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九章 無招而勝
宗三平等一群師兄弟議論之際，高空中的魔流刀王莊嚴，臉色卻一時難看到了極點。
“不錯。”
劍氣簫心蒼海石一聲輕贊；“短短數月不見，他竟然將睚眥刀融入到了自身霸體。”
他隨后又嘆息著安慰道：“其實他們兩人的差距沒有那么大，然而楚希聲的這種應戰方式，對你家弟子來說，確是莫大折辱。再戰下去，他的道心，怕是要碎！”
楚希聲實質是以外罡，煞力與霸體應戰，與萬劍生對刀，以睚眥刀反彈一切！
在蒼海石看來，哪怕楚希聲拔刀出鞘，其實也沒法快速擊敗神魔刀君萬劍生。
兩人在刀道上的差距其實不大，萬劍生的功體修為，還勝過了楚希聲。
不過現在，楚希聲別出心裁。
他沒有拔刀，也沒有正式出招。
這無疑是極大的羞辱。
魔流刀王莊嚴臉色卻更加黑沉。
蒼海石的語氣神態，雖然努力裝出了擔憂同情之色，可他眼里的幸災樂禍完全掩飾不住。
這位青年成名的‘劍氣簫心’，本就不擅長掩蓋自己的心意。
他平時心高氣傲，目中無人，都不屑的——
魔流刀王莊嚴隱隱有些后悔，又暗暗心驚。
莊嚴未想到這世上，還真有人能與萬劍生對抗，對抗他的十八重饕餮武意！
他的弟子，本該無敵于世！
莊嚴更沒想到楚希聲的實力，居然強大到這個地步。
此子入正陽武館修行至今，才短短兩年！
《天機武譜》與《論武神機》，都評價此人的天賦更勝霸武。
還真的一點都沒說錯。
莊嚴腦內思念電轉了片刻，最后還是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還是決定相信自家的弟子，相信萬劍生的不息大法與血脈能力。
關鍵是他現在沒法阻止這一戰。
強行出手干涉的結果，不比一場慘敗好到哪去。
而此時在山門前方，楚希聲感覺到萬劍生的力量，時時刻刻都在增長。
自強之道，讓他的力量簡直永無止境。
萬劍生也能吞噬周圍更多的天地元靈，吞噬更多的時序虛空之力，用于他的‘吞靈刀’上。
他甚至還想要吞掉楚希聲！
卻都被楚希聲的睚眥刀防御住了。
他不但防住了萬劍生的吞天，萬劍生的刀力，更將對方的饕餮武意全數反射出去。
“還不夠！”
楚希聲神色冷漠而輕蔑的看著對面：“這樣的水準，還沒法讓我拔刀。”
他對自身罡力，煞力與睚眥刀的融合運用，越來越嫻熟自若。
之所以還手按著長刀，只是為防備意外。
楚希聲絕不會給對方任何可趁之機。
這叫戰略上藐視敵人，具體戰術上卻需重視。
“死！”
萬劍生回應楚希聲的是更瘋狂的刀勢！
他不但渾身黑火狂燃，火焰還燃燒到了刀上。
——那是貪天之火！
睚眥的本質是反射，饕鬄的本質則是貪婪！
萬劍生更修有不息大法，一身力量無止境的提升！
然而楚希聲的金剛，不滅與永恒武意也漸漸顯現，它們融在楚希聲的外罡當中，初成氣候。
神魔刀君萬劍生瘋狂的斬擊，雙手完全化作肉眼難及的片片殘影，長刀演化無窮無盡的刀刃風暴。
三千刀！
一萬刀！
兩萬刀！
萬劍生完全不知疲倦，每一息時間都是至少四百五十刀！
那把吞天刀上的力量也在持續增強。
他的殺意已經酷烈到凝成實質。
這是他出道以來，首次這么強烈的想要殺死一個人。
只是周圍觀戰之人，卻更加沉默了。
許多江湖武修，更是臉色蒼白。
還是斬不開！
萬劍生的吞靈刀，斬不開楚希聲的強大外罡。
他的每一分力量都被反射回去。
這從周圍的環境就可以看出來。
