質，一片片破碎的生命天規殘片。
這些東西都匯聚在莊貴妃的腹部。
莊貴妃很快就發現不對。
通過神識網絡傳遞過來的何止是這些？
其中還包括了所有雄蟻，所有兵蟻長老掌握的天規力量，它們的戰斗經驗，還有它們對‘天道’的感悟。
其中尤以大羅蟻后的最強大。
畢竟這位在十九萬年前，是曾經達到上位永恒的存在，是整個蟻族的中樞。
“這些母樹源質，是我們用數十萬年煉化的東西，已經不屬于造化母樹，只屬于我們自己。雖然不足以讓我們大羅蟻族保持不死不滅，卻可以讓你的一個子嗣，擁有極端強大的恢復能力，不亞于萬古千秋之血。
除此之外，它還將擁有我們所有的能力。那將是我們大羅蟻族未來的救世主，是蟻族未來的王，是我們大羅蟻族立足于這個世界的根基。”
大羅蟻后的復眼與口器中都流著血液：“注意，稍后一定不要動，不要產生任何的敵意殺念，我知道你學習過人族的秘法，盡量封鎖心靈，不要被那個惡魔察覺，也不能被巨靈得知——”
就在大羅蟻后說到這里的時候，莊貴妃的軀體轟然爆碎。
那向她灌輸的生命元力實在太多太多，多到她承受不住。
不過下一瞬間，她發現自己恢復成了蟲卵狀態，生長在了造化母樹樹干下的一株金盞菊上。
這是它們的能力，死亡之后會在造化母樹與眾多神樹之外的任何草木之上寄生。
莊貴妃卻震驚駭然。
這是因它們的母樹源質，其實已經被那死神與冥神的天規打散。
接下來她一直保持在蟲卵狀態，寄居在金盞菊的內部。
莊貴妃很快就反應過來，迅即封鎖住了自己的心靈。
僅僅只是心靈秘法沒有用的，只會讓楚希聲感知到的敵意殺念弱上一些。
她強迫自己不去想他，在心里面憎恨起了星空諸神。
那也是它們蟻族的災難源頭。
就是這些永恒神明，親手把它們推下深淵。
楚希聲是它們蟻族的仇敵，無論用什么樣的手段對付它們都是理所應當。
然而星空諸神，祂們本該是蟻族的盟友。
“不要動。”
大羅蟻后萬分痛苦的語聲傳遞過來：“我的女兒，我族的擬化之力在保護著你，讓你不被他們察覺。我們再繼續說，孕育在你體內的王很強大，然而它也繼承了我族的特性，擬化之后才能變得更強。
我卻更進一步，讓它可以融入人族的血脈力量，補全我族的缺陷，女兒你也是一樣。注意了，一定要是人族，他們才是天地間最強大的生命，哪怕是被諸神封禁之后，也仍可以與諸神抗衡。
所以必須是人族，我族需要他們的智慧。你逃生之后，需要謹慎挑選交配的對象。還有，一定要記住了，我的女兒，那些人族很強大，甚至強大到可以與諸神對抗。兩年之后如果他們贏了，神州人族沒有被滅亡，那就不要想著復仇。
你與救世主唯一的責任，是把我們的族群傳續下去。我們現在沒法不死不滅，卻可以任意繁衍，這對我們來說未必不是好事——”
莊貴妃則一陣怔怔失神。
這的確是傳續族群的唯一辦法。
問題是，她即便能夠成功，自己傳續下去的大羅蟻族，還能算是大羅蟻族嗎？融入人族的血脈之后，那就是另一個族群了。
就在這個時候，大羅蟻后再一次哀嚎慘叫。
但母樹源質的力量，已經徹底從它體內消失。
此時天空中的楚希聲，則是一聲輕笑。
地面之上瞬時一片片血粉爆散，那就像是一朵朵綻開的血紅鮮花，接二連三的爆散開來。
那些雄蟻，還有兵蟻長老，以及大羅蟻后，接二連三的被他的神意刀轟爆。
與以前不同的是，這些蟻族是徹徹底底的死亡。
它們的靈魂被轟散之后，就一點點的散于天地，漸次消亡。
這些大羅蟻族，雖然用起來挺順手的。
能夠不眠不休，不死不滅，將他的刀意強度提升到極致。
簡直就是電池一樣，甚至比電池還好用，它們就不需要充電。
不過相應的，楚希聲也要防范它們的逃離與反噬。
這些大羅蟻族的能力極其詭異，走脫任意一只都很麻煩，還有眾神，他們遲早會想到合適的方法，讓這些蟻族脫離他的掌控。
其實他還是趁著這些蟻族剛剛脫困，還來不及吞噬強大生靈，擬化其力，否則楚希聲幾乎沒有可能將它們困住。
