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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掉馬

  人的心中總會有邪念。

  就算是再寬厚老實的人,心中偶爾也會生出一種毀滅的欲望,于幻想中去做平日里想又不敢做的事情,通俗來說就是意淫,成長環境特殊的間桐慎二自然也有。

  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心中的膽怯、約束、理智會讓他一輩子都不去付諸行動,但當受到逼迫、引導時,這股欲望就占據了上風。

  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張照片,照片中遠坂姐妹一左一右地走在一個平平無奇的少年身邊笑語盈盈,再邊上還有一個美到驚人的金發少女提著大袋小袋,肉食蔬菜,顯然是走在買菜回家的路上。

  間桐慎二辨認了好久,才隱約記起遠坂凜的班上應該有這么個男生,名字叫早川什么的,小透明。

  于是…媽的,他憑什么?!

  嫉恨,不甘,想要奪走那份美好,想要摧毀她們的笑容,于是以他愿望為原型的惡魔降生了。

  是蟲子,他并不意外,童年的陰影最終變成了他的向往,但…

  間桐慎二盯著眼前的蟲子。

  記憶里的刻印蟲污穢又恐怖,眼前這個紅黃相間的蟲子卻生著一雙過大的眼睛,頭頂還豎起著三根觸角,整體看起來非常卡通可愛。

  “這…”他看向梅璉。

  梅璉卻非常滿意,微笑著道:“雖然耗時有些久,但總算是趕上了呢,這幅完美的畫作。”

  完美?“這種東西、這種東西真的能完成我的愿望?!”

  “嗯”梅璉輕哼一聲,伸出手指向前方一引。

  那卡通蟲子飛快爬行起來,轉瞬來到了墻邊,張開嘴巴,露出了與外形不匹配的兩排森寒利齒。

  而后其啃囁墻壁的動作間桐慎二竟都看不清,只覺轉瞬間外墻就破開了一個拇指大小通透的洞,卡通蟲子爬了出去,不見蹤影。

  “竟然這么鋒利…”

  間桐慎二恍惚了一下,下一瞬差點蹦跳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腳下地面不知何時已鋪滿了這卡通蟲!

  它們爭前恐后,堆迭推搡,頗像些搞笑動漫般滑稽地前進,直到來到墻邊,啃食,沖破,順著墻壁爬下或躍下,游動出視線。

  而隨著梅璉雙手如音樂家般的舞動,出現在地面的卡通蟲子越來越多,千只、萬只、十萬只!

  從間桐家而始,涌向冬木!

  間桐慎二怔怔地看了半晌,嘴角勾起了一個標志性的二爺笑容。

  衛宮切嗣基地,這段時間的小日子過得也不錯。

  多了一個卡蓮,每天都和伊莉雅斗嘴不停,其犀利惡毒的語言與不符合年齡的成熟,每每把伊莉雅氣得直跳腳,但只要不傷害到伊莉雅,切嗣也不會太過護短,甚至偶爾在旁看著,還頗覺有趣。

  這是屬于‘親爹’的快樂。

  在相處過程中,他發現了伊莉雅一直缺少的東西,同齡的玩伴。

  當然,卡蓮還不太合格,這個小修女似乎有些隨她爹,天生就帶有一股惡意,又仿佛因教會的教導而擁有了兩種人格,以‘圣潔的惡魔’來形容會很貼切。長期接觸,他就得擔心把伊莉雅帶壞了。

  眼前卡蓮不知又用什么話語激怒了伊莉雅,讓伊莉雅像個沖天小牛一般鼓著氣往上盯,而卡蓮則一臉挑逗笑容的低著頭回視。

  額頭都和腦門頂在了一起,習以為常的衛宮切嗣只看了兩眼,就把目光轉向了窗外的夜色。

  “冬之夜,晚八時…距離現在只有不到一個半小時了。”

  “啊!”忽然之間,伊莉雅的一聲驚呼讓他猛然轉回頭。

  視線中,疼愛的女兒沒事,剛剛還占據上風的卡蓮此時卻面帶痛苦地坐倒在地,一股清晰的血腥味道從那修女服飾中傳出。

  “我、我沒打你啊…”

  伊莉雅有些慌張,而后又眼神一轉,后跳一步:“哼又想要騙我?想突然跳起來嚇我是不是?”

  衛宮切嗣卻察覺到異樣,快速靠近幾步,而李書文亦早具現出身形,略微疼惜地望著卡蓮。

  “怎么了?這是病…還是某種特異體質?”衛宮切嗣問。

  “是…受虐靈媒體質。”卡蓮咬著唇,微慌張道:“從來沒有這樣…這樣的傷害,好多惡魔,數不清,數不清數量的惡魔!”

