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零章 當之無愧
楚希聲遙目看了上空一眼，卻沒有在意。
他再次低著頭，眼神冷冽的看著神魔刀君萬劍生。
“你師尊說我嬴了，可這場不論生死的切磋，是你我兩人間的事，他說了不算。不過看在你師尊面上，我還是愿意給你一次機會，萬劍生你可要認輸？”
“殺！”
神魔刀君萬劍生口中咳血，目光赤紅，渾身肌肉繼續膨脹，體外甚至現出絲絲血色紋路。
云空當中的魔流刀君莊嚴怒不可遏，握刀的手青筋暴起。
這個楚希聲，簡直是殺人誅心！
他是要徹底將萬劍生的道心毀去！
不過萬劍生的狀況更讓他心驚。
此時萬劍生的人族血脈，已經有了崩潰的征兆。
他還能夠繼續催發力量，以后卻再無法維持住體內的血脈平衡。
劍氣簫心蒼海石感覺到身側魔流刀君莊嚴的氣機凌厲森冷，卻是微微搖頭，眼神不屑：“莊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愿賭服輸，是鄉野農夫都懂的道理。既然敗了，那就干脆一點認輸好了。
昔日我敗于你手，當時可也沒說什么。那些輸在萬劍生手里的人，不也是老實認栽？到了你徒弟身上，怎么就輸不起了”
莊嚴眸色黑沉，卻終究是沒有動作。
他看著下方萬劍生那狼狽掙扎的模樣，心里又是一聲哀嘆，握刀的手青筋浮起：“劍生，認輸！你確實敗了，逞強于事無補。”
萬劍生半跪于地，眼神怒恨不甘的與楚希聲對視。
對方眼里的冷漠與輕蔑，讓他心內的怒火更加熾烈。
這一刻，他深刻理解到那些敗在他手里的人，當時是什么樣的感覺。
萬劍生卻更無法忍受這種被人不屑一顧，視作螻蟻的痛！
“吼！”
萬劍生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周身火焰燃燒的越來越狂勐酷烈。
他幾次想要站起，卻都被楚希聲的神念與刀意，鎮服了下去。
萬劍生也數次嘗試重聚刀意，可那饕餮之形往往都剛一成型，就被對方沖擊粉碎。
萬劍生非但沒能成功，反倒是片片血肉炸散，血霧飄飛。
“沒用！”
楚希聲手按著刀，微微笑著。
哪怕萬劍生的目光已兇橫冷酷到像是遠古兇獸，欲擇人而噬，他也毫不避讓。
“如果這就是你最后的掙扎，那未免也太軟弱了！”
萬劍生的脖子瞬時粗大了整整一圈，那暴起的青筋劇烈顫動，讓人擔心這些血管隨時都會爆開。
“認輸！”
天空中的魔流刀王驀然一聲冷哼，加重了語氣：“劍生，你是想把自己毀掉嗎？這有何意義？敗就敗了，別讓為師瞧不起你。”
萬劍生聞言一愣，渾身氣機都為之一滯。
隨后他整個人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鼓脹膨大的肌肉，頃刻間收縮成了原本的模樣。
一身氣血真元也瞬時間由盛轉衰，再無法恢復過來，
萬劍生仍在與楚希聲對視，面上卻已一片死灰，眸色則黑沉沉的，毫無光澤。
“我認輸！”
他不但整個人像是死了一樣，語聲也低沉暗啞，沒有了半點生氣。
楚希聲眉梢一揚，微覺遺憾。
萬劍生如果繼續撐下去，他不用出刀，萬劍生都會因血脈崩潰而自毀。
不過看萬劍生現在這副模樣，應該算是毀了？
楚希聲神色平靜，抬手一禮：“承讓！”
隨后他身姿無比輕靈飄逸的往后一飄，那‘九輪劍匣’也在這刻‘嘩啦啦’的展開成劍舟形狀，承載住他的軀體。
楚希聲隨后又朝著周圍眾多的江湖武修一個環揖：“諸位朋友想必都是為楚某而來？有道是遠來是客。楚某雖因修行之故，無法親自作陪，卻能給諸位同道些許便利。
