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六章 三層
秘境第二層，靠近中央核心地帶的一片密林之內，冷剎那正游走于楚希聲的身側。
他劍出無影，一個呼吸間至少六十生滅，讓旁邊觀戰的舟良臣與白小昭看得目瞪口呆。
這里說的生滅，是指冷剎那出劍到收劍的過程。
這也使得楚希聲的周身上下，持續的爆出大量火花。
冷剎那的劍速高得令人發指，讓一人一獸都不禁頭皮發麻。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確定這位‘剎那劍’的實力確實強得不可思議。
舟良臣感覺自己可能一劍都擋不住。
白小昭要好些，估計自己能撐到三千六百個回合外。
——也就是六十個呼吸？
沒辦法，現在的冷剎那修為五品下，已經高過她一階。
不過楚希聲就站在原地不做任何抵擋，任由冷剎那的劍光轟擊在自己身上。
他的體外，時不時的就會現出一層七彩顏色的膜。
這膜大體呈橢圓形的球體形狀，包裹在楚希聲的體外，偶爾應激顯化出來的僅是它的一部分。
那正是由他的‘九煉極元紫金身’生成的外罡。
冷剎那的高速刺擊，竟然轟之不破，偶爾穿透進去，竟也無法損及楚希聲肌膚。
五十個呼吸之后，冷剎那就懶得再試下去了。
他身影瀟灑的滑退數十步，收劍入鞘。
冷剎那的臉色澹漠：“還不錯，你這‘有無形混元神煞’融入外罡確實厲害。就是你所說的絕對防御點，反應的速度還是稍微慢了點，可以想辦法繼續加強。否則如果遇到劍速更高的人，還是有可能被突破。”
他嘴里則是一陣牙酸。
楚希聲用四個月時間凝練的‘有無形混元神煞’，何止是不錯而已？
這簡直是強的變態。
劍速更高的人，確實能突破楚希聲的這層外罡。
可這有什么用？
楚希聲還有著三層外罡，還有一層白虎翼甲！
且冷剎那用的可是太虛九宮劍，在五品階位，這世上劍速比他快的人就沒幾個。
何況楚希聲也不會站著挨打，他的刀速也能與冷剎那并駕齊驅。雙方打起來，還是對拼刀速劍術。
自己要想攻破楚希聲的這層外罡，將楚希聲殺死，除非是——
“你說得對。”
冷剎那走神之際，楚希聲站在原地陷入凝思：“主要是練習的時間太短，使用起來有點生澀，也沒法妥善分配，不過我預計再提升三成的速度就是極限了。除非我的‘九煉極元紫金身’繼續提升，或是未來轉修進階的‘混元無相功’。”
他的‘絕對防御點’就是聚力之點，將外罡與神煞的力量凝為一點，防御外力。
也同等力量的情況下，力量均勻鋪蓋的‘面防御’肯定不如力量收縮凝聚的‘點防御’。
楚希聲在自己的外罡上，設立了二十四個‘絕對防御點’，可以隨著楚希聲的心意四處移動。
這是他自己異想天開，研發琢磨出的一種秘術，用了將近兩個月時間完善。
里面雖然沒用什么天道之韻與天條道規之類，卻讓‘九煉極元紫金身’的防御能力強化了一個層次。
楚希聲隨后又按著手中的刀：“對了！我現在已經凝練出幾縷刀煞，你幫我試試”
他的刀煞，是以‘三相流金煞’為根基，融煉‘九陰神風煞’，‘無常煙羅煞’與‘神霄天雷煞’這三種源自于一品神兵的兵煞；還有‘太虛玄金煞’，‘宙光神劫煞’這兩種源自于二品神兵的兵煞。
用于刀罡中的煞力，與霸體外罡又不同。
刀煞以犀利鋒銳為上，所以煞力越凝練，越純凈越好。
所以楚蕓蕓讓他選擇‘三相流金煞’為根底。
三相流金煞本身就蘊含了五種力量，而后面融入的五種兵煞，則是將‘三相流金煞’的五種力量，都加強到極致，變化為一種全新的煞力。
楚蕓蕓將之命名為‘無相神鋒煞’。
他沒有從風，云，雷這三種‘天相’力量著手，也沒有專攻時序太虛。
