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零番隊與暫時落幕
護廷十三隊之上的零番隊又被稱為王族特務，是專門守衛靈王或者說守衛三界穩定的最高級部隊。
因為靈王在百萬年前創立三界后，就被五大貴族家的初代家主偷襲，斬去四肢挖去內臟后封印，作為穩定三界的楔子，已經沒有了行動力，可失去他三界就會崩毀，所以必須有這樣的一支部隊。
從最早的眼和尚至今，零番隊的人數也不過增加至了五人。
如果說山本總隊長代表著護廷十三隊的歷史，這五人就代表著尸魂界的歷史，唯有做出某種‘開創歷史’的舉動，才能成為零番隊一員！
不說眼和尚，創造出斬魄刀雛形淺打的刀神王悅，編織出死霸裝的大織守修多羅千手丸，開發了醫療術的泉湯鬼麒麟寺天示郎，個個都算是當今死神的大前輩。
輩分最小的，也得是百年前的前前任12番隊隊長，季星曾接觸過的創造出了暫時魂魄的谷王曳舟桐生，和京樂春水大致算是一代人。
而零番隊平素生活在尸魂界上方的靈王宮，與尸魂界間被72道壁壘隔開，尋常方式無法登臨，他們也極少極少會降臨到尸魂界。
今日卻全員出動。
當那專屬的移動工具、印有零番隊標識的圓柱體天柱輦降臨在流魂街時，不少死神亦有覺察感知。
從天柱輦中走出，為首者正是零番隊領袖眼和尚兵主部一兵衛。
他披著一套寬大的寬袖羽織，光頭，蓄著相當濃密的雙眉和至胸的胡須，身材高壯，頸部掛著深紅色大型念珠，像是大號魯智深，雙手非常自然地揣在袖子里。
望望靜靈庭方向，眼和尚哈哈搖頭笑道：“他果然不太想見我們，靈壓已經不在靜靈庭內了。”
已不再苗條的曳舟桐生聞言嘆氣：“看來這次見不到小與野了，小日世里好像也不在靜靈庭。”
“感知到我們的到來，提前離開了嗎？”麒麟寺天示郎道：“是一個危險的人物沒錯了，與野真志。”
“不在了嗎？真是可惜，妾身還對他有些好奇呢。”修多羅千手丸則失望道：“意圖反抗靈王的惡之化身藍染惣右介也已經離開了？天柱輦的飛行速度真的該提升一些了。”
“哪有那么容易提升。”戴著寬框太陽鏡的刀神二枚屋王悅揮了揮手中一柄斬魄刀，道：“那些事后續再說，先徹底終結這場戰爭吧。”
和尚身后四人對視點頭，
然后五人一齊瞬閃消失。
眼和尚的移動已不是移動，甚至像是縮短了自己與目的地之間的范圍，幾個呼吸之間，他便來到了山本總隊長的身前。
山本總隊長腰挎流刃若火，威嚴的雙眸微抬，對他的到來早有感知，語氣并不算友善道：“零番隊突然降臨尸魂界，有何貴干？”
對于創造了靜靈庭的山本總隊長，零番隊其實早有邀請，不過被總隊長拒絕，雙方也約定好尸魂界交由護廷十三隊管理，無有特殊情況，零番隊不會降臨靜靈庭。
面對這樣的總隊長，眼和尚只是爽朗大笑著輕捋胡須：“劍鬼，你的胡子怎么被砍得和我一樣長了？”
總隊長眼角一抖，想砍人。
“哈哈哈…”眼和尚不給他發作機會，轉移話題道：“有快千年不見了吧，山本重國，你已經不再是那個劍鬼了，蒼老成這副樣子，不加入零番隊以靈王之力重構骨架，以你的靈壓也很難再活上千年了。
而且不止是體能大不如前，心也變軟了，不然那個‘與野真志’早已被卍解的你斬死，先前雨葛蘭·哈斯沃德也不可能從你手中逃脫了。”
總隊長并不否定，只沉聲道：“你們的來由是與野真志那小鬼？”
“其中之一。”
“嗯？”總隊長微板面容。
眼和尚也收起豪放笑容，沉聲提問道：“我知道他今日守護了尸魂界，但如果出現第二位靈王，你敢想象這個世界會變成什么樣子嗎？”
總隊長眼眸睜大。
“哈哈哈…”眼和尚則又恢復笑容道：“只是一種可能，他身上有著這種可能，比友哈巴赫更危險。更關鍵的是，我看不出他的底細，只能確定他不并屬于尸魂界、現世、虛圈，卻也…不屬于地獄。”
總隊長沉默不言。
四番隊附近。
“卯之花隊長，再靠近的話會很危險，讓我來吧，讓我來幫夜一先生，您還是遠離戰場些…”