所以他能防得了一時，卻防不了一世。
還是早點解決的好，一家子齊齊整整，干干凈凈的上路，這樣才能夠免除后患。
不過楚希聲沒找到那個莊貴妃。
剛才這只預備蟻后，在他的眼皮底下爆炸。
之后他也沒看到莊貴妃再生，也沒感知到她的敵意殺念。
其實也很難一一辨知——這造化神樹附近對他抱有敵意殺念的生靈實在太多太多，多不勝數。
這只預備蟻后，是死了嗎？
那個時候，它們的不死特性，確實被破壞了絕大部分。
他很快就顧不得這些，就在楚希聲一一清理這些大羅蟻族的時候，造化神樹附近的所有生靈開始一片片的陷入沉睡。
他們有一部分是自愿入睡，有一部分是被神靈的力量催眠。
顯而易見，這些神靈已經準備好在大羅蟻族滅亡之后，將他置于死地。
楚希聲一聲輕笑，他還是有條不紊地將這些蟻族一一清理干凈。
殺死大羅蟻后與那些雄蟻，其余的蟻族解決起來就簡單多了。
楚希聲刀意一轟就是一大片。
一千二百萬血蟻，在短短不到二十個呼吸內，就次第喪生在他的刀意轟擊下。
“唔——”
楚希聲忽然一聲驚咦。
他感應到周圍活躍的‘誅天’天規。
這條強大的天規，竟然也在與他呼應共鳴，聲應氣求。
這情形就與他之前成為睚眥真靈，成為封凍真靈，如意真靈，混沌真靈的時候一模一樣。
楚希聲心念微動，明白了究竟。
所以自己是無意間，完成了一個極其強大的誅天秘儀？
自己誅戮滅亡了一整個族群——
楚希聲不由嘆息的看著自己的一雙手。
不知不覺間，自己也成了一個滿手血腥的屠夫啊。
他可以不眨眼睛的看著無數生靈在他眼前死亡，還是以極其慘烈的方式死亡。
楚希聲旋即收束起了雜念。
這個時候，造化神樹的樹干附近，至少還有著兩億生靈還在清醒狀態。
值得慶幸的是，這些生靈當中的絕大多數，都有著一定的實力。
只要是強者，都不愿意將自己的命運付諸于未知。
他們不到不得已，或是確定安全之前，不愿進入沉眠的狀態。
這些人提供給楚希聲的敵意殺念，依然強大。
這也是他現在最后的逃生窗口。
在這段時間里沒能逃脫，就必死無疑！
“老燭！”
就在楚希聲語落之刻，他的整個人開始虛化。
這是‘光陰瞬步’，可以讓他在某個時間段內，平行移動到意念所及的任何方位。
楚希聲想要移動的方位就是他的身后。
——就在這一刻，他的身后出現一個巨大的時空裂痕。
然而諸神也瞬即警覺，雷霆，扭曲，死亡，誅滅，毀滅，穿透等等——各種樣的強大神力天規，在同一時間施加于楚希聲之身，已經將他所在的這片虛空扭曲成了亂麻。
還有上千位強大星神的神識之力，同時沖擊他的心神。
楚希聲早有預防。
神力再催！再催！再催！再催！
一連八次催發，將他的力量提升到極致。
楚希聲的身周，也同時出現無數的銀鏡刀罡，將大部分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全部反射出去。
不過這一瞬，楚希聲還是口鼻噴血，臉上的肌肉全都扭曲。
他的五臟六腑更是被那磅礴浩瀚的力量沖擊到全都粉碎糜爛。
楚希聲的天理昭然刀，更是炸成了無數碎片，往四面八方紛飛濺射。
甚至他的四肢也在一點點的粉碎。
這‘天理昭昭’與‘血睚源魂’還是有著一定缺陷。
其實這也算不上是缺陷——‘天理昭昭’有著上限。
在數千種強大的神力，強大的天規合力打擊下，‘天理昭昭’沒法做到完美無缺，沒法將所有的力量全都反射。
這個世界，本就沒有真正完美的刀法。
除此之外他的元神也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楚希聲的神意刀強度，已經沒法對抗諸神的意念碾壓，整個元神竟在一瞬間爆碎。
不過楚希聲預先吞服了一枚超品傷丹。
在解除神力再催之后，楚希聲依靠這傷丹強大的藥力，還有那一身的神奇血脈，讓他的軀體血肉一瞬間就恢復過來。