今日起山腳處無論哪家客棧，諸位只需報上楚某之名，十日內都可免費食宿。如果諸位手里缺錢，還可從掌柜那里拿取返程的路費，一并報在我的帳上便是。稍后我家道侍，還會親自上門，給諸位送上一些小禮物。都是附近的土特產，勿怪！”
他一直記得一句從現代聽來的話，江湖不只是打打殺殺，還有人情世故。
山門處絕大多數武修聞言都是受寵若驚，神色誠惶誠恐的紛紛拱手回禮。
“不敢！”
“刀君太客氣了！”
“刀君霸體強橫了得，吳某佩服！”
“無招而勝，今日刀君真讓我等大開眼界！”
他們當中的許多人，其實都是趕著來輸錢的。
還有些人是懷著看楚希聲好戲的陰暗心思。
然而這一刻，楚希聲的虛懷若谷，雍容大度，卻委實讓他們心折。
——這可是無相神宗的血睚圣傳！
是不出一刀，就逼迫神魔刀君萬劍生跪地認輸的無極刀君！
說不定幾年之后，這位就會像霸武王那樣登頂天榜前十。
甚至是像血睚刀君那樣，天下無敵！
試問這是何等的份量？
一些人不由面色漲紅，只覺臉上有光。
他們哪怕是因這一次押注神魔刀君萬劍生之故，輸的底褲都沒了，心里也沒什么怨氣。
也有些人心生疑惑。
這與傳言中不太一樣。
傳說中的楚希聲狂傲無禮，目中無人。
昔日此人從東州前往望安城，刀挑沿途英杰，張狂恣意，不可一世。
然而他們眼前的這位，除了對敵的手段兇狠凌厲之外，分明是一位為人厚道，懷瑾握瑜的謙謙君子，比那位神魔刀君強的太多。
楚希聲則微微一笑，再次拱手：“失陪！”
他已御空而起，飛向了無相山頂。
遠處觀戰的葉知秋，不由又‘嘖’了一聲。
她想這家伙挺能裝的，自己以前咋就沒看出來呢？
不過葉知秋卻知楚希聲的為人處事，其實一直都沒變過。
不同的是楚希聲的江湖地位。
以前他只是區區的江湖小卒，無財無勢，籍籍無名。
現在的他卻已聲震天下，功成名就。未來的前景，更是無可限量！
世人對他的感觀也就截然不同。
就在楚希聲離去之后，魔流刀王莊嚴也面色青冷的出現在萬劍生的身側。
他遙空看了楚希聲的身影一眼，隨后就探手一抓，攝著面色灰敗如死的萬劍生一起離開了此地。
云空之上的劍氣簫心蒼海石，此時卻也嘆了一口氣。
他見楚希聲以橫練霸體與睚眥刀挫敗萬劍生師徒，心里卻沒多少幸災樂禍之情。
蒼海石一想到楚希聲那身越來越強的霸體，就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壓力。
未來他們兩人如果再次交手，自己能夠如愿把他的烏龜殼斬碎嗎？
蒼海石想到云海仙宮的一戰，眼角就不禁微微一抽。
——這竟成了世間少有的幾件讓蒼海石沒有把握的事。
昔日他哪怕是慘敗于魔流刀王莊嚴之手，蒼海石也沒有太多沮喪之情。
他知道自己只是輸在年輕，武道積累不夠。
然而楚希聲不同，這家伙的未來簡直無可限量，有著無限的可能。
蒼海石思及此處，不由再次一嘆，隨后身形就化作了一片云煙，消散在了空中。
而就在這些當代高人陸續離去之后，山門附近卻像是炸開了鍋。
不但是無相神宗的眾多門人弟子興奮不已的討論，趕來的諸多江湖武修也三五成群的一起說著話。
“無招而勝！無極刀君以刀成名，卻全程都沒有拔刀。誰會想到最后會是這結果？”
“這一戰的結果，必將震撼大江南北！”
“該死！我輸慘了。幾個月前，他還只是與紫眉天君戰成平手。”
“艸，該死的萬劍生！老子以為這次鐵定能贏，把幾年積累的家產全投了進去。要不是無極刀君說給路費。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回去。”
