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惡魔對惡魔
無辜少女的樣貌渾然天成，若是第一次見到蘿拉·史都華的路人，潛意識中大概率會把她判為善。
可在場英國人哪能不了解英國清教的最大主教，都知道這個外表柔弱的少女真正的面貌是一個時善時惡、好事壞事基本做了一半一半的難以捉摸的家伙。
她做了某些事惹到狼森壞場也不奇怪，但下一刻季星說出的東西還是超出了他們的認知和理解。
“就是你，別裝了，大惡魔。”
“大…惡魔？”
惡魔是什么？在十字教神話的定義中，它是邪惡的象征，是神和天使的敵人，會以其力量操控、欺騙和蹂躪人類，是聽聞其名就該被所有十字教眾討伐的存在！
而‘大惡魔’又不是普通的惡魔，在惡魔中，其也有著超乎尋常的力量，非四大天使而無法對壘！這樣的稱謂，絕不是能隨意冠以的！
蘿拉的甜美笑容淡化了不少，這個人類…真的敢？！
季星笑道：“是嗎？科隆尊。”
呼——
當那個記載在十字教神話中的名字、于卡巴拉生命之樹上阻止人類邁過深淵的大惡魔名字被季星吐出，無形的風掃過千米方圓。
蘿拉·史都華那層層卷起梳起的四米長發自行解開，環繞身周狂亂舞動，漆黑的陰影在發絲之間浮現出來，比右方之火更強百倍、讓人窒息的壓迫感降臨在人間，讓黑夜變得更加漆黑，讓整個世界的生命心中都蒙上了無形的陰霾！
“最大…主教？！”
不需要再多說什么了，Vip觀眾席的眾人只覺一震更比一震猛，剛從溝渠中扛著右方之火爬出來的當麻全程茫然，和大惡魔同乘一匹馬趕來的英女王老小孩般一跳，連忙跑到了女兒們和騎士團長身邊。
雖然她也沒怎么看懂，但她手中持有的劍是卡提納二世，卡提納的仿制品，當卡提納正統存在的時候，它只有兩成力量，而當卡提納被季星重制后，英女王已經能發揮出接近近神者米迦勒的力量！
這股力量讓她能夠更加理解蘿拉·史都華現在散發的氣息。
“不是召喚惡魔的力量，這是惡魔本尊嗎？！蘿拉·史都華，你這家伙怎么可能…從什么時候？！”
持有卡提納的英女王擁有天使長米迦勒的力量，神之右席中的右方之火也有米迦勒的性質，但力量和性質，與本尊是不同的含義。
而這個問題剛問便有了答案，因為在女王小時候蘿拉·史都華就已經是英國清教的最大主教了，甚至從她奶奶那一輩開始就是。
準確說是1906年，如今人類世界的格局，都與她的操控有關！
“我的數值是333，我的本質是擴散。我阻礙了世界上所有法則的完全融合，我帶來了無盡的混亂和破壞。”依舊是蘿拉的嗓音，吐露出來的話語卻變得冷漠澀人，狂舞發絲間露出的雙眸一片漆黑。
她注視著季星和眾人：“在這樣的場合喚出吾名科隆尊，你知道會發生什么嗎？亞雷斯塔的走狗，誕生于人之業的雜質！”
當然是滅口全部知情者。
她已經在那樣做了。
作為大惡魔，她能夠利用聲音的振動破壞以發絲為起點的咒殺線路，她的咆哮能震動人類肉體并撲滅其中循環著的生命力！
如果不是嗡得一聲，季星橫劍發出了嗡鳴，二公主和三公主都會當場暴斃，神裂幾人也不會沒事！
科隆尊見狀看了重制卡提納一眼，下一瞬間那柄劍就被季星所持凌空斬擊到了她的面前！
鐺——
兵器碰撞的脆響中，抬起手臂的科隆尊只豎起了一根手指，蘿拉·史都華的纖纖玉指，就平穩地抵擋住了能秒殺右方之火的一劍！
季星身上確實有著她所沒看懂的力量，但她可不是右方之火那樣只會一招的半吊子，只要爆發出同樣層級的力量抵消就好了，這也是她哪怕在十分鐘前，還是不太相信季星真的是沖她來的原因。
亞雷斯塔和我互相試探了幾十年，他應該理解我的力量才對。
派炮灰不是這樣派的，擁有天使級力量的家伙也不該是炮灰，所以她此時也在提防‘后手’。
很快便沒那種余閑了。
因為一股無比熟悉的感覺從季星的身上噴涌到她的身上，與她這大惡魔的惡意糾纏不斷！一對漆黑的羽翼驀然間撕碎了季星后脊的衣服，在季星身后鋪展而開！
那翼展足有十米有余，寬廣有力的暗影將二者全部遮蔽在了呆愕狀的眾人視線外，然后扇動。
