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七章 楚氏家將
“在下風三，匪號狂劍！”
風三背負著手，含著幾分輕蔑與挑釁的看著‘神拳判官’洗碧天：“你這拳意，也就可堪入眼的程度，何足以自傲？這丁點本領，怎敢在主上的面前放肆？”
“風三？沒聽說過，不過閣下口氣很大。”
洗碧天瞇起了眼，氣息變得異常危險：“我的武道如何，輪不到你來評價。你我大可試一試的，洗某總不會輸給閣下。”
他雖然在武意較量上輸了，可真正打起來卻未必會輸。
洗碧天的‘百步神拳’長于遠戰，且身法超絕。
在洗碧天踏入三品之前，就有許多修為高他數籌的高手，都被他隔著三五里的距離，一步步的磨死，轟殺！
風三聞言則一聲哂笑：“你無非是修了一門神行萬變的身法，精通‘神速’與‘變天’之法。在別人面前確可囂張恣意，在我面前卻還不夠看。”
兩人的氣機，都在這刻陡然凌厲起來。
鐵面判官羅陽發現二人已經有一觸即發之勢，忙踏前一步，攔在洗碧天的面前。
他的語聲加重：“碧天！這是我與幾位兄弟的恩公，你不得沖撞！”
楚希聲也微一拂袖道：“風先生，我與你說過了，這是我們的朋友。”
“主上！”
風三側身朝著楚希聲一禮，神色自負：“主上你把他當成朋友，眼前這位就未必這么想。我不想動手，這位卻想試試我的斤兩。主上放心，我們很快就能分出勝負。”
洗碧天聞言也諷刺一笑：“閣下還真沒有看錯我。老羅你大可放心，我定不會冒犯你的恩公，也不會拿這位風先生怎樣。然而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世間就有些人，必須打過之后才能讓他們服氣。”
就在他語落之際，兩人之間忽然發出一陣悶雷般的爆鳴。
洗碧天的身影，竟已閃退到一百丈外。
他的‘百步神拳’必須拉開距離，才能最大程度的發揮威力。
狂劍風三則緊隨其后，如影隨形。
他沒有拔劍，卻緊跟在洗碧天的身后。他將雙方的距離保持在一丈左右，將洗碧天鎖在他劍勢覆蓋的范圍內。
這也是他劍勢劍意的最強點，一拔劍就可對洗碧天施以雷霆一擊。
洗碧天也沒有出手，他只是竭盡所能的擺脫狂劍風三。
他是極其高傲之人，也明白風三的用意。
自己如果無法將風三甩開，那么他在遠程攻殺上的優勢也就無從發揮。
是故雙方的勝負，取決于他們的身法身速，而非其它。
兩人一前一后，在山神廟附近快速穿梭，如流光逝影，一瞬千變！
二人雖未正面交手，卻在周圍引發一陣陣音震爆鳴。
楚希聲的目光追著這兩人看了片刻，就對羅陽笑著道：“羅先生近來可好？還沒恭喜羅先生晉升三品！”
羅陽此時也放下了心。
只要不是真正打起來，他還可以接受。
他再次深深一禮，語含感激道：“這都要謝過恩公，如非恩公提供的那些秘藥輔材，羅某不知還要等多久才能踏入三品之門。
我聽陸莊主說，他愿以夢幻成真之法，讓我在夢幻之中完成秘儀，也是受人所托。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人應該就是恩公吧？”
楚希聲不藏著掩著，坦然大方道：“恰好與陸莊主愛女有交情，可以搭上線。你的諸天秘儀，也恰好能借助他的力量。”
羅陽的功法，是‘大中正氣訣’，武道則是‘鐵畫銀鉤筆’。
此人修的正是戒律之道。