楚希聲身后的土地，一直都安然無恙，波瀾不驚。
萬劍生的后方，卻被反射出的刀芒斬出了一條條深深的溝壑。
“惱羞成怒了是嗎？”
楚希聲歪了歪腦袋，饒有興致的看著萬劍生：“問題是你再怎么生氣，也沒法提升你的實力。”
他想讓人打不動這種事可真爽。
當然，前提是不能像以前那樣只能被動挨刀。
那叫疊最厚的甲，挨最毒的打。
楚希聲忖道以后還是得再接再厲。
萬劍生再沒有答話，不過他雙眼內卻已是一條條血管崩裂。
這不但讓他的視野猩紅一片，也讓他的眼睛化作鮮紅顏色。
神魔刀君萬劍生的刀速，也在這一瞬激增至少兩成！
不過恰在第五萬刀之后，萬劍生的口中驀然吐出了一口鮮血。
這終使觀戰的人群為之騷動，發出一陣嗡然聲響。
“怎么會吐血？”
“是受傷了嗎？怎么可能？楚希聲至今都沒出過刀？”
“應該是不息大法的極限，他的自強之法固然沒有止境，然而他的肉身卻有極限。承受不住了！”
“不止如此，你們忘了睚眥刀？萬劍生斬出的刀力，大多都是他自己承受了。他越用力反射的就越多。”
“不過這位無極刀君的橫練霸體可真厲害啊，萬劍生的刀力，此時已超過許多三品，達到了地榜層次。他居然還能頂得住，與之正面對抗。”
“不錯！所謂一力降十會，一巧破千斤，技巧與力量，從來都是相輔相成。如果他的外罡沒有足夠的強度，也就無法撐起睚眥刀，也沒法將萬劍生的刀力完全反射。”
“你們可數過這家伙的外罡層次？內外十重，簡直駭人驚聞！”
“萬劍生豈非必輸無疑？他以前那么傲，目無余子。現在卻都沒法逼楚希聲拔刀，換成是我怕是要崩潰。”
此時鐵山郡主秦夕顏也站在人群中，瞳色略顯驚悸的看著眼前一幕。
她以前只是懷疑楚希聲與她一戰時留了力，現在卻可以確定無疑。
“很強大對吧？”
楚茗不知何時站到秦夕顏的身側，她目光復雜的凝視著楚希聲：“這家伙的天賦，強大到讓人絕望。他也不怕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長得這么高會讓人害怕的。”
“他本就已秀于林中，無論他高矮如何，都有人想把他砍掉。”
秦夕顏哂然一笑：“且自有護林之人，至少今天，那些想砍樹的人是沒機會的。”
她靈覺敏銳。
感應到無相神山內外，十數道強大氣機鎮壓在此間。
此時任何人嘗試對楚希聲出手，都會在無相神宗本山，遭遇當今天下第一，與十數位地榜階位的高手合力圍殺。
秦夕顏斜眼看著楚茗：“說吧，你有什么目的？”
這女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找過來與她說話。
“幫我！”楚茗神色平靜：“我們互取所需。我在外務堂看上一些任務，卻限于實力無法完成。而你現在在門內，也需要一個幫手。”
現在朝廷給她的資源大減，楚家對她的支持也大不如前。
秦夕顏則哂然一笑。
這是抱團取暖嗎？
不過楚茗以堂堂天子外甥的尊貴身份，卻愿意向她低頭，讓她頗為意外。
看來這半年以來，性情一向趾高氣揚的楚大小姐成長了不少。
她沒有立時拒絕與答應，而是不置可否：“我考慮考慮。”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萬劍生的手臂上驀然一片血霧炸開。
觀戰的諸人都心頭一凜。
這顯然是萬劍生手臂上的血肉已經撐不起他的力量，也撐不起他的刀速。
“已經到極限了嗎？”
楚希聲眼神平靜無波的看著萬劍生。
