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重要,求幫忙。
數日之后,東州總督府,總督王升略有些心煩意亂的看著眼前的東州按察使夏侯元。
他的眼神有些不耐,語氣也很不客氣。
「夏侯大人,你今日登門又有何事?」
夏侯元聞言則是苦笑,他知道自己的做法,確實會被嫌棄。
「總督大人,卑職如有辦法可想,也不想來勞煩您,問題是這樁案子,已經壓不住了啊。六扇門朱雀堂的人簡直如索命惡鬼,步步緊逼,如果我們再不做處置,只怕事情就會很不妙。」
「司空禪謀逆已經是鐵案,人證物證俱在,豈容他們推翻?」
總督王升心氣更加不順。
這不但是因眼前這個無能的夏侯元,也是源于朝廷刑部的壓力。
秀水郡太守司空禪勾結地方豪族謀反一案,原本已塵埃落定,卷宗都已遞交到大理寺結案。
朝廷刑部的楚如來卻橫生枝節,生生將此案卷宗拿回刑部,說是要重審。
他瞪著夏侯元,目如刀劍:「夏侯大人,你也是個老刑名了。關于秀水郡一案的所有卷宗,所有的人證物證,都是夏侯大人你親自監督,一力抵定,你怕什么?」
夏侯元咽喉發干,意識到王升對他的不滿已經達到極致。
他咽了一口唾沫,神色誠懇:「大人,那卷宗與物證都沒問題,可世間哪有萬無一失的事情?怕的是別人較真深究。
六扇門有楚如來為后盾,已收羅了不少人證物證。此外據下官得到的消息,朱雀堂還有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助力,前任東州論武樓樓主,四品神機學士的王朝陽。」
「王朝陽?」總督王升微微一愣,眼神逐漸凝重起來。
論武樓乃朝廷之耳目,監察天下武林,掌握著大量的暗探與消息渠道。
王朝陽作為當時東州論武樓的首腦,一定掌握著許多關于秀水逆案的情報與證據。
那么這樁事,還真不能怪夏侯元。
「就在七日前,此人受楚如來之邀至楚府面見楚如來。」
夏侯元嘆了一聲:「除此之外,朱雀堂還找了不少秀水郡幸存的世家子,地方上也有些不識規矩的官吏配合。他們現在手中的證據雖然還不足以翻案,卻足以與我們在朝中打擂臺了。」
總督王升明白其意。
這擂臺一打起來情況就不妙了。
畢竟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即便他們僥幸把案子壓下去,也會惹得一身騷。
王升不由頭疼不已。
他當初實沒想到,秀水郡這樁案子又會與京西楚氏扯上關系。
誰能想到,楚希聲與楚家嫡女楚茗會同時身列無相神宗的‘睚眥候選,,導致刑部左侍郎楚如來插手此案。….
他心里更是惱恨之至:「這個楚如來,往常仗著天子寵幸在朝中胡作非為,如今竟是欺凌到我等頭上,他是想要將鐵旗幫逼反嗎?」
秀水郡這樁案子,又不是他情愿如此。
當時鐵旗幫兵鋒極盛,波及數郡,背后還站著一個無相神宗。
不將罪名栽在司空禪等人頭上,難道任由事態擴大,導致無法收場嗎?
關鍵是司空禪自己持身不正,有著泡制罪名,栽贓陷害之嫌,讓他們東州官場在清虛子面前挺不起腰,站不住腳,不得不讓步。
所以王升對楚如來惱恨之至,此人不可能不知其中的緣由,卻還是悍然插手,意圖為 秀水郡士紳翻案。
這已是壞了規矩,是與整個東州官場為敵!
王升不自禁的聯想到了朝中愈演愈烈的諸王之爭。
楚如來這次甘冒官場之大不韙,應該不僅僅只是為楚茗與楚希聲的‘血睚圣傳,之爭。
王升已聞到黨爭的氣味,楚如來是把他這個東州總督當成政敵來攻訐!
