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五章 帝星
水如歌沒有說話，他長劍一揮，無數銀白色的星輝從天空墜落，灑落于他的身軀上。
此時恰值傍晚時分，昏暗的天空中已顯露出群星。
隨著水如歌的劍意招引推動，那諸天星辰連帶整個夜空，都仿佛在往此地壓下。
楚希聲則以誅天刀意應對，使得周圍虛空中都發出‘卡察察’的聲響。
更有一股刀氣沖霄，幾乎將上方的夜空沖破。
——他要將這一整片虛假的星空誅滅！
就在雙方的武意對抗，愈演愈烈之際。水如歌的身影再次閃動，出現在了楚希聲的身后。
他一劍穿刺，仿佛將周天星辰的力量，都盡數集中于劍上。
在場幾乎所有熟悉紫微傳承的武修，此時都眉梢一揚。
那是‘紫微星羅劍’的極招——月落星沉！
不過下一瞬，隨著‘鏘’的一聲響，楚希聲幾乎將水如歌的力量原原本本的反射回去，還變本加厲，疊加了他一身氣力真元。
“睚眥！”
水如歌的童孔張了張，軀體竟在這頃刻間挪移到了楚希聲的左側。
這正是星宿仙宗獨有的身法類極招——斗轉星移！
水如歌背對著楚希聲，一劍往后方穿刺，他的每一個動作都簡練迅速到極點！劍式則刁鉆迅勐到了極致！
不過這一劍，還是被反射了回去。
楚希聲的太上通神，早已預知到水如歌進攻的軌跡。他左手用金風玉露刀，反射著水如歌的劍招。右手提著玉圭金臬刀，持續聚力，引而不發。
兩人刀劍相對，電光火石間一連在虛空中對了三十九擊。
楚希聲對‘神風明鏡刀’的運用無比嫻熟，在太上通神的助力下，那片如鏡般的刀光，幾乎將水如歌的每一劍都成功反射出去。
水如歌則不斷以‘斗轉星移’挪移方位，規避著楚希聲反射過來的劍力。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水如歌的眸光，漸漸暗沉。
他現在只是五品功體，真元有限。
催運‘紫微星羅劍’就是極大的負擔，還要持續的施展‘斗轉星移’。
戰局持續下去，最多三百個回合內他就支撐不住。
楚希聲右手提著的‘玉圭金臬刀’，則是讓他芒刺在背。
那股刀意越來越凌厲，給予他的壓迫感也越來越強。
水如歌知道楚希聲的右手刀不出則已，一旦出刀，必定是雷霆萬鈞，翻天覆地！
他心里已經在猶豫，是否繼續解封最后兩根金針。
解封的話，紫眉天君的面子有點掛不住。
不解的話，是真的打不過。
這個家伙，確實很強！
區區六品，竟是不可思議的強！
這次論武樓的青云榜排位，竟是難得的公道。
而就在他心念電轉，遲疑不定之際，楚希聲已經逼迫他做出選擇。
他右手的玉刀驀然斬出，以不可思議的神速，斬向了水如歌的眉心。
三相天戮刀一刀萬殺！
還是一刀萬殺，卻融入了第一階段無極斬的秘法。
于此同時，楚希聲還啟動了羅睺血脈的神速之能。
他的刀速在這頃刻間增加了八成！
水如歌也在這頃刻間變了面色。
他在第一時間，就意識到楚希聲動用了無極斬！
這正是他想要看的秘法。
——無形無象，無聲無色，無始無終，無邊無際，無可指名，故曰無極！
對方還以誅天刀誅除了他腦內部分念頭，讓他無法辨識經緯，也無法溝通星辰！
水如歌毫不猶豫的閃身后退，避讓楚希聲那致命的刀鋒。
與此同時，他的腦后曝出了兩團細小的血霧。最后的兩根金針，也被他的真元逼迫彈出。
隨著水如歌的功體恢復，他在楚希聲的右手玉刀，即將噼到他脖頸前方的最后時刻挪移閃動，出現在了五十丈外。
而此時他的脖頸上，也出現了一條細小的血痕。
這一瞬，整個山門前所有無相神宗弟子，所有的江湖客人，都是一片死寂。
五品上階位的水如歌，僅僅只與楚希聲對了四十回合！
按照時間來算，則是不到一個呼吸。
死寂過后，整個山門又是雷震一樣的轟響，有人在議論，也有人在大罵。
“我艸，五品功體的水如歌，居然還不是楚希聲的對手！”
“論武樓這次居然不是弄虛作假，有意吹捧。”
“水如歌該不會輸給無極刀君？我可是在他身上，押了十幾萬兩。”
“這就是我們無相宗最年輕的誅天圣傳，無極刀君！”
在人群的外圍，楚茗的臉色益發難看。
與此同時，她心里更是暗暗震撼。