就連楚希聲的元神也不例外。
他的‘九曜神輪劍’有著本體元神的備份，頃刻間就讓他的元神恢復如初。
而就在楚希聲軀體初步恢復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時之秘境里。
楚希聲第一時間體察自身。
他發現自己現在的狀態非常糟糕。
雖然血肉與元神算是恢復了，然而那些強大神靈的天規力量，還是深深的嵌入到了他的體內。
這讓他的軀體與靈魂時刻都在崩潰，在瓦解，就連萬古千秋之血都無法支撐下去，還必須依靠那些殘余的藥力幫助維持。
幸運的是，楚希聲的金身霸體還是起到了作用。
永恒，金剛與不滅之力，不但作用著他的肉體，還保護著他的靈魂。
楚希聲預計自己可以扛過去。
此外他還有著‘不磨’以及‘無傷’這兩個強大的血脈能力。
‘無傷’可以讓他在極短的時間內將這些天規力量全數驅除。
‘不磨’則可以提升他對各種天規的抗力——凡殺不死他的，必將讓他更加強大。
不過楚希聲嫌麻煩。
他與此間主人的約定是只能從這里過境，最多只能呆三個呼吸。
預計他脫離時之秘境之后，還要面臨諸神的追殺。
提升對這些天規的抗力固然是好，只是他現在沒有這個時間。
楚希聲意念一動，準備直接動用‘永在’，回溯時光，將自己的身體狀態恢復到三十分之一個呼吸之前。
也就是他完成‘誅天’秘儀之后的時間段。
楚希聲想要讓自己恢復全盛狀態的戰力，然而‘誅天’真靈，他還是想要保留下來的。
不過接下來，楚希聲卻微微皺眉。轉而眼神凝然，望向了前方。
他的‘永在’被人干涉了，沒能夠成功回溯。
而此時他周圍的整個時間是凍結的。
前方則是一尊高達八百九十丈的龐大巨人。
他頭有一只斷角，渾身肌膚都是赤紅色，雙眼處則是空白的。
不過這龐大的神軀，卻有許多地方都是虛幻不實，看起來虛有其表。
“燭光陰！”
楚希聲不由瞇了瞇眼睛：“請問時神這是意欲何為？”
“以你的聰明，何需問？”
燭光陰雙手抱胸，俯視著楚希聲：“我在考慮，如果將你交給祂們，我能夠為自己換來什么？”
這個奸猾無比的家伙，居然主動踏入了時之秘境，又到了他的手中。
“將我交出去，能夠讓你完全恢復嗎？”
楚希聲抬起頭，望向燭光陰的一雙眼：“能夠讓你找回自己的眼睛，拿回你的斷角，取回你的本命神器？”
燭光陰以前是有眼睛的。
傳說它閉上眼睛，天下就變成了黑夜；睜開眼睛，天下就成了白天。
這雙眼睛象征著時間的流逝，卻也代表著白天與黑夜的權柄。
不過這雙眼睛，卻被陰神與陽神取走了，目前就藏在那兩顆虛假的太陽與月亮里面。
據神赤火所說，一千多萬年前，人族諸神隕落之后，燭光陰曾經是天地間戰力最強大的神靈之一。
他本來可成為十代天帝，卻不知何故在一場天地異變之后，突然間消失無蹤。
“放肆！”
燭光陰一聲怒哼。
祂的軀體驀然變化，頃刻間化做一條無比巨大，長著人一樣的臉，龍一樣的身軀，同樣長達八百九十丈的獸體。
祂將巨大的頭顱伸到了楚希聲的面前，語聲沙啞兇悍：“你如果繼續激怒我，我會如你所愿！”
“原來如此。”
楚希聲卻‘嗤’的一笑：“傷勢居然沉重到了這個地步，需要變化‘龍體’才能維持自身的力量？祂們說可以幫你恢復，你放心得下？”
傳說‘龍體’是十二祖神都擁有的能力。
祂們都擁有著自己的‘龍體’本相。
祂們的子嗣應該也有，只是還沒有人覺醒過。
或者是有人覺醒了，卻沒有人知道。
“讓我想想，現在‘宙天’天碑上面的真靈有哪幾位？排位第二的是虛神奢源，然后是白燭，太昊，月羲，玄帝，帝剎，紫微，勾陳，天樞，司壽，木劍仙——”
越是強大的天規，能夠容納的‘真靈’數量就越多，不過‘圣者’始終都只有一個。
再就是‘創道者’，創造新的天規，或者讓天規的力量更加強大，在‘天道’的內部更進一步，都能夠成為該條天規的創道者。