「夏侯大人你先回去。」
總督王升目中現出冷厲之色:「此事我會想辦法,他們想要翻案,沒那么容易——」
既然事涉黨爭,那么他就不能再坐視,有些臺面下的手段已不能不用了。
夏侯元聞言心神一松,而正當他準備起身告辭之際,他望見一位年輕人匆匆行入。
那正是總督府咨議參軍,是最被王升看重的幕僚之一。
此人進來之后,就將幾張信箋遞到了王升的身前。
「總督大人,這是北方來的急信。那位鐵旗幫的少年旗主,真是了不得啊。此人去北地不過兩個月,竟做下了如此大事,攪動天下風云。」
「鐵旗幫旗主?」
鐵旗幫旗主楚希聲,自然是個厲害人物。
總督王升前些時日已看過新一期的《天機武譜》。
此人已位列青云總榜二十九位,神秀十杰刀首席,躋身于超天柱之林。
據說無相神宗對楚希聲的重視,遠在楚茗之上。
這正是王升不愿秀水逆案被刑部翻案的緣由之一。
這不但關系到他本人的聲譽與前程,也會得罪楚希聲與無相神宗。
王升略含疑惑的將咨議參軍手里的信箋接了過來。
他心里忖道楚希聲又能做出什么大事?
是又斬了一個神秀十杰,還是敗了一個天柱級?這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更不用說是攪動天下風云。
當王升拿起信箋凝神細看了一陣,頓時瞳孔一收,連呼吸都為之急促。
他眼神不可思議,無比專注的逐字逐句的看過一遍,又反復翻看了幾遍。
良久之后,這位東州總督才有些失神的將信箋放了下來,他的臉色青白變換:「木劍仙登神?好一個楚一刀,他做得好大事——」
東州總督忖道這何止是攪動天下風云?這簡直是把天都捅開一角。….
當今天下,竟然又多了一位新的神靈。
這位不但非是出身上古巨神,掌握的還是強大無比的‘截天,之法,戰力接近于那群最強大的神靈。
王升隨后又滋生喜意,這對目前的東州來說,倒是一件大喜事。
他稍稍思索,就將手中的信箋丟給了東州按察使夏侯元;「你看一看。」
夏侯元早就對這信箋上的內容好奇不已。
他接過之后,就一目十行的翻看。
片刻之后,夏侯元的面上泛著驚悸:「總督大人,不知這消息是真是假?」
他本能的意識到,木劍仙登神一事對整個天下,對整個東州官場的影響。
夏侯元原本不乏倒向京西楚氏之意。
因愛子被殺一事,夏侯元心內其實對楚希聲,對鐵旗幫都恨之入骨。
他更不愿得罪京西楚氏。
只是因顧忌這案子一翻,自己與夏侯家都可能有滅頂之災,夏侯元才強自支撐。
此時他卻心臟一沉,知道那些不該有的想法都該拋掉了。
京西楚氏固然是頂尖的武道門閥,勢大財雄;楚如來本人,更是朝中二品。
可如今鐵旗幫那位的身后,卻站著一位真正的‘神靈,。
不過他們現在面 臨的困境,倒是可迎刃而解。
「這是由望安城雍王府傳遞過來的消息。」咨議參軍搖著頭:「怎么可能會是假消息?」
總督王升則眼神冷厲:「夏侯大人,前任東州論武樓樓主王朝陽與刑部勾結一事,我會著手解決。秀水與潯陽兩郡地方上的麻煩,卻得勞煩夏侯大人了。」
這個王朝陽,竟敢涉入司空禪謀逆案,助楚如來與他為敵,真是不知死活。
他奈何不得楚如來,難道還奈何不得一個被貶斥的四品神機學士?
夏侯元的神色一振,他毫無猶豫,斬釘截鐵道:「下官義不容辭!」
之前他投鼠忌器,不敢對那些倒向刑部與朱雀堂的地方官僚與捕頭如何。
如今卻再無這顧忌。
這些蠢人倒霉站錯了隊,那就得付出代價。
總督王升唇角微微上揚,只覺一個多月來積蓄的壓力,都掃除一空。
他轉過頭看向了咨議參軍:「近日鐵旗幫的小運河,不是快開通了嗎?稍后他們開閘大典的時候,你以我的名義給鐵旗幫送一萬兩魔銀的賀禮過去。楚希聲在無相神宗的前程無限,鐵旗幫的關系必須維系住。」
王升知道無相神宗與天子之間,可能有些齟齬。
然而士大夫與天子共治天下,他們昌城王家累代官宦,世系簪纓,已達七千年之久。
他們與無相神宗一樣,歷史遠比大寧皇朝古老得多。
于此同時,在秀水郡,糜家堡莊。
鐵笑生站在堤壩旁,看著眼前這條寬約二十余丈,幾乎被完全挖通的溝渠,面泛紅潮。
如今只差開閘放水了。….
