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來自豪利特先生的“offer”
紐約市立豪利特超凡學院地下，突變能力評估室。
“福克斯校長，琴的情況有什么不對嗎？”
葛蕾夫人看著大驚失色的紐約變種人學院的校長“銀狐”凱拉·福克斯女士，并不明白一個所謂的能力檢測有什么特別的意義。
豪利特超凡學院將變種人的突變力量暫分為四大類：
肉體、能量、規則，以及最為稀少和難以解釋的統歸于神秘側。
四十年代起，豪利特家族就開始著手研究變種人的突變原理和能力特點。
詹姆斯·豪利特帶領亞伯拉罕·厄斯金博士與阿尼姆·佐拉等人，定下了五階變種人潛力能級體系和四大類能力類別，以及7層破壞力等級劃分。
現如今，美利堅和世界各國對于突變能力和超自然力量的評估都在沿用這套體系。
在超凡學院中有著通過四大類別延伸下多達二十余種的細致劃分，并且隨著不斷出現稀奇古怪的新型變種能力，持續拓寬著這些分類。
在學院的入學評估中，會根據覺醒的年紀、能力類別、強度和表現形式等多方面衡量個人的潛力等階，同時有一套科學的算法來匯總得出最后的結果。
肉體物理型能力的變種人是最多的，其中細分包括野獸系、身體強化系、變化變形等等純粹的身體變異，且不牽扯能量外放的能力類型，普遍評級的上限偏低。
能量型的數量次之，包括了純粹的高能射線和多種元素能量、聲波、勢能等等，根據個人的覺醒強度和力量體現形式具體分級。
規則型的能力極少，等階往往最高，但也要根據個人所能達到的水平程度來最終界定。
比如宇宙四大力、混沌、現實、時間、空間等，這種力量的本質就是超出阿爾法的層級，可人力本身卻有窮盡，所以真正留白于五階之上的歐米伽級變種人，從未出現過。
至于神秘側的變種能力，除了心靈力量外，大多仍處于猜測和難以界定的模糊地帶，是當下突變力量研究的主要領域和方向。
“銀狐”凱拉看著通體振金鑄造的能值檢測儀表盤上，算法等級瞬間頂到了滿格的阿爾法等階，并且持續閃耀著冰藍色的光輝，徹底慌了神。
“您可以這樣理解，琴就像是某種…天才中的天才，她的情況會直接入學全美最頂尖的‘超英院，，具體…”
凱拉觀察確定了檢測室中的小姑娘琴·葛蕾已經平靜下來，帶著葛蕾一家回到辦公室聯系過自己的老師豪利特夫人后，立即開車前往紐約州郊外的豪利特超級進化精英學院。
不到七歲的小姑娘只是做了能量值的測試，就達到了阿爾法變種人潛力的頂端，這是有真實記錄以來變種人群體中所遇見的最可怕天賦…
“媽咪！”
詹姆斯看著張卡雙臂飛奔向艾瑪的閨女，不由對她變臉速度之快暗暗咂舌。
剛才在飛機上還一口一個老媽，一路嘗試最后的掙扎終于沒有成功后，小狼女立即就接受了現實。
噗通！
“媽咪，倫家很想你呢…”
“是嗎？透過你的小腦袋，我怎么看到你一路都在求爸爸別把你送來呢？”
白皇后艾瑪穿著一襲紅色的修身長裙，燦金色的頭發披灑在身后，一如既往的美人，微勾起嘴角，湛藍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樣貌像極了詹姆斯的小狼女。
除了勞拉天生的，不需要特意變化的有機鉆石骨骼外，自己的外形特點絲毫沒有遺傳在她身上。
“嘿…嘿嘿…怎么會呢，這個…”
勞拉的臉騰的紅了，低頭看著兩只小肉手繳在一起，訕訕了半晌，猛然揚起腦袋盯著母親得逞的 笑容。
“媽咪你唬人！你說過我的腦袋可以屏蔽心靈感應的！”
艾瑪的禁不住笑出聲，清亮悅耳，她親了親瞬移到自己懷里的科特，溫柔的向走來的詹姆斯說道：
“查爾斯教授一會就到，還有我的學生銀狐凱拉，她說發現了一位疑似具有念動力的阿爾法小姑娘，正帶著她們一家趕來。”
詹姆斯攬過艾瑪纖細的腰肢，輕吻了紅唇，倒是夾在二人中間的勞拉興奮的唧唧喳喳道：
“阿爾法！什么能力？厲不厲害，有沒有我厲害，和莎倫比呢！”
