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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八章 追殺

  都給俺啊。

  問銖衣在神契天碑上回話的時候,正駕馭著太初冰輪,飛行在返回冰城的途中。

  她想及那個遠在江南郡的‘長女’長孫若璃,不禁一陣頭疼。

  冰城將士與鐵旗幫的沖突,本該及早處置為佳。她那長女偏偏對兇手置之不理,任之由之,以至事態擴大。

  如今就連建元帝都能放下面皮,好言好語的哄著無相神宗,以騰出軍力人手,專心一意的應戰極東冰城,她那長女就偏不明白輕重緩急。

  極東冰城西征以來,雖是號稱‘逆者亡,順者昌’。

  然而這也看對象,就如那些超然于世的一品神宗,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

  ——大敵當前,不到不得已不能多樹敵的道理,誰都明白。

  合縱連橫之道,無非如是。

  長孫若璃能尊重星宿仙宗,尊重血蝠山,為何卻不明白,天下第一的無相神宗比這些勢力更不好惹?

希聲現今的聲勢地位,已不遜于前三十的天榜武修,又豈是她能隨意折辱的  問銖衣不得不在途中分心書寫幾道信符,用于斥責長孫若璃與一眾將領,敦促南路軍盡快處置兇犯,保持與鐵旗幫的和睦關系。

  而就在返回冰城之際,問銖衣望見了一位身著華服的蒼發老者,正領著群臣恭迎于冰城的西門前。

  ——那是冰城右相歸浩元。

  由于冰城左相正在指揮北路二百余萬大軍與朝廷鏖戰,現在這位右相,可算是冰城實質上的宰執。

  “都退下吧!”

  問銖衣掃了在場的群臣一眼:“以后沒必要特意迎候。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我出擊是常有之事,沒必要如此興師動眾。希望諸位以政務軍情為第一要務,而非是繁文縟節。”

  她揮退群臣之后,就微蹙著眉,心事重重的往自己的‘冰玄宮’方向遁空飛去。

  右相歸浩元緊隨其后:“王上這次與獨孤守交手,感覺如何?”

  “此人不愧是能鎮壓大寧三百年氣運之人,‘七代尚父’之稱無愧其名,是塊硬石頭。”

  問銖衣稍回過了幾分心神:“如果不是大寧世宗在他身上施加了限制,此人輕而易舉就可踏入超品。要想拿下此人,怕是要費一點氣力。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歸浩元聞言稍稍遲疑,繼續問道:“王上與獨孤守連續四戰,都是三個時辰結束,這可有什么緣故?”

  “我是無可奈何,獨孤守的附近還另有兩位超品戰力的高手隱藏,伺機而動,他們可能在等我力盡,或者我二人兩敗俱傷。再戰無益——”

  問銖衣神色凝重的說到這里,隨后就意識到了什么,眼神如刀般回望身后:“你們想要知道我的傷勢,怕我后力不繼?”

  “臣罪該萬死!”

  歸浩元神色惶恐,跪在了地面:“王上昔日為掩護我等先輩撤離鎮海國,已然傷勢沉重。之后在核州,您為取得太初冰輪,又被‘陰神’月羲的力量重傷。

  這些舊傷沉疴,歷經幾百年未愈,又有神陰極寒極陰之力積聚于身。我與群臣難免不安,擔心王上身體,還請王上見諒。”

  “倒也是人之常情。”

  問銖衣神色稍霽,收起了眼中的厲澤:“不過沒必要。我之前就已召集群臣,與你們說過了,勿需杞人憂天。

  我得無極刀君之助,傷勢已極大緩解,此時雖未恢復全盛狀態,斬殺獨孤守卻絕無問題。”

  “無極刀君?”

  歸浩元不由眉頭一皺。

  無極刀君雖已是當今的武林神話,一人一刀擊退五百萬巨靈大軍。

  然而究其修為,卻只是一個區區五品,何德何能,可助問銖衣化解傷勢?