  “惡魔?”衛宮切嗣凝目。

  “咦?不、不是裝的嗎?”伊莉雅看著疼得汗水已打濕劉海的卡蓮,略微失神地呢喃了一聲。

  “完成了!”

  凱悅酒店頂層,馬里斯比利等魔術師之間的氣氛一片歡慶。

  就在剛剛,魔術王所羅門告訴他們自己對于圣杯系統的改造終于完工,圣杯成功地連接到了大源。

  這煎熬的十天中毫無意外,且魔術王亦如約達成目標,這怎么能不讓他們感到高興?

  圣杯系統的改造完成,就意味著這次圣杯大戰結束后,時鐘塔可以如愿把圣杯納入掌控,并利用此圣杯為基礎,以非同于圣杯戰爭的形式不斷地召喚一位位英靈。

  讓先賢走入世間,讓傳說流于大地,將魔術推向新的頂峰!

  而同一時間,這也意味著這次的圣杯大戰需要在意提防的只有童淵,且勝算大大增加!因為所羅門王是最頂級的召喚師,利用他改造的圣杯系統,太多不敢保證,但再召喚出個七騎英靈一定問題不大!

  優勢在我,拿什么輸?!

  “辛苦魔術王大人了。”由羅蕾萊帶領,眾人齊齊向所羅門王施以魔術師最崇高的禮節。

  所羅門就站在他們的前方,靜靜地受著這份禮節。

  領受神恩的人,已不是人。

  曾經作為王的所羅門只展露過一次神恩、一次奇跡,而余下絕大多數時間都在那王位上坐著。

  面帶微笑地注視一切,無論子民是貧瘠還是富有,無論他們經受著怎樣的生老困苦又或生活幸福。

  王是民之信仰,是國之符號,不會去介入普通人的生活太多,他似乎也沒有人類復雜的感情。

  但就在抬頭的那一刻,羅蕾萊突然在所羅門王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些異樣的東西,哀傷?憐憫?

  這感覺轉瞬即逝。

  魔術王還是那樣的平靜。

  韋伯基地,宴席接近尾聲。

  17個大盤子里的菜肴基本全部清空,飽腹的眾人也基本全無戰斗力,只剩阿爾托莉雅不時起身用筷子挑揀一點殘余美味填入嘴中。

  姿態仍然優雅的只有金閃閃,英雄王終究是高傲的英雄王,面對這種美味,很好地保持了風度。

  他拿起仿佛能倒出無窮多佳釀的酒壺,滿上自己的酒杯,看向對面道:“不共飲一杯嗎?”

  如果這句話是朝征服王說的,雖然讓人驚奇,但也沒什么,就算是對阿爾托莉雅說也勉強合適。

  可坐在他正對面的是季星。

  坐在椅子上摳牙的遠坂凜頓時一怔,左右看看道:“就算要敬廚子,也得看看立星的年齡啊,我們國家20歲前是不能飲酒的!”

  讓她意外的是,其他人對于這件事倒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飯桌邊氣氛古怪了一點…是都吃撐了說不出話來了嗎?

  而在這時,季星更是主動起身接過了酒壺,并自己斟滿,向金閃閃推杯:“干杯,英雄王。”

  金閃閃哼笑,兩人共飲。

  遠坂凜:“喂…”

  季星咂了咂酒味:“不錯,不過比我自釀的應該還要差點。”

  金閃閃也不反駁,征服王則不滿地嚷道:“你果然也會釀酒,為什么還對大家藏私啊?!”

  “那太耗時間了,材料要求也比做飯高,來不及的。”季星笑了笑:“以后有機會的嘛。”

  征服王動了動唇,沒再開口。

  而遠坂凜腦袋已有些空白了,她察覺到了點東西,但又不確定地環顧周圍:“你們…立星…”

  “還說要給本王出謀劃策,小丫頭…”金閃閃哼笑:“不過倒也不怪你,這家伙刻意在瞞的只有你,或者說只有本王,你看不出他的偽裝,再正常不過了。”

  他點破了那個名字:“童淵,本王真是又被你擺了一道啊。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瞞過本王的‘全知全能之星’,只有不值得本王去使用會污穢它的精神的雜種。

  與本王相處的時候,你很好地扮演了一個普通的少年,甚至使用本王給你的寶具成為了御主,在今天之前,本王也未對你起疑過。”

  童淵…遠坂凜怔怔地瞪大眼睛,什么童淵?誰是童淵?立星同學?十年前的那一個嗎?!