一旦這條小運河完全開通,糜家堡莊的黑鐵礦與天界精金礦脈就可以開挖。所有礦石可經由運河與神秀江,暢通無阻的運至沿江兩岸售賣。
這是一份能夠日入十萬兩魔銀的買賣,將成為未來鐵旗幫的根基之一,源源不斷的給他們輸血。
而就在眾人都在著前方最后一段還未被挖開的河段之際,向葵悄悄的離開了人群,來到了附近的一間酒肆。
由于鐵旗幫大肆召集幫眾,雇傭河工苦力在糜家堡附近大動土木之故,使得這邊多出了許多酒樓,茶肆與窯子。
這家‘王家酒肆,就是一個多月前開張的。
它看起來與平常酒肆酒樓無異,賺的是河工苦力們的辛苦錢。卻無人知曉,這茶肆的主人,乃是北天門的一位內門弟子。
「王師兄!」
向葵走入了包間,就看到酒肆的王掌柜,他眉梢一揚,在八仙桌的后方坐下來。
「王師兄,宗門可是有回復了?我的事情,門里是怎么個說法?我可以保證,這鐵旗幫的內外我都已查了個通透,絕無任何異常,也沒有任何逆神旗的線索。整個秀水郡范圍,再沒有什么可疑之處,昔日秦沐歌所有曾經逗留過的所在,我們也都找過了。」
就在半個月前,他向本宗‘北天門,申請離開鐵旗幫,返回本宗。
總不可能真的去參與外門試,加入無相神宗吧?
無相神宗的各種傳承自然優秀,比分裂后的南北天門強的多,問題是‘內鬼,是沒有前途的。
他將提心吊膽,日日夜夜都會擔心身份敗露,隨后三刀六洞,橫死于無相神山的戒律堂。
向葵原以為此事十拿九穩。
最近各大勢力對于‘逆神旗,與‘烈王寶藏,的熱情都在消退,他們在久尋無果之后都已準備放棄了。
自家‘北天門,對此事的,也在不斷的下降。
而他向葵,有著堂堂超天驕級的血脈天賦,
且悟性極佳,未來潛力無限,宗門是不可能對他這樣的人才視而不見的。
只是下一瞬,他卻見王掌柜面色為難,一副難以啟齒的神色:「昨日宗門來了信符,門中‘天聽院,的意思是讓你在鐵旗幫再呆下去,最好是以鐵旗幫眾的身份加入無相神宗,接近楚希聲,全力獲取他的信任。」
北天門也有‘天聽院,,負責打探情報,收集天下各路消息。
向葵不由眉頭大皺,他有些焦躁的扯了扯胸襟,神色不滿:「這又是為何?鐵旗幫根本就沒有逆神旗,我呆在鐵旗幫有何意義?又為何非得接近楚希聲?」
在鐵旗幫這邊其實收入不錯,可以讓他拿雙份的薪金,不過在這邊卻已影響到了向葵的修行。
北天門的功法武道,他已經很久沒有修煉了,怕露出破綻。
無相神宗的養元功,修到第七重之后,后面的三重功體就落于下乘。不但威力不足,對肉身的強化也不夠。….
他必須去無相神宗,轉修無相功。
問題是一旦他去加入無相神宗,就得受無相神宗的戒律管束,一旦叛門而出,勢必要被無相神宗的戒律院追殺。
王掌柜的眼里面卻流露出凝重之色:「門中的說法是數日前,楚希聲在時之秘境救助‘木劍仙,脫困,還助它照見永恒,踏入不死不滅,與天地同壽的神靈境界。」
向葵聞言一驚。
他不知道‘木劍仙,是誰,卻知道一位神靈的分量。
他們家的旗主不過去了北方兩個月,居然造就出了一位神靈?