  除非是那人身具‘神陽’血脈。

  ——由他們收集的情報來看,這極有可能。

  曾經不止一人,看見楚希聲施展過‘陽遁’,這是‘純陽’與‘神陽’血脈的特征之一。

  而神陽之血,正可化解王上的孤陰之癥。

  這正是讓他擔心的事情。

難道讓他們的王上,與楚希聲雙修嗎?與一個只有十七歲的少年結為道侶  讓他們極東冰城,再增一位異性王夫?

  這像什么樣?

  不!說不定這二人,已經開始了雙修。

  之前的一段時間,楚希聲就在王宮之內逗留了十余天。

  問題是如此一來,長孫家將置于何地?極東冰城的王統又該如何傳續?

  這定將使冰城的人心大亂。

  冰城由王上一手建立,眾多臣民部將都對問銖衣忠誠不二。

  卻也有許多鎮海國遺民,因故去的長輩言傳身教之故,卷戀故主長孫氏。

  他歸浩元就是其中一員。

  這王統傳續一事,很可能會導致極東冰城分裂。

  除此之外,還有一樁事讓歸浩元深深憂慮。

  那就是問銖衣的壽元。

  理論來說,正常一品上武修的歲壽都是六百年左右,術修則可達八百年之久。

  如果使用各種延壽的天材地寶,武修能活到八百多歲,而術修則能達一千余載——就如三千多年前的神鰲散人,活了一千三百多歲。

  其中寒系武修又不同。

  問銖衣與她的兩個女兒,修的都是寒冰法門,平時以玄武寒法龜息封凍,壽元額外悠久。

  理論來說,問銖衣活個兩千年都很輕松。然而她重傷在身,肯定會大幅度減損歲壽。

  換成其他一品武修,承受了那等傷勢,早就已亡故了,

  所以即便問銖衣完全化解傷勢,她現在又能活幾年?

  問銖衣則欲言又止,最后微一搖頭:“總之勿需擔心,這次蘇醒,我必會全力了結一切。無論是我們的死敵大寧皇朝,還是極東冰城的未來,我都會處理妥當。

  你身為冰城右相,平時定要注意安撫群臣,穩定人心,勿使謠言流傳。人言可畏,不要讓那些別有用心之輩訛言惑眾,禍亂冰城人心。”

  其實她的身體狀況,遠比這些人想象的要好。

  ‘陰神’月羲的極陰極寒之力,其實早在數百年前就被她化解。

  月羲遺留于世的神力雖然強大無比,然而問銖衣的寒法也早在七百年前,就達到了近神巔峰。

  若非是功體受限,她現在就可以照見永恒。

  這力量非但沒能傷到她,問銖衣反倒將之煉化吸收,讓她原本的‘神陰’血脈,進化到人族之內前無古人的三十二階,直追‘陰神’月羲。

  只是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正因這接近神靈層次的‘神陰’血脈,導致她的孤陰不長。體內的極陰之力日積月累,頑固不化。

  世人怕是難以想象,現今的她,一身力量只能施展兩成不到。

  霸武王秦沐歌身中毒咒,一身力量十不存一,她問銖衣何嘗不是?

  昔日血睚刀君能夠在群敵環伺下連斬五位永恒神靈。

  她問銖衣戰力可能不及血睚,然而若她狀態恢復全盛,不惜性命,拼盡一切,也能將一位神靈拉下永恒寶座!

  只可惜,她已經沒時間了——

  問銖衣暗暗嘆息,隨后勐一握拳。

  哪怕只是這兩成的力量,也足以斬殺建元帝,摧毀大寧。

  歸浩元對問銖衣的思緒全然不知,他心里暗暗一緊。

  問銖衣此言,明顯是有意在隕亡之前,料理完所有后事。

  王上果如他們的推斷,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歸浩元面上卻絲毫異色不顯,他神色一肅,深深躬身:“臣明白!臣定當全力以赴,助王上安定冰城上下。”

  “這正是你這個右相之責。”問銖衣神色清冷的一拂袖:“你也退下吧,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需靜心修養一段時間。”