  “本王這些天來還有額外找尋過黑方Archer的擬似從者,完全被牽引了注意,這點是本王輸了。

  雖然說過這次要認真,但終究還是被你利用了性格,‘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嗎’?哼,這種無聊的策略,本王竟然都沒有識破。”

  金閃閃在自我檢討…這很驚人,但遠坂凜此時無心去關注。

  她的腦海里回憶著和季星熟悉后的一幕幕——意外發現他掌握了魔術的驚訝,知道他擁有了御主資格的崩潰,知道他是十年前圣杯戰爭導致的孤兒時的同情…

  “不可能吧!立星可是跟我做了兩年的同班同學啊!”她猛地站起,環顧一圈道:“你們、你們都不驚訝?就連櫻你也…”

  小櫻給了她一個歉意的笑容。

  “我是在凜你住進來第二天的時候確認的。”韋伯道:“其實我更早就起疑過,但都被圓過去了。

  能察覺還是因為凜你…在魔術師襲擊遠坂家的那晚,立星、童淵前輩,堅持要去遠坂家,當時我感覺到的是少年對異性的愛慕,但你住進來后我卻發現他和你相處很自然,并無太多的情愫。

  這才推測出那晚他堅持要去可能是察覺到你有危險,出手的水屬性魔術師就是他,根據年齡最大膽的猜測,結果便只有一種。”

  那晚…救了我的…遠坂凜望向伽摩,伽摩小手一攤:“我可不會什么水屬性魔術,是他教唆我騙你的,不怪我。而且對你們說的什么‘童淵’,我完全不清楚。”

  這是鐵證,遠坂凜怔了怔,救我的人是他?那豈不是說算上十年前那次,我不知不覺被救兩次了?

  她再看小櫻,小櫻便小聲道:“我倒不是伽摩告訴我的,是那天來到這里后前輩告訴我的,但前輩讓我暫時保密,所以…”

  “我是和韋伯一起,韋伯推測出自然就沒有瞞我。”征服王道:“當然,本王此前也有一些察覺,他的行為舉止雖和少年無二,但心靈有些不符合年齡的強大了。”

  “身為Servant的我,是大概五天前才發現的。”阿爾托莉雅搖頭:“這還是因為他在練習某種魔術,突然斷卻了我的魔力供給,我緊急趕去才發現了一點端倪的。”

  “我最晚了,兩天前。”獅子劫道:“還是這位前輩不怎么想隱瞞了,殺了我盤棋,把我吃得一個子都不剩的時候才察覺不對的。”

  “我主要是為了告知莫德雷德。”季星為他補充。

  莫德雷德淡哼了聲,當晚從獅子劫那里知情,回想和季星這‘房東’的相識經歷,再回憶自己和父王被‘撮合’的細節,直接闖進季星房間,‘差點’絞斷季星脖子。

  如果自己也是被瞞到今時今日才知,非得砍他一刀不可!

  “這、這…”遠坂凜有些凌亂了,立星真的是十年前的那個童淵,而且就我一個人不知道?!

  “你們…瞞得真好。”

  眾人齊齊示意狼藉的餐桌。

  沒辦法嘛,吃人嘴短。

  遠坂凜無言以對,這很合理。

  “怎么會這樣子啊?!”

  “見識淺薄的雜種們。”金閃閃說話依舊不中聽,卻也不吝惜贊美之詞:“以最簡單的工序將食物的美味發揮到最大,這本身就非凡俗之人能夠擁有的本領。

  就算是父神的宴席,其中珍品自然要超過這凡間美食價值萬倍,但味道卻也要輸此幾分。即使是灶神的技藝,也只此八九成罷了。”

  見識多還就是了不起,金閃閃真的吃過好的,才知道今晚這一頓好到了不該存在的程度,才在吃下的第一口時,就發現了不對。

  他看向季星道:“隱瞞無非是為拖延準備,此前你沒有面對本王的信心,但今日,你已經做好被本王千刀萬剮的準備了吧?!”

  氣氛剎那間凝固。

  季星微笑起身:“不是沒有面對你的信心,而是不想被你打擾我的修行。我們其實沒有仇怨,只是上次作為對手我讓你丟人了而已。

  但我要是說想要和你‘以和為貴’,你大概不會認同。那么…就當我是準備好了吧。你和魔術王所羅門的約戰又怎么辦?”

  “不礙事,剛好熱身罷了。”

  4k2,還有。老規矩,爭取12點,最晚不超過12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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