從時之秘境出來半年之后，楚希聲比以前更強了！
楚茗想到了素封刀。
這定是素封刀親自教導的緣故。
無相神宗還拿出大量的財力，幫助楚希聲覺醒羅睺血脈。
此事尤其可恨！
無相神宗如肯將這些資源，投在她的身上，現在的她也不會遜色楚希聲多少！
楚希聲沒有追擊，他提著雙刀站在原地，眼含期待的看著水如歌：“你早該如此了。”
水如歌則是深深的一個呼吸，再次握緊了他手中的長劍：“多謝刀君手下留情！”
他知道楚希聲留手了。
否則他不會有解封功體的機會。
“你我之間是比武切磋，不是生死相搏。”
楚希聲啞然失笑，目光則凌厲無比，鋒芒畢露：“楚某也想看看你的紫微劍，否則換一個場合，你如敢這么托大，我一刀便將你斬了。”
水如歌心想換在別的場合，他也不會蠢到自封修為。
此時雙方的武意對抗相持不下，且愈發的激烈！
那周天星辰與夜空繼續壓下，就像是天塌地陷般的凌于此地。
這片星空的中央處卻出現了一片蜘蛛網般的裂痕，那正是楚希聲刀意沖擊所致。
那些裂痕不斷的愈合，又不斷的碎開。
水如歌的眼中不由流露出了一抹驚異。
楚希聲修為六品，神念之強，竟然還凌駕于他之上！唯獨在刀意上遜色一籌。
也就在這雙方武意開始波及擴散，影響周圍數里之地，使得無數觀戰武修都呼吸緊窒之刻，水如歌手中的長劍再揮。
紫微星羅劍——經天緯地！
他竟然無視了距離，隔空三十丈，以密集的劍光遙空轟擊著楚希聲。
修為四品之后，水如歌已經能夠小范圍操控虛空，有了更多紫薇圣傳的力量。
楚希聲則毫不在意，他面色澹定如常，他手中的金風玉露刀，持續的反射水如歌的劍力。
二者之間，雖然隔著三十丈的距離。然而楚希聲每隔三五招，總能將水如歌噼斬過來的劍光反射到水如歌的面前，同樣無視了距離，無視了空間。
而此時在上空中觀戰的劍藏鋒，不由眉梢一揚：“好一個紫微劍，好一個誅天刀。”
“都很了得。”
宗三平微一頷首，眼中的欣賞之意愈發濃厚：“紫微圣傳執掌天經地緯，能力看似與我們的量天劍相近，其實不同。量天劍是大小如意，長短隨心，紫微則是直接操縱星空。這個水如歌，已經在紫微劍上初入門徑了，星宿仙宗后繼有人。
不過更讓我驚喜的，還是小師弟，他還沒轉修‘無相誅天刀’，就已有了能夠‘誅滅’距離的能力！他確實比昔日的秦沐歌還要更出色。”
誅天之道，看似與萬殺，戮天等等殺戮毀滅之法同源，其實不同。
萬殺能夠斬殺天地間一切有情生靈，卻殺不了無情之物。
誅天之道卻不同，它其實是消除誅滅的力量，故而在一應殺戮毀滅法門中，誅天刀無論是威力，還是運用之廣都位居前列。
劍藏鋒則若有所思：“他確實能誅滅距離，然而其真元損耗也是海量。楚希聲在遠距攻擊上還是有些破綻，不過他該如何嬴得此戰？”
可惜楚希聲不能動用他的九曜神輪劍，否則不至于被此人克制。
水如歌能夠操縱虛空，卻還沒法操縱三十丈外的虛空。
宗三平聞言啞然失笑：“贏？他能與四品修為的水如歌打到這個地步，已非常不錯了。今日雖敗猶榮，無極刀君之稱，已名不虛傳！”
難道這家伙，還真能讓他血本無歸？
“那可未必。”劍藏鋒搖了搖頭：“師兄，你忘了他可是有著萬古千秋之血！現在坐蠟的，可不是他，恰恰是你看好的那位紫眉天君。”
宗三平的神色頓時一怔：“他真的擁有萬古千秋之血？”
這不是論武樓與天機館的猜測之辭么？
若是如此，水如歌就麻煩了。
這位固然是隔著足足三十丈距離，使得楚希聲的刀鋒無法企及。
可這種攻勢，水如歌又能持續多久？
怪不得楚希聲只是被動抵擋，沒做出任何嘗試拉近距離的舉動。
這位顯然是打定了主意，要與水如歌對耗真元。
“真的！”
劍藏鋒笑了笑：“據說已到了十階以上。”
他想何止是萬古千秋之血？
根據他從師尊那里聽來的消息，楚希聲很有可能還有著‘神陽’天賦。
他的持續能力，只會更凌駕于當年的霸武王之上！
以六品之身，具備三大神階天賦。
古往今來，除了那些遠古年代的先天神靈，還有玄黃始帝，愚公智叟，弓神天羿那個年代的人物，只怕也就楚希聲一人而已。
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山門附近又漸漸平靜了下來。
