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家兄弟因為他們比較特殊的功法,全須全尾的逃過了一劫,這在他們的經歷中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甚至連石柱那些老劍修都沒來得急圍上他們。
在跑路上,他們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
身后不管打得有多么激烈,但他們一旦跑開,那就絕計不會往后看一眼,因為看一眼就會看第二眼,直到好奇心把自己也陷在里面。
但他們也是有自己的原則的,可以不打,可以跑路,但最起碼他們要把消息傳出去不是?如果能搬來援兵,局勢猶未可知,百三十名金丹呢,就是百來頭豬妖,也得殺一段時間吧?
代陶是個小國,真正的小國,面積不過大國的州府般大小,但畢竟有自己的道統,還有兩位元嬰真人,別的不說,只要搬出這兩尊大神,還有什么是不能解決的呢?
只用了半個時辰,兩人就趕到了代陶山門,警鐘長鳴,船小好掉頭,正骨門修士聚攏的很快,在童氏兩兄弟面前,站著三位修士,正是代陶的兩位真人,孫真人,王真人。
還有一位風度翩翩的金丹修士,正是都天道統傳播者,苗人龍。「你確定是劍修?「孫真人叮了一句。
「確定,劍光彌漫,劍嘯震耳,那不可能有假。」童子機很有把握,人家大模大樣的殺上門,戰斗一打響,那是什么也瞞不了的。
「多少人?」
「六,七十個吧?他們很大膽,實力還很不低。「童子機的判斷還是很準確的,雖然跑的快,但神識灑出,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沒有其它道統?」王真人很小心。
「應該沒有,最起碼在我走之前沒有。」
王真人冷冷一笑,「那就是草原劍修的全部力量了,他們早在月前就向我們提出了警告,要求我們的人退出雙溝集范圍,沒想到這些草原蠻子如此大膽,竟敢真的動手,師兄,需要給他們一個教訓,此風不可長啊。」
他們兩個其實對苗人龍私下里做的這件事也是有不滿的,無他,大陸這樣的局勢下,人人都想平安渡過這一段過渡時間,平白去招惹那些草原蠻子有什么意義?
但做都做了,也不可能就咽下這口氣,因為就雙溝集這塊地方本身是屬于草原還是代陶,還難說得很,從歷史角度來看,怎么也算是代陶的地盤,只因為是草原,所以就成草原人的了?
這股歪風不能慣著,這是兩位真人的共識,看向苗人龍,「小友,你以為呢?」
苗人龍卻不太在意,「草原劍脈的力量,我們已經探聽的很清楚了,既然他們要找死,那就不如順水推舟;這樣,我帶些人過去看看,也說不定到達時戰斗已經結束,草原人鎩羽而歸了呢?」
孫真人擺擺手,「莫要大意,在雙溝教訓這些草原人沒問題,大義在我,但不可深入草原,那就變了性質,最起碼這一次不行。
王師弟,你和他們一起過去吧?帶上幾十個金丹弟子,也算是去見見世面。」
童氏兄弟的態度成功的迷惑了他們,當然,草原劍修兩千年下來的實力也決定了他們在錦繡修真界的地位,實力一般,數量還少。
代陶國不大,也有百來名金丹修士,有兩位真人坐鎮的他們當然看不起這些草原蠻子,以為這又是一場草原人習慣的行事方式。
王真人一哂,「草原人自以為聰明,裝成毛毛躁躁的樣子,時刻都恨不得亮出膀子和人炸翅,表現出一副無所畏懼的姿態,就以為他們這樣能嚇退其它勢力的窺覷?
其實,草原之所以能保持這個狀態到現在,不過是周邊各大勢力互相之間的忌憚妥協罷了,誰也不敢伸手,也不能伸手,大家寧可保持原樣也不容許有一家把草原吞下去坐大,就這么簡單。
一次也是這樣,他們以為亮亮膀子表現出他們的桀驁不馴就可以嚇退別人,我看是豬油蒙心,打錯了主意。」
王真人和苗人龍,領著四,五十名金丹往雙溝集趕去,他們甚至沒有全速,就仿佛是去看一場已經注定了的結果;這也不算是大意,這些犯修自降下錦繡后也多曾和土著修士交過手,差距十分的明顯,就正骨門這四,五十名金丹和犯修四,五十名相比那是遠遠不如,更何況雙溝集足足有百三十名犯修。
他們此去,與其說是支援,就不如說是去表達道義上的認同,一次而已。
童氏兄弟跟在隊列中,一點也沒有難為情的意思,仿佛他們是闖出來報信的英雄,現在回去耀武揚威。
當然,私心里他們還是覺得草原劍修們不要太不經打,最好他們去時戰斗還在繼續,這樣就更能體現出他們報信的價值。
飛行中,童子裊又感覺到有些不對,「大哥,我怎么感覺那些魂魄又開始燥動起來了?」
童子機搖搖腦袋,他也同樣不解,這短短個把時辰發生的事很詭異,隱隱有哪里不對的地方,但魂魄們可不會說話,不會告訴他具體的原因。
「不應該吧?畢竟咱們這里可是有元嬰真人,還能發生什么?」
說歸說,倆兄弟的身體卻很誠實,慢慢的就從領路打頭,掉到了隊伍中間,再不顯山不露水的落在了隊伍的末尾.....倒也沒人太過關注他們。
正行進間,領頭的王真人突然皺起了眉頭,「有殺氣!」
苗人龍也感覺到了什么,但他皺眉頭可不是因為前面有殺氣,而是后面有兩個人在開小差。
這兩個家伙不能要了,遇事藏頭縮尾的,一點氣節都沒有,把錨鏈修士的臉都丟光了。
作為錨鏈八主星都天界的核心金丹修士,他對錨鏈道統對錦繡的優勢深信不疑,這不是自大,而是基于實力的判斷。
但王真人卻沒他這么無謂的自信,作為混跡錦繡已久的老牌真人,他很清楚在錦繡表面的平靜下有多少暗流涌動。
神色一正,「布陣,準備戰斗!」
同時把氣息往外一放,獨屬于元嬰的氣息顯露無疑,他這是在邀請,邀請對方陣營中可能的強大存在出來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