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季星vs上條當麻
因為疊加相位時錯誤的記錄，歐提努斯在人們眼中變成了死亡與殺戮的化身，變成了戰爭之神，因此她才想要拿回力量回到最初的世界，找到能夠理解她的人。
但那樣的人在她最初的世界是否存在她并不清楚，眼前世界卻出現了一個，也就是上條當麻，于是她轉變成想要守護當前世界了。
但雖在被打入妖精化術式后，歐提努斯用反其道而行之的方式得到了100成功率，可那并不代表準魔神構建的妖精化術式對她沒用。
在被上條當麻打碎主神之槍、重塑原本世界后，她又一次失去了絕大部分力量，并在走向死亡。
上條當麻想要拯救她，需要帶她前往密米爾之泉，將她成為魔神時獻祭給泉水的右眼取回，讓她回歸為普通人類，那樣就可以消除針對魔神而構建的妖精化術式。
但去救毀滅過世界的魔神，相當于在與全世界為敵！
各大勢力都已在組織狙擊，亞雷斯塔則因為忙于隱世的事而沒有參與首腦集會，此刻塵埃落定，便對季星提出去殺歐提努斯的‘命令’。
季星沒有行動，而是笑道：“你有點急了，理事長大人，之前你的態度是隨我怎么做，現在卻想要讓我殺一個魔神，交一個投名狀了。”
亞雷斯塔沒有否認：“事情已經進展到現在的地步，我必須盡量排除一些不安定因素。當然，狼森你有拒絕的權利，我們只是合作的關系，不必把我剛剛從魔神手中救下你掛在心上，你也幫我解決了科隆尊，我只是想再確定下你的立場。”
“我的立場？我沒立場，搖擺不定。”季星說。
“別忘了我們之間的契約。”
“忘不了。”季星道：“但你先別急，好好審視一下自己的計劃，別把太多精力放在我身上，別在最后關頭自亂陣腳，我先去了。”
亞雷斯塔沉默了幾秒。
“啊，謝謝提醒。”
行百步者半九十，他現在的心境確實出現了小小的問題，放在以往他絕對不會做出‘命令’季星去殺歐提努斯的事，影響彼此的默契。
另一邊，因為一時聯系不到理事長亞雷斯塔，學園都市的七名理事正代表都市與魔法側聯系，并召集了幾名超能力者待命。
此刻幾名超能力者已經知道了上條當麻立場‘逆轉’，站在了魔神那邊，坐在會議室外，麥野沉利雙手抱懷神色冷漠，御坂美琴稍有焦躁著抖著腿，食蜂操祈緊張地悄悄攥拳，一方通行面無表情。
“開會都不讓你們進，讓你們在外面等著？”熟悉的聲音忽傳，幾人瞬間將目光轉向門口。
“狼森學長！”御坂美琴驚喜。
“咦？你回來了啊，狼森，這幾天電話也不通，我差點以為你這家伙出了什么事呢。”麥野沉利則有些不滿狀站起，實則也帶著欣喜。
沒錯，幾天。
在柯學的時間BUG下，季星消失的快一個月，對她們來說也就是沒多久，所以還不至于太過著急。
打電話給他，也主要是想要詢問身體條件大幅提升的情況。
惟有在季星離開前夜見過季星的一方通行隱約感覺那像不知自己能否回歸的告別，此時見到季星略意外地一蹙眉，又回歸平淡樣子。
“電話弄壞了。”季星答道：“沒有我督促，你們最近好像也沒放松鍛煉，麥野你好像變結實了？”
結實…是什么鬼？我真像芙蘭達說的那樣是大猩猩嗎？麥野沉利臉色黑了黑，兇巴巴道：“多虧了你的武道…話說回來，全世界練習過格斗武術的人身體都增強了，雖然比起我們還差得遠，但你到底…”
“先解決上條當麻的事，一起解釋。”季星推開了旁邊會議室的門。
“了解了，我們會對目標地點發出熱壓彈，派出超能力者…”麥野沉利的話被打斷，會議室內正在說話的理事亡本里藏也被打斷。
七名理事不滿地看來，見到季星神色又微微一滯。對他們來說，狼森壞場并不是陌生面孔，從最初對其好奇時被理事長亞雷斯塔提醒不要亂來，到現在全體練武人身體素質提升，他也是第一‘嫌疑’！
“狼森壞場，你有什么事嗎？”
“先在會議室外等等，我們正在進行重要的會議！”
“連門都不敲就闖入進來，這樣的行為多少有些無禮了吧？”
他們勉強使用稍好的語氣，也有前方大屏幕中坐著一位位魔法側領袖正在進行視頻會議、不想在外人面前太暴躁的原因。