在‘無相神鋒煞’中，這五種力量都是輔助，楚希聲專取風之‘無相’，云之‘無常’，雷之‘生滅’，凝練出一線鋒銳無匹，能夠切斷時序，分割太虛的鋒銳煞力。
不過目前的‘無相神鋒煞’還很弱小，楚希聲也只提煉了那么幾縷。
他現在只是打好了根基，以后還得花大量時間溫養，提煉，強化。
未來他如果想要修‘誅天圣傳’，這就是最好的根基。
冷剎那聞言之后，身軀卻又飄退了數丈：“不干！你自己另外找人試。”
他忖道試試就逝世了。
最近楚希聲總拿著他的刀罡，四處尋硬物斬擊。
他的刀罡，竟能延伸到一丈六尺開外，卻至今沒有東西能夠防御住他的刀罡斬擊。
都是刷的一聲被切開兩半，切口光滑無比。
楚希聲微覺失望，他繼續勸誘：“我給你錢啊，接一刀一萬兩。”
冷剎那頓時就有些心動，他琢磨了片刻：“十萬！十萬兩我接你一刀，如果受傷，你得包我的湯藥費。”
楚希聲都懶得回價，干脆利落的回刀入鞘。
十萬兩一刀？
他的錢都是別人的血汗錢，來的不容易。
還是改天尋劍是非試刀，免費！
冷剎那也不強求，他轉而好奇的問：“你在秘境第二層一圈圈轉，是想知道你參悟的那招劍法，是用來干什么的？你尋到線索了沒有？”
楚希聲一聽此言，就眉頭打結。
他用四個月時間，踏遍整個秘境二層，除了凝練罡煞之外，確實是在尋這招劍法的線索。
一是這式‘九天時輪’拿來干什么用？二是怎么將九種劍意融合為一？
可惜到目前為止，他一點線索都沒有。
唯獨系統里面，他將‘九天時輪（殘）’衍化成完整版所需的血元點，已經由一千，降低到七百。
這是四個月來，楚希聲拍了四次腦門的結果。
楚希聲抱著最后的希望扇動翅膀，飛身到了一百丈高處，往這層秘境的四面八方環視。
他看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任何有關劍招的線索。倒是望見幾道熟悉的身影，往秘境二層的核心圈飛了過去。
四個月時間已至，今日正是三層開啟之刻。
楚希聲嘆了一聲，降落到了地面：“時間已至，我們也該過去了。”
還是去第三層看看，看看有沒有這式劍招的線索。
對了，還得試著將那個真兇揪出來——
由于距離很近，只有不到百里距離。
僅僅一刻時間之內，小玄武就已抵達秘境的核心地域。
至于其他的三人一獸，都在它背上坐著呢。
此時的小玄武，已經經歷第四次蛻殼。已經從四個月前的磨盤大，變化成現在的風車大小，體型驚人。
這家伙不但很能長，也很能吃。
現在這頭烏龜，一天就能吞下三頭犀牛大的妖獸。
幸在它已有了自己捕食的能力，否則舟良臣都得為它的食物愁死。
不過相應的，小玄武的承載能力已經極大增長。
現在它不但能扛起那越來越多的行李，還能將楚希聲等人背在身上。
時之秘境第二層進入第三層的地點，是一座龐大的金字塔。
這金字塔高約三百五十丈，以巨石堆砌而成。塔頂周圍，則環繞一百個小型的懸浮祭壇。
當楚希聲等人御空來到塔頂處，只見外圍的懸浮祭壇上，已經有一半多站了人。
什么劍是非，云天歌，仁中首等等都在其中。
他們總數三十七個天柱與超天驕，占據了四分之一的祭壇。
然后是無相神宗的陣營，一個同盟宗派，三個附屬宗門，總數只有包括楚茗在內的二十五人。
至于‘神荒不老城’的三人，已被楚希聲排除在外。
至少在秘境內，楚希聲將神荒不老城當成中立宗派，甚至是敵人看待。
加上楚希聲他們，總共是七十人——
這就是有希望進入第三層的人數了。
這次無相神宗進入二層的人數雖達二百四十人之巨，不過無相神宗最終有資格進入最后一層的，只有寥寥十六位。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沒辦法。