“哈哈！無極刀君每隔數月，都能夠讓人刮目相看。我之前吃過一次虧，這次改弦更張，總算是回了一點本。”
“諸位，我更憂的是江湖時局。無極刀君無疑是蓋代天資，不出數年，必定又是一個血睚刀君！這未來天下，無相神宗怕是要一家獨大。”
“哈哈！過往萬余載，無相神宗一家獨大的時間多了去，江湖上不也平安無事？沒什么好擔憂的。”
“我等自然無需憂心，卻怕有些人受不了。”
“未來江湖，風云起伏啊！這位刀君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修為五品，還未成氣候。”
“真要被他成了氣候，未來只怕比血睚刀君還要難纏。萬古千秋之血，加上天下無敵的睚眥刀，嘖嘖！昔日的血睚刀君力盡而亡，而現在，天下還有何人能耗得過萬古千秋？”
“就不說是那萬古千秋，光是那身霸體，天下間有幾人能奈何得了？”
胡侃與胡來兄弟都未參與討論，他們在楚希聲離去之后，就開始匆匆收拾起了法陣。
胡侃甚至不管那些價值昂貴的符文與靈石，只收拾一些關鍵的器物。
他隨后轉頭看胡來：“錄好了沒有？沒問題吧？”
胡來正凝神感應著手中一顆留影珠內的畫面。
“影像很清晰，只缺了最開頭的一部分。問題不大，估計論武樓那邊也沒來得及錄這一段。對了，剛才楚師兄傳音過來，說是請我們去山頂做客。”
胡侃當即微一搖頭：“聚一聚是應該的。不過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還是得把這顆留影石的影像，盡快傳回天機閣，等做完正事再登門拜訪不遲。”
此時他一聲慨嘆：“我萬未想到會是這結果，楚師兄真把我給驚到了。橫掃天下的萬劍生，竟然斬不動他的橫練霸體，甚至沒法逼他拔刀。今日這一戰，不知會在江湖上掀起怎樣的波瀾。可惜——”
可惜是《天機武譜》的發售時間，是在《論武神機》的半月后。
這在絕大多數時間是一個優勢，某些時候卻是一個劣勢。
“不是!”
胡來失聲一笑：“這登門造訪，總需要合適的禮物吧？楚師兄喜歡什么，我們不妨投其所好。”
胡侃頓時神色微動，‘唔’一聲：“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天機館為楚師弟，增發一期特刊？”
他的眼中現出了些許亮澤。
胡侃胡來記錄的影像，僅僅只隔了半個時辰，就傳回到了天機閣內。
此時天機閣的辦公環境，與幾個月前截然不同。
隨著太師獨孤守重歸朝堂，天機館也得以從地下搬離，回到了原本的駐地。
此處窗明幾亮，風景雅致，比以前的逼仄地窟不知好了多少。
太師獨孤守為人頗有雅量，大度的很。
只需天機閣遵守朝廷法度，接受朝廷的審核監察，不在書刊中蓄意挑起江湖仇殺，宣揚謀逆之事，能夠照章納稅，獨孤守就可容許天機館的存在。
此時負責制定青云總榜排名的青云坊主只看了三分之一的留影石內容，就不禁擊節贊嘆。
“好一個無極刀君，當真了得！”
周圍聞言不由面面相覷，一陣錯愕。
有人不解的出言問道：“坊主，是無極刀君與神魔刀君出結果了？聽你的意思。竟是楚希聲獲勝？”
“不可能吧？”在場幾位文書編撰的臉上，都現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這不可能吧？神魔刀君何等的刀法？他橫掃天下沒有對手！紫眉天君水如歌都只接了他十招。”
這里的隔音效果不好。
幾人的議論聲，也把位于周圍幾個房間里的幽州坊，河州坊，洛州坊的文書都吸引過來，紛紛從走廊里面的窗戶冒出頭往這邊打望。
“我也沒想到會是這結果。”