卻沒注意到，透過屏幕見到季星后，魔法側領袖們的表情都變得有些肅重，彼此交換了個眼神。
坐在中間的英國女王啊呀啊呀地站了起來：“你已經平安無事地回到學園都市了嗎？前幾天的事多謝了，沒有你的話，我們英國還不知道要承受多么大的損失。”
雖然那天淵到現在還沒填平。
七名理事意外轉頭，幾天前？英國政變狼森壞場也有參與？
學園都市的核心只是亞雷斯塔一個人，往下數也得是木原一族。
理事事實上只是輔助管理者與外交官，對于真正的隱秘知道得很少，相對知道得更多一些的藥味久子因為打芙蕾梅亞的主意，幾天前剛被麥野沉利親爆了腦袋。
身處暗部知道很多隱秘的麥野沉利對他們也無敬意，緊跟季星走入會議室，其后擔心著上條當麻的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也跟隨進來，只剩一方通行撇嘴翹起二郎腿，一個人坐在外面的沙發上面。
不單沒勸退，還被這么多人蜂蛹而入，理事們皆露不滿，但還不等他們發作，便只覺眼前的畫面一轉，紛紛…回到了自己家里？！
“這是…”
“怎么會？”
震驚、混亂，略微恐懼。
會議室屏幕上，魔法側領袖們亦皆神色一凝，從馬丁·休斯手中接過教皇位置的羅馬正教新教皇道：“羅馬正教也得感謝你的援手，才沒有釀成大患，不過…狼森壞場，聽說你吸收惡魔的力量成為了惡魔？而現在…又是什么意思？”
惡魔？羅馬正教、英國…麥野沉利眼神閃了閃，狼森這家伙…參與到的事件一個比一個驚人。
“留他們在耽誤事了。”季星抽出個椅子坐下道：“理事長剛剛委托我去殺歐提努斯，所以學園都市此次事件已全由我負責，同時我也代表著魔法科學外的第三個勢力，‘武道勢力’來參加大家的會議。”
武道勢力！
魔法與科學外的第三勢力！
這句話一出，就好像一顆大石落在了魔法側領袖們的心湖里。
在百年前，世界上只有魔法勢力，是近幾十年間亞雷斯塔建立學園都市，開發超能力者，才將世界變為魔法與科學并立之勢。
而現在他的意思是…
“果然是你嗎？但那所謂的‘武道’難道不是你釋放的超規模超能力或者魔法儀式嗎？你想獨立？！”
“不是的。和你們十字教魔法師修行道路根基在卡巴拉生命之樹與逆卡巴拉生命之樹一樣，我在宇宙中種下了‘武道之樹’，讓每個有身體才能的人都能打破普通人的極限。”
“…你說什么？”
“這怎么可能做得到？！”
魔法側眾人大驚失色，仿佛要從其中鉆出來吃了季星，麥野沉利幾人卻有些沒有聽懂，武道之樹？那是什么？一棵樹？力量來源？
“哦？原來是這樣，你這家伙真是夸張。”不知何時倚在門口的一方通行笑容純真：“我最近正好在研究一些魔法知識，正巧讀了他們十字教的圣經，那什么生命之樹，是他們的上帝栽種的東西吧？”
上帝種的樹？
那也就是說，狼森等于…？！
“別產生那種不敬的念頭。”英國女王連忙道，默了默，這老太太長嘆口氣：“真相竟然比想象中更加驚人百倍？你…算了，我的身份并沒有資格評價你的所作所為。
但狼森壞場，你確定你給世界帶來的是好的變化嗎？讓每一個人都擁有成為超凡的機會，你確定不會在將來引發第四、第五…乃至更多次世界大戰嗎？！”
“魔法師每一次使用魔法，相位火花都會隨機給一個普通人帶來幸運或不幸，因此受傷、死亡的人不可計數，但千萬年來，魔法還不是沒有自行滅亡？”季星道：“現在討論優劣還太早，要慢慢看不是嗎？”
眾魔法師齊齊沉默下去。
半分鐘后，一個白發青年、俄羅斯成教教皇之子問：“那么第三勢力，‘武道’的創始人，你現在出現在這里是什么意圖？也要保護魔神？”
影影綽綽的，在他們身后，神裂、后方之水、騎士團長一眾身影出現，或震驚或凝重或憂心忡忡，武道的真相出乎預料，季星的插入也很棘手，他們并不想和季星站在對立面，但能毀滅世界的魔神…
“我只是覺得太難看了。”季星道：“沒有人希望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別人的一念之間，哪怕是魔神，我能理解，但你們現在能好好坐在這里，不是因為被魔神放了一馬嗎？