「木劍仙松延年,乃是兩萬年前的一位超品高手,曾因一樁開啟靈慧之恩,庇護術師神宗‘太微垣,,為他們鎮壓氣運,昌盛一萬余載。而如今,這位木劍仙登神的當日,就應允成為無相神宗的太上長老。」
王掌柜苦笑了笑,他神色萬分復雜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如今此子的份量已截然不同,不但有了木劍仙的庇護,據說還將被無相神宗拔為‘誅天圣傳,,已經有了撬動天下時局的力量。除此外。門中似乎認為,那逆神旗就在楚希聲的手中。
否則他不過是區區一個已滅門了的泰山郡豪族之子,怎能在短短一年多,就崛起成為天下間最出眾的超天柱,位列神秀十杰刀的首席?就此子的戰績來看,他的戰力已經極其夸張,甚至不遜于昔日的霸武王。
何況他居然能救助木劍仙脫困登神,楚希聲肯定是借助逆神旗的力量,逆天改命了。除此之外,似乎北方還因楚希聲之故發生了什么變故,讓宗門對此子重視非常。
所以宗門的意思,是讓你繼續利用現有身份,繼續接近楚希聲。」
向葵面色陰晴不定。
他不得不承認宗門的猜測很有道理。
王掌柜也看出向葵的不情愿,他語含安慰:「向師弟放心,宗門也知此事委屈你了,絕不會讓你吃虧。天聽院大長老有諭令,在你臥底期間,不但薪俸增加一倍,門中還會全力助你修行,讓你盡快在鐵旗幫在無相神宗出人頭地,獲得楚希聲的重視。
我們的短期目標,是讓你盡快晉升五品,當上鐵旗幫的舵主,晉升無相神宗的內門。宗門的意思,是讓你先在楚希聲的身邊待三年,三年之后再看看情況。
無相神宗的無相功能夠匹配天下九成九的武道,你以后來個假死脫身,返回北天門,還是可修持門中的功法。如果臥底期間能夠立下功勛,宗門更不吝重賞。」
向葵微覺無奈,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返回宗門的可能了。
不過這待遇倒還不錯,讓他心動不已。
且只是三年而已——
不過要當上鐵旗幫的舵主,卻不是很容易。
楚希聲離開之前,將鐵旗幫秀水,潯陽,古市之外的所有外堂,都改為‘分舵,。….
如今這些舵主,也日漸金貴。
鐵旗幫聲勢日盛一日,近日來引來無數高手投效,五品高手就有十幾個。
如今沒有五品修為,是很難混上去的。
一刻時間之后,向葵從茶肆里面走出來,又混入到鐵旗幫的人群當中。
此時他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熟人,甚至是同門。
——那是‘南天門,的王政。
向葵微覺訝異:「王政你不是回宗門了嗎?」
大約五日之前,王政忽然從鐵旗幫消失。
‘政字壇,的幫眾最初不以為意,可之后連續五日,王政一直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政字壇的幫眾開始慌張,擔心王政出了什么意外。
向葵當時就猜測,王政肯定是已從無相神宗撤走了。
沒想到今天他又看到了這家伙。
王政的臉色,卻微微一黑:「你在說什么胡話?」
他掃了四面一眼,然后眼含警告的看了一眼向葵:「我王政哪有什么宗門?」
如果這家伙讓他的身份暴露,那就一起同歸黃泉!
向葵不由訕訕一笑:「口誤口誤,我的意思是,你是回武館了嗎?」
‘南天門,的王政這才神色一松,眼眸深處流露出無奈之色。
他是準備返回南天門的,卻在半途中被宗門喚了回來。
接下來他還得繼續潛伏,接近楚希聲——
‘北天門,的向葵則是神色凝重,意識到宗門交代給他的任務絕非易事。
他要想取得楚希聲的信任,競爭可能遠比他想象的大。
楚希聲不知南方秀水郡的各種變故,他正將方不圓幫他帶出秘境的各種材料打包,準備去尋‘奇刀魔匠,厲天工。
他已在秘境里面收集到了足夠的材料,足以將他的那對‘金玉良緣刀,,提升到四品上。
不過這樁事,就不好再麻煩天器院的大長老了。
何況那位奇刀魔匠本就是免費的勞力,又是煉造金玉良緣刀的器師,他只需尋這位出手就可。
不過在臨出門之際,楚希聲就看到計錢錢從門外走了進來。
她的臉色原本黑沉黑沉的,在望見楚希聲之后,就立時掃去陰霾,狀似‘歡喜,的朝楚希聲一拱手:「主上!您回來了?屬下原以來主上會在秘境中呆足一個月,所以未能及時趕回,還請主上恕罪。」
實則是在尋覓四品秘藥的途中,被她師兄與萬俟萬戶訓了一頓,不得不連夜從冰州趕回。
她沒想到楚希聲的事,竟已驚動了身為‘天衙都指揮使,的師兄。
師兄還對她厲聲訓斥,說她關鍵時候靠不住,如此緊要的時刻,居然不在楚希聲的身邊。
計錢錢回歸的途中,才知自己確實失職了。
楚希聲居然在秘境當中,救助木劍仙松延年脫困,助祂登神!
計錢錢只覺匪夷所思,她沒想到楚希聲入秘境不到一個月,居然就做出這么大的事情。….
