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糾纏,燕白衣成功的把劍修們接回城中,數十名金丹劍修,對鎮北城的防御還是有幫助的,燕白衣知道草原劍脈沒有元嬰真人,能夠來這么多的金丹,不說傾巢而動,但也誠意十足。
為首老金丹一揖,“草原石柱,攜草原兒郎六十七人,特來報效,還請道友通稟安排。”
燕白衣鄭重回禮,現在這些前來助拳的,都是一份沉重的心意,未來是需要燕門投桃報李的,尤其是這種成建制的,但他還有些疑問,
“請石道友放寬心,燕某已上報師叔,稍后自有安排;嗯,請恕我多言,草原劍修我聽說不是都去了獨山參加貴教主大典了么?”
石柱一笑,“草原乃我黃金劍脈的根本,豈能空置?去了一部分,還留下我們這些人維持,但獸潮興起,北境沒有偏安之處,故教主令下,要求我們盡起力量,前來燕門投效,共抗獸族。”
燕白衣心中一暖,知道這是朋友念著舊情,擔心燕門距離猨翼山脈太近,怕他們人手不夠所以才會派人前來;草原地處北境南面,距離一線戰場還很有些距離,原不必就這么早的投身進來,而且他們本還有其它的選擇,比如更強大的無情道,稍微安全一點的趙門。
“多謝草原盛情,燕門不滅,必有后報;只是這樣一來,草原豈不是空虛了?”
石柱點頭,“我們大部分人去了獨山大典,一時間怕是回不來,但草原是我們的家,不能任由獸族肆虐;空就空了吧,草原這樣的地方也沒法守…”
燕白衣一時惘然,是啊,草原那樣的地形就沒有守的必要,草原人的性格也不可能遷移,所以對他們來說,就只有拉出來打;
候蔦的劍脈還要在西南對付離支海妖,又有哪個地方是輕省的?
“走吧,我領石兄去見師叔…”
一住m.quanzhifash
…大陸五大區域,也不是每一處都是捉襟見肘,在東南方向,人類的應對就很從容。
幾個大道門中,齊門周門虢門都靠海,門內實力強勁,能人輩出,再加上道門一聲號令,整個東南區域數十家道統各出強人,匯聚海上,數日之間就在天盡洋近海聚集了上百元嬰,上千金丹,筑基無數,強硬的把天盡洋海妖推了出去。
但在海上怎么徹底消解這次的海妖進襲,他們同樣面臨無法選擇戰場的問題。
錦繡大陸有兩片海洋,其中離支海海岸線稍短一些,天盡洋和東南區域的海岸線就十分漫長,也就是說,陣線拉伸,力量攤薄,在防御上就很不利。
海妖不敢輕易上岸,東南道門不愿冒險出海,各有各的顧忌。
近海二郎島上,修士云集,偵修四出,但大半個月下來也沒得到什么確切的消息,他們和西南方面離支海一樣面臨一個很尷尬的問題,怎么找到天盡洋海妖的主力?或者到底一沒有主力?
二郎島南面一座突出的懸礁上,十來名年輕金丹道人頂著海風,遙望大海,也望不出個主意來。
“基本可以確定,天盡洋海妖背后有高人指點,它們在近海匯聚就根本沒有上岸的意思,它們的目的就只有一個,拖住我們,看來妖獸一族對人類修真勢力的力量分布很有研究呢。”太玄古柏嘆道。
惠遠道人一哂,“齊門周門虢門,各守海岸一段,其它道門出海搜索,原則上固若金湯,實際上卻進取不足,海上人手不夠,指望平推過去,就是癡人說夢。”
孤竹道人冷哼道:“我們能看到的東西,這些錦繡老修怎么可能看不到?就是理念保守而已,他們想拖一拖,拖出個變化來,才能施恩大陸,不能說不對,可這樣的實力卻采取這樣的策略,可惜了東南道門的底蘊,他們原本可以做得更好。”
指玄決明子等核心人物沒有開口,說了也沒用,這些大道門他們距離完全掌控還差得遠呢。
船小好掉頭,船大好乘風;在他們這些上界來客進入大陸后,也是各有各的情況,各有各的難處,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小道統的麻煩在于他們對傳承人的選擇很迷茫,過程中往往還伴隨著你爭我奪,流血事件;但一旦確定,小道統也有它的優勢,那就是可以迅速完成權力交接,這些上界傳承人能在很大程度上決定道統的走向。
大道統就不行,比如吳門就有近二十個元嬰真人,齊門更多,足足二十多個,周門楚門虢門也各有元嬰十數,這樣龐大的本土力量要手能迅速被一個金丹折服,哪怕他是來自上界,也不可能。
所以他們這些人這里議論紛紛,其實也是一種無奈,因為在遇到大事時,起決定作用的還是各道門的長老團。
這就是問題的本質,他們這些人要想完全控制各自的道統,還有一段很艱難的路要走。
分歧就此出現。
長老團的老元嬰真人們當然是要走老路的,老路就是一個字,拖。
在拖拖拉拉中等待妖獸的變化,大陸各區域的情況,然后再據此應對,最大限度的發揮道門的影響力;一個事實是,只有在其它區域快扛不住時,道門才會拿到最好的籌碼。
每一次妖獸來襲都是這樣,結果就是道門越來越興旺,其它道統在獸潮中逐一消亡,變成了現在錦繡大陸道門一枝獨秀的局勢。
既然這樣的應對有效,為什么要改變呢?
但年輕人卻不這么看,他們來自上界,有天生的格局,看的更遠,想的更深。
他們想的是,為什么不主動出擊,犁庭掃穴,宣示大陸的道門歸屬權呢?又不是沒有這樣的能力,如果他們愿意,甚至能做到同時在兩個方向上開戰!
或者橫掃兩大海域,就根本不給劍脈出頭露臉的機會;或者折向西北或者北境,徹底收服那里的各大勢力,把道門的影響擴大出去。
雖然目的都是一樣的,但老家伙們是被動的等,他們是主動的爭!
錦繡人還不太明白,大道在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