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混在洪武當咸魚 二虎本來只是回宮點個卯,表示自己回來了,沒想到宮門都落鎖了,皇爺還急吼吼地見他。
這讓他多少有點不開心,暗道皇爺尋仙求長生之心也太急切了吧,這可不是一個明君該干的事呀!
二虎在宮門口,跟守門的侍衛討了壺茶,一通牛飲后趕忙顛顛地跑向乾清宮。還沒等他跑到謹慎殿呢,就看到謹慎殿后左門大門洞開,皇爺急匆匆的從里邊走了出來。
“皇爺!”
二虎一陣小跑跑到老朱面前,沒等他行禮呢,老朱就一揮袖子喊道。
“免了!”
“趕緊跟咱說說,可曾尋到張邋遢?”
“回稟皇爺,卑職有負皇爺所托,并未尋到張真人蹤跡。”
老朱聽到這話臉上露出濃重的失望之色,雖然他早就料到此人不是這般好尋,但貿然聽到這個結果,心里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他還是不愿歸于大明嗎?”
“回皇爺,這倒不是,卑職聽他的弟子說,張真人已經許久不曾回武當山,可能已經飛升成仙了吧?”
“不過卑職已經在武當山上留了暗探,并抓了武當山掌門、知客等一干人的家卷威脅,只要張真人露面,他們定然將其擒住!”
朱元章聽到二虎這番話,氣得臉都不禁一抽。
要是張邋遢真是當世神仙,他這般粗魯對待,那可是把人往死里得罪啊。
可若不這么做,好像也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
老朱糾結了好一會兒,這才幽幽開口。
“注意分寸,切莫耽誤咱的大事!”
“卑職領命!”
老朱把二虎打發走,想著閑來無事,不由把大孫白天所做的策論拿出來重新讀了一遍,越看越覺得有道理。他想著自己也睡不著,當即命人將工部尚書秦逵給叫了過來。
可憐的秦逵剛鉆進被窩,正想跟小妾親熱一番,就被老朱大半夜給拎了出來。
秦逵新納的小妾,一邊幫他穿官服,一邊忍不住埋怨。
“這皇帝陛下是怎么回事呀,怎么大半夜還不讓人消停!”
秦逵聽到這話嚇得臉都白了,一把堵住小妾的嘴。
“你不要命啦!”
“此等大逆不道之言,如果傳揚出去,你家老爺都得為你陪葬!”
“老爺,人家只是在家里抱怨幾句,怎么就能傳到陛下耳朵里?”
小妾的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錦衣衛的聲音。
“秦小夫人不用擔心,我們不會把你的牢騷告知陛下的!”
“啊…”
小妾聽到這話直接嚇傻了,秦逵也臉色一白,暗忖這特么還是人么,這是長了一對狗耳朵?
秦逵從臥室里出來的時候,手里已經多了一錠五兩重的銀元寶,不由分說塞到門外的錦衣衛小旗手里。
“兩位欽差多多包容,這點碎銀就當下官請兩位吃酒了!”
錦衣衛小旗掂了掂手里的銀元寶,朝著秦逵微微一笑。
“秦大人太客氣了!”
錦衣衛小旗收起銀子,然后壓低聲音補了一句。
“據說陛下今天心情很差…”
秦逵聽到這話身子一怔,隨即朝著小旗拱了拱手表示感謝,心里暗道這五兩銀子值了!
秦逵感到乾清宮的時候,老朱依然坐在臺階上。只不過相較于剛才,他現在屁股底下多了個軟墊,兩旁也多了四盞燈籠。
“臣秦逵拜見陛下!”
老朱如果不發威,性子還是挺隨和的,朝著秦逵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陪自己一起坐。
秦逵也識趣的落下一階,挨著半個屁股做了下去。
“咱這兒有個文章,你幫著咱看看,有幾分可行性。”
秦逵接過老朱遞過來的文章,只瞅了一眼就看出這是齊泰的筆跡。
現在金梅瓶大火,朝中當官之人誰手里沒有一兩張原稿,出門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秦逵也仗著自己工部尚書的便利,從銀作局那邊要了幾張手稿。
秦逵雖然認出是齊泰的筆跡,但心中更疑惑了。
這廝不是禮部侍郎嗎,沒事摻和我們工部的事干嘛,難道說他有心來我們工部任職?
明初的六部是沒有明確的行業門檻的,有時候一個人兼任兩三個部門的尚書。
雖說秦逵是工部尚書,但也不代表他看得懂圖紙,能指揮工人干活。
因此,對于齊泰來工部任職,秦逵是沒有任何心理障礙的,反而覺得這是好事。
畢竟,齊泰應天府解元的身份,以及教導過皇子、皇孫們課業的背景,將來注定官運亨通,超越自己只是遲早之事。
要是能提前跟他結下一份香火情,將來自家子弟出仕做官,也多了一些便利不是。
因為秦逵存了這個心思,再次看向文章的時候就認真了許多。
這一認真之下,還真讓他看到不少閃光點。
“陛下,此乃老成謀國之言也!”