沒有超天驕級的血脈天賦，就沒有踏上懸空祭壇的資格。
以前歷代開啟，也就是三到五十人有資格進入最后一層。
這次算是比較多的了。
楚希聲其實頗為驚奇。
沒想到在無相神宗的陣營之外，還有這么多人搜集到一百枚‘光陰血石’，得以進入第二層，
楚希聲站在金字塔尖，掃望了眾人一眼，隨后一笑：“諸位來的好早啊。據我所知，劍是非劍老弟就足足提早了七天，你們呆在這里就不嫌無聊？”
劍是非聞言，不由‘哼’了一聲，清俊的臉上，浮現出一層黑氣。
他是提前七天抵達此地。
劍是非不是不想在外面多呆幾天，凝練更多罡煞。
主要是擔心又被楚希聲堵住。
只要提前進入這懸空祭壇就無妨了，此處有著燭光陰的神力籠罩，禁止殺伐，
此人實力再強，在進入三層前也無法傷他毫毛。
楚希聲隨后又把目光看向了劍是非的右手，還有他的眉心，目光微凝：“你吸收了那頭三眼巨靈的力量？犧牲好大。”
此時劍是非的右手，已經不像是人的手臂。
那只手看起來像是蜥蜴的爪子，不但肌肉壯碩虬結，大到衣袖容不下，還布滿了層層疊疊的黑色鱗片。
此外劍是非的眉心也有了一個小小的腫包，腫包的中央是一條細微的紅色豎痕。
這是吸收巨靈力量的代價。
在這份力量損耗殆盡之前，劍是非的身體會持續的發生畸變。
這會令劍是非付出沉重的代價，不但影響他未來的修行速度，還會干擾他的血脈覺醒。
甚至會導致尸氣入體，大幅度的折損壽元。
即便力量耗盡以后，也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才能完全恢復。
楚希聲又掃了一眼懸浮祭壇上的其他人，發現他們的形體都有了不小的變化，只是畸變或多或少而已。
他們無相神宗的情況也沒好多少，也有三人的身體發生畸變。
就是楚茗與他的兩個道侍。
楚茗的身后多出一雙丑陋的蝙蝠羽翼，面上則是蒙上了一層紅巾，不再以面貌示人。
楚希聲心里暗暗警惕，忖道這些人真是瘋了。
秘境的第三層確實有許多好的東西，這里有一些外界沒有秘藥，還有長達五個月的時間。
問題是他們有必要付出如此沉重的代價，去吸收那些巨靈尸體的力量？
楚希聲隨即了悟。
這還是為了‘往生天’的懸賞，估計也有他自身帶給這些人的壓力所致。
楚希聲面上卻不動聲色，他微微搖頭，語含譏諷：“嘖嘖！這一個個都像是鬼一樣，你們這樣做值得嗎？”
此時祭壇上薛氏夫婦與古劍，郭怒等人，無不是面現諷刺之意。
其余諸人，這都沉默以對。
此事確實丟人現眼，沒什么好說的。
卻有一個膚如黑碳，面上像是帶了一層惡鬼面具的年輕人睜著眼，冷冷的看著楚希聲：“值得待我們斬下你人頭的時候，你就知道是否值得了。”
楚希聲睨了此人一眼，隨后就眉梢微揚：“你是欲界第六天，智魔山？”
他嚇了一跳。
這個叫智魔山的人，是欲界第六天的弟子，實力僅遜于玄無上。
他原本的相貌，雖然稱不上是英俊，卻也還算五官端正。
可此時的智魔山，卻像是夜叉轉世，那張臉簡直丑出天際。
楚希聲隨即就手結戰印，向智魔山發起了挑戰。
他已經兩個月沒有發起神恩擂戰了。
只因無人應戰，他那些對手的神恩也削無可削，毫無意義。
不過今日，楚希聲又有了與人擂戰的興趣。
那智魔山氣息一滯，隨后就坐在原地，默默不言。
他吸收的巨靈之力，是源自于一頭一品階位的夜煞巨靈。
智魔山卻仍無把握，在單打獨斗的狀況下將楚希聲殺死。
這家伙的實力，簡直深不可測！他們仍不能辨其根底。