小狼女像一只努力試圖從懷抱中掙脫的貓咪，急待一個好的對手釋放自己無窮的精力，一邊的科特甩著尾巴奶聲奶氣的問道：
“爺爺，查爾斯舅舅來干嘛呀，他也會在這里當老師嘛？”
詹姆斯捏了捏科特的小尖耳朵，不置可否：
“跟老師的區別有些大，我也不知道你的查爾斯舅舅會不會接受一份…‘警察，的工作邀請。“
從西徹斯特的澤維爾祖宅到豪利特超英院，驅車前來只要半個多小時。
查爾斯·澤維爾本打算昨天就要陪妻子莫拉去夏威夷度假，畢竟她在神盾局情報處的日常工作十分繁忙，難得有一次長假，
可豪利特先生突然的邀請并安排在最神秘的新學院見面，不由讓他猜測是不是自己有機會重拾教職工作。
這些年查爾斯教授專注起學術研究，出版了多部遺傳基因和變種突變方面的書籍，但說心里話，他個人對教授工作仍然心有向往。
不過妻子莫拉隱約猜測，這和某機構的調整變化有關。
從鑄有H形徽記的學院大門進來，一路穿行在這座占地數公頃，但人流稀少的樓臺間，查爾斯總覺得自己家的老宅也很適合改造成一所學院。
雖然比不得這里規模宏大，設計布局更加先鋒獨特，但傳統的城堡式大宅和牛津、劍橋的建筑風格頗為相似。
主樓外布有池水和噴泉的廣場上，小狼女勞拉正戴著父親的黑色墨鏡，靠在長椅上曬著太陽。
她盤著小腿仰起腦袋，毫不理會四處瞬移閃爍著的侄子，對父親母親在樓上的枯燥談話更加不感興趣。
勞拉要在這里等那個聽起來很厲害的小姑娘。
“查爾斯舅舅！”
科特用尾巴將自己吊在大榕樹的枝干上，倒垂著身子打起秋千。
看到穿著一身栗色休閑西服，頭頂光光的男子從不遠處走了過來，開心的爆成一團藍色的煙塵，瞬移在了查爾斯肩膀上。
“哈哈哈哈…沉了不少啊科特，快下來，嘶…你的手心怎么像吸盤似的…”
小藍魔兩腳踩著查爾斯的肩頭，各生有三根藍色手指的小手抓在他光潔的顱頂上。
科特的手腳能隨意吸附在物體表面，而且于陰影處具有某種隱身的能力，比起“藍魔鬼”，“夜行者”更適合做他的稱號。
“嘻嘻，還是剃干凈腦袋更好看，查爾斯舅舅。”
科特又摸了摸查爾斯的光頭，瞬移閃到勞拉身邊，自記事起舅舅總是戴著一頂褐色的扁帽，倔強的保留著那不多的幾縷頭發，如今終于不再掙扎了。
“喲，查爾斯。”
勞拉抱著胳膊抬了抬下巴，十分老派的伸出右手和查爾斯握了握，打過了招呼。
小狼女的輩分在這放著呢。
澤維爾教授忍俊不禁的看著頭發扎成一顆大丸子的勞拉，肉嘟嘟的小臉上掛著過大的黑色墨鏡不住的往下滑，故作深沉的像個西部牛仔般酷酷的握手點頭。
“爸爸媽媽在校長室等你。”
小狼女依舊兩臂交叉，抱著肩膀，歪了歪頭向查爾斯示意道，后者看了看外甥科特捂嘴偷笑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那你 呢？”
“我在等可能成為我‘一生之敵，的人。”
大大的墨鏡滑落，看著勞拉眉宇間格外的嚴肅與鄭重，查爾斯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擺著手向主樓方向走去，不時撫著肚子，渾身顫抖不停。
篤篤篤…
“查爾斯教授，快請進。”
詹姆斯坐在環形的校長辦公室里隨意擺了擺手，看著查爾斯的新造型，反倒欣賞的點了點頭。
“我很久沒有教職工作了，您不必稱呼教授的…謝謝夫人。”
查爾斯探身接過艾瑪遞來的茶水，有禮的感謝道，他在紐約大學的教授生涯其實并不久。
三人寒暄片刻后，詹姆斯直接了當的提出了邀請查爾斯前來的原因。
““超自然力量秩序規范與犯罪打擊部“，聽說過吧。”
查爾斯·澤維爾遲疑的點點頭，這是由前同事“萬磁王”艾瑞克·蘭謝爾，史蒂夫·羅杰斯和巴恩斯先生負責的某種“警察”部門。
專門應對美利堅的變種人和其他超自然力量犯罪的抓捕與打擊。
甚至時常有其他國家向美利堅請求提供幫助，應對本國出現的能力較為強大的作惡變種人，外界對這所機構簡稱為————“秩序之鞭”。
“艾瑞克在磁極點閉關的時間越來越久，隨著抓捕具有超凡力量和相關問題的罪犯累積增多，巴基今后會前往超級監獄‘狼塔，駐守。”