  她話落之后,就又繼續往‘冰玄宮’的方向飛空而去。

  問銖衣一邊飛行,一邊感應著自己神魂里面的‘極陽神源’,心里滋生出了些許驚喜之意。

  她沒想到這才兩個月不到,楚希聲的神陽血脈又有進益。

  此時那‘極陽神源’,正將陽性之力源源不斷的輸入過來。

  問銖衣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冬天里面抱著一個小暖爐。

  小暖爐雖然不熱,卻多少能讓她體會到一點暖意。

  問銖衣又不自禁的想,以希聲現在十六重的神陽血脈,應能助她直接晉升超品吧?

  她隨即掐滅了自己心里的念頭。

  問銖衣面泛紅暈,微微搖頭的同時自嘲苦笑。

  果然是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即便她問銖衣也不能例外。

  為了活命,竟生出了這種不知羞的念頭。

  而就在問銖衣離去之后不久,歸浩元也從地上站起了身。

  他的臉上竟是陰沉似鐵。

  歸浩元站在原地凝思了片刻,隨后就帶著身后的一眾隨行人等,往‘文淵閣’方向行去。

  極東冰城彷中原官職,也在‘冰玄宮’的宮門前方設立了文淵閣,是左右相辦公之所。

  當歸浩元走過門禁森嚴的重重院門,來到自己辦公的樓閣內時,望見了一位三旬左右,做三品女官打扮的宮女正在他的書房內等候。

  歸浩元神色一振,他令門口的幾個屬官還有一眾隨處全數散開,這才大踏步的走入了進去。

  “你總算來了。”

  歸浩元神色關切,也含著幾分忐忑的逼問道:“有結果了沒有?如何?王上她究竟是否完璧之身?”

  那女官明顯有點慌亂,眼神中含著幾分懼怕與躊躇。

  她身軀微顫,幾次張口,都未能說出半字。

  “放心,此事出你之口,入我之耳,絕無第二人得知。”

  歸浩元背負著手,面色沉靜:“我只是想要知道王上的狀況,并非是對王上不利。此事于國于民皆有裨益,素娘,可想想你的長子,正在太子殿下軍中效勞。”

  那女官遲疑再三,仍未能說出話,不過她隨后勐點了點頭。

  “你的意思,王上確是處子?”

  歸浩元見女官再次點頭之后,先是神色一松,隨后又瞇起了眼,眸內深處含著幾分猶疑的看向了窗外。

  他為極東冰城的未來深深憂慮。

  王上已壽元無多,一旦王上薨逝,極東冰城該如何自保?

  如因王上私情之故,導致王統傳續生變,冰城分裂,情況會更加險惡。

  然而他真要走出這一步么?

  真要做出這種事,那就是真正的背叛。

  還有那個交易對象,也不能讓他放心——

  就在六個時辰之后,在望安城的南面七千里,此地正有一男一女在林中快速穿梭。

  男的正是左青云,他現在高約八尺,身形健壯彷如鐵塔,全身肌肉就仿佛一塊鍛鐵。

  他全速穿行于密林中,就仿佛蠻牛一般橫沖直撞。沿途那些樹枝竟是觸之即碎,被他的外層罡力震為齏粉。

  左青云的心思,卻沒放在前方的路途上,他正在看自己肩膀上的女子。

  女子約莫十八歲左右,瓊鼻秀挺,粉腮微紅,唇如櫻桃,一張臉晶瑩如玉。

  她的身材略顯嬌小,身高只到左青云的胸口,卻有著完美的比例,勻稱窈窕,惹人憐愛。

  左青云的眼神有點茫然,更覺匪夷所思。

  世人怕是難以想象,那個體魄魁梧強壯、一身肌肉虬結,仿佛熊羆般的女漢子白虎侯,今日竟變成了他肩頭上這個容貌絕美,氣質甜美柔弱,小鳥依人的女孩。

  左青云忽然感覺這入贅一事,不是那么難受了。

  他原以為自己是捏著鼻子,走入到煤礦坑,未來也就這樣的;萬沒想到自己一腳踏入到黃金窟。

  以前他在賭場上玩牌九開出‘至尊寶’,都不及他現在喜悅之萬一。

  實在是撿到寶了——

  “你這么看我做什么?”