“開市舶、收商稅,都是快速充盈國庫之法,而且有很大的可行性。”
“不過最讓微臣感到心驚的是,此人所提出的公私合營之制度!”
“若是此法可以推行,大明的官辦作坊每年至少能為朝廷貢獻百萬兩收入!”
老朱聽到秦逵對大孫的策論評價這樣高,臉上立馬露出激動的潮紅色,就連說話都結巴起來。
“秦…秦逵,你真是這樣想的,你…你真覺得這逆孫的法子好?”
秦逵聽到“逆孫”兩個字,腦子一下子宕機了。
這不是齊泰寫的文章嗎,咋突然變成了“逆孫?”。
再者說,齊泰可是跟黃子澄等人一起伴讀東宮,算是太子平輩的人,陛下稱呼此人為逆孫有點不妥帖吧?
秦逵想到這里,忐忑地問了一句。
“敢問陛下,此文為何人所寫?”
老朱聽到秦逵這樣問,臉上立馬露出羞答答的得意之色。秦德順見狀,趕忙替陛下炫耀一下。
“秦大人有所不知,此乃皇爺今天于大本堂考較功課,三皇孫臨場所作!”
“什么!”
秦逵聽到這話恨不得當場呆若木雞。
一來是不敢相信此等文章出自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之手,二來是不敢信其能寫出如此飄逸俊秀的字跡。
光看這一手字,沒個十年以上的苦功,根本不可能達成呀。
三皇孫才多大,沒等學會拿快子,就已經學會寫字了嗎?
老朱看到秦逵如此震驚,心里就更得意了,笑得嘴都快咧到后腦勺了。
“你怎地如此震驚?”
“難道認為皇家兒孫不配寫出此等文章?”
秦逵一聽這話嚇得當場跪倒在地。
“微臣萬萬不敢有此等想法!”
“微臣只是震驚于三皇孫的驚采絕艷,若不是陛下親口所言,微臣萬萬不敢相信此等老辣、穩健,又貼合實際的文章,出自弱冠少年之手!”
“微臣是被三皇孫殿下的才華所折服,心里沒有半點不敬之意!”
老朱想聽的就是這個,你要是直接拍他馬屁,那沒準能拍馬蹄子上。可你要是拍他兒子、孫子的馬屁,那他能樂呵呵地聽一天都不會覺得膩味的,搞不好臨了還得約你明天再來。
“秦愛卿言重啦,咱剛剛也只是戲言爾!”
“來來來,跟咱說說,這官辦作坊若真如此改變,真能為大明帶來收入嗎?”
老朱心情暢快之下,連對秦逵的稱呼都變了,直接用上來“秦愛卿”。
秦逵聽到陛下竟然以“愛卿”相稱,心里也是暗暗驚訝,感慨自己剛剛是不是什么話說到陛下心坎上來。
要不然以陛下的習慣,撐死了來個“眾愛卿”這種群寵,怎可能單獨對自己也稱一聲愛卿?
秦逵略一琢磨,就知道為啥了,陛下是開心于自己的皇孫!
雖然秦逵搞明白緣由,但他卻沒法順著陛下說。
因為按照他們六位尚書的默契,最適合大明的嗣君人選應該是朱允炆。
因此,略微糾結下,秦逵趕忙改了口風。
“此法確實可行,但難點也不少。”
“首先最難之處就是選人、用人,將作坊交于何人之手,何人能管理好作坊?”
“如果所托非人,恐怕非但不能給朝廷增加收入,反而會加重匠人們的負擔。”
“其次,質量和工期如何保證?”
“自古商人逐利,匠人也是如此。若是放開管制,讓他們自己生產販賣,那他們定然將好的農具販賣,將殘次品上交朝廷。”
“因此,以微臣觀之,此法甚好,但行之頗難。”
“既然是三皇孫提出,陛下何不交由三皇孫在京城小規模示范一下,比如說把工部的某個作坊交由他管理一段時間,如果有成效的話再行推廣?”
這就是秦逵給朱允熥挖的一個坑了,工部手底下的作坊啥狀況,他這個當尚書的最為清楚。
可以說,有的作坊窮得就剩下個架子了,連購入材料的錢都沒有。
如果三皇孫真能將作坊盤活,那功績必然有工部一份。就算三皇孫最后沒干成,工部也不用吃掛落,可謂是一舉兩得。
更何況,有他這個工部尚書盯著,三皇孫想干成也難呀!
老朱聽到秦逵這樣說,一張老臉頓時拉了下來。
他自然能聽出秦逵前后說話的矛盾,但他也得承認秦逵所言有理。
只是有理歸有理,他心里很不爽!
“秦逵呀,你這話咱知道了,咱會慎重考慮的。”
“對了,咱聽說你跟松江的楊新爐是世交,能不能替咱邀請下,讓他來大本堂執教?”
“官職好說,只要他肯來,咱就給他五品翰林的官身。”
秦逵一聽這話氣得肺子都快炸了,哪個混蛋跟皇帝嚼的舌根!