青云坊主苦笑了笑，他掃望周圍諸人一眼：“此戰楚希聲已無招而勝！時間持續五刻又五十七息，神魔刀君萬劍生連斬六十七萬三千余刀，而楚希聲一刀未出。”
眾人不由再次一愣，不解青云坊主之意。
楚希聲不出刀，該怎么取勝？站著挨打。
“楚希聲以自身外罡與煞力為刀，與萬劍生交手。整整五刻又五十七息，他站在原地巋然不動。哪怕萬劍生最后施展出半神之體，三頭六臂，也未能破掉他的橫練霸體。”
青云坊主半闔著眼，繼續感應著留影石內驚人的影像，他微覺感慨的嘆息：“無敵于天下的神魔刀君萬劍生，卻沒有讓他拔刀的資格。”
整個天機館內，頓時‘嗡’的一聲震響。
幾乎所有人都無法置信。
“這怎么可能”
“這是假的吧？橫練霸體最耗時間，楚希聲修行至今才多久？他能將橫練霸體修到這個程度？”
“我承認他的天賦很高，可要說他現在就能將萬劍生慘敗，我是決然無法相信。”
“事實俱在，留影石都傳回了，應該不假。胡侃胡來這對兄弟我了解，他們平時雖然喜好吹牛，真正辦事卻都很靠譜。”
“這結果真是出人意料，看來年輕一輩的天下第一，他當之無愧！”
青云坊主沒有再解釋之意，他匆匆起身，步履如風的往樓頂行去。
當他來到這座天機閣的最頂層，就見那原本緊閉的房門正在微風的吹拂下往兩側打開。
青云坊主毫不以為意，大步走入了進去，
他朝著書桉后，一位正立在窗旁澆花的白袍老者，躬身深深一禮：“屬下拜見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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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桉之后這位白須白發，身材傴僂，除了慈眉善目外別無出奇之處的老者，正是天機閣主，壽元達八百余載的天機老人！
“是為那兩位少年英杰的一戰？我在樓上聽到了。”
天機老人澹然一笑，抬手一招，將青云坊主手中托著的留影石拿在了手里。
他存神感應了片刻，隨后也發出了一聲贊嘆：“以天地萬物為刀，這個少年人確實很厲害，武道已修到了這個地步了。這個萬劍生也有點可惜了，其實哪怕楚希聲真正拔刀，他也能撐個三千招左右。
然而現在，萬劍生的道心卻近乎全毀，這應是有意為之吧？可惜時間點不對，四月的天機武譜發售在即，我們卻需再等半個月。”
青云坊主忖道這當然是有意為之。
他卻毫不在意，也一點都不覺楚希聲過份。
萬劍生既然想要以天下少年英杰作為登頂武道巔峰的踏腳石，主動上門釁戰，那就該做好承受失敗的準備。
“閣主，我正是為此而來，胡家兄弟問我，我們天機閣能否為楚希聲發一期特刊？”
“特刊？”
天機老人眉頭一皺，神色為難：“不妥！問題是之前論武樓那邊，已經為楚希聲發過特刊了。我們即便要發，怕也無話可寫。只是楚希聲與萬劍生這一戰，怕是撐不起一期特刊的內容。”
青云坊主笑了笑：“胡家兄弟說他們與楚希聲同出于正陽武館，頗有交情。他們可以向楚希聲約稿，讓他講解一門刀法，比如江湖上流傳甚廣的斬鐵斷鋼刀，破魔刀法，或是二十三路龍吟刀。”
這都是江湖常見的中階刀法，威力都很不俗，上限極高，適合六品到四品的散修。
“哦？”
天機老人吃了一驚，他瞇著眼思量了片刻，又驀然一睜:“你告訴他們，盡快將此事辦妥，辦完這樁事，我會收他們做真傳弟子！”
青云坊主眉眼一揚，忖道這對胡家兄弟真是好緣法。
不過這其中，更多是無極刀君楚希聲的緣故吧？
他微微一笑，再次躬身：“那么屬下現在就去準備。”