楚希聲見智魔山拒絕，神態霸道睥睨的一笑，又把視線看向了劍是非：“我聽說那頭三眼巨靈，是這座秘境內六具超一品巨靈中最強的一位。就不知這位巨靈遺留的力量，能讓你的劍增長幾分威勢？說實話，你讓我又感興趣了，不如來打一場？”
他說話的時候，也向劍是非發起了擂戰，
劍是非端坐于地，拒絕的同時神色冷漠，澹然回應：“你會見到的。”
楚希聲調侃了一番這群人，就覺沒意思了。
這一個個像是泥凋木塑，一聲不吭，也不敢應戰，乏味的很。
他隨后選中了一個懸空祭壇，身后白虎雙翅展動，往祭壇上飛了過去。
也就在靠近祭壇之際，楚希聲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阻力在阻撓著他前進。
不過當楚希聲雙目一張，稍稍發力，這層阻力就被粉碎開來。
楚希聲也得以落在了這座直徑足有二十丈的懸空祭壇上。
進入第三層的秘境的方法與前兩層不同。
那位秘境之主燭光陰在此處設立了關卡。
所有試圖進入三層的人，都必須戰勝巨靈燭光陰造化出的血脈后裔‘燭虬’。
這些燭虬的修為在五到四品之間，一般會比挑戰之人高一到三階境界。
具體如何，就得看個人的運氣了。
有些人運氣不好，撞到高過三個境界的，那就難有進入秘境三層的希望。
燭虬是神獸亞體，天賦在人族當中算是超天驕一級。
它們在秘境之內得神血蘊養，爪牙鋒銳，絲毫都不懼人族打造的兵刃與法器。
所以這一關很難。
據說每一個進入秘境三層的人，都可能會損耗秘境之主的部分元氣。
所以燭光陰才會以此法將絕大部分人排除在外。
當然這些燭虬不可能強過之前那三頭燭虬，它們修為最高才四品下，也沒掌握‘時之痕’，否則誰都別想過關。
白小昭緊隨在楚希聲后面飛空凌至。
她想跟楚希聲一起。
不過當楚希聲進入祭壇之后，無論白小昭怎么發力，都無法撕碎前方那層薄薄的膜障。
白小昭最終不滿的‘嗚’了一聲，轉而飛向旁邊的另一座懸空祭壇。
這邊就很容易了，白小昭稍稍發力，右爪前現出了一束三色微光，就穿入了祭壇禁區。
——那是她凝練的‘無相神鋒煞’。
楚希聲借助小平頭的幫助，也幫她凝練出了這種煞力。
不過卻是縮水削弱版，威力連完整版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不是楚希聲不想幫她，是白小昭沒這個天賦，掌控不住其中的風之‘無相’，云之‘無常’與雷之‘生滅’。
冷剎那與舟良臣，還有小玄武，也隨后一一躍上懸空祭壇，
楚希聲最不放心的就是那只小玄武。
這小家伙雖然是玄武神獸的亞種，還繼承了生之劍意，天賦異稟，可它才出身五個月，能有什么戰力可言？
幸在這一關哪怕挑戰失敗，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燭光陰還指望著外面的人給她供應‘時序密石’呢。
如果秘境內的殺伐太重，傷亡太多，又沒有足夠的好處，無相神宗何苦每年耗費一枚價值千萬的‘時序密石’開啟秘境？
楚希聲忖道小玄武被送出去了也好。
外面有幾位大長老在，會替他照看這頭小烏龜與龜背上面的那些行李，
冷剎那則發現不遠處的楚茗，正用刀鋒般的目光看。
那神色像是要把他千刀萬剮。
冷剎那面色平靜與楚茗對視片刻，隨后灑然道：“放心，這次的時空通道，我沒法對你出手。”
楚茗卻是一聲嗤笑：“我倒是盼著你再來一次。”
她緊握了握自己的手，那手心之內，竟然長著一塊半個雞蛋大小的骨頭。
它無比堅硬，色澤黝黑，看起來像是一塊黑色寶石，卻是出楚茗的掌骨里面生長出來的。且撐開她的血肉，暴露在肌體之外。
楚茗忖道自己有這份力量在，她誰都不怕，哪怕是楚希聲。