他的晉升秘儀，是在封印大部分神念與修為的情況下，連續審斷處理九十九樁桉件與糾紛，處理二十樁影響十萬人規模的政務，在期間執法不阿，保持公心。
這一秘儀的要點，并非是處理桉件與政務本身，而是在這段時間內，讓他認清自己的本心，能否堅守自身選擇的道路。
這在公門中修行，才是最好的。
所以羅陽叛出楚家之后，不但戰力大減，也在事實上斷了踏入三品的道路。
然而‘刀劍如夢’陸沉的夢幻成真，卻能幫助他完成秘儀。
此人以夢幻之術，讓羅陽避開追殺，代替一位郡守處理各種公務，為期兩月之久。
此時楚希聲已發現羅陽的臉上，含著幾分惑然與遲疑。
他神色了然：“羅先生是在奇怪，我花了那么多力氣與錢財幫你們，究竟是何用意？怕我把你們陷到溝里？”
羅陽是個爽直漢子，被楚希聲拆穿心思后，頓時一陣尷尬。
不過他還是直言道：“恩公對我恩重如山，羅陽本當竭誠以報，粉身碎骨都在所不惜。然而我與眾兄弟還有大仇未報，需得留下有用之身。不過恩公放心，只要在我們能力范圍內，無論您有什么吩咐，我們都定當為你辦妥。”
楚希聲卻不答反問：“李教頭現在怎么樣？他身體可還好？”
羅陽聞言一愣。
李教頭名叫李度，是他們京西楚家長房的教頭。
是七代家主親自聘請的武道教習。
此人與‘龍騰虎躍’龍黑虎是差不多的身份，曾經是地榜高人，卻在一身氣血由盛轉衰之即加入京西楚家，成為楚家供奉。
此人不但負責教導他們習武，也曾擔任過前代家主的啟蒙之師，在楚家長房飽受敬重。
問題是這位無極刀君，與李教頭素不相識，為何會突然問起他？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狂劍風三一聲輕笑。
“你還要再繼續？有什么沒用的手段可以拿出來，用過了的，就別在我面前丟人現眼。”
就在風三話落之后不久，洗碧天就閃身回到了原地。
他已沒了之前的峻傲。
不但眸色黑沉無比，臉上也鐵青一片，一身寒意逼人，沉冷壓抑。
剛才他用盡了各種手段，甚至動用與太虛時序相關的極招，都無法將狂劍風三擺脫。
而風三始終保持在一丈距離，不多一分，不少一毫，顯然是游刃有余，仍有余力。
狂劍風三也緊隨其后回到了原地。
他背負著手，神態自負如故：“不過如此！”
洗碧天輕哼了一聲，沒有回話。
輸了就是輸了，而且是場慘敗，沒什么好說的。
此時無論狂劍風三說他什么，都只能乖乖的忍著受著。
洗碧天心里只是奇怪，這個‘狂劍’風三是從哪冒出來的？
這人的實力，至少可入地榜前三十位！
洗碧天知道自己的地榜排位有水分，‘論武樓’排位時有故意捧殺之嫌。
他估計自己的實力，最多在地榜的一百二十到一百五十位之間。
然而洗碧天依仗自己的身法神速，哪怕對上那些地榜前列的高手，也能短時間內不落下風，且從容退走。
這‘狂劍’風三，卻真真正正有著地榜前三十的戰力！
問題是此前江湖中，從無此人名號！
還有這位無極刀君，居然能籠絡到如此高手！
他之前還與羅陽說，只要楚希聲愿意，那么天榜之下無論何等樣的高手都能招攬。
沒想到這話居然還真的應驗了。
羅陽則緊皺著眉頭：“恩公問的李度李教頭？他已擇地隱居。教頭的情況還算好，可他終究是壽元將盡之人，兩年前又隨我等大戰一場，消耗了不少元氣，現在已是風燭殘年，壽元將盡。”
他隨后以狐疑的目光看著楚希聲：“恩公認識李教頭？”
洗碧天同樣收回思緒，朝著楚希聲看了過來。
“認識，怎么可能不認識呢？”
楚希聲翻尋著腦海里的記憶。
這雖然不是屬于他的，可他也感同身受。