眼看著卯之花烈距離夜一和烏爾奇奧拉的戰場越來越近，一護有些頭疼地勸說，回應他的卻始終是卯之花烈略帶奇異而溫柔的笑臉。
“呃…小心！”
也正當這時，一道身影轟然射來，踩爆他們前方不遠的地面！
正是夜一。
此刻的夜一身形較為狼狽，且明顯體力損耗嚴重，喘息急促，聽到一護的‘夜一先生，沒事吧’，她回身抓了抓后腦，哈哈爽朗笑道：“真是的，本打算盡快解決戰斗的，結果這家伙竟然越打越強，太不好對付了，與野那邊完全沒空幫忙了。
不過也真想不到，卯之花前輩您今天竟然有了出手的興趣？”
一護愣了下，眨眼：“…哎？”
“是，夜一隊長，交給我吧。”
“當然，當然，您請。”
卯之花烈輕輕點了下頭，越過夜一向前走去，看向遠方天空振翼的黑翼大魔，手扶刀柄。
未得命令，即使知狀況已愈發不妙、同樣也非常疲勞的烏爾奇奧拉沒有想過撤退，但這一刻面對卯之花烈，卻有了一縷奇異的感受。
那女人明明踩在地面，明明只有不到170的身高，在緩慢拔刀間卻有了一股比什么都高的感覺。
這一閃而逝的感覺是什么？
寒意？恐懼？
他伸手按住心臟處那虛洞帶來的空虛，沉思了幾秒鐘，驀然振翅向卯之花烈俯沖而去！
身形交錯，烏爾奇奧拉眸中閃過一絲對于恐懼感覺的卷戀思索，折翼的黑翼大魔便倒地而隕！
黑崎一護不由瞪大了眼，看著收刀的卯之花烈，艱難吞咽口水。
“好、好厲害…？！”
為什么醫療番隊的隊長會這么強啊！一瞬間就干掉了和夜一先生打了這么久、我無法對抗的敵人？
啪啪啪——
這時突有鼓掌聲從側響起，留著個飛機頭的零番隊泉湯鬼麒麟寺天示郎瞬步現身：“看來和我學習醫療術后千年的修身養性，并沒有讓你忘記自己的劍道啊，烈，你的嗜血和殺意只是斂藏了起來。”
他說著又向夜一招手：“幼，小夜一，好久不見，長成大美人了。”
夜一和浦原喜助曾在靈王宮修行，浦原喜助甚至還從泉湯鬼手中偷學了一手醫療溫泉。
“激戰得我都沒察覺，零番隊竟然來了嗎，泉湯鬼前輩。”夜一哈地笑道：“怪不得大前輩會出手。”
“是啊，在我到來的時候剛好動手，不會是展示給我看的吧，烈。”麒麟寺天示郎望向卯之花烈問。
卯之花烈微笑說：“與野真志那孩子我還挺喜歡的。不論是對劍道的渴求、戰斗的血性，還是他讓更木的靈壓開始恢復的這點。”
“這樣…”麒麟寺天示郎看著眼前這位現今一副溫柔大姐姐模樣，千年前卻是尸魂界有名的大惡人、擔任過靜靈庭初代劍八的女人，嘆了口氣：“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這種大事，我說得可不算。”
另一處，赫利貝爾在始解的京樂春水不講理的各種‘游戲規則’下已非常狼狽，即將支撐不住。
京樂春水突然停手看向側方。
“呀呀，大織守前輩，您來得剛好，對這樣的美人下殺手的話，真是有些不符合我的習慣呢。”
“妾身最討厭你這種油膩的男人了，春水。”修多羅千手丸出現在戰場一側，望向赫利貝爾：“倒確實是虛中難得的美人，不過…這種近乎沒穿的衣品，妾身真是看不下去。”
我勸前輩不要多管閑事…你是羨慕她比你身材好吧…京樂春水腹誹著別過頭，下一瞬慌忙一閃，哈哈干笑道：“很危險的，前輩。”
針？赫利貝爾捕捉到修多羅千手丸攻擊京樂春水的武器，有些警惕與在意，盯著這個突然出現被稱為前輩的容貌標致、膚色蒼白、有著六只骷髏手臂的典雅女子。
下一瞬卻覺后頸一痛，童孔不禁放大，聽到柔和的聲音。
“讓妾身幫你織一身新衣吧。”
京樂春水似待惋惜地嘆氣，待赫利貝爾死亡，又正目修多羅千手丸道：“我想…零番隊這次出動，大概和與野桑有關吧？”
修多羅千手丸看了看他，輕挑針線：“與野真志人緣不錯嘛。”
“那是當然了，今天他可是救了很多很多人的命啊。”京樂春水道。
“哦弄得妾身更想一見了。”
噗！噗！噗！
刀切血肉鮮血迸濺的聲音不斷響起，大前田傻傻地瞪著大眼。