  白虎侯側目橫了過去,她一雙明眸勾魂懾魄,竟是嫵媚含情,宜喜宜嗔。

  當她望見左青云眼里的癡怔之色,心里不由又無奈,又欣喜,又得意。

  “看前面!凝神感應周邊。你要想看,等我們成功脫身之后,我可以讓你看個夠。”

  左青云勉力收回視線,按照白虎侯所說的,盡全力感知周邊。

  不過他心里還是好奇:“你現在這樣子,是修了什么秘法嗎?是縮骨功?還是易容術?”

  “這就是我原本的樣子,我小時候在我族當中是最矮的。修了先天神辛大法,才會越變越大,越變越高。”

  白虎侯說完后不滿的‘哼’了一聲:“你喜歡我這樣子是嗎?你們男人,總是以貌取人。”

  左青云撇了撇唇角,忖道你們女人不也一樣?

  看看楚希聲,現在望安城那些女人迷他迷到什么地步了!

  楚希聲的那些畫像,都被許多少女剪下來貼在墻上。

  許多天榜高手都沒這待遇,還不是因楚希聲的那張臉,額外的俊俏。

  他面上含著傻笑:“那你以后重修先天神辛大法,會不會又變回去?”

  “不會,我再練一次,就可磨去功體的棱角,從此操御由心。”

  白虎侯說到這里用手指在左青云的耳垂上重重一揪:“你再廢話試試!”

  以往白虎侯若做這個動作,左青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重重的甩開。

  他現在卻毫無抗拒之意,任由白虎侯揪著耳朵轉圈:“那我說正事,你不是說白虎堂內部有人盯上你,為何現在追殺我們的,都是一些黑榜逃犯?”

  “你以為他們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白虎侯一聲冷哂,眼中含著譏意:“在窺知我們虛實,有萬全把握之前,他們還不敢出面。”

  左青云若有所思:“那么為何不向北辰神侯求助?”

  白虎侯目光一閃,眼里的寒意更深:“我原本也考慮過不得已時,求北辰神侯助我一臂之力,然而不久之前,我發現北辰神侯也不甚可靠。

  之前我特意將一個假消息透露給北辰神侯,可此事卻被他人得知。問題是這消息,我只與這位神侯說過。’

  “這是為何?北辰神侯是六扇門之主,他算計你有何好處?”左青云不由暗覺心驚。

  連北辰神侯都是白虎侯的敵人?

  他們現在形勢之險惡,由此可見一斑。

  “可能是我的體質不一般吧,我的根本血脈不是白虎,也不是白虎五子猙、獰、猖、狡、獗中的任何一脈,而是彪。”

  在上古傳說中,彪才是初代白虎的第三子,卻因當時白虎身臨強敵,被群獸圍攻,在孕期胎體受損,生下彪的時候以為是死胎,不得不將之遺棄。

  然而這彪卻掙扎著活了下來,它在煉獄般的環境里長成,常餓得吃枯葉敗草、獸類殘尸,啃泥土石塊,喝污水臟泉,常年老疤新傷不斷。

  彪在無數磨難中成長,成為白虎一脈中最獷惡,最威勐兇殘的存在,戰力甚至超越其母。

  它不但成了白虎的死敵,更將五個兄弟一一吞噬,更在遠古的某個時間段,將白虎五子猙、獰、猖、狡、獗的后裔逼得上天入地,幾乎無處容身。

  在這之后,世間的虎類產子,每當第三個孩子出生,必然是彪。

  也就是民間傳言——虎生三子,必有一彪。

  “——這先天神辛大法在我的身上會發生一定變化,可能會額外適合轉嫁功體。別看這二品上的先天神辛大法,已經到了你的身上,可他們仍有方法將之奪取,除非你能在最快的時間內將之穩固。此外我本身,現在也是許多人眼中絕佳的鼎爐。”