這位算是京西楚府，最在意楚錚，對楚錚最好的人了。
在楚錚被指定冥婚陪葬之前，楚家長房絕大多數家將都被楚如來以陽謀引走，將他們引入京城之外，無數高手的重圍當中。
據說李度極力抗爭，甚至不惜燃燒自身僅剩的壽元與生命，這才讓洗碧天等人得以逃出圍殺。
楚希聲感覺他們對不住這個老人。
這位李教頭加入京西楚氏是為養老延壽的，到最后不但竹籃打水一場空，還付出了更多。
“請轉告李教頭，楚某愿以三枚能讓他延壽二十年的‘七節天元筍’為聘金，聘請他擔任云海仙宮的供奉。”
鐵面判官羅陽再一次眼現訝色：“我會代恩公轉告，不過——”
李教頭的心念意志，早已隨著少主之死而潰散。
“李教頭一定不會答應。”
洗碧天接過羅陽的話。
他也神色狐疑的看著楚希聲：“因我家少主身亡之故，他已心灰意冷，只欲安度余生。”
此時洗碧天，也發現楚希聲說出的這些話很奇怪。
楚希聲沒有答話，他繼續看著鐵面判官羅陽。
“還有一事，我已取得宮主與幾位護法的同意，邀請羅先生暫任宮中的右執令。”
他說話的同時，從袖子里面取出了一個銀白色的令牌丟給了羅陽。
羅陽的眉頭大皺。
他現在豈能去給人別人當什么右執令？
不過當他將令牌接到手中時卻微微一驚。
這令牌里面，竟含著強大的戒律之力！
傳聞中，云海仙宮中有遠古神寶‘戒律二書’的殘頁現世，最終落入無相神宗一位女弟子之手。
羅陽主修的是‘大中正氣訣’，如果身在公門，可借助朝廷的戒律之力。
然而這云海仙宮，也能給他提供相似的力量。
羅陽忖道恩公此舉，倒是一番好意。卻未免枉顧人意，太想當然了。
洗碧天則是想到就說，他冷聲一笑：“看來刀君是真的把我們當成部下了，可以任意安排？”
楚希聲卻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將雙手負于身后：“你二人既然還稱呼我為少主，自承是楚家長房的部屬，那么我將你們當成部下，有何不可呢？”
鐵面判官羅陽一陣發愣。
之前楚希聲的那些話就已經讓人很奇怪了，他現在說出的這一句更讓人摸不著頭腦。
神拳判官洗碧天更是勃然大怒：“住口！閣下對我等眾兄弟有恩，洗某不得不禮敬三分。可如果閣下膽敢再言辭冒犯，洗某——”
他的話才說到一半，就驟然頓住。
洗碧天眼神怔怔的看著楚希聲的那張臉。
他越看越覺得不對。
這張臉他很熟悉！熟悉極了！
他七歲時被前代家主帶回楚家收養，然后親眼看著少主一點點長大。
這本該是他洗碧天要效忠一生的人。
不過不對勁，為何他之前沒有這樣的感覺？
——這定是什么邪法！此人竟敢冒充少主！
洗碧天卻只覺咽喉一陣干渴。
他雙拳雖然緊緊的握著，卻不敢往楚希聲揮拳。
他心里知道是什么緣由。
其實最初見面，洗碧天就感覺眼前的少年，與他那死去的少主有許多相似之處。
洗碧天卻從沒往這方面想。
那應該是一種類似見知障的秘法，阻礙了他的認知。
讓人驚奇的是，這秘法還能干擾論武樓與神機樓的認知，只畫出楚希聲的五六分形貌，卻讓人完全聯想不到那個昔日的楚家少年楚錚。
當楚希聲解除這門秘法，洗碧天就發現了異常。
眼前這位‘無極刀君’除了氣質更雍容大方，陽剛健朗之外，其余五官眉眼，都與他的少主一模一樣！
羅陽的雙眼已睜成了銅鈴，眼神不可思議，他看著楚希聲的臉，雙手與身軀都在發抖。
是少主？
眼前這個少年，居然是楚錚！
當初在平天船上救他性命之人，竟然是他的少主？