燭光陰的呼吸聲漸漸粗重，噴在了楚希聲的臉上。
楚希聲當即眉頭大皺，以銀鏡刀罡將之隔絕。
而下一瞬，燭光陰就把自己的頭縮了回去。
他一身冷哼，整個龍軀化作一片煙霧，消散在楚希聲的眼前：“把你身上的天規驅逐之后，就給我滾出去！”
燭光陰現在看到這家伙就煩。
還是讓他早點離開的好，眼不見為凈。
楚希聲眼神微動。
他感覺自己周圍的時序流動不太正常。
楚希聲啞然失笑，知道這是燭光陰放緩了他周圍的時序流動，讓他有時間驅除體內的天規力量。
他于是心安理得的安坐下來，將自己體內的那些天規力量，一一驅離，一一拔除。
楚希聲其實也不愿意放過這個能增加自身抗性的機會。
不然這一頓揍就白挨了。
他拔除天規力量的方法很簡單，還是用‘天理昭昭’與‘血睚源魂’，直接將這些天規力量反射出去，反射到秘境外面的時序長河。
這些天規，至不濟都是上位神靈一級，其中還不乏帝君與祖神的力量。
以楚希聲現在的實力，無論如何都沒法與之對抗。
他只能用天理昭昭這一式‘作弊’。
就在大約三個時辰之后，楚希聲感覺自己周圍的時序之力逐漸恢復正常。
他不由‘嘖’了一聲，忖道這位時神大人真是小氣。
就不能再多兩個時辰，讓他把體內的神靈遺力徹底清除干凈？
不過楚希聲心里卻明白，這應該是燭光陰的極限了。
在抵抗諸天神靈探入時序長河深處的那些力量的同時，這位還能夠將他三個呼吸的時間，延長到三個時辰，這份神力委實不凡。
這個時候，楚希聲雖然沒能夠把體內所有的天規力量全數拔除，一身戰力卻已經恢復大半。
他毫不猶豫的一個踏步，踏入虛空裂隙。
他沒有脫離時序長河直接進入凡界。
那一定會遭遇諸神的截殺——這個世界掌握著時序法門的可不僅僅只是燭龍一人。
他只是通過這時之秘境中轉，來到了木劍仙昔日登神時，被他截斷的那個時序斷層。
就在楚希聲進入之后，他看見了一位年約三旬左右，頭發赤紅色，五官俊美，秀拔天骨，清臞玉立的清秀男子，正立在前方等著他。
他衣飾簡樸，只穿著一身青布道袍，腳下一雙麻鞋。卻自具一股出塵之氣。
那正是——木劍仙松延年。
松延年眼含愁意的上下看著他：“你這次真的是九死一生，過于冒險，我好幾次以為你這次，應該是回不來的。”
楚希聲則灑然一笑，不以為意：“不行點險，又如何能夠逆轉未來的天數？”
他定定的看著松延年：“我只想知道，劍仙你成功了沒有？”
“成功了。”
松延年微一頷首，眼中也閃現異澤：“我已經將我的三條本命根系，融入造化母樹的根系。可能是由于造化母樹受傷，急于從大地中抽取力量的緣故，它輕易的就將我的本命根系納入其中。接下來我會用嫁接之法，盡快掌控住造化母樹。”
事前他就試過‘嫁接’之法，是有用的。
親源關系愈近，愈易嫁接成功。
松延年確定自己的生命，確實源于造化母樹。
就在方才，他已將自己的本命根系融入其中。
那個時候，所有神靈的視線都被楚希聲吸引走，沒有人能注意到，他在造化母樹的根系中做的動作。
而這些，都是眼前這個人族少年拿命換來的。
楚希聲聞言，就不自禁的揚起了唇角：“那么，南極長生？”
松延年再次點頭。
他一字一句，語聲無比的堅定：“南極長生！”
楚希聲一時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發出了一陣長聲大笑。
這一戰的最后收官，簡直是完美！
他現在越來越期待，不久后與司黃泉的域外之行了。
說起來，他這個好友，如今修為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步？
楚希聲的笑聲卻在片刻之后戛然而止。
狂笑牽動了他的傷勢，讓他劇烈的咳嗽，七竅溢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