“好、好厲害！那些帶有編號的破面，竟、竟然一刀一個？！這個戴著太陽鏡的爆炸頭是誰？靜靈庭還有這么厲害的死神？！”
這家伙…好像是…碎蜂在旁若有所思，心中驚訝，但大前田的評價卻讓她并不贊同，你忘了自己手捧羽毛召喚與野真志的樣子了？
待眼前的敵人全清，她最討厭的那道不著調聲音突在附近響起。
“哦呀哦呀，好久不見了，刀神王悅前輩，前輩真是風采依舊。”浦原喜助搖著小折扇笑瞇瞇出現。
留著怪異爆炸頭的王悅也看向他，向他豎了個大拇指：“這么快就解決了左手？挺能干的嘛，浦原。”
“哪有哪有，其實已經遍體鱗傷了，只是強行縫合起來而已。”浦原喜助笑道：“現在還能站在這里跟前輩說話，都是憑借意志力了。前輩們這次到來，是為了這場戰爭？為了藍染惣右介？還是…與野桑？”
“嗯…”王悅道：“后兩者吧。”
“果然如此。”浦原喜助輕輕嘆了口氣：“與野桑可不簡單啊。”
聽著兩人的對話，碎蜂輕輕蹙起了眉，果然是零番隊被稱為王族特務的家伙，不過…與野真志？
王悅浦原喜助同時看她一眼。
幾小時后。
隨著零番隊的降臨，這場戰爭徹底劃上了休止符，在他們到來后還沒逃走的，再便一個也逃不了。
在簡單的收整統計后，深夜12點，隊長副隊長們再次聚集到一番隊隊舍開會，這次多了零番隊，少了幾位負傷的隊長和副隊長，以及專心致志研究滅卻師的涅繭利。
經過各人的說明匯總，眾人大致明了今日戰爭的起因經過，也知曉了大致的死傷情況。
建筑損毀三分之一，隊員與席官傷亡在千人左右，而貴族方面，算上綱彌代知伸的屠戮，死亡人數也有三百以上，財物損失難計。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隊長與副隊長等級的戰力只有重傷，而沒有死亡，這恐怕都得…感謝那一位。
而此刻會議室內，大多人則因為白哉的講述而震驚于‘魂葬禮祭’的真相，凝重于走入地獄的藍染。
零番隊五人在側滴滴咕咕了好一陣，似乎在討論先前的所見，進行商量，當眼和尚向山本總隊長示意，大家又回神視線集中于他們。
年輕的隊長副隊長，都是第一次接觸王族特務零番隊，甚至其中部分人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只見總隊長頷首讓開半步，眼和尚站在了他的身邊，道：“我要說兩件事，第一，步入地獄的藍染。
這件事大概比你們想象中會更加嚴重，有打破平衡的危險。你們可以把尸魂界、現世、虛圈三界看成一個蓋子，地獄看成一個大坑。
尋常的時候，這個蓋子牢牢壓在大坑上，地獄只有接引罪大惡極之人的時候才會洞開大門，但如果這個蓋子被掀開，哪怕只是掀開一點點，地獄的惡鬼就能隨時出現在三界，那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我想大家都應該明白。”
以前不明白現在也明白了。所有擁有隊長級靈壓以上的強者死去都會墜入地獄，那地獄里究竟有多少強者，根本就難以統計！
“藍染…能掀開這個蓋子？”平子真子側首不太相信地問。
“哈哈哈，不知道。”眼和尚大笑回應：“但只是有這種風險，我們就必須做出對應的準備。
我剛剛說了平衡，壓住蓋子的東西，正是靈壓。三界所有生物的靈壓，壓制住地獄生物的靈壓，蓋子就會蓋得更勞。而你們都是壓住蓋子的人，尤其是山本重國，與野真志，還有以前的藍染惣右介。
但現在，擁有強大靈壓的藍染惣右介進入了地獄，變成了要推開蓋子的人，平衡就稍有了些危險。”
眾隊長若有所思，京樂春水奇怪道：“既然這樣，剛剛幾位為什么還要殺死那兩位十刃？”
“只是兩個，差別不大，被地獄的燐氣污染后，藍染惣右介想讓他們繼續忠誠于自己，非常難，這反而會拖延他的步伐。”王悅道。
“原來如此。”