防備魔神反復，為了全世界所有人要趁機殺她，也正常，但對一個放棄魔神力量放過了大家正想要回歸普通人的魔神，結全世界力量一起去殺她是不是有些過了？
還有上條當麻，他站在魔神的立場之前先拯救了世界，這樣的功績也被無視，是不是有些不合理？”
對面再次沉默，氣氛稍變。
在季星身后，食蜂操祈看著這個在大霸星祭上打廣告的男人，怎么也想不通，他怎么就搖身一變成了最頂尖的大人物？一番話說得他國領袖國王都沉默不語？
麥野沉利的心情亦有些復雜，聽季星又說‘要不我們投票表決？我代表科學側和武道側，你們代表魔法側’，不由扯了下嘴角，味對了。
丹麥，冰天雪地之間。
“大概就是這么個情況。”
“那…真謝謝狼森同學了。”上條當麻強擠出一點笑容：“怪不得這一路上沒遭受什么襲擊。”
“別謝得太早，我說了，沒有襲擊是因為我作為魔法側、科學側、武道側的代表，一力承擔了殺死魔神的任務，所以這一路上其它麻煩我會幫你掃平，但在戰勝我之前，你們遠遠談不上安全。”季星笑道。
上條當麻笑容更僵硬了，看了看不遠雪地里昏迷的兩道身影，撓頭干笑道：“啊哈哈，狼森同學真會開玩笑，你肯定會放過我們的。”
“那不一定。”季星表情認真。
上條當麻咽了口唾沫。
躺在不遠處雪地里的兩名女性分別是北歐女武神與準魔神歐雷爾斯身邊的女仆席薇亞，都是圣人！
二者一出現，便將上條當麻和失去力量的歐提努斯逼入無可逆轉的絕境，但在季星到來之后，卻只是短短不到三分鐘，就將二者舉重若輕地擊暈，如大人戲耍孩子。
這近一個月來，上條當麻很擔心季星的安危，卻沒想到再見會是這樣的場景，還是…敵對？！
我怎么打啊，和圣人打還有一丟丟機會的話，和狼森同學…
“放棄吧，上條當麻。”歐提努斯也道：“他是特殊的生命體，連我都看不穿他的底細。而且他這段時間應該被格雷姆林的其它魔神抓去研究了，那樣都能逃回來，如果他不肯放過我，你絕對…”
話語忽而一頓，因為上條當麻已經去雙手提起女武神的巨劍，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和決心！
“你…你這個無可救藥的笨蛋，勝算為零你懂不懂？！”
“嘿。”上條當麻只咧開了嘴。
下一瞬，他手中的巨劍就被季星扯走，差點帶他坐倒在地，嚇了一跳：“現在就打嗎？狼森同學！”
“不是，我幫你拿著。”季星說道：“走吧。說起來有點傷心啊，為了她，你真的要跟我打架？”
這話讓上條當麻有些別扭，但現在又沒有那個別扭的心情。
“她已經要去變回人類了，就算要審判她，在那之后怎么做都無所謂，但這樣粗暴地決定殺死一個少女來換60億人的歡笑，我不同意！
狼森同學，你其實也沒必要參與到這件事里，雖然…”
上條當麻反而嘗試說服季星。
季星笑了笑，沒有吭聲。
上條當麻和普通人是不同的。
哪怕是季星，在對不同敵人時也會有明顯的態度差距，比如后方之水，他選擇打倒，而左方之地那種家伙，他會直接一擊殺死。
右方之火在可殺可不殺間，上條當麻愿意救就救去，很明顯，季星有私人性的一套判斷邏輯。
但上條當麻一視同仁！
無論是罪大惡極之徒，還是小偷小摸，又或者是歐提努斯這樣折磨了他上萬次的魔神，在他的判斷中都有‘存活的意義’。
他不代表任何人去原諒惡徒，只代表自己給擊敗的對手機會。
這應該和他的本質神凈討魔有關，根據季星已知情況，神凈討魔是世界評分工具，能給包括魔神在內的所有人打分，決定他們的存在作為是否正確是否有意義。
所以上條當麻永遠不會殺人，至少在已知中不會，當他下殺手，或許也就代表世界拒絕了某個人。
至于究竟是上條當麻這樣的品質成為了神凈討魔，還是說神凈討魔塑造了他這樣的性格，可能就和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是一個意思。
但他肯定不是普通的‘人類’，不能拿看人的眼光來看他。
沒有人打不贏三個不良卻能挨圣人一拳還一點沒事。沒有人可以在急頭白臉情況下百公里狂奔，卻在這冰天雪地中20里氣喘吁吁。