詹姆斯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懷里的雪茄盒擺弄起來。
“…靠史蒂夫一個人挑大梁，實在有些分身乏術，而且當下社會上可能出現的超凡犯罪事件仍是以變種人為主，面對各種奇詭的能力，需要一位非常強力的變種人才能掌控住局面。”
“您是希望我，加入‘秩序之鞭，？”
查爾斯教授萬萬沒有想到，豪利特先生給自己的“offer”，竟然是武裝暴力機構。
明面上看，不論是全美至少在每一個州，和人口大城市都會分部的變種人學院，還是唯一的超凡力量暴力機構“秩序之鞭”，
甚至馬上就要正式運作的“狼塔”超級監獄，都是政府下轄的機構之一，財政全部由聯邦政府負擔。
但這些涉及管理、約束超凡力量的機構運作和人員安排等等重要工作，都類似“外包”模式的交給了豪利特集團。
除了神盾局的“變種突變日常事務部”，以及佩吉·羅杰斯和瑞文負責的“超凡力量監察情報處”以外，美利堅政府對超自然力量領域所擁有的控制力非常有限。
“不只是加入從這個部門成立一開始，我心中最完美的負責人選就是你，知道為什么嗎？”
查爾斯看著豪利特先生的英俊面孔在煙霧繚繞下不甚真切，大概十多年前第一次見面時，彼此看起來還能算是同齡人，如今自己奔向四十歲了，可這位先生仍是那副樣子。
他又飲了口紅茶，看了眼另一邊同樣容貌未改，只是氣質越發透著神秘意味的艾瑪，最終搖了搖頭。
“我以為自己是最不適合這種工作的人了，先生，俗話說‘慈不掌兵，，我沒有艾瑞克那份狠厲果決，事實也證明了對于矛盾沖突的處理…我并不擅長。”
“但你愛‘人類，。”
查爾斯出神的看著茶水中映出的光亮腦袋，轉而看到豪利特先生正眼光灼灼的盯著自己，這位有時如獸王般霸道，但又心思睿智深邃的變種人領秀微笑著繼續道：
“我和艾瑞克，艾瑪，甚至所有家族里的人都有同樣的價值觀，那就是為自己人著想，如果不是這樣一個利于變種人生活的世界同樣利于我們，可能我根本不會布局百年從而改天換地。”
“但…你不同，查爾斯，‘沒有真的感同身受，，這句話在你身上不正確，你的力量讓你時常能真實的沉浸在某個人精神最深處的 喜怒哀樂中，所以你總是猶豫躊躇，試圖照顧變種人又同時想保護好人類。”
艾瑪看著丈夫的侃而談，只有見過這個男人瘋狂的一面，才會對他智者般的理性和洞察力深深驚駭，反倒是女兒勞拉的性格，更像只小獸。
“…我說過，變種人和人類互為彼此，但力量會滋長野心和桀驁，隨著變種人增多，變種人為惡的例子也會增多，所以一位真正對普通人懷著憐憫之心的人，才能不帶有種族傾向的懲戒作惡的超凡者。”
詹姆斯暗滅了雪茄，信手理了理西服衣襟，最后道：
“史蒂夫是這樣的人，他很適合抓壞人，你也是，查爾斯。”
“別著急答復，查爾斯教授，可以回去同莫拉再商量商量，為變種人和普通人共同做些事情，應當是你一直的夙愿，晚上留下吃飯吧，你很久沒見科特了…”
艾瑪看著沉吟不語的教授先生，很快把話題拉回了家常理短，打算讓查爾斯再沉淀一段時間后做決定。
她知道丈夫并不想看到變種人今后變成某種特權階及，將普通人視作草芥和欺壓的對象。
見到他如今所做的人都以為，能讓變種人這樣敏感和極端特殊的少數族群，最終光明正大的行在路上，就是他的終極追求。
可艾瑪明白，這些仍只是詹姆斯所期待的一部分罷了。
葛蕾一家從來沒有坐過性能如此優越的“吉普車”。
除了與當下方盒樣車型完全不同的流線弧度，這輛越野車的發動機傳出的輕微蜂鳴聲，異常的絲滑悅耳。
琴的母親伊萊恩就是愛車之人，家里從來都是她開車，反倒丈夫約翰沒多少機會，見識了這輛車子沒有絲毫遲滯的加速度后，葛蕾夫人忍不住向女校長問起最快能跑到多少邁。
“這是輛學校的配車，理論速度…我并沒有神經反應方面的能力，不能開太快。”
臨近學院降下車速后，“銀狐”校長言語含糊的沒有明說，這部發動機和能源都十分特異的越野車具體的性能，遠超出普通人所能理解范疇。