已然聲威赫赫，位列青云總榜第一，無敵于年輕一代，號稱‘無極刀君’的楚希聲，竟然是他羅陽的少主人？
可這怎么可能？少主不是死了么？
羅陽幾次想要開口問，卻都沒法吐出聲音。
楚希聲也沒有說話。
他仍是背負著手，笑望著眼前的兩人。
狂劍風三則神色狐疑，心想這究竟是鬧的哪一出。
不過他也神色默默，在旁靜觀。
山神廟遺址周圍，則是死一般的靜寂。
直到良久之后，鐵面判官羅陽才一字一句，異常艱難的問：“恩公，不知你與我家少主是何關系？”
他仍無法置信，眼前少年是已經被那群狼心狗肺的畜牲活埋陪葬，死了兩年的楚錚！
羅陽不得不懷疑楚錚，是否還有親兄弟在世？
“老羅！”
洗碧天的聲音驟然拔高。
他閉上了眼，勉力平息著自己的氣息：“不用問了，是少主人！你我親眼看著少主成長，還用問？這世上豈有如此相似之人！
還有，你我早該想到的，少主沒死！楚如來至今無法完全收服楚家的那兩件神器，是因它們的主人，還活在世上！”
他最后長出了一口濁氣，神色無比鄭重莊嚴的掀起了衣擺，朝著楚希聲跪伏了下來：“京西楚氏家臣洗碧天參見少主！”
“京西楚氏家臣羅陽拜見少國公！”羅陽也隨著洗碧天跪了下來，頓首一禮。
他的聲音發顫哽咽，模湖不清。
一個三十歲的健壯漢子，竟是雙眼落淚。
狂劍風三看見這一幕，不僅一陣發愣。
這兩人竟然是楚希聲的舊部？
自家的主上，居然還有這樣一重身份？
他竟是京西楚家長房嫡脈？
風三心想他先前真是孟浪了，早知這洗碧天是一家人，之前就給他留點顏面。
“起來吧。”
楚希聲也神色一肅，將二人扶起：“你我如今都在江湖上行走，亡命于天涯海角，沒必要在意大寧朝的那些禮儀，守京西楚家的那些規矩。”
他隨后略覺奇怪的看向洗碧天：“洗先生素來不耐繁文縟節，昔日在京城傲公卿，慢王侯，怎么今日卻來這一出？”
在楚錚的記憶里，這位楚家長房的三席家將素來心高氣傲，桀驁不馴。
他們平時見面，此人能朝著楚錚點點頭，就算很不錯了。
楚希聲原以為今日，還得施展一點手段，才能將此人收服。
洗碧天卻抬起頭，也是無比復雜的看著楚錚：“少主天資絕代，哪怕是失去了家傳血脈‘萬象’，仍可力壓天下少年英杰，成就超越于昔日霸武王，無愧于先主血脈！”
他并非是不尊敬楚錚。
昔日當前任家主在病榻上拉著他的手，鄭重其事將楚錚交托給他的時候，洗碧天就知道，這個少年就是他未來一生的意義。
為前任家主將他從那個絕境魔窟中救出，又將他培養成人的恩義，洗碧天哪怕再怎么不甘不愿，也必須將少主楚錚視作自己的未來主君，為他竭盡心力。
只是以前的楚錚，性情孤僻，沉默寡言，遇事柔弱，他實在看不下去。
哪怕明知是因楚錚繼承前代家主的毒咒之故，洗碧天還是看不慣楚錚那拘拘儒儒，荏弱無能的模樣。
如今看來，少主當時之所以表現不堪，還是那毒咒之因。
一當少主解開了這些枷鎖，立時鴻飛于九天之上！
與此同時，洗碧天的眼中也現出了疑惑之意：“昔日我親眼看到少主被葬入霸武王陵，您當時是如何脫身的？”
當日他們這些楚氏長房的家將都被朝廷官府攔截在京城之外，圍追堵截。
只有洗碧天一人依靠自身秘法潛回京城。
當時他千方百計的覓機救人。
然而霸武王的那場葬禮豪華盛大，不但有數萬禁軍參與，還有一眾的朝廷重臣，大內高手。
洗碧天無可奈何，只能遙觀著楚錚被人抬入秦沐歌棺槨的那一幕。
也看著楚如來為楚希聲披麻戴孝，跪在霸武王陵前，守了三日夜陵。
他家少主，本該毫無生機。