眾人被那持續擴散開的刀罡劍氣，還有武道真意逼迫，不斷的往后退開，讓出了將近三十畝的空地。
所有人都被二人的戰斗方式吸引，開始凝神注目。
他們的面色，都凝肅異常。既驚訝于水如歌的操控虛空之能，更震撼于楚希聲的分庭抗禮！
楚茗已咬緊了牙關，幾乎將她的牙后跟磨碎。
胡侃胡來也情不自禁的站起身，站在窗旁看著。
二人的目光，都熠熠生輝！
“必須盡早把消息傳回！”胡侃呼吸有點急促：“如果單純以天賦論，楚希聲甚至可以成為青云總榜第一人，我們天機館對他的評價過低了。”
不過天機武譜比論武神機晚半個月發售的好處，就是可以在論武神機的基礎上糾錯。
胡來則是神色迷茫，只覺如在夢中：“昔日與楚師兄結交，我萬萬不曾想到這位楚師兄，竟是如此天驕！兄長，你說那逆神旗，會不會真的在楚希聲手中？”
而就在持續一百個呼吸，雙方交手接近六千余次的時候，水如歌終于面色一變。
“萬古千秋！”
他現在也確定無疑，楚希聲擁有‘萬古千秋之血’。
此人一直都在使用大威力的極招！
楚希聲損耗的真元，應當是在他的三倍以上！
然而在如此驚人的消耗下，楚希聲的氣力卻仿佛是無底深淵，無窮無盡般的噴發出來。
水如歌不得不主動尋求變化，以求克敵制勝。
他手中的長劍，再次揮動。
紫微星羅劍——星流霆擊！
此時群星之力都為他所控，水如歌一劍劍噼下，帶出一條條如雷霆游走般的光華。
這一條條星辰之力凝聚的雷霆，很快將楚希聲的身影完全淹沒。
在短短一個呼吸內，水如歌斬出的劍光，竟不下二百！
楚希聲的睚眥刀，也再無法抗擊這漫天的雷霆星劍，他哪怕抵御其中的八成都很困難，就更遑論反射。
那些雷霆星劍，持續的轟擊在楚希聲身上，開始爆出了強大的罡力波潮。
楚希聲的六重護體外罡，一瞬間就被水如歌爆開了三重，大量的碎散劍氣，摧毀周圍三丈之內一切事物，使得地面多出了一條條深達數丈的細小劍痕。
楚希聲眼神無奈。
這便是他與四品圣傳級之間的差距。
無論是身體素質，武道造詣還是武意修為，他都全面遜色。
想要越一品半的階位，挑戰一位圣傳，何其難矣？
楚希聲隨后干脆放棄了防御，他再次揮刀，誅滅了他與水如歌之間的距離。
三相天戮刀誅天滅地！
水如歌童孔收縮，第一時間就發現楚希聲刀法的變化。
誅天滅地，是楚希聲誅滅二人間距離的極招。
然而這次情況卻略有不同，楚希聲還在其中融入了無極神斬的秘法！
——無形無象，無聲無色，無始無終，無邊無際，無可指名，故曰無極！
“鏘！”
水如歌毫不猶豫的轉攻為守，身如瞬影般的急速后撤，帶起了一片肉眼難及的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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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頃刻間疾掠數百丈，從山門前的地面竄到了天空。
水如歌幾乎是在最后時刻，格擋住了楚希聲的這一刀。
不過這與其說是格擋，倒不如說是避開。
他完全感知不到楚希聲刀光的方位，直到最后時刻都無法確定，只能操控虛空，持續的拉開距離。
直到楚希聲的刀勢窮盡，他才勉強擋住了楚希聲的刀鋒。
不過就在這刻，楚希聲的第二刀，又再一次噼斬了過來。
楚希聲沒有使用第二階段的‘無極神斬’。
只因那第二階段的無窮變化作用不大。
水如歌不是靠他的劍來格擋，而是以他的身法與空間來應對。
所以哪怕他的刀有無窮變化，也沒法追及水如歌的身影。
這估計是楚蕓蕓事前沒想到的。
她沒想到水如歌如此出色，他的身法與天經地緯之力竟已修到此等境地。
不過楚希聲卻將那‘循環’的力量融入了刀中。
——物之終始，初無極已。始或為終，終或為始！
一刀之后，又是一刀！
以始為終，以終為始！
反反復復，楚希聲竟在頃刻間連續斬出七次無極神斬！七刀誅天滅地！
他每一刀斬出，水如歌都不得不后撤三百多丈，用于避讓楚希聲的致命刀鋒。
他們已從山門之前，打到了數里之外的云空。
七刀之后，楚希聲終于無以為繼。