在門口的感應器上掃描了一枚有著豪利特集團標記的卡片后，車子緩緩駛入了這棟全世界最高標準的變種人學院。
琴好奇的扒在車窗邊，看著噴泉廣場上一個有著藍色皮膚和尾巴的奇怪小男孩，正和一位戴墨鏡的小姑娘同樣眼巴巴的瞅著自己。
“姑姑，會不會是她！”
科特貼著勞拉輕輕說著，兩個小家伙對視一眼，噗的一聲化作一團藍色的煙塵。
琴的視線只是被一棵粗壯的樹干遮了一瞬，再看過去剛剛兩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已經沒了蹤影。
“先生，很榮幸又見到您，還有查爾斯教授。”
銀狐凱拉在艾瑪的介紹下向詹姆斯微微躬身，這是她第二次見到豪利特先生。
作為白皇后的學生，也是變種人學院的第一批老師，幾年前曾有機會見過這位神秘的變種人領秀一面。
“沒想到先生和查爾斯教授今天都在，那個孩子她…她的能量強度不僅是這個年齡段的阿爾法級別，甚至以進化術第一層的最終階判定也是如此，只能說現有的衡量標準對她都不試用。”
詹姆斯穩坐在高背椅上面目沉靜，給了凱拉很大的安全感。
她曾碰觸過琴·葛蕾的身體，用自己的心靈感應稍稍探知了這個小姑娘的精神，那種浩瀚磅礴她只在老師白皇后身上感受過。
但琴，更為暴烈甚至…瘋狂。
比起艾瑪和查爾斯這兩位心靈力量領域最強的變種人，銀狐凱拉只能通過身體接觸才能施放心靈感應和暗示，與當年黑皇手下的變種人套娃很像。
“我曾在阿爾法之上留白出一個歐米伽等階，知道的人不多，比如心靈力量的本質和電 磁力一樣，都達到了歐米伽水準，但不意味具備這種類型的力量就可以是歐米伽變種人。”
銀狐女士聽著詹姆斯講起這方面的隱秘，對此深有體會。
就像自己的心靈力量只達到了貝塔水平，如果日后有幸將豪利特先生創立的進化術體系走到第二層，實現二次突變，也許就可以擺脫只有身體接觸才能影響對方的限制。
“…和孩子的父母溝通好后正常收入學院即可，還是那個規矩，不得宣揚潛力等階的高低。”
詹姆斯并不急著見這位小姑娘，比天賦更重要的是心性，前者從某種角度能夠隱約看到“路”有多寬，后者決定腳下最終所能踐行的距離。
正在琴·葛蕾心中略帶忐忑的等在校長室外的時候，身邊突然輕輕的爆出一聲悶響，她四下張望著，卻什么都沒看到。
噗通！
抓著科特的身子吊在天花板上的勞拉翻身墜下，落在了琴的面前，小姑娘身上立時驚起一片雞皮疙瘩，差點又要抑制不住腦海中不時翻滾涌動的力量。
“嘿，聽說你很厲害？”
琴遲疑的絞著碎花裙擺，她現在只擔心這所學校會不會也不肯收自己，從上幼兒園開始，琴一直都是老師最頭疼的孩子。
“什么，什么叫…厲害？”
她聽不懂這個盤起可愛丸子頭的小姑娘問話的含義，仰頭看著光潔的天花板，那個藍色皮膚甩著長尾的小男孩赤腳在上面如履平地般走著，毫無征兆的化作一團藍色煙塵，閃到自己身邊坐下。
“厲害…就是會打架！你打過架么？”
科特在一邊煞有介事的說著，小尾巴調皮的戳了戳琴的胳膊。
小孩子的社交總是喜歡比較奇奇怪怪的事情，看著兩人格外認真的歪頭瞅著自己，從未真正和其他小朋友動架的琴支吾著說了謊。
“打…打過呢！我，我還和三年級的男孩子打過架的！”
小狼女狐疑的看了看科特，三年級…是不是殺伐術三段的意思！這個階段必定有資格成為“冬狼”戰士了，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可怕…
房間里，艾瑪正和葛蕾夫婦溝通著琴·葛蕾的入學情況，詹姆斯推門而出，就見自己的閨女拍著面前小姑娘的肩膀，而后者的臉頰已經扎起的長發一般的火紅。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勞拉·豪利特的一生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