就像是萬劍生一開始的那個神態。
不在意，所以無波瀾。
不過楚希聲的語中，還是透出了一點失望：“你就只能到這程度？”
可惜，此人距離打破他外罡的極限，還差了些許。
“吼！”
萬劍生發出野獸般的怒吼，他試著想要斬出更重更快的刀，卻身不由己。
他的骨骼咔嚓擦作響，開始滋生裂痕。
一雙手臂則血肉崩離，不但斬擊的速度大減，力量也大不如前。
萬劍生雖然暴怒近狂，卻知道再繼續下去也不過是無用功。
這非但傷不了對方分毫，反倒會加重自己的傷勢。
他身形驀地退后十丈，主動拉開距離。隨后身形往前稍稍匍匐，一邊全力恢復傷勢，一邊如受傷野獸般的劇烈喘息，大口大口的吞吸著天地元靈。
他的眸光則猩紅一片，死死的盯著楚希聲：“好刀法！萬某佩服。我現在相信，昔日的血睚刀君，確能天下無敵。”
對方雖未拔刀，可他的刀法已經在剛才的交手中展現無疑。
“這就是你想說的？”
楚希聲反應冷淡：“如果是這種廢話，我不想聽。今日這一戰，也可以結束了。”
“自然不會讓你失望！”萬劍生咧開嘴一笑，面上現出了些許瘋狂：“你該榮幸，當今之世，你是第一個能夠見到我神身之人。”
此時他渾身上下肌肉都快速膨脹，一身衣物也被撐開。
萬劍生的軀體，竟在頃刻間增高到了兩丈，渾身上下也覆蓋起了鱗片，更有兩顆頭顱，四只手臂，從他的體內伸展出來。
楚希聲看著形狀大變的萬劍生，不由愣了愣神。
“三頭六臂，神魔血脈！怪不得天機武譜給你起的稱號是神魔刀君。”
此時山門附近的眾人，也大多變了顏色。
“神魔血脈，這家伙居然是半人半神之軀！”
“人與神魔的后代嗎？怪不得這萬劍生的天賦這么強，年紀輕輕，卻能夠將武道修行到這地步。”
“他的父母是誰？”
“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手！這戰力怕是要膨脹數倍，楚希聲的外罡多半撐不住了。”
此時在云層當中，蒼海石眉梢一揚：“半神之體，這就是你放心讓他獨自行走江湖的依仗吧？”
當世間的超品武修，在古時就被稱為‘半神’。
他們都是打破了凡神之限的存在，介于凡人與神靈之間。
然而這個名叫萬劍生的少年，天生就是半神！也擁有著許多半神才有的種種神通偉力。
“嗯！”
魔流刀王莊嚴無心應答，還是神色專注的看著下方的兩人：“沒想到這位無極刀君，竟能將萬劍生逼到這個程度。”
“動用這殘缺的半神之體，怕是要付出極大代價，不但要損及本命神元，可能還得損耗一兩年的壽元。”
劍氣簫心蒼海石神色感慨地搖著頭:“這又是何苦呢？白白浪費性命。”
莊嚴聞言一愣，略含吃驚的看著蒼海石：“你說什么？”
——那可是半神之體！足以讓萬劍生的戰力，全方面的提升一個層次！
“我說他是白白浪費壽元！你該不會認為他這樣，就能戰勝楚希聲？”
蒼海石搖著頭，他目光復雜的遙望著楚希聲。
相較于當日一戰。楚希聲的修為已提升半品，各種血脈力量，還有各種的武意也有了巨大的增幅。
他的永恒之壁，應該更強了吧？
說不定現在的萬劍生，還是無法逼他出刀——
萬劍生出道的時機就錯了，撞上楚希聲，算是此子倒了血霉。
蒼海石還有預感，未來這個無極刀君也會是他的強敵。
此時楚希聲與萬劍生的刀意已再次碰撞，使得周圍的云層全數卷動散開。
“天機館曾經致信于我，詢問我想要的稱號，而萬某屬意神魔二字！”
萬劍生微一抬手，竟從腰間的囊袋中招出了五把狹長戰刀，一手一只。