當三人來到目的地密米爾之泉時，上條當麻幾乎凍累成狗，和失去力量的魔神相互攙扶才沒倒下。
他也勸說季星了一路，但沒有得到任何反饋，此刻看看提著巨劍跟了一路卻臉不紅氣不喘的季星，擠出笑容道：“能、能讓我休息一會兒吧？狼森同學。”
“三分鐘。”季星笑道：“想要趁我不備去幫她取回眼睛，讓她變成普通人而使我不好下殺手這樣的想法還是不要有了，別把我當傻子。”
上條當麻深深低頭，嘆了口氣道：“你去遠一點，歐提努斯。”
少女魔神沒有再勸，她已經下定了決心，看對方與上條當麻熟識的份上，只要關鍵時候結束自己的生命就可以讓他沒事了吧？
她靜默地走到遠方，上條當麻便撐起身向季星伸手：“狼森同學，把劍給我，可以吧？”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能下去手嗎？要不要我幫你？”季星道。
上條當麻只是堅持用左手去接劍，當那劍抓在手里，近乎沒有任何猶豫地一橫，他自己的右臂便被自己斬斷，拋飛了出去！
鮮血噴涌，面孔扭曲，上條當麻注視季星的眼神卻十分認真，還道：“謝了，狼森同學，任我完成戰前的準備，接下來…你要小心。”
他并不喜歡那封存在他體內給他的人生帶來不幸的力量，此刻卻毫不猶豫地調用起來。
八條里幻巨龍從他的手臂斷口處涌出，四面八方地撕咬向季星！
季星身后一對漆黑羽翼剎那間伸展開來，調動惡魔之力。羽翼一震拉開距離，雙手一合凝聚魔劍，在天空一掠，斬斷八龍首級！
能消除幻想之力的里幻之龍似乎沒有給他造成任何阻礙，經過惡魔之力與超能力魔法組合構建的魔劍看似為一，實際卻被季星疊加了千百重，里幻也消滅不及！
八龍再生，又被斬到更短。
轟鳴間無盡白雪紛飛，雪中斬八龍的惡魔身如神祇，驀然間一道璀璨劍芒遮蔽天日，里幻八龍全被炸為齏粉，在當麻眼中不斷放大！
轟隆隆——
百里冰川一擊截斷！
遠方雪山震蕩崩毀！
被雪填埋進底下的歐提努斯瞪大了獨眼，為什么…為什么會下殺手？！她沒有受到更多余震，或者說在擊潰當麻前季星主動避開了她的方位，當震動消失，她慌忙沖破雪堆瘋狂地跑向上條當麻。
只見上條當麻身上掛著一道近乎將他斜斬成兩段的傷口，鮮血染紅了整個身體和身下的雪地。
氣若游絲！
“上條當麻？！”
“就只有這樣嗎？”振翅而下的季星扮演著反派，笑道：“當麻，這樣就倒下的話，就算我想放水都放不了，我殺她了啊，你看出我的決心了吧，我真殺她了啊。”
上條當麻眼珠微微轉動。
身邊有跪地焦心的少女。
前方有不可匹敵的對手。
爆種時刻到了！
嗡——
空間扭曲的嗡鳴中，總數十八條龍從他的斷臂之中沖出，發出無聲的咆哮，再一次撕咬向季星！
里幻完全爆發，發揮出了身為世界基準點的全部力量！
不止是數量，質量也有了巨大的蛻變，季星能斷百里外雪山的斬擊，切入一條龍首后竟微微一頓，然后啪地一聲完全消失。
他笑了一下，端拳迎擊。
無盡的震動再次蓬勃而發，天空大地似一齊震裂，一條條里幻巨龍被季星不斷砸碎又聚，直至其中兩條撕咬中季星的雙翼！
白雪填埋了天地的顏色。
不知過去多久，歐提努斯攙扶著當麻從雪地里爬起，望向前方。
季星坐在雪地里，對當麻攤了攤手：“大概算平手，我十分鐘內不太能行動，抓緊時間做你的事。”
他確實受重傷了，或者說他物理惡魔的力量被幻殺破壞了，巨大的沖撞讓他的體內糟糕至極，如果是普通人現在早已暴斃。
不過這也是他的目的。
惡魔、武道之神、超能力、魔法，他的力量已太冗雜，為了提升即時戰力的惡魔力量，在種下武道之樹后存在的意義已不大，只是武道之神就有遠在天使以上的戰力！
索性剔除那帶負面的惡魔。
下一步，就可以試著讓空間掌握徹底提升到Level6絕對能力了！
他后仰倒地，對天空道：“都看著呢吧，我盡力了，惡魔的力量都被廢掉了，損失慘重啊！”
倫敦，魔法師們靜默無語。
說他沒盡力…好像也不合適？
但說他盡力吧…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