待青云坊主退出門外，天機老人卻面色凝重，放下了手中的灑水壺。
他背負著手，遙目看向了遠方的云空。
恰逢初夏，天機老人望見一片濃厚的烏云，從南面方向彌漫而至。
“山雨欲來啊。”
天機老人又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留影珠。
這個孩子，實在太出色了。
出色到會令許多人不惜代價的將他毀去。
未來這大寧天下，朝堂江湖，只怕也會為此卷動的更加激烈。
同一時間，楚希聲已經回到了神丹院，正在‘無上劍心’夏白石躺著的那間房外，看楚蕓蕓施展一式刀招。
楚蕓蕓對這一戰的結果非常滿意。
楚希聲不但達成了她的要求，結果還超出楚蕓蕓的預期。
她給的獎勵，就是‘無極斬’第三階段的內容。
這個階段的無極斬，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片混沌，最后可以演化成秦沐歌想要的任何形式，任何模樣。
舟良臣竟然沒法看下去，他雙眼溢血，只得退出這個小院。
計錢錢則皺著眉頭，眼神惑然不解之余，也凝重異常。
楚希聲最初也發現自己完全看不懂，不得不動用血元點去買一張秦沐歌的人物卡，這才勉強記憶下了其中八成精要。
然而當秦沐歌人物卡的效果一消退，他光是想一想這秘法的精要就很累。
頭疼！
而此時他的腦海里面也彈出了一大段的信息。
——是否用三十萬血元點，輔助參研三階‘無極神斬’？
——是否用一百五十萬血元點，將三階‘無極神斬’融入到你的‘神源無相功’？
——是否用七百萬個血元點，演化完整的‘無極神刀’與‘無極刀意’？
楚蕓蕓施展完這一式三階‘無極神斬’之后，竟也非常吃力，面色煞白一片。
“這就是‘無極神斬’的第三階段，不過這一階段對功體與元神的要求太高，對你來說還是太勉強了。目前第二階段，其實就已夠用。”
楚蕓蕓收刀之后深深呼吸，平復著體內起伏的氣血。
“這是我能參研的極限，你未來如果有時間，可以將這一法門衍化成完整的刀決，刀意，甚至功體。這可以大幅降低使用這法門的門檻，豐富它的用法。
三階‘無極神斬’的極限，大概衍化到十八重刀決的樣子，后面怎么走，你得自己去想。我的道路與無極斬有點不合，沒法再繼續參研下去。你未來如有所得，不妨教教我。”
她選擇的道路，是‘絕天’與‘通天’。
那是絕對的力量，而無極斬的第三階段，卻是未可知的‘混沌’。
楚蕓蕓預計‘混沌’之后，就是天規道律的終極，是真正的‘真理’，卻因自身‘絕天’之道的緣故，無法跨過‘混沌’這個門檻。
不過她雖無法參研，以后卻可以學習，可以掌握，可以貫通，通曉。
所以她很期待楚希聲能夠在這條道路上繼續走下去。
楚希聲則是微一頷首道：“未來有時間，我會試試的。”
他不會直接動用血元點參研，這也很不劃算。
楚希聲卻可借助寶庫里的人物卡提升悟性。
只是他現在的血元點另有用途。
楚希聲凝神看向了自己眼前虛幻熒屏中，已經膨脹到一百萬的數字，面上不由泛著紅光。
今日算是雙喜臨門了。
也恰在這時，李長生御空而至，來到了楚希聲的面前。
他先是略含苦笑的著了楚希聲一眼。
這個孩子，今日的風頭出的有點大了，這與他一直秉承的行事風格截然迥異。
不過無相神宗與他，還能承受得住！
李長生眼含好奇：“希聲，你發信讓我過來，究竟是為何事？”
楚希聲當即心中一緊。
他在想自己該怎么說才能夠讓李長生同意，讓閣樓里面的‘無上劍心’夏白石交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