他用中間那顆腦袋看著楚希聲，目光又恢復了冷漠：“這半神之體，我目前控制不住。拔刀吧，否則勿怪我沒有留手。”
楚希聲卻失聲一笑，搖了搖頭：“問題是你仍無資格，讓我出刀啊！”
他心里則在想。
天機武譜能自取稱號？還有這樣的好事？自己咋沒有碰上？
萬劍生的眼仁，則又泛出了些許猩紅之色。
他毫不遲疑的揮刀斬下，六把狹長戰刀左右交斬，揮動出致命寒芒。
“殺！”
萬劍生自信自己這一擊，定可輕而易舉，將楚希聲的外罡與煞力輕易粉碎。
不拔刀，那就死！
然而下一瞬，他卻見楚希聲的身前，忽然出現了一層金黃色的壁障。
那正是——永恒之壁！
“咚！”
萬劍生的六道刀光，轟穿了楚希聲的所有護體罡力，卻被死死的攔在那金黃色壁障前方。
萬劍生六只手臂，在接下來的頃刻間連續一千三百二十余斬，都未能動搖那金光分毫。
他的瞳孔微微收縮，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的這一幕。
斬不動？為什么會斬不動？
這究竟是怎么東西？
周圍的人群當中則是嗡的一聲震響。
“這是什么？萬劍生竟然無可奈何？”
“居然防住了！萬劍生動用了半神之體，這力量怕是連地榜都要避讓三分！”
“我艸，這位無極刀君居然如此了得，他沒有拔刀。甚至站在原地動都沒動。”
“是永恒之壁！萬古千秋之血的第十五重，昔日霸武王仗之橫行天下的永恒之壁！”
“只要楚希聲神念真元沒有損耗完，永恒之壁就可恒久不破，哪怕一品高手也難傷他肉身。”
“那豈非永遠都打不破，他可是有著萬古千秋之血！”
“這就得看萬劍生的力威刀勢，能否壓制住楚希聲的恢復能力了。且永恒之壁主要消耗的還是神念。”
楚希聲則瞇著眼，，忖道如果只是這樣還遠遠不夠。
萬劍生的斬擊力量，都遠不及那天蒼海石的十分之一。
可如果只是單純的被動防御，還是撐不了多久的，遲早會被對手攻破。
楚希聲若有所思，忖道既然天下萬物都可為刀，那么——
他開始嘗試著，操縱自己身前的這層金色光壁。
楚希聲很快就搖了搖頭，直接放棄了。
他的神念，完全無法操縱這層‘永恒之壁’，就更不用說是將這東西，像是刀劍一樣應敵。
是因這金色壁障，不是自己的東西嗎？
這是借助盤古遺留之力得來的強大神通。
不過楚希聲還額外獲知一個消息，這‘永恒之壁’中的‘永恒’，并非不可替代。
未來他將自身的‘永恒’真意推升到三十重以上，完全可以取代盤古的永恒神印，使用出自己的永恒之壁！
只是在當下，楚希聲還是得依靠這位人族遠古始祖的力量。
楚希聲隨即改弦更張。
他開始依托‘永恒之壁’，繼續利用自己的外罡與煞力反擊。
萬劍生一個呼吸內可以斬出一千多刀，然而這一千多刀中，刀威刀力并非一成不便。
其中能夠反射的，楚希聲毫不猶豫的就將之反射回去，反射不了的，也盡量化解偏折。
“當！當！當！”
持續的金屬交擊聲，不斷的震蕩著人的耳膜。
楚希聲與萬劍生兩人的交手極其單調枯燥，就是一方站著不動，一方像是鍛鐵一樣的反復捶打。
不過眾人卻被迫越退越遠，一些人更是耳膜碎裂。
別看兩人交手的時間較為短暫，還不到三刻時間。
然而萬劍生先前一個呼吸，就可斬出將近六百刀，而在展露三頭六臂之身后，他的斬擊速度直接翻倍，已經超過了一千三百斬！
一刻時間，總共也就是三百個呼吸時間，總數超越三十萬斬！
眾人中便是那些修為強達四品的高手，也無法承受那交轟聲對意念的沖擊。
那實質是二人的神念武意的殘余，哪怕是碎散出的部分，也足以擊碎一個普通人的靈魂。