于此同時，楚茗心里暗暗后悔。
早知道那位‘星辰大法師’會拿出六顆時序密石，上千萬神金的材料，用于打通時之秘境的通道，送這么多人進來取她性命，楚茗這次就借故不進來了。
此時楚茗卻已騎虎難下。
如果她這次都無法通過完整的時之秘境，半途而廢，又怎么讓無相神宗的眾多長老相信她能夠繼承‘血睚圣傳’？
接下來，楚希聲等人在此處本了整整一個半時辰。
在他們的后面，雖然又陸陸續續來了二十幾號人，其中卻沒有一位能夠成功登上懸空祭壇。
他們都是接近之后，被祭壇上的阻障彈飛了出去。
楚希聲為之扼腕，只因這些人基本都是出自于無相神宗。
就在一個半時辰之后，楚希聲只見自己眼前一黑，突然間就進入到一片黑暗無際的虛空。
祭壇周圍一點光都沒有，無邊無垠，無法視物。
祭壇內部那聳立于四方的四盞石燈，卻在此刻燃燒起了火焰，將里面的二十丈方圓虛空照的纖毫畢現。
楚希聲當即手按腰刀，準備應對強敵。
不過下一瞬顯化在他面前的對手，卻并非是一頭燭虬，而是一個楚希聲極其熟悉的人影。
——那是一位穿著青袍的少年，他的眉毛像是一對直刀，一雙眼則長得像是雁翎刀。
他的鼻梁高高聳起宛如山脈，唇角則勾勒著刀鋒般的笑意，鋒芒逼人。
楚希聲頓時童孔收縮。
他在參研‘睚眥真意圖’時的心像幻境里面見過這個人。
不過幻境中的那位已經是三十多歲的面貌，氣質也不像是眼前這個少年般的凌厲，卻如巍峨高山，如深沉大海，那是少年不曾有的淵渟岳峙。
這竟是年輕時的‘血睚刀君’！
這一瞬，楚希聲只覺頭疼欲裂。
于此同時，在無相神山‘道一殿’，再次聚首于此地的諸多大長老也都為之愣神，隨后都眼現驚意。
“竟然是血睚刀君？這是燭光陰擬化出的‘時之鏡像’！”
術師院大長老知非子面色凝然。
這是太古巨靈燭光陰，從時序長河中抓取‘血睚刀君’留于秘境中的印跡，擬化出來的鏡像化身，擁有著當時血睚刀君的完整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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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么回事？”
藏經閣大長老王白眉在擰著他的白眉：“在過往的經典記載中，燭光陰在時之秘境三層設置的關卡從來都是燭虬，從沒有過例外。為何這次是‘時之鏡像’？”
“這豈非顯而易見？”
戒律院大長老盧守陽一聲冷笑，眼含惱意：“她臨時更改了規則，不愿意見楚希聲進入秘境的第三層。看來那式劍招，對這位秘境之主于木劍仙都很重要。”
他對這種出爾反爾，不守規矩的行為從來都是厭惡透頂。
盧守陽隨后斜目看著李長生：“這讓我越來越期待了。宗主，此戰楚希聲可有把握？”
秘境內的四個月，約等于外面的十天。
在座的諸位大長老都是事務繁忙之人，哪有時間天天待在這里看楚希聲修行？
唯有李長生已經修成分神化體，可以在處理公務之余，還能在道一殿緊盯楚希聲的行蹤。
故而在場諸人中，唯有李長生對楚希聲現在的修為與戰力有著完整認知。
李長生卻面色糾結。
“我該怎么說呢”
他一張胖臉上飽含無奈，語聲遲疑：“我只知現在的楚希聲，卻不知當年的血睚刀君。唯一能料定的是，這一戰的過程一定會很枯燥。枯燥的不可思議。”
眾人先是疑惑，隨后就醒悟了過來，他們瞬時都現出了怪異的色澤。
睚眥刀對上睚眥刀——這該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