“你該問我是如何死而復生。”
楚希聲眼神自嘲的笑了笑：“當日的我確是死了，而今不過是——”
楚希聲說到這里，忽然心神一動，眸光幽然的看向了南側方向。
他隨后唇角冷挑，重新施展起了‘無極神斬’，遮掩住了全身上下：“有人尋來了，殺意沛然。且先應付完他們，我們再詳敘不遲。”
楚希聲在各項感知能力方面雖不如洗碧天與風三。
然而他的‘神意刀心’，卻能感知周圍幾十范圍內，所有對他生出敵意思念之人。
狂劍風三也隨后生出感應，隨即‘嗤’的一笑：“陣仗很大啊，光三品就有好幾個！”
洗碧天的目光則冷冽如冰，絲絲怒火從眼中涌出。
是什么人，敢打擾他與少主的重逢？打斷他們說話？
鐵面判官羅陽則是面色陰沉，鄭重其事的將手中令牌收起。
如果僅是恩公，他絕不可能接受這仙宮右執令一職。
然而現在，他卻明白這是少主的恩賜，是在補全他的缺陷。
也就在一雙黑色判官筆，從鐵面判官羅陽的袖中滑出之際，他感應到幾股強大氣機，正朝著他們飛撲而至。
就在這些人接近到周圍二十里距離時，鐵面判官羅陽的童孔中驟然現出無窮殺機，酷烈厲澤。
“你們，好大的狗膽！”
他的身影驟然閃現到了遠處，渾身上下都密布著一條條蛟龍般的白色雷霆。
戒律！
沖犯少主者，死！
隨著羅陽的一筆點出，整個方圓三里之地，都覆蓋上一層寒霜。
一條條浩大的‘亥水冰雷’，勐烈轟擊著前方幾個身影。
對面那位修為三品的武修微微一驚，立時身影變幻，在頃刻間退到幾里之外。
然而他的半只手臂，卻還是被‘亥水冰雷’轟開的氣罡，幾乎整個凍住。
那幾個四品武修就更是猝不及防。
除了其中兩人帶著一身白霜勉力退走之外，其余三人都被‘亥水冰雷’冰封在原地。
羅陽童孔微張，心驚不已。
他斷定這云海仙宮的戒律二書，一定很強！
卻沒想到戒律二書上記載的天規戒律，竟能強大到這個地步！
不對！
不僅僅是‘戒律二書’，而是持有它們的主人。
——那亥水冰雷中，分明是含著近神天規！
羅陽的心臟勐力跳動，呼吸微亂，他隨后又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判官筆。
兩年前，他沒有守護少主的力量。
在霸武王葬禮之際。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京城方向而無可奈何。
可現在，他已經有了！
他絕不會允許同樣的事情再次在他眼前發生。
與此同時，洗碧天則是諷刺的一笑：“一群蠢貨渣滓，來這里是要送死么！”
他站在原地不動，衣袍卻已無風自舞。
洗碧天看似沒有動作，百步神拳卻已在遙空轟擊二十余里外，使得那邊兩位三品武修，都無可奈何，不能近身。
其中兩位四品，更是被他的浩大拳力，直接轟爆了腦袋！炸成無數血粉。
狂劍風三則哈哈大笑：“略有同感！”
他已御劍而去，到了二十里外。
“主上稍候片刻，我去去就來！”
就在他身影閃現之際，兩個人頭被血泉沖飛而起。
這些雜碎渣滓，他只需小半刻時間內，就可全數斬殺！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隱約的氣機正由地底下方，朝著楚希聲潛行而去。
他竟瞞過了風三與洗碧天，讓他們毫無察覺。
楚希聲卻心神有感，面上微現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