楚希聲的左右兩側，開始出現大量的刀罡碎片，地面也被斬出了一條條的深刻刀痕，大量的煙塵掀起。
然而楚希聲背后的土地，還是安然無恙。
他就像是一塊恒古永在的磐石，死死的阻擋著萬劍生的激流。
他無比的頑固，無法被動搖，仿佛能存在到世界終末，無物能傷，萬世不磨。
楚希聲用冷淡的眸光看著萬劍生：“這就是你所說的不讓我失望？可這半人半鬼的模樣，也不過如此而已。還有么？把你所有的本事都拿出來給我看看。”
上空處觀戰的葉知秋頓時唇角抽了抽。
她感覺楚希聲這人賤賤的。
這就像是在對別人說你來打我啊，有本事你來打我啊——
萬劍生瞳孔怒張，目眥欲裂。
不可能！
絕不可能！
他的力量還在持續增長。
半神之體能讓他承受更多的強化，他的刀力已經比先前增加了三成。
他也已斬出了六十七萬刀！
這已經超出他平時極限的訓練量足足四倍！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能攻破楚希聲的霸體。
還是沒能逼迫這家伙拔刀！
萬劍生還是勢若瘋狂的斬擊，他卻未注意到，自己的口鼻七竅都開始溢出絲絲血痕。
這半神之體本就不是他這個階段能夠動用的東西。
而‘不息大法’的持續強化，則讓他壓力倍增。
楚希聲見狀心有戚戚。
昔日他也是這樣。
每一次動用‘神殤’與‘葬天’提升極限戰力，都會把自己傷的不輕。
所以他果斷吞了錦衣衛丟的餌，修了九煉極元紫金身。
原本只是想著身體哪怕多強化一點都是好事。
楚希聲卻萬沒想到，自己能將橫練霸體修到而今這個地步。
下一瞬，楚希聲的唇角微勾。
“看來這就是你的極限？那么這一戰，可以到此為止了。”
萬劍生的身軀驀然滑退，他的一只手臂上也爆出大量的血霧，口角處也溢出了一抹殷紅的鮮血。
他的眼神陰翳異常。
是極元！
楚希聲終于動用了‘九煉極元紫金身’中的極元之力，將他的最強一刀反射回來。
讓他驚怒交加的是，楚希聲竟然在此刻手按著刀，往前邁了一步！
他沒能打破楚希聲的護體罡力也就罷了，楚希聲竟還能頂著他的刀勢前進！
萬劍生的理智完全崩潰，無窮的恥辱感，讓他的意識都被怒火吞沒。
“去死！”
萬劍生的周身噴出無數血色火焰，他不惜代價的催發體內的真元，只想要斬開這該死的永恒之壁，砍死這該死的賤人。
然而此時的楚希聲卻再往前踏了一步。
他的身后那頭龍首豺身，口銜戰刀的巨獸，驀然發出了一聲仿佛刀劍鳴響般的低吟。
“睚眥！”
萬劍生身后的‘饕餮’巨獸驀然崩碎開來。
他的雙耳也隨之爆裂，大量血漿飚灑而出！
他竟然不由自主的半跪在地上。
此時萬劍生驚恐的發現，強行動用半神之體，還有長達四刻時間不惜代價的持續斬擊，已經讓他的元神力量消耗到了極致，甚至是千瘡百孔。
他的臉色煞白一片，想要掙扎，卻還是無法動彈。
萬劍生元神的任何抵抗力量，還有他所有的恨念與敵意，都轉化成了楚希聲鎮壓他元神的力量！
楚希聲則神色平淡閑適，仿佛在自己家后花園散步般踱步到萬劍生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睥睨著這位不可一世的神魔刀君。
“夠了！”
就在楚希聲即將說話之際，高空中傳來了一道聲音。
魔流刀君莊嚴閉上了眼，面色灰敗的微微一嘆：“你贏了！這一戰，到此為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