水如歌也是面色煞白，呼吸粗重。
他雖然沒有再受傷，沒被楚希聲斬中軀體。可在這短短頃刻間的消耗，卻大到不可思議。
一身真元氣力，至少損耗了四成！
楚希聲則面現冷冽之色，他正打算再次蓄力，準備再接再厲，繼續以攻代守，卻見后者驀然長劍一引，將那口四品法器級的長劍橫置于胸前。
紫微星羅劍北辰星拱！
這一瞬，水如歌的整個人與周天星辰遙相呼應。
那星空墜下，讓所有目矚到這一幕的人，都以為整片星空，都在圍繞著水如歌轉動，在遙空拱衛著他。
水如歌的臉上瞬間恢復了血色，一身衰弱的氣機也在頃刻間恢復了大半。
楚希聲不由瞇起了眼，眸中現出一抹訝色：“北辰？”
這是一門神階天賦，也叫做‘帝星’，是當今世間，最尊貴的星宿類血脈。
傳聞中，天上星辰能正位北極中天，執掌‘北辰’者，就可為星辰之主，皇天上帝，可主宰宇宙萬物，代同蒼天！
楚希聲不由‘嘖’了一聲，放棄了繼續消耗水如歌的打算。
果然位列‘圣傳’者，沒有一個是能夠簡單擊敗的。
楚希聲有著萬古千秋之血，真元無窮無盡。水如歌也可從星空中抽取星力，持續力同樣極其強大。
圣傳級的氣元之綿長，都足以讓世間絕大多數武修絕望，只是相較于萬古千秋之血，差了數籌而已。
楚希聲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睚眥幻戒，發現那幻戒上赫然滋生出了些許裂紋。
于是楚希聲手提雙刀，笑吟吟的與水如歌對視：“紫眉天君的劍法，我已了然。我的刀，你也看過了，你我不如就此罷戰如何？”
再打下去，他就勢必要動用一些底牌了。
這只是切磋比較，不是生死搏殺，楚希聲不愿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他那些壓箱底的殺招。
且這睚眥幻戒也撐不了多久。
楚希聲動用的力量越多，睚眥幻戒碎裂的越快。
水如歌的紫眉一挑，隨后也爽快的收劍回鞘：“正有此意，楚兄的無極斬，讓我嘆為觀止，也對我助益良多！無極刀君，名不虛傳，水如歌佩服！”
他也同樣不想再打下去了。
水如歌沒有把握取勝。
他還有些手段沒用。
然而一個高明的武修，就不能將他的一切，完完整整的展現于他人的面前。
他已看過楚希聲的無極斬，見證了楚希聲的刀。
知道此人確有取代他成為青云天君的資格，這就足夠了。
不過遠處的那些武修，在聽到二人言語的時候，都不禁發出一陣哀嚎。
他們絕大多數都是押注在水如歌的身上，只有極小的一部分，賭二人平局。
看好楚希聲的則更是少而又少。
此時二人平手告終，意味著他們的投注大多都打了水漂。
懸于空中的宗三平則是一陣發愣。
那位小師弟，居然就已能與水如歌分庭抗禮？
這二人之戰，居然是平局收場？
自己的五十萬兩魔銀，就這么沒了？
宗三平隨即又想到自己還押了二十萬在平局上。
高明的賭徒要學會對沖風險。
以三點五倍的賠率來算，他還是能夠回本的。
宗三平隨即又頭疼起來。
他修行的氣運秘法，需要在下棋，賭酒與賭局中各贏十次，或是各輸三十次。
只有完成了這個天道秘儀，才能習得那打破命運之輪，掌握氣運天平的近神秘法。
這一次又失敗了——
宗三平隨后又神色復雜的看向身邊的劍藏鋒，
劍藏鋒則是若無其事的與宗三平對視：“托師兄的福，師弟小賺一筆。”
宗三平哼了一聲，拂袖閃身離去。
劍藏鋒則斜目看向遠處人群中，一個面容方方正正，滿面紅光的人。
他想那奸商，這次不知又賺了多少。
賭盤的大頭肯定是歸了度支院。
這附近也唯有無相神宗的度支院，能夠承接高達數千萬神金的賭盤。
別人不知楚希聲的真實戰力，他的師尊李長生卻一直都在關注著他。
不過除此之外，劍藏鋒還知道方不圓這廝，先前也在以高額的賠率，哄騙一些江湖客入局。
而此時在地面，‘虎嘯龍騰’龍黑虎則眼神怔怔的看著天空上揮展白虎雙翼的楚希聲：“這真是絕代天驕！此子不死，日后哪怕他修不成睚眥刀，也必是朝廷與京西楚家的心頭大患。”
他回頭想與楚茗說話，卻發現自家的小姐已經離去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