曳舟桐生則開口補充道：“為了杜絕蓋子被掀翻，我們準備選擇一些年輕、潛力十足的死神前往靈王宮修行，提升靈壓，壓牢蓋子，哈哈哈，我會熱情款待大家的。”
她的目光著重在朽木白哉和日番谷冬獅郎身上掠過，今日多次感到過無力的朽木白哉目光迎去，日番谷冬獅郎也對此較為積極，身邊亂菊卻是全程魂不守舍的狀態。
“啊，就是這樣。”眼和尚則一撫手掌，道：“那么說第二件事，關于‘轉世重生’的死神，與野真志！”
話落，現場驀然靜謐，數人表情微妙，數人蹙眉交流眼神。
零番隊眾人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眼和尚笑道：“他的身上或許有著更嚴重過藍染惣右介的秘密。不過…也只是或許，所以從今日起，與野真志一切相關事務，都歸由零番隊、由我們來親自判斷與處置。
零番隊將會加強與護庭十三隊間的聯系，大家可以與他相交，但事后須酌情向我們匯報細節！”
這和他最初的打算相比已柔和了不少，畢竟零番隊中有與與野真志有私交的曳舟桐生，護廷十三隊也因今天一戰而對他心懷感激。
感激是理所當然的，沒有他，今日一戰眼前的隊長副隊長能剩一半便不錯了，總隊長必須使用傷害尸魂界的卍解，甚至有敗北風險。
“那會很麻煩的。”夜一毫不在意地笑著抱怨：“我們會經常見。”
浦原喜助笑瞇瞇補充：“更覺得麻煩的恐怕會是日世里醬。”
平子真子樂了，能想象到日世里那個白癡的反應，可惜沒有機會親眼去看了，哈，小藍染？
現世，浦原商店。
“怎么樣，義骸還合身嗎？”季星詢問著身邊的兩人。
市丸銀正了正衣領，道：“好久沒怎么穿死霸裝以外的衣服了，稍稍有些不習慣呢。”
史塔克也道：“馬馬虎虎吧。”
“還挺挑，先湊合著吧，等你們自己逛商場的時候再自己選。”季星道：“不過史塔克，你真的不打算回虛圈了，我沒打算限制你的自由。”
史塔克撓了撓頭，看向不遠處和甚太頭頂頭吵嚷的莉莉妮特，一個小鬼嚷嚷著要宰了小鬼虛，一個小鬼嚷嚷著教訓沒禮貌小鬼，重吐了口氣：“先這樣吧，不錯的，只是這樣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嗎？”
“你們兩個的麻煩相比我自身的麻煩都不叫麻煩。”季星給了句有點繞的回答，笑道：“市丸銀，你不用心急見松本亂菊，現在尸魂界大概在進行集會，她會知道你的事，然后想辦法來現世見你的。”
市丸銀狐貍臉笑，掩蓋更多的情緒：“是，我知道了。”
“好了，既然這樣，你們先在這邊等等，我得先去見幾個人。”
他瞬身消失，史塔克和市丸銀對視，分散坐到窗口，悠悠望著現世的夜和城市，生活邁向了不同軌道，感覺…還不賴。
空座町，某廢棄倉庫。
日世里正躺在搖椅上熟睡。
對于‘平川功樹’前往了尸魂界的情況，駐守現世追查平川功樹動向的死神們可謂一無所知，更加不知道今晚、不，昨夜發生的激戰。
日世里只納悶‘平川功樹那混蛋究竟去了哪’，連夢里都快在追了。
當熟悉的靈壓降臨在此處，戰斗力標桿六車拳西展示出了他隊長的水平，在季星的手即將觸碰到日世里腦袋時已大吼：“日世里！”
唰——
原本躺睡的日世里一個瞬閃退開幾米，手扶刀柄不爽道：“白癡啊拳西！我都快偷襲到他了！”
她鼻頭一皺，看向季星，兇巴巴道：“竟然主動送上門？但白癡，想偷襲我，你還早了一百年呢！”
“又是一百年？”季星笑道：“在真央靈術學院時想追上你的實力需要一百年，這都過去一百年了，我怎么卻連偷襲你都需要一百年了？唉，這可真是越活越回去嘍。”
“你、你、你？！”
日世里表情瞬間精彩極了。
季星二話不說，卡察拍好日世里的表情包，留做未來與浦原喜助平子真子分享，便收起相機，立正道：“日世里副隊長，來打我吧！”
“…你個白癡禿子？？！”
尖銳的大叫，不斷跳腳的暴走蘿莉，打破了寂靜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