楊家是什么人,那是松江的名門望族。自家一介寒門,哪能跟他們夠得著關系?
“陛下,微臣之家跟楊家并無瓜葛,只是微臣之父早年間受過楊家恩惠,已經很多年沒有往來了…”
老朱冷哼一聲道。
“咱不管!”
“你要是能請來則罷,請不來的話,你就去城墻根搬石頭去吧!”
老朱撂下這句狠話,就朝著秦逵甩了甩袖子,示意其可以滾蛋了。
秦逵本想為自己分辨幾句,可見到陛下這般態度,也只能委屈巴巴地離宮。
這一夜秦逵徹夜無眠,絞盡腦汁地琢磨,如何能把楊新爐給騙到宮里當官。
皇帝陛下說讓你去城墻根搬石頭,那可不是嚇唬你,更不是跟你說著玩呀!
老朱在打發走秦逵后,坐在臺階上喟然長嘆了一陣,這才拿著大孫的手稿回宮,小心地疊好放在御桉上的紫檀木匣子里。
老朱美滋滋地想著,這也算大孫給自己上的第一份奏疏了吧?
“咱大孫咋樣了?”
秦德順聞言趕忙朝著王德瞅一眼,見王德朝著自己做了個睡覺的手勢,趕忙回稟道。
“三皇孫已經睡了!”
“哦?”
“可曾睡熟?”
秦德順再次看了一眼王德,見王德兩眼緊閉趕忙回道。
“已經睡熟了,吵都吵不醒的那種!”
朱元章聽到這話,心里暗暗松了口氣,然后掀開門簾走進寢室。
當他看著大孫趴在床上,屁股上涂滿了綠色的藥膏之時,只感覺心被拎了起來,又啪嘰一下摔在了地上。
“這咋就打得這么狠哩!”
秦德順聽到這聲抱怨,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皇爺一會又該遷怒了吧?
老朱走上前輕輕地幫大孫把上身的毯子蓋好,隨即問向邊上站著的王德。
“郝太醫是怎么說的?”
王德聞言偷眼看了眼干爹,見干爹朝他點點頭,這才干脆利落地全撂了。
“郝太醫說陛下手法精湛,尤其是最后幾鞭子正好將皇孫殿下的屁股打破了皮,使得淤血得以迅速流出,省卻了不少治傷的麻煩!”
老朱聽到這話立馬黑了臉,這陰陽怪氣的話是夸咱,還是罵咱哩?
“沒說幾天能好嗎?”
“郝太醫說至少要趴三天才能下地…”
王德一邊說,一邊看老朱的臉色,見老朱臉上有幾分不悅,趕忙補了一句道。
“不過三皇孫天賦異稟,或許一兩日就能下地也說不準…”
“唉!”
老朱聽到王德這樣說,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擺擺手,將他們全都打發出去。
待到屋里沒人之時,老朱靠著墻打起盹來。
后宮是不用去了,搞不好郭惠那婆娘又把后宮的大門給封上了,只能在大孫這兒對付一晚上了。
就在老朱迷迷湖湖要睡著之時,他突然看到大孫的身子往里邊挪了挪。
老朱見狀趕忙驚喜地擦了擦眼睛,見自己沒出現幻覺,趕忙喜滋滋地躺在大孫邊上。
“小逆孫啥時候醒的?”
“沒醒!”
“我睡得死著呢!”
老朱聞言嘿嘿一笑,拿胳膊推了推大孫。
“再往里邊點,咱這半拉身子還掛在外邊呢!”
朱允熥聞言沒搭理老朱,不過身子倒是聽話地往里邊挪了挪,給老朱讓出足夠大的空間。
老朱這才躺在床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為了讓自己更舒服,還把枕頭往自己這邊扯了扯。
朱允熥干脆把枕頭都推給他,反正自己現在這姿勢,也用不上那玩意。
老朱也不推辭,躺在枕頭上就呼呼大睡。
這一夜他睡得很踏實,不知是因為某逆孫的屁股有傷,還是因為別的什么緣故,竟然一次都沒把他給踹下來。
第二天,老朱神清氣爽地從床上爬起來,見到小逆孫睡得正酣,不由在他的胖臉上捏了幾下,這才心滿意足地去洗漱。
然而,當太監把鏡子端到老朱面前時,老朱霎時被氣得臉色一沉。
只見鏡中的自己,額頭上寫著一個碩大的“王”字,在自己的嘴巴周圍,還被人用毛筆畫了幾撇胡須!
老朱都不用問是誰干的,跑回寢室里照著大孫的屁股就是一巴掌,打得逆孫“嗷”地一聲慘叫。
“皇爺爺饒命呀!”
“小逆孫,以后還敢不敢再咱的臉上亂畫啦!”
“不敢啦,再也不敢啦!”
老朱聽到不住嘴的求饒聲,這才哈哈大笑著離去。
“哼哼!”
“跟咱斗,你還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