科隆尊單指疾變手掌！
咔嚓——咔嚓——
周邊的空間如手機爆屏一般地碎裂，剎那間重制卡提納與科隆尊的力量間不知碰撞了幾百次！
“這是惡魔的力量？！”不敢相信的質疑聲中，她身體被季星壓出音障，與斬擊力量不斷的季星一起撞入了剛剛右方之火所躺的位置！
剎那間如同沉寂億萬年的火山噴發，白金漢宮的全部殘骸都隨二者這一次的撞擊跳躍起來，并在半空中泯滅成更小的碎塊與灰沙。
強勁的沖擊波映明黑夜，哪怕只是余波都讓騎士團長、神裂、英女王三名圣人級強者疲于應對！
當麻想要幫忙，卻被茵蒂克絲一把拉開：“不行！當麻！這是純粹身體的碰撞，不是魔法！！”
在轟鳴聲中，當麻沒太聽清。
狂暴的震動已經讓所有人的耳朵失去了更多的聽覺，讓整個英國的大地都顫動起來，待其半分鐘后消散，白金漢宮已經徹底化成了一座深達數百米的寬廣天淵！
而在天淵中心，季星仍是斬擊姿勢，科隆尊接擊的手卻已變成了兩只，兩滴殷紅的鮮血滴落，金發上的漆黑陰影更加濃郁。
傷害可忽略不計，但大惡魔的心緒卻凌亂至極。
不會感覺錯！和她一模一樣的惡魔之力她怎么會感覺錯？！那漆黑的羽翼也確實是惡魔的象征！
但…為什么？
人類為什么會擁有惡魔之力？
“你是…什么惡魔？亞雷斯塔到底在你身上做了什么？！”
“你不是我的書迷嗎？看來黑衣組織的故事你沒看懂。”季星說。
黑衣組織的故事？蘿拉是真的讀了好幾遍，那個故事有異常？除了賦與了空手道超乎尋常有些好笑的力量，還有什么？不合法則的那種變小藥？時間邏輯的混亂錯漏？
時間邏輯的…混亂？！
“難道…？”
“你…是瘋子嗎？！”
科隆尊終于想到這種在十字教惡魔理解范疇外的力量是什么了。
已知當前世界是由一個基礎物理法則相位加無數十字教相位疊加而來，在十字教認知領域外，自然只有那基礎物理法則相位！
“你通過那個故事作為儀式，將APTX4869藥物代入現實，將故事里混亂無序的時間規則插入到基礎物理法則相位里，讓世界的時間和故事里一樣跳動無序，換來了破壞基礎物理法則的惡魔力量？！”
季星微笑：“答對了，現在是物理惡魔對神話惡魔了！”
黑衣組織的故事是為了發展空手道社團？不，因果錯了，空手道社團的成立是為了故事的擴散！
空手道之神的出現是季星給自己找的底牌？不，至少不全是，那是真正更改相位規則的演示實驗！
從在學園都市論壇上寫出黑衣組織的傳說開始，季星就在為了今日準備！十字教相位全都在魔神的執掌下，他完全無法介入，能隱蔽點行動的只有基礎物理法則相位！
就像艾華斯是基礎物理法則相位的天使一樣，他的目標正是基礎物理法則相位的惡魔之力！
通過故事作為儀式，通過空間掌握超能力作為工具，通過風后奇門對于時間的控制作為武器。
季星在魔禁世界的基礎物理法則中插入了‘柯學’！
在那雙漆黑惡魔羽翼展開時，這個世界會永遠被困在這一年，除了上條當麻外，所有人的年齡都像柯南那樣不再會增長變化！
這就是他能秒殺左方之地和右方之火、超越天使的力量根源！
當然，這不會持久。
季星的力量撐不到那么久，魔神們也不會允許那種事發生。
但至少這一刻，他們應該看得挺感興趣，因為季星七星珠的第五顆星已經完全被點亮了！
與之不同，科隆尊很是驚怒。
亞雷斯塔怎么敢做這種事？玩弄世界基礎物理法則簡直就像是跳到魔神們臉上，那是尋死！
不，不對，不是亞雷斯塔。
是眼前的人類？！
這一刻大惡魔才忽然想通了自己對于狼森壞場錯誤的下意識的認知，能做到這種事情的，不會心甘情愿地受亞雷斯塔操控和布置！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竟敢以人類之身吸收惡魔之力，難道不擔心被這份力量吞噬嗎？！”
“那就不要你操心了，我在控制邪惡屬性力量方面有些專長。”
季星笑了笑，仰頭道：“上條當麻！看戲看得過癮了嗎，接下來保護地球的工作就交給你們了！”
(本章完)