不過她也因禍得福。
師兄已承諾為她張羅一份晉升四品下的秘藥,讓她安心潛伏于楚希聲的身邊,楚希聲的動向,不要再為此事費神。
日后她只需抽個合適的時間,完成晉升四品下的秘儀即可。
「恕什么罪!」楚希聲啞然失笑,擺了擺手:「這次是我提早數日出來,罪不在你。對了,錢錢你這個月在冰州,收獲如何啊?」
計錢錢早知楚希聲會問她 此事,她笑著拍了拍自己腰間鼓囊囊的錢袋:「還算不錯,賺了大概七千多兩。這邊的妖魔遠比西山多,就是各種材料的價格太便宜了,不過我收集了幾種輔藥,方便日后晉升。」
楚希聲忖道此女之言不盡不實,她的心底里果然還不是屬于他的顏色。
他當即從武道寶庫里面換了一張‘近墨者黑神通卡,,朝著計錢錢使用了。
要將這女人完全染黑,任重道遠啊。
隨后他飛身而起,來到了小玄武的背上:「走吧,我們去天器院。錢錢你如果感興趣,也可跟過來。」
計錢錢當然要跟過去,她現在要呆在楚希聲身邊,最好是寸步不離。
此時她又看了一眼面前那體型如同風車大小的‘小玄武,,心里暗暗警惕。
這是舟良臣的靈寵,他們‘天瀾居,的新成員。
舟良臣這個家伙,修為與戰力已經逐漸起來了,也遠比她更受楚希聲重視。
楚希聲在小玄武的龜背上站穩,就讓舟良臣催使小玄武往天器院方向走。
沿途當中,有不少途經的無相神宗的弟子,他們望見楚希聲,都紛紛神色一肅,駐足朝楚希聲行禮。
「楚師兄!」
「師兄您早。」
「師兄萬福。」
此時楚希聲被拔擢為‘誅天圣傳,一事,已經傳播到了無相神宗上下院。
何況這位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華麗的‘真傳,袍服。
那是一襲紫色的長袍,胸口處是金絲繡成的‘誅戮神刀,圖案,將楚希聲的身姿襯得挺拔不群。
無相神宗的內門弟子很多,真傳弟子就較為罕見了,總共才一千多人,平時呆在宗門里面的只有一百多個。
不過眾人之所以對他一個修為六品的真傳如此恭敬,還是因楚希聲在時之秘境的壯舉。
木劍仙登神,是可以讓全宗上下所有人都受益之事。
楚希聲雖然在心里告誡過自己,自己還只是區區六品,不能因救助了木劍仙就得志而驕。
自己要想復仇,要想化解‘六陰還魂咒,,仍需腳踏實地,虛懷若谷。
要居高常慮缺,持滿每憂盈。
可當楚希聲這一路走下去,還是感覺腳下有點發飄。
不過他這人也有一點好,就是特別能裝。
他神態至誠,語氣熱情,一一回應。
心里則想著自己必須弄一艘符舟之類的法器,否則以后在宗門里面出入都不方便了。….
楚希聲花了足足一刻時間,才來到了‘奇刀魔匠,厲天工的居所。
還未進門,楚希聲就聽到了里面傳出一陣男女的爭吵聲。
可能是察覺到他們的到來,這爭吵聲旋即消失無蹤。
當楚希聲踏入其中,就見里面立著二男一女。
其中一個男的自然是‘奇刀魔匠,厲天工,他的神色悲怒,雙手緊緊的攥著,眼中飽含著悲傷與無奈。
另一對男女,一個是明眸皓齒,千嬌百媚的二旬女子;一個則是一位三旬左右的男子,穿著青色袍服,面貌英俊,身形挺拔,正以輕蔑的眼神看著厲天工。
楚希聲只看一眼,就知這女子,一定是奇刀魔匠厲天工鐘情的‘千葉仙子,無疑了。
就不知這男子是誰?三人又是為何事爭吵?
楚希聲不由心生好奇。
莫非奇刀魔匠厲天工這舔狗,已經到了被拋棄的時刻?
他目光一閃,走了進去,隨后冷冷的注目著這兩人;「你二人是誰?既非我宗弟子,為何能進入無相神山?」
千葉仙子原本對厲 天工的這個來客不甚在意,不過是一個區區六品。
不過當她看清楚楚希聲身上的真傳衣袍,還有他胸前那口‘誅戮神刀,的圖案,頓時吃了一驚,當即躬身行禮:「千葉見過誅天圣傳!」
她凝聲解釋:「圣傳容稟,我二人是受無相神宗神丹院之邀,前來‘神丹院,修行煉藥的。」
千葉仙子旁邊的男子同樣面色一變,同樣抱拳一揖:「在下也是!」
他已經知道眼前這少年是誰。
乃是當今神秀十杰刀首席,一力助木劍仙登神,攪動天下風云的楚無敵,楚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