  白虎侯忍不住又斜睨了左青云一眼:“你不知道你占了多大的便宜,當初還不情不愿,把我當成逼親的惡人。”

  左青云聞言訕訕一笑,忖道我若早知道自家媳婦是這模樣,咱早就不姓左了。

  “不過你放心,事前我已經向你的兄弟求援了。”

  白虎侯看著前方,眼里含著幾分自嘲:“我左思右想,發現自己認識的親朋好友中,竟無一可靠。反倒是你的這個兄弟最可信任,也有能力助你我安然脫身。”

  “兄弟,你是說希聲?”

  左青云微覺詫異。

  希聲的人品自然不用懷疑,然而他現在的力量,能幫助他們嗎?

  也就在這時,左青云心生警兆,他本能的左掌前揮,以一只蒲扇般的大手護住了肩上的白虎侯。

  先天大力金剛手——金戈鐵馬!

  這是這兩年中,除大衍八法之外,白虎侯讓他日日修行不綴的招法,早已化為身體本能!

  這一掌拍出,左青云身前的整片地面都在下沉,更有無數的庚金勁氣透體而出,削斬著周圍的一切,仿佛真有著千軍萬馬的氣勢。

  他前方的樹林中則閃現出一道烏黑的劍光,竟繞開了左青云的磅礴掌力與劍勁,擊中了左青云的胸膛。

  左青云的身形瞬時往后滑退百丈之遙,撞碎了后方無數樹木。

  不過他的身上卻毫發無損,只胸膛處發出了庚金交鳴聲,一身罡力被那烏黑劍光洞穿,身上穿著的‘白虎神甲’,也被轟出一個白痕。

  “橫練霸體!”

  樹林中傳出了一聲驚呼。

  那人竟也被左青云的力量反震,退出到了二十丈外。

  他隨后就驚喜無限的追擊而至,那烏黑劍光如毒蛇般的朝著左青云的要害穿刺:“看來白虎侯對你是真的疼愛。”

  ——此人不但被轉嫁了二品上階位的先天神辛大法,還連帶著轉了一身不俗的橫練霸體。

  今日若能拿下此人,他必可借此機會一步登天,踏入地榜前十!

  坐在左青云肩上的白虎侯面色平靜如常,只眸內深處現出一抹憂色。

  她確實修了橫練霸體。

  七年前她的功體就無法再有進境了,繼續修行只會進一步傷及肺腑。

  白虎侯干脆修了一身可內外兼修的橫練霸體,增加轉嫁功體后的勝算。

  而此時讓她憂心的并非是眼前這個黑榜要犯,地榜四百二十位的‘玄蛇劍’墨東山,而是這密林周圍。

  白虎侯功體雖已轉嫁,神魂卻強大如故,她已依稀感應到幾股熟悉而強大的氣息。

  他們正在窺視著這里,伺機而動,蓄勢待發。

  白虎侯不由心緒一沉,這些人來的好快。

  以左青云之力,此時無論如何都難逃脫,也不知那位能否及時趕至?

  左青云則全力以赴的抵擋,然而他初掌二品功體,一身‘辛金’,‘金剛’與‘神力’武意,都還未能登堂入室。

  那漫天的劍雨,左青云只能抵擋其中近半,還得全力護持功體全失的白虎侯。

  而就在他左支右絀之際,他的身后驀然出現一個身影。

  此人極其突兀的閃身至左青云身后五尺,隨后揮動著一柄血色大錐,直轟左青云的后腦。

  白虎侯的面色頓時一變:“閃開!”

  那正是她兼修的橫練功體——“九龍十象辟邪神罡”的三處弱點之一。

  就連這么關鍵的情報,也被那些人得知了嗎?

  就在白虎侯心驚之際,他聽到一聲清冷磁性的語音遙空傳來:“此地禁用邪魔之法!”

  隨著這語聲,一股浩大無比的白色雷霆,朝著那血色大錐的主人轟擊而去。

  ——那竟是強達二品階位的亥水神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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