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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玉京圈子

  「這么多年,你終于舍得來看看我這個老朋友了?」

  饒宗之很有些不滿,因為這家伙上京這么多年,拖到現在才想起來還有他這么個朋友。

  候蔦反唇相譏,「來玉京數次,就沒一次見到你,不是說去了這里,就是去了那里,你還好意思說?是外室養得多了,忙不過來了?」

  饒宗之現在也是自然境,在司馬府謀了個閑差;他們當初西南論道那批人基本上都是來自各地的精英,本來也都是百里挑一的人物,所以就顯得好像修行也不是那么難?

  但實際上這不過是精英圈子的常態,如果把圈子擴散,比如當初錦城大收的圈子,安和老鄉的圈子,甚至陰陵的圈子,其實也沒這么容易,很多人走著走著就散了,蹤影全無,了無聲息。

  當初西南論道他們三人一組,候蔦和饒宗之都來到了上境自然,駱野王就要差點,僅只是感神,現在還在北地某個地方苦苦掙扎,就有點掉隊的征兆。

  饒宗之住在饒府中,并沒有出去單住,也是因為不常在京的原因,就沒必要單搞一個宅子;他是個停不住腳的性子,這些年來走過的地方可比候蔦要多出太多,據他吹噓,大陸一半的國家都走遍了。

  饒府是候府,家主是一位金丹長老,不隸屬三府體系,是偏向于道學研究,主攻丹藥的方向,所以雖然不在府制中,卻也很受人尊敬,在玉京修行圈子里很有些地位,這是玩丹藥的福利。

  在剡門全真,修真和凡俗的結合就出現了這樣的怪胎,嬰變老祖可以開王府,金丹大修對標的是候府,但不見得每個大修老祖都開府,有自身的愿望,也有資歷名望的限制。

  比如海真人韋真人之流常年云游在外,就對此不屑一顧;再比如像李初平這樣新晉的金丹也開不了府,事實上,司空府的金丹上官們就很少有開府的,比如萬判官程判官,一方面是本身的愿望不強烈,一方面是職業低調的特點,不一而足。

  候府很大,兩人在后花園飲酒吃肉,還和西南論道做小修時一樣,吃的是心情,喝的是緬懷;每個修士都很懷念這樣的相聚,因為在他們的一生中,如果這樣一直走下去的話,能夠相聚的人就只能越來越少,曾經的交情就彌足珍貴,再往后也很難遇到這樣純粹的友情。

  「當時西南論道的那幾位,我不算是混得好的,裴越和嚴希聲也已經是自然境修為,皮不休最可怕,現在已經成為金丹大修了,就只柳依依還在感神境掙扎。」

  候蔦有些感慨,當初下來的那幾位玉京師兄不愧是那一批人中的翹楚,潛力通過數十年的發酵慢慢體現了出來,把自身潛力和背景充分發揮,這就是底蘊。

  「駱師兄在北地干什么?這一晃都幾十年過去,好像就沒聽說他回來過?「這是候蔦的疑問,駱野王去北地是司馬府所派,從司空府這里很難了解其中的原由。

  饒宗之倒是知道的多一些,「猨翼山脈,那里的妖物這些年異動頻繁,原因不明;北方幾大勢力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那方面,并且向全大陸各國征調修士,有很豐厚的報酬。

  駱師兄當初就是因為看中了這一點,覺得猨翼山脈的鍛煉機會難得,所以主動要求前往,經司馬府批準最后成行。」

  候蔦就很不解,「這種事不應該是由司空府安排么?」

  饒宗之搖搖頭,「你還是在玉京接觸太少,不明白三府各自的權限區別;司空府主要是處理內部外部麻煩,并不包括所有外派;事實上司馬府司徒府都各自有外派不需要向司空府報備。

司馬府是融合一派的大本營,他們最熱衷于和各道門交好關系,拉攏感情;像是東南區域的道門他們就很少有機會,因為那些道門態度堅定;但其它幾個區域就未必,比如北地,西北,也就是  司馬府最主要的外派方向。

  北地的趙門燕門,西北的秦門越門,和司馬府都或多或少有些聯系,人家一開口,就忙不迭的派人過去幫忙,你也就是身上司空府的烙印太過明顯,否則像你這樣能打的,落在司馬府手里就是派往北地的最佳人選。

  「聽起來蠻刺激的。

  候葛有些向往,但他注定不可能被長期派往北地;錦繡大陸有很多險峻偏遠的所在,為妖族占據;其中西南東南方向的離支海天盡洋就是如此,他能在離支海混得風生水起,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一直在近海活動,藍海深海就根木不敢過多逗留。

  同樣的情況,西北方向的外側是拉什干沙漠,不死族橫行;東北方向再深入是堯光山脈,土著兇殘;北地往北就是緩翼山脈,妖族肆虐,和兩片海洋的海族一樣,都是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抗衡人類修真界的力量。

  在這樣的地方,就是鍛煉修士能力的地方,從這里走出來的人個個都很了不起,不是說境界,而是那種獨特的氣質。

  但修真界中不談境界就是要流氓,所以,都很矛盾。

  饒宗之嘆了口氣,「北地的緩翼山脈我也去過,不過卻是淺嘗輒止,不像駱師弟他們那么深入;在那里我也見過他—次,問他什么時候回來,卻被他輕輕避過,這家伙好像很享受在北地的生活?

  候篤搖搖頭,「我在離支海也待了二十多年,有很多東西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也包括去留,總有太多的無奈和牽掛。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有個強大的后臺可以掛在司馬府混日子,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饒宗之瞪眼,「你的意思是說我紈绔了?來來來,我早就知道你對叫我師兄心中不服,在西南論道時就是這樣的吧?

  現在大家都能御使飛劍,再不像做小修時那樣揮劍亂砍,今次我就讓你知道知道,饒師兄過去是師兄,現在還是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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